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告急
笑聲在耳邊灼燒,震顫透過耳機傳遞過來,勾起滾燙溫度。
“好用。當然好用。”溫覺毫不吝啬誇贊,“五星好評。”
商浮枭聽了只是笑。
“等我,馬上下去找你。”溫覺又說,“中午想吃什麽,我請你。”
商浮枭回了句什麽,溫覺彎了彎唇。
她邊打電話邊回辦公室找包,明明記得在沙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丢到了辦公座椅上,商浮枭在電話裏說了句笑話。
她笑得歪了下身子去夠包,鏈條勾纏,忽然一個黑色物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出來,掉在溫覺腳邊。
她停下動作,狐疑低頭。
一個柱狀扁平物體,看起來像u盤。
溫覺下意識去檢查辦公桌,她的包在辦公椅上放着,能從哪裏帶出U盤來?
等不及溫覺拾起來,她透過玻璃牆瞥見一雙黑色皮鞋在外面徘徊幾秒,提腳朝辦公室走來。
溫覺來不及多想,蹲下将U盤攥進手心。
皮鞋逼近,溫覺順着看上去,對上二叔一臉溫和笑意,稍顯詫異,“二叔。”
二叔面露不解,“你在幹嘛呢?”
溫覺起身,拍拍包包,語調随意,“包掉了。”
二叔點點頭,示意溫覺過去沙發上陪他坐會兒,溫覺假裝放包,轉身時将u盤快速丢入包內,面色自然地坐到二叔旁邊。
二叔平時禮佛,身上總有股焚香的氣息,坐近了氣味就特別明顯。
他習慣性撥弄手串,心平氣和的樣子,倒真有幾分虔誠修行的模樣。
只不過,溫覺從他爸爸嘴裏聽說不少二叔的荒唐事,不過,都是些桃色感情史。
溫覺抿着笑,示意池任叫人送兩杯咖啡。
二叔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不喝咖啡,喝了睡不着。”
池任在門口進退為難,溫覺笑着說:“二叔不喝,我要喝。”
池任跑開,二叔目光久久才從門口收回,小聲問溫覺,“那孩子是誰?以前沒在哈克森見過。是商浮枭那邊的人?”
“不是啊。他是我撿回來的。”
二叔皺着眉,面露擔憂,提醒溫覺,“現在大家都盯着哈克森,那些老家夥又沒人幫你,你別什麽人都不設防地往哈克森帶,萬一他不懷好心呢。”
溫覺同意二叔的話,點點頭,“池任不會的。”
二叔嘆了口氣,“小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性子又好,指不定有人想着害人。二叔不能幫你什麽,你只能自己長點心眼。”
二叔這番話發自肺腑,讓溫覺感動不已。
“小覺,你爸媽走得太快,留下你一個可憐孩子,你有什麽事拿不定主意找二叔。”二叔說,“商浮枭,他畢竟是外人。”
溫覺扯扯嘴角,“謝謝二叔。”
二叔忽然轉移話題,“小覺,你爸媽去世前有沒有告訴你什麽?“
“二叔知道什麽嗎?”溫覺看向二叔。
二叔面上笑着,語調慢悠悠的,出自真心惋惜,“我總覺着你爸媽出事的砂太蹊跷。”
溫覺平和地說:“應該沒有,檢測報告也是飛機發動機故障。沒有人為損壞。”
“那就好,那就好。”二叔拍拍大腿,情到深處有些激動似的,眼角含淚,“我就是接受不了,想的有點多。”
溫覺一時被氣氛影響,鼻頭也有些泛酸。
手機嗡嗡鳴響,來電人是商浮枭,溫覺這想起忘了找商浮枭。
她按下接聽鍵,解釋道:“我在辦公室跟二叔說句話,你在等我一會兒。”商浮枭嗓音很低,“溫覺,你讓我等了十分鐘。”
要知道商浮枭從來沒有等人的習慣。
溫覺讨價還價,“再給我五分鐘。”
“行,我從現在開始倒計時。”
商浮枭說時間變得緊迫,溫覺争分奪秒挂了電話,二叔将全程通話聽進耳朵裏,識趣地起身告辭,“你有事先去忙,改天來家裏,二叔給你做紅燒肉。”
溫覺就沒再留人,送走二叔,拿了包包乘電梯到地庫。
商浮枭坐在車內,光線晦暗,好看的臉藏匿在暗處,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煙,懸在車窗外,一點猩紅閃爍,白色清煙缭繞,半晌得不到車內人的眷顧。
煙灰堆積一截,懸而未落,手指弓起一點弧度,在煙身輕敲,灰白的灰燼零零散散掉落。
溫覺快步朝他走去,推開他的手,俯身趴在車窗上,“我有沒有遲到?”
商浮枭垂眸看了一眼腕表,“遲到一分鐘。”
“你的表壞掉了,商浮枭。我怎麽可能遲到。”溫覺拉開車門,坐進來,發現車內煙味濃郁,拉着商浮枭的衣領輕嗅,“你到底抽了多少煙?”
“你知道抽煙多的人肺都是黑的嗎?”溫覺不知覺想到媽媽教育爸爸的說辭。
商浮枭笑笑,依舊用指腹撚滅煙頭,扔出窗外,視線看向溫覺,不緊不慢道:“心都黑了,還怕肺黑麽?”
溫覺瞪了他一眼,轉頭又去抓他手表,“讓我看看,你的表壞得有多離譜。”
商浮枭乖乖讓他檢查,垂眼看着。
溫覺裝腔作勢地看了看,将他拉向自己,彎着唇角湊近,“真的是一分鐘嗎?”
商浮枭眸光凝在她臉上,喉結微動,“嗯。”
下一秒,溫覺吻住他唇角,手纏上他的脖子,整個人跨坐到他腿上,毫無章法地交換甜津,他咬住她唇瓣,輕笑,“這樣賄賂你可以嗎?”
細腰被牢牢扣住,大掌技巧性地按壓,迫使她完全陷落在他懷裏,青澀的吻技很快便喪失了主動權。
車內情/欲翻湧,溫覺伸手去拽他的襯衫,被他按住,含糊低語:“晚點要開會。”
溫覺喉間溢出哼聲,緊緊攥着襯衫,心想給他攥得皺巴巴,過後溫覺還覺着不夠,在商浮枭松開她時,低頭吻在他領口上。
接吻吞掉了大半口紅,商浮枭嘴角邊緣沾了點,眼皮漫不經心垂落,領口大敞,頗有幾分思維敗類的氣質。
他手指旋着紐扣,領口上一點淡淡的口紅,顏色很淺很小,但位置很暧昧,也足夠令人遐想。
溫覺滿意自己的傑作,指尖在口紅印上輕點,“會不會影響你總裁的形象。”
商浮枭握住她手指,捏了捏,将人扣進懷中,懲罰似的咬了一口,被她吃痛推開。
“你在防着什麽?溫覺。”他語調沉下去時,叫她名字就顯得格外暧昧缱绻。
曾經多少次,他在床第間,也總是這麽喊她名字。
每每伴随着滾燙的熱氣,叫她徹底失去抵抗力。
“當然是防着你被公司的小妖精勾走。”溫覺揶揄道。
商浮枭笑了下,“除了你,還有哪個妖精這麽有本事?”
溫覺哼哼,縮回手指,轉過臉,“誰知道呢!”
商浮枭捏着她臉轉過來,對視,他嘴角懸着一抹笑,“你知道你現在想什麽樣子嗎?”
溫覺說不知道。
“像怕老公搞外遇的多疑妻子。”
溫覺只覺着他拂在臉上氣息好燙,肌膚都被點燃了,冒着滾燙熱意。
溫覺推開他,幾乎撤到門邊,有些窘迫地說:“我去找池任。”
下一秒,她手腕被握住,拽回,側身擡眼對上商浮枭視線,他語調危險,“用完我就去找別的男人,是不是太狠心?”
這話有歧義,她不滿地話剛到嘴邊,就變成一聲婉轉嗚咽,飄走。
細長的脖頸被商浮枭叼住,牙齒侵入肌膚産生強烈痛感,齒尖似乎要鑿穿皮肉汲取血液,溫覺下意識叫他名字。
商浮枭沒回答,舌尖掠過肌膚,他叼着那片薄薄肌膚吸,溫覺都痛得皺眉了,他還才緩緩松開。
虎口脫險的感覺席卷溫覺,她瞪大了烏黑眼睛,大口大口喘氣。
手指下意識摸過去,除了一點潮濕,沒有明顯的痕跡。
“你……”後面幾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商浮枭手指按了回去。
指尖按在咬過地方,輕輕磨了磨,眼睛裏映着笑,“這才公平。”
——
溫覺洗完手,抽紙擦手,擡眼随意掃了一眼鏡子,瞬間怔住。
她往鏡子靠,湊過去看脖頸——上面印着一個硬幣大小的暗紅痧痕。
她居然盯着這麽大個吻痕招搖過市,溫覺覺着丢臉死了,氣的找商浮枭出氣。
打了一遍電話,商浮枭沒接。
她锲而不舍打第二通,電話終于被接聽,只聽商浮枭那頭很安靜,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什麽事?”
溫覺想到他之前的表現,認為他就是故意的,氣哼哼控訴,“商浮枭,你居然讓我頂着吻痕逛街。”
難怪店員看她的眼神總有幾分深意,可惡,沒有一個人提醒她。
商浮枭低低咳嗽幾聲,用帶着笑的嗓音說:“小覺,我在開會。”
下一秒,讓溫覺無地自容。
“我開了擴音,都聽見了。”
溫覺感覺世界都崩塌了,她從沒這麽丢人過,趕緊挂斷電話,逃開洗手間。
池任見溫覺回來,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溫覺姐,你身體不舒服嗎?臉好紅。”
溫覺睨了他一眼,蹙着眉頭說:“讓你們給氣的。”
池任細細分析她的話,擡起眼睛看她,“是我和姐夫嗎?”
都知道有吻痕了還不遮,她才覺着真丢人,可是,溫覺在購物袋翻翻找找也沒找到合适的遮擋物。
一擡眼看見池任的白襯衫,從袋子裏拽出T恤丢給池任,“去換了,把襯衫給我。”
池任臉一下就紅了,“我……我……我……穿……的。”
一着急,池任說話費勁,臉更是紅了一個度。
溫覺不以為意,“讓你去換就快去。”
說着她用手掌,擋住吻痕,撐在桌子上看着池任,催促道:“快點。池任,你要聽話。”
池任迷茫地起身,按照溫覺的換好衣服。
溫覺抖開白襯衫,套在身上,本來就是商浮枭的型號,穿在身上寬大松垮,她将袖子挽了幾疊堆在手臂上,抓着襯衫下擺随意打了個結,瞬間變得好看。
手機滴滴響了一聲。
溫覺點開看見是商浮枭發來的。
商浮枭:公司上下都在傳我家裏養了只小老虎。
溫覺還氣着呢,她關掉對話框,打算不回複他,晾着吧。
有一條進來。
商浮枭:只許只管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溫覺也沒回。
池任拎着十幾個購物袋,費勁地搬到車上放好,溫覺扯了扯嘴角,“我定做了一樣東西,在巷子裏,車不方便進出,你陪我去。”
池任擦了擦臉頰的汗,笑着點頭,露出兩顆好看的虎牙,“好。”
池任年紀小,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風吹着他T恤微微鼓起來。
溫覺和他并肩往前走,這時候巷子裏沒人,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空曠的影子驟然被踩碎,機車的轟鳴音浪驟然響起,溫覺後知後覺看到朝她開過來的車上,那人帶了家夥。
兇神惡煞來勢洶洶。
溫覺本能地喊池任跑,整個身體驟然傾斜,被摟緊一個帶着少年氣息的懷抱,耳邊炸開一聲悶響。
她和池任不知道被什麽推着往後踉跄了一步,池任後背肩膀狠狠掼在牆壁上,她重重砸在他肩膀上。
溫覺吓得回神,接住身體下墜的池任,大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