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夾雜着海水的腥味撲在花言的臉上, 他帶着魔人來到這座礁島已經一個月了,帶來的食物已經吃完,礁島上能吃的都吃了。
其實食物還好, 他們還能夠捕魚,只是一直沒有水,海上每次下的雨也腥鹹腥鹹的,實在不适合飲用。
為了生存, 不少的魔人已經重拾舊業, 開始引氣入體修煉起來。他們的想法很簡單, 只要達到辟谷的境界, 活下去就好。
花言看着沉默的族人們, 他們不敢提條件, 千年來, 他們活得已經夠卑微了。
大祭司站在花言的身邊, 鸮立在他的肩頭, 無精打采的。
“魔尊,我們應該另找一塊地方。”
說出這句話他自己也心酸,其實這個一個月下來,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幾乎都有人族的痕跡,他們去不了其他的地方。
花言還沒有開口, 下面的人來上報說,又死了一個魔人, 因為水土不服。
這裏的環境确實不适合他們居住,雖然這裏于是隔絕,但是環境惡劣,島上除了一些植物以外, 根本沒有活物。
花言看着中土的方向,心沉了下去。
花白為了避免魔族和人族的戰争,耗盡修為為他們創造了域,千年後,他們又要回到中土去嗎?
“如果我們踏進人族的領地,那就是宣戰,我怕他們沒有做好準備。”
大祭司看着花言,心中既是憤怒又是難過。
“魔尊,還有什麽比現在更壞的境地嗎?沒有了,我們去争去搶也好過在這裏等死的強啊!”
“是啊,尊上,我們的家本來就在中土,是人族把我們趕了出來,現在我們要回家!”
“對!我們要回家!”
花言看着他們,他的子民在這樣的宣動下變得激烈起來,他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他們想回去,他們什麽也沒有做錯,為什麽要被人族驅趕?
花言鎮住心神,看着衆人,“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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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的皇宮中,一品二品的大臣跪了一地,兩個月前,魔尊花言帶着一萬魔兵攻占了外城的一座小城池,所有魔人遷徙進去,他們本想,打不過就讓步,反正那座城又窮又破。
誰知道魔人繁多,一個小城池根本養不活那些魔人,于是花言又緊接着攻下另一座相鄰的城池,于是魔人占據兩座城池開始生活起來。
而逃跑的三十萬凡人無處安放,他們想把這些人分別流散進其他的城池中,但是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咽不下這口氣,想把城池給打回來。
這要打的話,誰去啊!
魔尊花言可是化神期,怎麽也要請動正陽派的掌門吧?可是正陽派的掌門幾乎不插手人間的事情。之前魔域關閉,他甚至還可憐魔人無處可去,建議人族讓出一個城池給魔人,但是被其他掌門人以多勝少駁回了。
恩潤寺的了明大師自從十年前的佛殿一事,失去了一竅後整個人都病恹恹的,病了十年,燕回舟走南闖北給他找各種靈藥吊着,要不是恩潤寺出了一個忘塵撐住寺院,有景豐當依靠,燕回舟又站在恩潤寺那一邊,他們早就不帶恩潤寺玩了。
其他的那些個掌門人,嘴上恨魔族恨得要死,真的打起來了,也不見得誰願意上。
跪着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要不是他們還有點用,扶楓早就把他們的腦袋給掀了。
“陛下,魔族他們雖然占據兩城,但是卻并沒有傷害無辜百姓,他們也是無家之人,這兩城讓了換取一個平衡也不是不可啊!”
“哦?”扶楓冰冷的眸子掃過開口的那位老臣,“那你怎麽還在我的皇城中?你去魔族生活不也是不可嗎?”
那老臣立馬閉了嘴,什麽也不敢說了。
“退下!”扶楓一甩袖子,那些大臣如得釋令,魚貫退下,心中想着又逃過一劫。
屋內扶楓正生着氣,侍從站在她的身邊,輕聲道:“陛下,既然明的不行,我們也可以來暗的啊!”
扶楓眼眸沉了沉,她私下養了一些暗衛,這些暗衛都是元嬰期的修士,各個都是出類拔萃的好者,都是她的好刀。為了讓這些人乖乖聽話,她可是想了不少的辦法。
以前也不是沒有讓這些人出現在明處過,之前燕回舟的師父就廢了她六個暗衛,燕回舟的師妹也讓她損失不小,她心疼不已就讓這些人轉成了暗線。
但讓他們去刺殺花言,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陛下,咱也不是非要讓花言死啊!咱麽只要挑起修士和魔族的往年怨恨,還怕沒有人對付這個花言嗎?花言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化神期,真鬧得難看起來,景豐的金夫人,正陽的許掌門能不出手幫忙嗎?而且,咱們可還有個秘密武器呢!”
侍從緩緩道。
扶楓聽了點點頭,笑道:“不錯,朕可以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