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真的很難不懷疑是騙子。
哪裏姑娘家這麽傻?又出錢又出力, 圖得就是葉志慶的人?
他哪個地方值得對方費這麽多精力啊?
所有人都是一言難盡的神色,葉志慶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她怎麽可能是騙子!你是不了解她的人, 要不信我把她帶回來讓你們看看。”
葉大漠立馬點頭,“既然不要聘禮就趕緊娶回來。”
有個兒媳在, 家裏有人收拾了,對方還能掙錢,他這個當公公的花兒媳的錢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葉志慶一臉燦爛,“爸,你信我對不對?”
葉大漠瞟了他一眼, “騙子就騙子吧,反正你除了自己好像也沒什麽能被騙的, 最後指不準誰吃虧呢。”
這話一說, 所有人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葉志慶能有什麽好騙的?
沒錢沒權, 掏掏口袋半毛錢都沒, 被賣去當苦力都幹不動活。
就算騙子又能騙到什麽?
總不至于接近他是為了騙葉家的人, 那誰都有腦子,都知道騙子那就別接觸了呗。
葉大漠會這麽說, 那他肯定也不怕。
他兒子沒什麽好騙的,他又能有什麽?
每個月三四十塊錢的工資,自己都養不活肯定也不會拿出來給兒媳花,要擱在以前, 他的工作名額還挺值錢。
但現在效益不景氣, 除了一些沒法停下來的地方,好些人都已經半停工了, 休息幾天上工幾天,錢拿得更少。
指不準過段時間就輪到他身上, 誰又會拿大價錢買他的工作名額。
硬要說,那就是葉芮有被騙的可能。
可葉芮的錢也花不到他身上來,他操那個心幹嘛?
而且那丫頭手段狠,真要鬥起來說不準是誰勝。
他既然沒損失,那幹嘛不讓兒媳進門。
周湛芳這婆娘越來越不聽話,家裏好多事都甩手不幹,稍稍怼上幾句,居然還敢和他頂嘴,吵上幾句,這婆娘還跟他動手……
他一個男人懶得和這婆娘扯。
但兒媳不同啊,伺候公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要是她不幹,說出去她也不占理。
所以葉大漠是巴不得人趕緊娶進來。
他催促着:“要不趁着年前把事辦了吧,正好過年添口人,家裏還能熱熱鬧鬧。”
兒媳婦有錢,還能給家裏添點菜。
“行啊,那我去跟她說。”葉志慶也是一臉樂呵的樣子,立馬就跑出門,打算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對象。
葉肖眨了眨眼,“我t這就要有嫂子了?”
周湛芳皺起眉頭,随後幹脆擺爛,“有就有吧。”
她養了大兒子這麽多年,也不打算替他繼續擦屁股了,真出了事她絕對第一個跑。
葉芮倒是挺好奇的。
上輩子單身那麽久,這輩子居然就有了對象。
而且為了這個人,還惡狠狠拒絕了惦記多年的邱蓓,真的蠻好奇這人是誰。
不過可惜,葉志慶并沒有把人帶上門。
晚上回來,說是覺得突然上門太倉促,對方得備上一些禮,再正式上門拜訪。
并把日子定在了下周。
安排得挺周到,更好奇對方是什麽人。
好奇歸好奇,日子還是得繼續過。
在廖德吉的幫忙下,他們聯系到了香江那邊的人,同意幫忙聯系報社,登了尋人啓事。
真要安排下來,其實并不難。
幾天的功夫就上了報紙,而這也花了三四千塊出去。
這筆錢是葉大全一家好不容易湊出來的。
報名費一個月一個月交,一個月的報名費加上餘蘭枝攢了幾個月的工資,能有個大幾百。
剩下的錢,是将家裏的房子給賣了,連帶着之前的家當也都當了出去。
兩間屋子,他們住了有二十多年。
葉曉霜和葉學名就是在這個家裏出生長大,在這裏有着無數的記憶,但他們不能光顧着這些記憶,而選擇去拖累其他人。
他們都知道如果錢湊不起,小芮肯定會幫忙先墊付這筆錢。
可憑什麽啊。
小芮是有這個錢,但憑什麽次次被他們拖累。
這段時間沒少為了他們家的事忙活,連累着她又出錢又出力,硬要說早些年他們對小芮有恩。
這事确實不假。
當時也是看小芮可憐,便供着她讀了幾年的書,也時不時包了她的飯。
但這些恩情,光小芮替他們想出開教學班這一件事就能償還完了。
更別說餘蘭枝在她那裏拿着一百二十塊錢一個月的高工資,他們很明白,小芮花這麽多錢,還怕請不到其他人?
無非就是想拉扯他們一把,這麽好的事才想着他們。
至于教學班的事,如果不是小芮的提醒,他們怎麽可能想到這件事上來。
或許葉大全會去再找一份維修的活,葉學名還是會待在屋裏避着所有人,即使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有教學班那麽高的收入。
這一件又一件的事,完全可以抵消他們對小芮的恩情,又哪裏好意思占她一次又一次的便宜。
尤其是他們現在并不是完全沒有退路。
明明房子就能還錢,幹嘛要讓小芮替他們墊付這筆錢?
眼看着小芮的日子越來越好,他們實在是不想再拖小芮的後腿。
房子賣出去,他們一家三口在第二天就搬了出去。
手裏實在是沒錢,所以他們暫住在葉芮的工廠,正好那邊有一些空地,離下次拿到學費還有半個月,一拿到學費他們就打算在家屬院附近再租一個院子。
他們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期盼。
只要日子慢慢過下去,他們總能攢夠一筆錢,到時候曉霜回來了也能跟着過好日子。
報紙登出去兩天。
他們并沒有得到曉霜的消息。
但意外的卻收到了當時港商陳勝的回信。
“他雖然已經離開了香江,但一直香江那麽那邊的生意,想着能不能東山再起,結果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報紙上葉曉霜的照片。”
廖德吉也沒想到這麽巧。
陳勝離開香江後,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他們這邊也在調查,結果還沒查到對方的消息,他就主動聯系了香江那麽的聯系人。
“難怪找不到他,這人迷信的很,覺得自己做生意破産是名字不行,花了大價錢去求了一個來財的名字,要不是他主動找來,我們真的聯系不到……”
“你先說說曉霜,他知道曉霜的下落嗎?”葉大全着急問。
“他知道。”廖德吉點了點頭,看着葉家那麽着急的樣子,略顯有些同情還挺為他們不值,“雷建設說得那些……也不全是假,當年确實是葉曉霜主動找上陳勝,但陳勝這個人吧,倒不是惦記上葉曉霜的人才将她帶去香江的……”
按着陳勝說得那些,确實是葉曉霜主動找上他。
那個時候他這邊剛好收尾,家裏懷孕的妻子差點出事,他急匆匆就往香江趕,就在回去的時候,葉曉霜主動找來,說是想跟着他一同去香江。
“陳勝一開始沒同意,但他說當時葉曉霜說了一些話讓他大為吃驚,覺得葉曉霜有些遠見,便想着帶回去先,要真是有幾分能耐就留在自己身邊做事。”
餘蘭枝雙腿一軟,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似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她真的是主動跟着離開的……”
“怎麽可能!我姐不可能做這種事!”
葉大全還有些不願意相信,“廖同志,這……怎麽才能确定陳勝的話是真是假?說不準他說得都是假話呢?”
“大概是真的。”廖德吉有些嘆氣,“陳勝是主動找上我們,如果他說謊,完全可以視而不見躲着咱們,再來,咱們這邊離香江很遠,中途他們也是選擇過其他交通,我們完全可以請那邊的公安調查一下,看看葉曉霜當時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
以前不好找,是不知道陳勝他們去了哪些地方,想找都沒法找。
現在不同了,陳勝那邊可以提供途經的城市,那就更好查了一些。
廖德吉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他的話或許不能全信,但憑我的直覺,大部分應該是沒說謊。”
這話一說,葉家三人全都無聲了。
一個個面色難看,這是他們從來就沒想過得發展,甚至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可廖德吉說得這些話,卻又讓他們不得不信,此時就跟刀戳心窩一樣難受。
這時,葉芮問了一句,“曉霜姐當時到底說了什麽話,讓陳勝甘願冒險帶着她偷渡回去?”
陳勝是香江人,想回很容易。
但曉霜姐不同,但陳勝甘願出錢出力帶着一個女人回香江,不為美色總得圖些其他,那到底是什麽話能讓陳勝甘願答應?
“我也問了,說是葉曉霜特別有遠見,就因為幾張報紙上的消息,發現棉花價暴漲,也是這個原因他們一路朝着棉花的生産地去,這邊收那邊出,掙了不少錢。”
廖德吉跟着道:“等到了香江,葉曉霜就跟未蔔先知一樣,連着幾次成功投資,短短時間內積攢了大筆的錢。”
“未蔔先知?”葉芮微微眯眼。
說實話,如果自己沒有經歷過那些稀奇的事,或許她這會只會覺得自己堂姐很厲害,居然能在其他地方有這麽好的發展。
但總覺得這是需要值得重點關注的地方。
因為說起來,她也是屬于能‘未蔔先知’的人。
只不過上輩子沒注意太多外地的事,做不到像堂姐那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靠知曉的那些事掙大筆的錢財。
那曉霜姐是不是也有她經歷過得經歷?
“對,這是陳勝的原話。”廖德吉直接說,“最開始的時候陳勝因為葉曉霜的那些本事,沒少掙錢,但實在是太過張揚引得一些本地的人不滿,設計狠狠坑了他們一次,陳勝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不得不離開香江。”
他沒說得是,陳勝當時在破口大罵。
罵葉曉霜是蠢貨,明明當時就勸她收手,她還自高自大一副天命不凡的蠢樣,害得他跟着一起倒黴,家産幾乎都敗了進去。
其實廖德吉明白,陳勝會打這個電話,并不是為了葉家好,給他們一個線索。
而是巴不得給葉曉霜制造一些麻煩,讓她不好過。
在陳勝看來,葉曉霜一心想脫離原身家庭,那肯定是不喜歡被這些人找到,所以他在報紙上看到消息後,毫不猶豫就聯系了。
“陳勝說過,他離開的時候葉曉霜也被坑得很慘,但她有些邪乎……有些怪異,總能說出一些來錢的好法子,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也就有一些人願意護着她。”
當然了,為的就是葉曉霜腦子裏的點子。
也不像最開始時那麽自由,相當于被人限制住,專供人掙錢。
廖德吉跟着道:“陳勝不确定葉曉霜現在是不是在香江,但他離開的時候,是肯定她還待在香江,如果真的被人限制住自由,大概率沒法傳消息回來。”
該說得都說了。
看着葉家沉默的樣子,他心裏也挺t不好受。
其實他不認識葉曉霜,但因為接手這個案子多年,從葉家和郭嘉言那裏聽過不少關于葉曉霜的事。
那時候還覺得可惜,,覺得這位女同志性格好人也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失蹤,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找回來。
就算找回來了,失蹤的這段日子怕是也經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挺惋惜的。
可現在看來,好像根本不值得同情。
自己的家人和對象苦苦找尋了這麽多年,而她卻是心甘情願跟着人離開,在香江過着富裕的生活,對以前的人卻不管不顧。
挺為他們不值。
但到底是人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該說的都說完後就随便找了一個借口打算離開。
不過就在要走之前,他把葉芮招到一旁,小聲說着:“你上回跟我說的事已經在查了,确實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還沒有查到确鑿的證據,你身邊要是有進行投資的人,一定得勸勸他們趕緊收手。”
還沒有确鑿的證據,自然也沒法抓人。
但他們這邊專門去勸過百姓們謹慎一些,可不能繼續把錢投進去。
有些人自然是聽勸,可有些人就跟着了魔似的,覺得他們公安妨礙他們掙大錢,不但惡言相向,甚至還願意跟着大把大把往裏投錢。
他們倒是能采取一些措施阻止。
但有些人明裏去不了,私底下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辦法,該投資還是繼續投資。
他們這邊是一邊攔着一邊收集證據。
只不過那些人都是從外地來的,并不是他們想盡快就能盡快,多少也得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廖德吉也只能跟葉芮私底下說說,能勸一個算一個。
……
有公安的介入,那邊确實有一些不順暢。
同時不少人也有些心慌,胡婉就是其中一個,又一次确認着:“你确定沒事嗎?我今天還看到好多公安來勸,錢交到他們手裏真沒問題?”
“沒問題。”靠在床頭的高建白一臉餍足,伸手落在胡婉裸.露的背後,他道:“上一筆你不是拿到錢了嗎?兩百塊變六百,錢可是都給你了。”
胡婉抿了抿唇,這确實是。
上次到底有些不放心,只掏了兩百塊去試試,想着如果是假的,到時候還能讓高建白替她補上這筆錢。
結果并沒有像最開始那樣,說一個月返錢,半月不到六百塊就到手了。
高建白繼續道:“那大老板說了,前頭幾次就是試試水,大客小客都能收,但現在來大生意了,不接散客,怎麽也得五千起步。”
胡婉心思一動,趴過去問道:“那你呢,你爸打算投多少錢?”
高建白笑了笑,手裏比劃了一個數。
“這麽多?”胡婉倒吸一口氣。
這個數後面的單位肯定是萬,她沒想到這麽短時間高家就掙了這麽多,“你爸上次返得錢沒這麽多吧?”
“有先前掙的錢,也有抵押貸款的一部分,還有的就是找其他人湊得。”高建白很享受胡婉姐眼裏的震驚,他道:“有些散客湊不到數,就想搭上我爸的船,當然也不是白讓他們上船,還得從裏面抽三分之一的錢,不過你要是湊不夠,想上船我也我會抽你的成。”
“這個投資還能進行多久?”
高建白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聽我爸的意思應該進行不了多久,所以他打算大大掙一筆,拿到錢就買地蓋房,就像是電視裏那種高層的樓房,到時候我送你一套!”
胡婉聽着倒不是太激動。
她更看重的是這次的投資。
與其等着別人去送,幹嘛不自己大掙一筆?
其實這種投資是真的讓人挺沒底。
一次次提心吊膽,還不如一次性大大掙一筆。
“對了,周年年她爸也找上了我。”高建白撇了撇嘴,弄個擋箭牌的事他沒瞞着胡婉姐。
也沒什麽好瞞着。
他連周年年的手都沒碰過,無非就是占了‘對象’的位置,根本不算什麽事。
有時候還沒少跟胡婉姐諷刺周年年的一些事。
他跟着道:“他爸一開始還想跟我擺岳丈的譜,後來我沒搭理他,他又一臉谄媚讨好的樣子,我就接了他的錢。”
“他投了多少?”
“他倒是有些能耐呢,也不知道從哪裏湊來,湊了七千多快。”高建白看着周偉茂拿來的錢确實有些驚訝,沒多猶豫就收了。
其實他誰也沒說,包括胡婉姐都沒透露。
其實他爸不僅僅是投資者,還有另一層身份。
集資的錢越多,他爸也會得到一些獎勵,從裏面多抽成一些。
別人是翻三倍,他爸有可能翻四倍五倍,全看集資的錢是多少。
所以周偉茂那筆錢他一定會收下,到時候他爸多掙一些,何嘗不是他多掙?
高建白現在的底氣是越來越足。
原先想着買彩電買冰箱,這些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擁有,他現在卻想着以後一定要住上大幾層的樓房,還要開小汽車!
想着想着,他突然一把抓着胡婉的手,“你要不和張立彪離婚吧,他一個月能有多少津貼?就算再往上走,也就百來塊的樣子,還不夠我一頓飯的錢。”
“那你娶我?”
“……這事不急。”高建白不敢正面回應。
他倒是想娶但家裏肯定不同意。
尤其是現在家裏的條件這麽好,爸媽更不會讓他娶一個二婚還大他這麽多的女人。
而且最近恭維他的人不少。
他要是娶了胡婉,那絕對有人背後取笑他,就跟當時他爸生意破産,外人譏諷取笑一個樣。
以前覺得不在意,可自打經歷過就知道這滋味不好受。
他應該過上人人都羨慕的生活,而不是被人私底下取笑!
所以,他是真沒想過要娶胡婉。
但不娶也不願意讓她一直和張立彪在一起。
如果沒記錯的話,過段時間就是他探親的日子,想想他們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造娃,他心裏就不舒服。
“咱們的事不急,以後有大把日子呢,而且你又不是知道我媽不好相處,有周年年替你擔負着,你只管過好日子就行。”
胡婉笑了笑,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
她不是不知道高建白有多喜歡她,但同樣她也知道高建白有多慫,他根本為了她和父母抗争,不然也不會因為家裏催得急,找了周年年這個擋箭牌。
這下,不結婚不生子的鍋都可以讓周年年擔負着。
他屁事都沒。
要說不心寒又怎麽可能?
但是她現在确實沒有鬧脾氣的底氣,這段時間高建白給她送了不少東西,珍珠首飾、金項鏈,價值一兩百的衣物,這一切都是高建白帶給她的。
更何況現在的她也想靠高建白大大掙一筆。
實在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便道:“這次投資什麽時候結束?”
“就這幾天了。”
“那我也再跟一次吧。”胡婉起身,開始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她跟着道:“我先去湊錢,明天老時間在這裏見?”
“行。”高建白拍了拍淩亂的床,“那我再續訂一天的房。”
胡婉穿好衣服就往家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後決定賭一場大的。
她和張立彪的婚姻确實沒法長久下去,尤其是對方的身份,一旦她和高建白的事暴露,她有可能會坐牢。
至于和高建白斷了……
她又舍不得,哪怕高建白不願意娶她,她跟在他身邊也能過上好日子,比和張立彪在一起好得多。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趁着這次大大掙一筆。
可她手裏的錢不多。
張立彪确實會月月給她寄津貼,但她月月的消耗也很多,想要在娘家過好日子,就得滿足那些人的貪欲。
一個月下來,她根本存不了多少錢。
至于高建白。
她能一直吊着高建白也是因為從來沒有伸手找他要過錢。
但收下的東西卻不少。
她想着将這些東西都當了,再看看能不能找親朋好友借一借。
第二天,同樣在那家招待所。
胡婉将湊到的四千塊錢交到了高建白的手上。
這筆錢來的不容易。
她不但找了娘家,還去了一趟婆家。
連帶着一些親戚朋友們都借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