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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老一臉的不舍,問道,“丫頭啊,你……這是真的要走了?”

惠怡眉笑着點點頭。

“嗯,先前說只來一年的,後來因為他那些生意也抛不開,白晶漢宮也留我,所以又多呆了一年……現在我的學業完成了,他想做的事也做完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她輕聲解釋道。

華老嘆了一口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老人傷感地說道。

“華爺爺,您別這樣想,”惠怡眉安慰他道,“我一回去就給您寄金華火腿和紹興腐乳過來,上了春茶的時候,我再給您寄龍井茶……”

華老頓時轉悲為喜,“……還有鹹亨茴香豆和蕭山蘿蔔幹!”

“一言為定!”惠怡眉點頭應諾道。

林岳賢含笑站在一邊,看着這一老一少依依不舍地道別。

華老送了兩人上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丫頭啊……若是以後還有空來英倫,再來看看我老頭子哇,也不知我這老頭還能活幾年,有沒有福氣看到你和小子的小娃娃啦……”

惠怡眉漲紅了臉,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林岳賢笑道,“您七十大壽的時候,我們一準兒會來!沒準兒是一家四口來!”

華老頓時喜笑顏開,“好好!好,一路順風,路上可要小心哪!”

林岳賢駕着車子離開了華老的餐館,拐上了公路。

惠怡眉坐在他的身邊,紅着臉嗔怪道,“你做不到的事情幹嘛要随便亂答應人?”

林岳賢奇道,“我什麽時候亂答應了?”

“你,你剛才分明說……說什麽一家四口的!”她面紅耳赤。

他奇怪地看着她,“還有三年,華老才七十;你是覺得……我沒能力讓你懷兩個孩子?還是覺得三年抱倆太少了?”

“林子謙!”她氣得滿面通紅,舉着拳頭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林岳賢大笑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兩人就慢慢地沉默了下來。

一晃眼,他們來到英倫已經兩年了,确實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今天來與華老道別,臨別傷感是一回事,但在華老這裏,他們卻聽到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熱吉娅在一年前,為艾承宣生下了一個兒子;可在不久之前,行宮方面卻突然公布了艾承宣的死訊。

惠怡眉為艾承宣感到難過,也為熱吉娅難過了好久。

她在今生認識的這個率真可愛的女孩,頗有她前世的幾分凄苦影子。

熱吉娅尚不滿十八,還是個青春少女,然而卻已經是個寡婦了。她的地位,包括她的娘家和她的婆家,恐怕不會輕易同意讓她改嫁。當然,熱吉娅對艾承宣的感情……也很有可能讓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走不出來。

然而,這還不是最最令人震驚的。

最令人吃驚的,是固倫公主突然宣布複國!!!

她通過報紙和電視昭告天下,奉艾承宣之子登基為帝,稱年號昭榮;又加封艾承宣嫡妻博吉特氏(熱吉娅)為生母皇太後,她自己則晉為聖倫太皇太後……

接下來,這位聖倫太皇太後還沿襲舊制朝堂,設定了三公三孤,內閣和六部等等。

這讓惠怡眉更加擔心熱吉娅的處境。

但她又有什麽辦法?

林岳賢知道她的心思,也沒吵她,兩人坐着車子回到了德國領事館。

既然決定要回國了,需要準備的事情還很多。

惠怡眉已經從荷福大學畢業了,白晶漢宮那邊和她的契約合同也已經到期;所以她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整理行李,以及為惠林兩家的家人準備禮物……

而對于林岳賢來說,這次回國,除了他和妻子以外,還有一位同行者——羅曼。

在這兩年裏,他一直沒有中斷和林家的聯系。

如今,林家已經按照他在這邊的設想,在儲雲鎮的鄉下辦起了絲綢印染廠;而他和羅曼委托敦普大學開發的印染機已經運送頭一批到國外。

只要等他和羅曼一回國,機器就能運轉起來,印染印花絲綢的廠子就能開張了!

只是這一走,先前才捂熱乎的那些人際關系很有可能就人走茶涼了。

沒辦法,商人重利嘛!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林岳賢的應酬很多。

前天荷蘭商人請吃飯,昨天法國商人請吃飯,今天意國商人約着喝酒,明天約了波蘭的商人,後天還約了瑞士的商人……

回到家中,林岳賢果然應邀出門去喝酒。

今天是意國商人作東。

因為知道林岳賢家中有位嬌妻,是以他宴客應酬從不在晚上;因此大家也都遷就他,把請客吃飯的時間挪到了白天。

林岳賢出了門,惠怡眉呆在家中無事可做,索性拿出小記事本出來,細細思量着,把準備要買的東西一一記在本子上。

林岳賢的辦事能力很強,只要是她列出來的單子,不管是要什麽要多少,他都是只要出一趟門就全部采買好了;所以只有她想不到的,絕對沒有他漏下來的。

記錄完了以後,惠怡眉又細想了一番,這才放下了紙筆。

她透過窗戶朝樓下看去。

如今已是盛夏的季節,庭院裏的薔薇花開得極豔。

而看着這個寧靜又熟悉的小小庭院,她突然又生出幾分不舍來。

惠怡眉下了樓,戴上花園手套拿了剪子,剪了幾枝怒放的薔薇,把它們插進了花瓶裏。

如今,她學業已成,又已經遵從家裏人的意見,嫁給了林岳賢。雖說當初與他離開林家,是靠着耍手段才成功的;但這一次學成歸去,卻是堂堂正正的。

而依着林岳賢庶房出身的身份,想來林家也不會像前世自己嫁了林岳鴻那樣,想把自己牢牢地扣在手心裏。

所以說,她和林岳賢未來的生活,充滿着希望和憧憬。

惠怡眉不住手地伺弄着花兒,嘴邊卻含着笑。

林岳賢的态度很明确。

回去以後,兩人先回儲雲鎮的林家老宅住上一陣子,然後就搬到上海去。

——惠怡眉已經給上海的福旦大學寫去了求辭信,福旦大學也已經同意聘用她了。

等他們到了上海以後,她會去福旦大學教書,他則會自己開一家商行,專門做舶來品貿易——如今他從國外進貨有渠道,把國內的貨物出口到其他國家也有門路。

惠怡眉笑了笑,把手裏的花兒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天黑之前,林岳賢醉薰薰地回來了。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

那些外國商人也看重林岳賢的能力,所以都想在他回國之前好好惡補一下交情;基本上他每天下午出門,天黑之前回家,都喝得七暈八素的。

其實惠怡眉挺心疼他的。

但她又知道,他這也是沒辦法。

她把他扶到了庭院裏的躺椅上,讓他坐下了。

跟着,她走去關上了院門,去廚房給他準備醒酒湯。

因為這段時間他總是醉酒,所以惠怡眉準備了好些紅啤梨。

紅啤梨是從美國傳過來的水果,味道比原來在國內吃到的梨子更甜,當然價格也更貴;但惠怡眉想着林岳賢總這麽醉酒也不是辦法,所以她還是買了一小筐回來,只要他喝了酒,就榨點兒生梨汁給他喝。

她端着半杯啤梨汁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正暈暈乎乎地坐在躺椅上,眼睛半阖着,也不知在笑什麽。

“拿着,快喝了。”她把梨汁遞到了他的手裏。

他睜大了眼睛看着她,含含糊糊地說道,“你,你……怡眉?喂,喂我喝……”

她瞪了他一眼。

但她終究還是端着杯子湊到了他的嘴邊。

他一口氣就把杯子裏的梨汁喝完了……

她按捺着性子勸道,“你上樓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好。”

他看着她,順從地說道。

但他卻一動也不動。

惠怡眉也沒理他,她轉拿着杯子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她見他始終半躺在躺椅上不肯動,不由得有些着急起來。

他的個子高大壯實,要是在躺椅上睡着了,她可搬不動他!

于是她急急地走了過去,念叨他道,“林子謙!你快起來啊!上去樓,去房間裏睡覺……別在這兒睡着了。”

他轉過頭過看着她微微地笑。

“怡眉,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他含糊着說道,“生個……像你一樣的女孩兒,安安靜靜的,漂漂亮亮的……再生個像我的男孩兒……”

惠怡眉漲紅了臉。

“喝醉了酒你就說胡話吧,快上樓去!”她嗔罵了一聲。

“怡眉……”

他小小聲喊着她的名字,突然就沒聲音了。

惠怡眉有些驚疑不定。

他……真睡着了?雖說這是夏夜,可也別着涼了。要是帶着病再坐上好幾天的船,那才是真的要了命了!

她連忙繞到了他的正面,“林子謙?林子謙……”

只是,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哪裏有睡着?

惠怡眉松了一口氣。

可他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怡眉……”

他喊着她的名字,“給我生個孩子。”

惠怡眉不知道他到底在發什麽瘋。

在英倫呆的這兩年裏,他們的夫妻生活是琴瑟和鳴的……但林岳賢也知道她的學業太忙,又要顧着陪伴索菲娅小公主;所以兩人一直都在避孕。

難道說,是因為今天上午去華老那裏的時候,被華老念叨了幾句,他就有了要孩子的心思?

其實,惠怡眉并不反對要孩子。

畢竟她今年二十二了,林岳賢也二十六了;在國內,像她和他這樣年紀的夫婦,可能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

但是,他拉着她在庭院裏叫嚷着生孩子是怎麽回事?

林岳賢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了她,他想要什麽……

他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上。

惠怡眉一愣。

看着他閃耀着情欲的黑眸,她突然就慌亂起來。

“林子謙!你……要死了你!這裏是哪裏你也不看清楚!這裏是花園,是庭院,別人看到了可怎麽好?”她被吓得半死,開始死命地掙紮了起來。

他一手探向她的裙底,輕笑道,“我早就已經觀察過了……我們這院子,前後左右都沒人,除非是特別來咱們家的,否則不會有人……”

“怡眉,怡眉……”他哀求似的低哄道,“你從了我……回去以後,恐怕咱倆也不能總過上這樣清清靜靜的日子……你,你從了我……”

惠怡眉面紅耳赤!

她能不從嗎?他已經掀開了她的裙底,連亵褲都已經被他扯掉了大半……

“啊!”

她突然驚叫了一聲!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可是在庭院裏啊,她可不能大聲呻吟出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還要不要臉!

這作死的林子謙……

惠怡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發出些不應該發出的聲音。

看着她杏臉含羞,媚眼如絲,還死死地咬住了自己下唇的妩媚模樣……

林岳賢烏眸沉沉。

他扶着她的腰肢,帶着她狂野地律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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