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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好知道梁西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一定的勝負欲,可她沒想到他勝負欲會如此之強。

如果要施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之後幾小時的梁西京,大概就是“埋頭苦幹”這四個字。

到後面,她開始後悔自己說出口的那句話。

酣暢淋漓的性/事結束時,施好一根手指都不願動。

梁西京起身把窗戶打開,讓窗外的風灌進來,沖散掉房間內留下的味道。

弄好轉身,梁西京盯着側趴在床上的人,眉梢眼角都浮起了笑,“不去洗澡?”

“……你抱我去。”施好全身都黏糊糊的,有汗水,也有梁西京留下的。她悶聲道,“沒力氣。”

梁西京莞爾,擡腳走近,親昵地蹭了蹭她臉頰,“施好。”

他聲音低低啞啞的,聽起來格外性感。

施好耳膜一麻,腦海裏轟然出現他剛剛含着她耳垂,哄着她看鏡子的畫面。

她眼睫輕顫,強迫地将那一幕從記憶裏删除,“嗯?”

梁西京:“我沒輸吧?”

“?”

施好懵了一瞬,猛地反應過來。

窗外不知何時變得安靜,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樓上小情侶,乃至于其他鄰居發出的聲響,已經完全消失。

側耳傾聽幾秒,施好羞赧地擡頭,對上梁西京幽深的眼瞳。

她頓了頓,耳廓發熱,臉頰泛紅,害羞道,“你好煩。”

怎麽會有人追問自己在床上的表現。

梁西京将人從床上拽起,抱進浴室,随口問,“誰煩?”

“我。”施好改口。

梁西京:“……”

他斂眸,近距離盯着她少頃,喉結滾了滾,音色低緩地說,“你不煩。”

施好微怔,和他無聲對視。

片刻,她挪開眼,小聲嘀咕,“我就這麽随便一說,我知道我不惹人煩。”

梁西京笑笑,“施秘書說得對。”

施好睨他一眼。

進去浴室,施好讓梁西京把自己放下。

梁西京不僅不放,甚至告訴她,“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施好:“?”

梁西京淡定自若,“我幫你洗。”

“……”

在這種事情上,施好向來無法徹底拒絕梁西京。

有人伺候,她也樂得輕松。

只是伺候這種事,真的很容易擦|槍走火。

在浴室又做了一次,梁西京才算是徹底放過她。

回到床上,施好困得眼皮都睜不開。梁西京本想和她說一會話,在聽到她嘀嘀咕咕呢喃後,無奈扯了扯唇。

他伸手,讓施好枕着手臂 ,擁着人入眠。

窗外依舊有很明顯的風聲,偶爾還夾雜着叽叽喳喳的鳥鳴。

可莫名的,梁西京卻覺得心靜了不少。

他斂睫盯着懷裏人看了良久,微微用了點力,把她抱得更緊。

翌日早上,施好睜開眼時,梁西京竟然還在睡。

她小心翼翼側身,目光灼灼盯着他沉睡的模樣。

睡着的梁西京,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峻感消失,反倒給人斯文溫潤的感覺。

他長得極好,有一張被精心雕刻出來的五官,面部輪廓硬朗鋒利,眉眼深邃,鼻梁英挺,嘴唇偏薄,棱角分明,非常的精致。

大概是真的累了,他睡得非常沉。

施好看他許久,他也沒有反應。

不想吵醒他,施好沒立刻起來。她拿過床頭櫃的手機點開,想玩玩手機打發時間,順便等梁西京醒來。

讓施好意外的是,她剛點開便看到秦宴發給自己的好幾條消息。

秦宴很少私底下聯系施好,少有的幾次,都是因為梁西京。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昨晚把梁西京送到機場後便回了家。

到家忙完他才想起來問梁西京情況。消息發出,梁西京一直沒回。

如果是其他時候,秦宴并不會把梁西京不回消息這事放在心上。

可昨天不同。

思前想後,他只能來問施好。

施好:「他十一點多到的。」

秦宴:「他……還好吧?」

施好知道他意思,更知道梁西京不願在其他人面前表露的脆弱。

思忖一會,施好回複:「還好。」

得到施好回答,秦宴放心了:「那行,那就辛苦施秘書照顧他。」

施好:「應該的。」

而且她和梁西京之間,是梁西京照顧她更多。

秦宴沒多打擾施好,确定梁西京狀态還好後,便結束了對話。

施好放下手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再次轉向身旁人身上。

半晌,施好正要收回目光準備起床,梁西京忽而睜開眼。

兩人視線相撞。

看到他清亮的眼睛,施好愣了愣,“你什麽時候醒的?”

梁西京:“你跟人聊天的時候。”

施好:“……”

她無言一會,小聲吐槽,“那你不出聲。”

梁西京啞然,邊伸手想抱施好邊說,“我想看看你想做什麽。”

豈料施好什麽也沒做,他不得已只能睜眼。

施好沒讓他抱自己,一把将人推開,着急地說,“我要去洗手間。”

“……”

梁西京望着懸在半空中的手臂,無語凝噎。

江城今天的天氣也不錯。

起床洗漱完,施好鑽進廚房準備早餐。她從小獨立,做飯手藝還不錯。

但上班之後,她就很少下廚。

梁西京晚她一步踏出房間,走到廚房門口,正想問她要不要幫忙,擱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梁西京沒有一絲猶豫将電話挂斷。

施好狐疑,“誰的電話?”

梁西京:“錢靜荷。”

說這話時,他目不轉睛看着施好。

施好一怔,很快便恢複如常,“你怎麽不接?”

“……”梁西京低眼,看着她問,“你希望我接?”

施好覺得他問的問題很奇怪,她瞥他一眼,神色自如,“你想接就接。”

梁西京無言。

他站在原地幾秒,忍了忍終歸是沒忍住 ,踏進他最不喜歡的廚房,擡手捏了捏施好臉頰。

施好:“?”

她拍開他的手,不滿道,“你幹嗎?”

梁西京不言不語,視線在她臉上停留。

出租屋的廚房不大,一個人能自如,兩個就會顯得擁擠。施好轉身想拿東西,瞅着還杵在原地的人,“梁總,麻煩讓讓,你在這兒擋——”

後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梁西京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

人走後,施好擡手摸了摸被梁西京咬了一口的下唇,不明白她的頂頭上司在生哪門子悶氣。

想了想,施好沒能想出答案。

她搖搖頭,盯着鍋裏煮開的餃子,把心口的浮躁壓下,專注當下。

吃完早餐,梁西京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不是錢靜荷,而是梁亨。

施好看到來電的瞬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看向梁西京,指了指門口的垃圾,“我下去丢垃圾,你接一下董事長電話。”

梁西京還來不及阻止,施好就已經開門出去了。

他沒轍,只能拿起手機接聽。

“喂。”梁西京語氣淡漠。

聽到他的聲音,梁亨那邊停了停,問:“回來了?”

梁西京擡腳往陽臺走,施好的這間出租屋,有個很大很寬敞的陽臺。

陽臺上,有她精心養殖的很多植物。春日發出嫩芽,郁郁蔥蔥的,瞧着心情很好。

梁西京斂眸瞧着,淡淡應道,“回來了。”

梁亨:“事情處理的不錯。”

梁西京扯了下唇,“您有話直說。”

聽他這麽說,梁亨不再和他繞彎子。他直接問,“怎麽不接靜荷電話?”

梁西京毫不意外他打這個電話的用意,他擡眸看向陽光明媚的天空,漠然說,“沒看見。”

梁亨一噎,明知他是故意的,卻無可奈何。

兩人僵持半晌,梁亨妥協,“靜荷說她準備下周回平城。”

梁西京擡了下眼。

梁亨繼續,“正好你下周要去平城參加金融峰會,施好訂票的時候,讓她多訂一張靜荷的。”

聞言,梁西京說,“施好是我的秘書,也只拿了秘書這一份工資。”

梁亨蹙眉,沒聽明白他這話意思,“什麽意思?”

梁西京:“您讓她給錢小姐訂票,是不是應該問問她要不要做這一份兼職工作?”

“你——”梁亨被梁西京的話氣到,“只是訂一張機票,施好不會這麽計較。”

“是嗎?”梁西京輕哂。

梁亨:“當然!我比你了解施好。”

聽見這話,梁西京眼都沒擡,依舊淡定,“但您不夠了解我。”

梁亨眯眼,厲聲問,“你說什麽?”

梁西京不急不緩告訴他,“我不會讓我的秘書去做不屬于她職責範圍的工作。”

話音落下,梁西京沒再給梁亨訓斥自己的機會,“還有別的事?”

他說,“沒事挂了,錢小姐的機票您找其他人買。”

梁亨好一會沒能說出話,梁西京等了幾秒,果斷挂了。

聽着聽筒傳出的嘟聲,梁亨氣得把拐杖重重敲地,“他真是翅膀硬了。”

一側聽完爺孫對話的管家安撫他的情緒,“您別跟小少爺生氣,他今天情緒不好。”

梁亨冷哼,“他情緒不好就能這樣?”

管家無奈,“您是不是忘了?他昨天去了西園。”

“……”

想到西園住的人,梁亨默了默,觑他一眼,心頭怒火消了不少,“你就會當和事佬。”

管家笑笑,拍着他的後背,“您知道的,小少爺每次去西園回來心情都不好。”

管家說的是事實,梁亨很清楚。他沒轍,只能嘆息,“他就和那個不孝子一樣。”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哪點值得他們父子惦記。

另一個他管不了,他也不想管。可梁西京不同,他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

梁亨原以為經歷過小時候那些事,他會對那個女人心存怨氣,卻沒想他不僅沒有,反而每次去京市,都會自讨沒趣地去看她。

思及此,梁亨更是怄氣。

他看向管家,神色嚴肅,“去安排,我要去趟京市。”

管家遲疑,“您确定?”

梁亨:“快去。”

挂斷電話,梁西京正想給施好發消息讓她回來,先從陽臺看到丢完垃圾折返,蹲在地上逗流浪貓的熟悉身影。

梁西京遠遠望着,觸及到施好上翹唇角時,胸口的郁氣驟然煙消雲散。

很神奇的一件事。

每次看到施好,梁西京的心情就會有所好轉。

遠方視線過于灼熱,讓施好想忽視都難。

她偏了偏頭,朝陽臺看過去,然後舉起手機晃了晃。

幾秒後,梁西京收到她發來的消息:「電話打完了?」

梁西京:「嗯,待會想去哪?」

施好:「你今天有空?」

梁西京:「我今天的時間都是你的。」

看到這話,施好沒有扭捏。

她思忖幾秒:「去植物園?」

她喜歡花,春天植物園的花都開了,她想去看看。

梁西京:「好。」

回家簡單地化了個妝,又換了身衣服,施好和梁西京出門。

有點碰巧的是,兩人剛從屋內走出 ,迎面碰見從樓上邊親邊往下走的小情侶。

注意到她和梁西京的存在,小情侶随即分開。

四人面面相觑數秒,施好正要拉着梁西京逃離這個尴尬地方,上下打量着他們倆的女生挽上她男朋友的手,語氣嬌嗔:“老公,我走不動了,你背我下去。”

男生随即蹲下,将女生背上,口吻溫柔,“沒問題,寶貝要我背多久我就背多久,我有力氣。”

兩人從施好和梁西京面前往下,邊走女生邊誇她男朋友,“老公你好棒好厲害呀。”

“……”

施好:“?”

她呆若木雞一會,遲疑地瞅向旁邊,“你有沒有覺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有點耳熟。”

梁西京嗯聲,面不改色告訴她,“我們昨晚在窗臺的時候,聽她說了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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