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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娜百般聊賴的跟吳佩淇走在張浩嚴和張二姐身後,往人山人海的街道走去。

茨場街是吉隆坡的唐人街,也是一條供大家購物的大街,裏面的東西應有盡有,琳琅滿目,吃的喝的用的樣樣齊,保證讓人逛得眼花缭亂。

說實話,白雨娜其實并不想跟來當導游。在吉隆坡住久了,誰會不知道茨場街怎麽走啊?可是,當張浩嚴聽到她這番話後,說了一句話——“我開始工作了才來吉隆坡的,而且工作之後還一直忙加班,哪有時間去逛?”

接着,對話就由原本的他和她,變成他和适時蹦出來的吳佩淇,然後她無端端被無視了。

對話如下:—

吳佩淇:“哎,你們要去哪呀?不會是偷偷背着我去過節吧?張浩嚴,我告訴你啊,雨娜今天的時間已經全部給我占完了。你要約她等改天吧。”

白雨娜在旁邊滿臉無奈,朝她翻白眼。

張浩嚴:“如果我們真打算一起過聖誕的話,我肯定第一個告訴你的。”

吳佩淇:“真的嗎?好,那你說說你上來找雨娜是做啥的?”

張浩嚴:“我打算叫上她帶我二姐一起去茨場街走走,你要去嗎?一起去吧。”

吳佩淇:“茨場街啊?我好久都沒去了。好呀好呀。讓我們先收拾收拾一下,再跟你一塊去。”

身為當事人之一,白雨娜不僅連一點拒絕的權利都沒有,最後還被吳佩淇笑得一臉陰險狡猾的拉着出門。

與其說讓她當導游,還不如說她是來當陪游的。誰說張家二姐人生地不熟了?人家一到目的地就開始像個帶隊的帶着他們幾個人走,對那裏熟悉得不得了,就連裏面有什麽出名的小吃、在哪裏,她全都知道,而且還會路。甚至有些在小巷裏的地方白雨娜都不清楚,她卻知道得清清楚楚,很明顯是茨場街的常客,哪有一點人生地不熟的樣子了。

不過,張二姐并沒有白雨娜以為的高冷、嚴肅、一看就是個成熟的姐姐的那樣子。相反,她有點像個差不多二十歲出頭而已的女生,愛笑,人也很開朗,經常用一張笑眯眯無害的臉去作弄張浩嚴,而張浩嚴竟只是笑笑,還出奇的沒還手,那差別待遇讓白雨娜恨不得一巴拍死他。

這一路走來,白雨娜很快就發現,張二姐常常會習慣性的去勾着張浩嚴的手臂,有時走了幾步也會回頭喊她和吳佩淇,要她們快點跟上,別走丢,是個暖心的大美女。

總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白雨娜很喜歡張家二姐,覺得她是個交得過,又不錯的朋友。

“哎哎哎,雨娜,你要不要嘗嘗這muaji,跟外面的不太一樣咧。”張家二姐在前方不遠處挑選着手信要帶回新加坡的期間,吳佩淇為了躲太陽,站到陰涼地,拿起剛買的麻署,吃了一個,再喂白雨娜一個。

“要。”白雨娜傾前嘗了一個。“真的不一樣。等下如果有走回去我們再去多買一盒吧。”

“這是必須的。我還要順便買一盒跟阿铮和他爸媽。”

“終于想起你的阿铮了?”

“廢話。我每天都想起啊。這不我今晚要去他們家吃飯嗎?總不能兩手空空啊,就買一盒這個,打算再買一點水果過去。”

“這是見家長還是快結婚的節奏啊?”她挑挑眉毛,笑得猥瑣。

“要你管。”吳佩淇難得臉上浮出一絲的不好意思。

白雨娜還是第一次看到吳佩淇這樣的表情,實屬難得一見,真應該要拍下來放群裏給大家欣賞。

然而,她這想法才剛出現了幾秒,她連手機都沒來得及從口袋裏拿出來,她的右手突然就被人牽起,她都沒反應過來拉着她的那個人就拖着她走了。

她轉身弄得一個狼跄擡起頭才看清楚拉着她的人是張浩嚴。

她想要叫他,但他在講着電話;她拍拍他的肩膀,他卻沒任何感覺似的沒反應。

她想不到別的方法了,只能任由他拉着她走,放任自己難得一次能盯着他的背影看,盡情享受被他拉着走的時刻,畢竟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未來估計也發生不了。

只要一次就好,她想着,讓她貪心這麽一次就好。

“阿嚴,你看你要不要買點啊?”張二姐轉過來看到自家老弟拉着白雨娜邊講電話邊走,稍頓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張浩嚴發現前方的二姐,再回頭看到自己拉着的是白雨娜後,尴尬了。

“呃……我剛剛看你在講電話,我有拍你的,可是你沒有理我。”這奇怪的氛圍搞得連白雨娜都覺得尴尬了。

張浩嚴出社會混了就是不一樣,不再像以前一樣啞口無言了,他僅僅說了句:“哦,走吧”就拉着她走到斜對面跟他二姐會合,還神定自若的跟他二姐說他不買買完就走,先前的尴尬被消得一點不剩。

就這樣?

白雨娜困惑的再次被拉着走,同時轉頭一臉迷茫的看向身後吳佩淇,只見她笑得幸災樂禍的,還拿出手機準備把這歷史性的一刻記錄下來。然後,她很聰明,沒有發到群裏,而是私發給群裏的每一位,兩位當事人除外。而照片發出去後,她還在下面配了一行沒多少氣質的文字。

‘沒開始談戀愛就給姐搞暧昧。你們都是見證人,等他們在一起了,咱一起坑他們去高級餐廳吃頓好的。’

白雨娜陪游的後半段時間都任由張浩嚴牽着,期間就只意思意思的問了他一下:“喂,你不打算松手嗎?”

如果這次他松開手了,那麽,白雨娜就告訴自己,她是時候放棄了。

然而,張浩嚴的回答是:“都要過馬路了,還松什麽手啊。”

哦,他們的确要過馬路了。她不是故意在過馬路之前才問的,她太專注于被牽着的那只手和牽她手的人了,以至于她沒注意有過馬路這事……

這不怪她,第一次被心儀的男生牽手走路,她就算見慣大風大浪,那顆心也很難淡定下來。

午餐他們在附近的麥當勞解決。

本是想到附近好吃的餐廳吃飯的,但那些人群不曉得是從哪裏湧出來的,不管是中餐、馬來餐,還是印度餐都人滿為患。最後,還是由張二姐提議的去麥當勞吃漢堡。

吃完漢堡,白雨娜和張浩嚴去洗手,玩性大起的白雨娜擡起濕淋淋的手一彈,張浩嚴的好看的側臉馬上就多了幾顆水珠。

他轉過身看着她,雖然他沒生氣,但臉上露出的笑容卻讓她感到害怕。她剛剛只是一時興起想要作弄他,卻忘了他的玩性比她還高,分分鐘能秒殺她。

她大感不妙,打算拔腿就跑,不料她跑都還沒跑就被張浩嚴拉住了。

既然跑不了了,那就亡羊補牢,很幹脆的道歉:“我錯了,對不起。”

張浩嚴沒有就此放過她。“白雨娜,你可以啊,弄了我就想跑啊。”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打開水龍頭讓流下來的水弄濕他的手,用眼底帶着滿滿的興奮一直盯着她,痞痞的笑,像個準備幹壞事的小屁孩,一點成熟穩重的樣子都沒了。

“你……你要幹嘛?”白雨娜盡可能讓自己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你覺得呢?”語畢,他關上水龍頭,擡起那只滿是水珠的手,毫無預警的摸上她的臉。

“張浩嚴!”

這時,張二姐和吳佩淇走了過來,“大家都在看着呢!要玩也別在這玩啊。”

張浩嚴看了他二姐一眼,也注意到會有人斷斷續續的來洗手,那只有水珠的手便捏着白雨娜的臉道:“暫且放過你!”

他的話惡狠狠的,可語氣卻是帶笑意的。

白雨娜揉揉自己可憐的臉蛋,不悅的對他扮了個鬼臉。

“把手抹一抹吧。”張二姐溫柔的給他們遞過紙巾,“都幾歲人了,還像個小孩似的在這玩水。”

“還不都是他。”白雨娜嘀咕。

張浩嚴不跟她一般見識,心情很好,笑笑的把自己的手和臉抹幹淨,擡頭見白雨娜的臉還有一點水珠,也不管還有人在場,毫不避諱的用自己手上的紙巾去抹她的臉頰。

白雨娜沒說話,一臉平靜的看着他彎下腰靠近又認真的幫她抹掉臉上的水珠,心裏實際則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撲通撲通的狂跳。

“好了。”他站直起來,順道拿過她手裏的紙巾,一起丢進垃圾桶。

“哦,謝謝。”

吃飽喝足後,他們再逛了好一會兒,直到吳佩淇提出要提早回家,張二姐随即很善解人意的說:“今天也逛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吧。”然後,他們這次的茨場街之游宣布到此結束,張浩嚴乖乖的當司機把她們送回家。

白雨娜和吳佩淇下車後,張家二姐打開副駕駛座的窗口,對她倆道:“很高興認識你們,以後再一起出來玩。”

“我們也很高興認識你。”白雨娜笑着,誠懇的說,然後對駕駛座上的張浩嚴說:“路上小心。還有,聖誕快樂。”

最後一句是白雨娜對他們姐弟倆說的。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拜拜。”張浩嚴稍稍傾前,避開二姐的阻擋,回應道。

看着她們走進去了,張浩嚴這才開車離開。

“就是叫雨娜的那個女孩吧?”

“嗯?”張浩嚴開方向燈轉入左邊。

“你說要我見見的那個女孩兒,就是雨娜吧?”

“嗯。”

張家二姐見到白雨娜就對她甚是滿意。“挺不錯的一個女孩。不過,你跟誰在一起我一向沒意見,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

“我是讓你見見她而已,沒問你意見。我管你喜不喜歡她呢,我喜歡就好了。”張浩嚴笑着說。

“張浩嚴,你這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張二姐伸手故意往他手臂上用力一捏。

他立馬哇哇大叫了起來。“哇!二姐,你變态啊?”

“誰讓你對我沒禮貌了。”

對于自家二姐的欺負,他早就習慣了。你越跟她鬥,她就把你欺負得越慘。只有聰明的默不出聲,不理她,才是正确的決定。

果不其然,張二姐沒繼續作弄他了。“所以你們是在一起了?”

“沒有。”猜中了二姐的脾性,他頗為沾沾自喜,但二姐的提問卻讓他瞬間為自己的感情之事感到挫敗。

“沒有?”二姐明顯是不信的。“那你們剛剛牽手——”

他打斷她的話:“那是我以為你在我後面,手一牽就走,沒想到會牽錯人。”

情況确實如此。

方才,他接到某公司CEO的電話便接起來聽了,沒注意到他家二姐已經跑到前面不遠的攤口上看東西去了。接着,他也不知曉原因,神差鬼使的,沒轉身就拉着身後的人往前走,要不是二姐回頭叫他,他都還不曉得自己拉的人是誰。

如果說先前拉錯是不小心,那麽拉了之後沒放手是故意的。

她的手比他的小,這點他早就知道了。繼大學之後,他就沒再牽過她的手,再次牽她的手走路,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居然還能讓他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似的心跳如鼓搗。

不過,這些當然不能告訴任何人,太丢臉了。

“唉,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呢?你也太失敗了吧?追個女孩追了老半天都沒追成,你以前的本領都到哪兒去了?”張家二姐趁機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被你老爸的公司弄沒了,行嗎?”他沒好氣的回答。

“哎呀,想要把人家騙回家也要做得明顯一點嘛,說清楚做明白,不要讓人家覺得你是在搞暧昧,搞暧昧是耍流氓的一種啊。不好!不好啊!”張二姐繼續調侃他。

“偷摸拐騙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紅燈,他緩緩停車。

手機震了一下,他拿起一看,發現是吳佩淇發給他的。

“別說我不夠意思了。這種照片不多,要好好收藏。還有,成了之後別忘了請我們吃大餐!”然後下面是一張他和白雨娜剛剛牽着手的背影照。

他嘴角微揚,點擊那張照片,按下‘保存’。

就算吳佩淇沒說話,這張照片他還是會好好保存進手機的。

“喂,青燈了。”

“嗯。”他放下手機,進檔,踏油門,送他二姐回家。

誰說他做得不夠明顯了?他覺得他自己已經做得很明顯了,只差沒有明明白白的說出口而已。

吳佩淇他們都能看出他對白雨娜的感情是怎樣的,偏偏就唯獨白雨娜這位當事人看不清,縱然他做了那麽多她也無動于衷,真不知道她那是真不知情還是知情不說。

***

聖誕節過了,元旦就不遠了。

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大家都各有各的節目,沒能聚在一起倒數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孤家寡人的白雨娜既沒有男朋友,家人也不在身邊,自然打定主意要在家足不出戶當個宅女,免得出去被成雙成對的情侶虐得一身傷。

她原本是想回她爸媽那的,當她把這事告訴她老媽後,她老媽不但沒有一丁點女兒要回家了的興奮感,還正色的要她先不要回去,等農歷新年了再回,因為他們夫妻倆現在還在布置着家裏,沒空招呼她。

她無言以對。

她又不是外人還會需要到他們的招待嗎?這是她隔了許久之後回家跟他們一起跨年咧!連吳佩淇都特地在聖誕節那天陪她過了,她反正現在無所事事,回到去又不需要趕着回來,可以待到新年之後甚至更久,她也只不過是想早點回家幫忙他們,順道讓她感受一下新年的氣氛而已,懷胎十月生她出來的老媽居然不領情。

不是都說母女連心嗎?為什麽她和她家老媽就沒有這樣的東西?!

既然老媽子不讓她回去,她就順從她的話,幹脆等到新年前夕再回去好了。

為了迎接洋歷的新一年,無聊的白雨娜把小說的最後一部分看完後,突然心血來潮,便開始大掃除。先是把家裏的櫥櫃都用塊濕布抹幹淨,再把地上掃幹淨,然後用濕布蹲下抹地,再把櫃子和櫥裏的東西都整齊排放好,再來就是洗廁所了。等到她已經汗流浃背,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家裏早已被她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了,地板更是被她抹得會發亮了,一閃一閃的。所有東西都被她弄得如新的般幹淨,整間房子看起來就是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白雨娜拍了拍手,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努力打掃後的成果,很是滿意。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去洗個澡,把身上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換下。

晚上,白雨娜自己随便弄,炒個菜煎個蛋就是一餐了。吃飽後,在客廳打開電視轉了好幾臺都不見有什麽好戲可看,便無聊的回房間躺下,接着就是對着高挂在天花板并運作正常的吊扇發呆。

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剛開始有點困意了,手機響了她也沒回過神,只憑反射動作把手機接了放到耳邊:“喂?”

“娜娜,吃飽了嗎?”聽到她老爸的聲音,她稍稍回神了。

娜娜是她在家的小名,她漸漸長大以後老媽也漸漸改口叫她‘臭丫頭’了,現在在家裏還會這麽叫她的,就只有她老爸了。人家都說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确實不假,因為比起老媽,她老爸總會跟她很溫柔的說話,對她很有耐心。她簡直就是老爸捧在手心疼的寶。

如果說她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那老媽應該是對老爸上輩子追求未遂,對她這個情敵産生敵意,才會在這輩子對她那麽兇。

“吃飽了。爸,您吃飽了嗎?”

“吃飽了。今天啊,你媽媽煮了我最愛的茄子炒肉末,我吃了兩碗飯,現在飽的很。”

“哇,我好久沒吃媽煮的菜了。”想想就垂涎三尺。

“等你回來過年,我叫你媽媽煮一桌你喜歡吃的菜。”

“好啊。”

“對了,聽你媽說,你這幾天想回來啊?”

“對啊,她竟然不讓我回家。”她趁機告狀。

“欸,這不能怪你媽。我們這裏有些地方在修改,在裝修,整個屋子都髒得不得了,灰塵滿天飛。你媽不想你現在回來就是希望你舒舒服服的待在你那兒,別過來陪我們瞎折騰。你就乖乖啊,等過年的時候再回來,你媽說了,到時有你折騰的。”

跟她老爸說話就是舒服。

她笑嘻嘻的回答:“好。”

“你今天沒節目嗎?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去看煙花跨年嗎?”

“要跨年人家當然找自己的男女朋友一起過啊。找我不就讓我當燈泡嗎?”

“如果你現在有對象了,至于淪落到這樣的處境嗎?”是她老媽的聲音。

她這才察覺到她老爸打給她是開免提的,那她剛剛的打小報告不就被她老媽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媽,這樣的情況不算慘吧?您怎麽就用‘淪落’這兩個字呢?”

“啧,你這個臭丫頭!這樣的情況不算慘那什麽情況才算慘啊?!你告訴我!啊!你要是好命的話,你早就有個會喊你‘媽媽’的孩子了!”

白媽媽健康的很,中氣十足,聲音之大,搞得她趕緊讓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免得耳朵被她老媽的吼叫聲給震聾了。

突的,她腦海裏出現了一幅畫面,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孩蹒跚學步的喊着媽媽走到她面前,兩只肉嘟嘟的小手一伸,撒嬌的喊她媽媽,要抱抱。她連忙甩甩頭,似乎覺得這個動作能把剛剛那幅畫面甩掉似的。

待白媽媽一說完,才把手機再次貼到耳邊,音量也跟着大了起來:“我樂意啊!”

“話不要說的太滿。我樂意我樂意!等你七老八十嫁不出去的時候我再看你還會不會這麽說。”

“哎呀,嫁不出去就回來陪你們嘛。你們不要我陪嗎?”既然硬碰硬沒用,就改用軟政策,是她慣用的伎倆。

“哼!讓你陪我們?我看是讓我們受氣吧?不要以為把話轉一轉我就不說你了。到時過年回來就有得你受的!”白母果然是她親媽,一下子就看穿她的伎倆。

不過,還是受用的。

‘滋滋’她的手機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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