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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兆笑起來,前面寧筱玥也轉過頭來,看了看柳天兆,随後搖頭,“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不過好在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放心吧,誰也不會多嘴的。是不是啊,柳捕快。”

“難說,我怕我控制不住。”柳天兆搖頭,仍舊笑不可抑。

“你若多嘴多舌,我的手也會控制不住。”手成拳,發出嘁哧咔嚓的聲響。

柳天兆唏噓,寧筱玥輕笑,看了一眼衛淵,他恣意的很,看起來十分閑适。

“衛郡王,你倒是一身輕松。”有閻以涼這般強悍的女人控制一切,一點都不需要他操心。

“閻捕頭說了算,我也只能配合。”衛淵輕聲嘆道,從語氣中足見委屈。

寧筱玥笑出聲,柳天兆也同樣,這倆人配合在一起的笑聲引得前面幾人都回頭看。

“你們倆最好不要嬉笑,一個夫人,一個下人,湊在一起笑成什麽模樣?”祁國關口出現在視線當中,大路上還有許多從大燕關口繞過來的商隊,人多眼雜。

“嗯嗯,知道了。”寧筱玥連連點頭,但還是忍不住。

閻以涼冷冷的瞪視他們倆一眼,最後也不管了。

衛淵回頭,四目相對,他也眉眼含笑,似乎在笑她極力想隐藏,但是卻越來越遮不住。

祁國的關口有很多的兵,他們的搜查也很嚴密。前面每個商隊都要接受長達兩刻鐘的檢查,所有東西都要搜查一遍。

排隊等待,一行人也不再說笑,寧筱玥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夫人,柳天兆也極力的板着臉。

大約排了将近一個時辰的隊,終于輪到了他們。如同前面那些商隊一樣,他們所有的東西都被翻了一遍。那些肖黎手下拿來的藥材,都貨真價實,并無虛假。

最後,衛淵将肖黎臨走時給的牌子拿出來,其實那是祁國商行通用的信物。大燕往祁國運送藥材,祁國定然會有商家接收,而這個信物就是證明這個商隊并不是第一次來,與祁國商家是有合作的。

如此一來,更不會引起懷疑,所以很順利的,他們進入了關口,踏上了祁國的土地。

深吸口氣,寧筱玥騎着馬慢慢與閻以涼并肩,“好了,我的夫人角色就扮到這裏。”和衛淵扮夫妻,她相信,肯定超級別扭。但凡有點眼力的,只需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倆貌合神離,不是夫妻。

閻以涼掃了她一眼,她聳聳肩,“我認真的,不然把這俗氣的衣服給你?”這衣服穿在身上真的超級像暴發戶,難看的要死。

沒有理會她,閻以涼打馬向前,與衛淵并肩同行。

寧筱玥抿嘴輕笑,看了一眼柳天兆,他也在笑。

“寧小姐說的對,這衣服的确很俗氣。”衛淵擡起手,袖口在陽光下泛着光,看樣子裏面繡了金線。盡管價值不菲,可是很俗氣。

“扮演的就是暴發戶,你還想怎樣?穿着吧,能讓你看起來有點人味兒。”閻以涼掃了一眼,這衣服的确很俗氣,不過這樣能使得衛淵沒有那麽顯眼。

衛淵幾不可微的揚眉,随後看向她,“你這是在罵人麽?”

“随你怎麽想。”閻以涼也不否認,他認為罵人那就是了。

衛淵搖頭,惹得後面那兩個人在笑,他們倆這種對話,實在好笑。

柳天兆拿着不值錢的劍,看着前面那兩個人一邊低聲道:“這幾天來你一直在幫着他們倆掩人耳目,實在辛苦。”

“哼,你說呢?幸好只有你一個人的眼睛好使,否則我的辛苦都白費了。”她這個擋箭牌做的那麽努力,但還是沒擋住柳天兆,這厮眼睛實在好用。

“主要是肖黎的态度很奇怪,我一直在觀察他。”本來他是不信任肖黎,但誰想到順着肖黎的視線,總是能看到閻以涼和衛淵,所以,他就發現了。

“沒錯,肖黎的确很奇怪。你說,他值得信任麽?”看衛淵和閻以涼,倒是很信任肖黎的樣子。

“不可信。”柳天兆直言,他不信祁國人。可以說他是偏見,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眼下已經進入了他的地盤,應該小心。不過你看他們倆,倒是很信任的樣子。我覺得奇怪,即便是因為肖霆而牽扯上,也沒必要這麽信任。”寧筱玥十分不解,他們之間肯定還有其他的糾葛,否則怎麽會這麽信任。這不像衛淵,也不像閻以涼,他們倆不是這麽容易信任他人的人。

“沒錯。”柳天兆點頭,這也是他懷疑的。

這是個疑惑,對于他們三個人互相信任的疑惑。

閻以涼與衛淵清楚的聽到柳天兆和寧筱玥的對話,他們會疑惑,這很正常。但是,他們卻不能主動交代原因,有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

走上了官道,不過片刻,前方就出現一個騎馬的人。他從對面過來,在走到他們這一行隊伍前面時又調轉馬頭,很顯然他是來帶路的。

肖黎已經進入了祁國,雖然沒有同路走,但想來他們距離并不遠。

跟着那個帶路的人,前行了一段路後,衛淵的護衛也出現了。

他們跟着梁作辰的隊伍進了祁國,這會兒返回報告,看來他們并沒有跟丢梁作辰。

“肖霆的人手在帶着他們去往祁國都城,看來我們也得跟過去了。”聽了護衛的禀報,衛淵幾不可微的蹙眉,祁國都城,他并不想靠近。

“那裏才是肖霆的地盤,很正常。不只是你,我看肖黎看起來也不是很想靠近都城。”他們兄弟相争,到了對方的地盤,不是好事兒。

“要更低調些才行。”衛淵深吸口氣,低調,謹慎,控制。

“這商隊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咱們進關口時就是這個隊形,很容易被找到。晚上的時候就撤了吧,咱們不能再扮作商人了。”看了一眼天邊,太陽即将落山了。

“嗯。”衛淵也同意,他不介意也在晚上行路,或者繞開官道,在山裏走。

“寧筱玥,回到你的位置。”她扮夫人,穿着華麗的在後面走,實在惹眼。

後面,寧筱玥翻了翻眼皮,随後駕馬上前。

衛淵看着閻以涼,直至她調轉馬頭退到了後面,才收回視線。

寧筱玥看了他一眼,一邊拉長了音調,“衛郡王很想和閻以涼扮作夫妻是不是?相信我,我也不想和衛郡王你扮作夫妻,很別扭。”

“寧小姐很誠實。”衛淵臉上的笑緩緩消失,清冷重回眼角眉梢間。

“看在我這麽誠實的面子上,衛郡王能否也誠實一下。你和閻以涼到底在做什麽?真的只是想追回那些錢麽?”搶錢的話,直接搶就行了,然後再宰了大燕那些肖霆的走狗,這事兒就完結了。

“自然是給肖霆一個教訓。”衛淵直視前方,語氣淡淡。

寧筱玥哼了哼,顯然是不信。

衛淵也沒再說話,有些事情他不會說,就是不會說。

太陽落山,天色也暗了下來,這商隊轉進了山裏,然後大家換下那一身俗氣至極的衣服,不再扮演商人了。

“咱們還要肖黎的人帶路麽?”齊岳不放心,他覺得肖黎不可信。

“沒錯,有肖黎的人在,我們才能順利進入祁國都城。”衛淵面不改色,他這種對于肖黎的信任,讓齊岳柳天兆格外疑惑。

但,閻以涼卻毫無疑問,他們即便不信任衛淵,總是要信任閻以涼。

他們換裝,并且在夜裏行路,肖黎的人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他等待,然後與他們同行,适時的指出方向。

衛淵的護衛也不時的出現向他禀報,梁作辰的隊伍因有肖霆的人護航,走的順風順水。不再像大燕境內那般小心謹慎,看來這祁國他更熟。

逐漸接近祁國都城,肖黎出現了,他只身一人,身邊沒帶任何護衛。

“馬上就可以進城裏了,不過,城裏都是肖霆的耳目。所以,進城也沒那麽容易,咱們分頭行動。”他想進城裏,似乎也不容易。

“分開?不行。”齊岳第一個反對,他不信他。

肖黎看了齊岳一眼,并不在乎他。“衛郡王,如何?”

“若是再慢一步,錢就要送到肖霆那裏了。”相信梁作辰現在已經進城了。

“那走吧。”肖黎點點頭,這就簡單了。

齊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閻以涼,她并沒有任何的反對之色,很顯然也是同意的。

看向厲钊,齊岳打算與他商議一下,但厲钊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他并不管。

深吸口氣,齊岳面色難看,他總覺得這次不會順利。

分開進城,但其實也只是分別扮成幾夥假裝互不相識而已。

換上了衣服,衛淵與寧筱玥繼續扮作富家夫妻,柳天兆與閻以涼是護衛,而跟着他們的肖黎則在臉上貼了一堆的東西遮蓋住他的容貌,與禾初搭夥,給衛淵和寧筱玥牽馬。

這種事情他居然都會做,可見他進入祁國的都城有多難。這倒是讓閻以涼都意外了,為了躲過肖霆,他居然都願意假扮成夥計。

齊岳厲钊還有岳山則單獨上路,扮成了外鄉人,從肖黎那裏分別得到一個身份牒,成了真正的祁國人。

上路,遠遠地瞧見了祁國的都城,很大。

祁國的歷史也很悠長,建國至現在幾百年,只不過現在問題重重,比大燕的問題要嚴重。

當朝太子都成了那個幕後黑手的走狗,可想問題有多嚴重。

接近城門,城門口的官兵嚴密搜查,而且,過多的關注進城出城所有人的臉。

肖黎有無數個自己的替身,這件事肖霆極為重視,就是因為這些替身,所以他的暗殺總是不成功。

進城,那些官兵果然開始搜查,并且有一個人開始觀察他們的臉。

牽馬的肖黎很鎮定,因為他的假扮,所以他需要佝偻着腰,看起來很像個夥計。

一通盤查,在檢查柳天兆和閻以涼時,官兵更謹慎一些。不過在看到他們倆拿着的劍時,官兵便放松了,因為倆人的劍還是那種不值錢的,一看便是唬人的玩意兒。假裝是高手,其實很空虛。

順利進城,柳天兆無意識的長長吐口氣,盡管不敢放松,但是順利進入城門,還是讓他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些。

牽着馬,肖黎很熟悉的帶路,他們經過繁華的街道,最後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不是在主街上,生意不是很好。

進入客棧,肖黎終于站直了身體,扯掉臉上的那些僞裝,他長舒口氣,“舒服了。”

“其實我們想要進城很容易,但是五皇子你卻有些難度。”柳天兆看着他,很難想象,他進入自己國家的都城會這麽困難。

肖黎笑,不過那雙眼睛裏卻無絲毫的笑意,“說的是啊,其實我可以自成一國。”很諷刺。

“少廢話了,梁作辰把銀子交給肖霆了麽?”閻以涼開口,冷冷的打斷他們。

“此時應該已經交接了。按照之前的習慣來看,錢交給肖霆後,他會馬上就離開的。”肖黎看着閻以涼,滿臉的笑。

閻以涼轉眼看向衛淵,“我要他。”

衛淵緩緩點頭,“他現在無用了。”所以,即便是殺了也沒關系。

肖黎挑眉,“你要梁作辰?我可以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閻以涼看也未看他,斷然拒絕。

“這是祁國,不是大燕,你還是低調一些好。我的人會把他帶來給你的,在他出城之後。”肖黎眯起眼眸,閻以涼要梁作辰,他可以留個活口送給她。其餘人,他要都宰了。

“那就多謝五皇子了。”衛淵開口,覺得這件事由肖黎來做可行。

閻以涼擰了擰眉,不過卻沒再說什麽。

衛淵擡手攬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将她擁入懷中。在齊岳和厲钊還沒到來時,他盡力的利用這個機會。

旁邊幾人神色各異,詫異于衛淵的突然動作,而閻以涼也如此聽話,居然都沒反抗,更沒有一拳揍扁衛淵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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