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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舟的房間中燃着了明送給他的檀香, 味道濃郁,聞久了腦子有些沉。燕回舟起身打開窗子。

金府給燕回舟他們安排的院子不大,但是僻靜。燕回舟房間的後窗就是府裏的荷花池, 窗戶一打開就能看見滿池子的荷花,碧粉接連,相互映襯,煞是好看。

只是看景的人無欣賞之心, 再好的景色便也入不了人的眼中。

“夏天了, 屋內不該點這樣濃郁的香。”燕回舟喃喃道。

“回舟, 今日來的唐突, 還請莫要怪罪。”

“不會, 趙道友能夠心中記挂這師妹, 我心裏是歡喜的。”

趙元和皺了皺眉頭, 顯然心中并未看開, 他沖燕回舟行禮告別, 燕回舟回了禮。

趙元和走了,屋內只剩他一人獨賞窗外盛開的荷花。

不,還有他師尊在。

他心中安慰着, 而後走到師尊身邊坐下。他假裝不知道師尊在,僞裝的很好。

舒樂見他走過來的時候還想着要不要給他讓位,想着反正他也瞧不見, 如此陪着他坐着也行。

她撐着下巴想,為什麽這個世界裏的人都開始忘記“湘寧”了呢?是因為湘寧走得劇情不是原劇情的緣故嗎?所以要讓衆人都忘記她?

舒樂以前沒有在一個世界裏扮演多個角色過, 所以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的世界線已經亂成了一堆亂麻,哪怕世界自己可以自洽劇情,但是也亂七八糟的,理也理不清。

舒樂自己的煩心事也一大堆, 不僅要看着燕回舟,防止有人傷害他;背地裏還要找找鲛人淚的下落。還有啊,還有花言總不能一直賴在自己身邊。他堂堂一個魔尊,肯定有所圖才會呆在自己身邊的,自己還要防着他。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的修為自己在中城裏行走自己還要擔心他會不會被別人欺負了。

唉,養寵物就是麻煩。

養只是魔尊的蛟更麻煩。

鲛人淚的消息該從哪裏打聽,舒樂非常頭疼。

盤在舒樂手腕上的花言見她神色苦惱,便給她傳音道:“你在想什麽?”

舒樂也傳音回道:“在想鲛人淚究竟在哪裏。”

花言吐了吐芯子。

“你不妨去黑市問問。”

舒樂聞言一喜,是啊,好多小說裏的黑市可是萬能的,正規渠道搞不到的東西黑市裏面全都有。

舒樂說幹就幹,捏了遁地術就去了。

舒樂人去,燕回舟心裏也空了一下。

燕回舟心中不解,師尊是回玉簡裏去了?還是去哪了?

從屋內激動跑出來是舒樂看着滿街的人十分的懵,她要找黑市,可是黑市在哪裏啊?她總不能到處問人家哪裏有黑市吧?

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她腦子不好使,更嚴重的可能會報官把她給抓了。

舒樂郁悶了,她伸手戳着花言的腦袋,正好頂在花言的兩只角上,這下她手指疼,花言腦袋也疼。

“你曉得黑市在哪不?”

花言正用尾巴揉自己的兩只角,疼得舌芯子都沒收回去。

“我知道的時候那也是一千多年,現在過了多少年了,我怎麽知道現在的黑市在哪裏,或者還有沒有。反正我們魔族是沒有的,敢有我吃了他們!”

舒樂:……

舒樂一籌莫展,眼看着也沒什麽其他的法子,便随便在街上找了個攤子坐了下來。

“嘿,客官,想吃點什麽?”

舒樂回過神來,看自己坐在一家面條馄饨攤子上,正想着自己也有點饞了。

“那就來碗馄饨,不要蒜末。”

“清湯還是紅湯呢?”

“清湯就好。”

舒樂點完餐,望着日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小攤販将包好的馄饨推入鍋中,沸水咕嚕咕嚕的吞沒白白的馄饨身子,不一會兒又将透着鮮肉粉色內裏的馄饨給吐出了湯面。

小販一勺乳白的骨頭底湯,将煮熟的馄饨放入碗裏,撒上蔥花後端到舒樂的面前。

“客官請慢用!”小販見舒樂滿臉愁容,多嘴了一句:“客官怎麽了,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啊?你也是今年來參加比賽的修士吧,比賽這東西有得有失,不要過于介懷。”

舒樂失笑,“倒不是比賽的事,是我想要買一樣東西,但是這裏買不到。”

小攤販哈哈一笑。

“還有仙人想要卻買不到的東西嗎?”

舒樂望着他,想着這小販在這裏擺攤什麽樣的客人沒有見過,于是試探性的問道:“我想買的東西這裏可能沒有人敢賣,不知道老板你有沒有門路呢?”

小販圓滑一笑,眼睛賊溜溜的看了看周邊,伸手蘸着茶杯裏的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圖。

“客官,小的也不識字,随便畫畫,莫要當真。”說完,伸手抹布一擦,收拾着另一桌的碗筷去了。

舒樂記住了他方才畫的畫,他畫了一個圈,卻在圈旁又畫了另一個小圈,小圈裏寫了個“鳥”字。

舒樂一頭霧水,她對中土很不熟悉,根本不明白他指的是哪裏。

“老板,你能說的清楚點嗎?”

老板搖了搖腦袋,“客官,我一個凡夫俗子,從沒出過中城,耳聞而已,莫要當真。”

舒樂攪了攪碗裏的馄饨,也不是很想吃了。花言聞着香氣從舒樂的手腕上擡起腦袋,對着馄饨吐信子。

舒樂見狀輕笑,将勺子送到他嘴邊。

都說蛇有靈性,養着養着就能成為家蛇。不知道蛟有沒有靈性,能不能養的熟。

花言吞了一顆滾燙的馄饨,蛟口一下被燎出一個水泡。舒樂見他搖着身子在手掌上打滾,小腹上因為馄饨突出一塊軟肉煞是可愛。

舒樂晃神了一下,旋即伸手掰開他的嘴,嘴邊上的軟肉都燙紅了,粉紅的肉上還粘着幾顆小小的水泡。

“噗!”舒樂忍不住笑出聲,“魔尊大人也有吃馄饨燙嘴的時候啊?”

花言紅彤彤的眼珠子冷冷地瞪着她,卻因為被燙傷,眼中含了水汽,看起來可憐楚楚。

“走吧,給你買點燙傷膏,再想想方才的畫是什麽意思。”舒樂雖然沒有心思嘗這碗馄饨了,但是本着不能浪費糧食的原則,還是施了術法将其變溫,一口兩個的吃完了。

舒樂手心攥着花言,花言半死不活的被她一走一甩胳膊甩的腦袋暈,吃下去的馄饨都要吐出來了。

舒樂在藥房買了燙傷膏,給花言抹上,她付了錢,見藥房的櫃臺上擺着的一個翠玉擺件挺獨特,上面有個符文印記,有這個印記,便可以辨別此物是否屬于自己,也可以追蹤此物的下落。

以前舒樂沒有注意過,今日因心中想着小販說的話,對許多曾經不曾留意的東西都留了心,這才看到這擺件的與衆不同。

這符文印記居然是一只正在飛翔的鳥!

舒樂有些激動。

“掌櫃的,你們這裏的這個擺件是送哪裏買的?”

掌櫃正在核賬,頭也不擡的說:“那是我們東家買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麽拍賣行吧!”

舒樂若有所思。

“你們東家是誰?”

掌櫃的這才擡起頭,他看着舒樂的眼神頗有無奈,拿着筆指了指牆上的匾額——回春堂,下面一行小字——景豐镖局藥房。

……

兜兜轉轉居然還兜回了金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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