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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軍部隊拍攝結束可以回家休息三天的那日, 蔣放依舊沒有人來接。

其他藝人都有經紀人或者助理開車過來接,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的經紀人就是吸血鬼中的一員,助理早在他被全網黑資源盡失的時候就被公司給調走了。

沒有人會管他。

宮晴本來還想再送他一程的,但蔣放不想再讓宮晴因為他而卷入不必要的緋聞和網絡暴力中了, 所以拒絕了宮晴的好意。

男人拎着行李箱, 打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後對司機師傅報了地址,司機師傅像是認識他, 應了聲後又不禁頻頻透過內後視鏡瞅他。

蔣放自然能看出來對方的眼神。

可能被黑的多了,他一點都不在意, 別人想看就看,想議論就議論,他也不會少塊肉。

過了會兒,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司機師傅終于開了口, 不太确定地問:“請問, 你是蔣放嗎?”

蔣放沒太大反應, 淡淡地應聲, 點頭說:“嗯,是。”

“就是那個拍電影電視劇的蔣放?”司機師傅像是很有興趣。

蔣放又“嗯”了下, 說是。

“哎呀,聽說前段時間你決定要和公司解約了?”四五十歲的司機師傅突然像個長輩似的開始對他語重心長道:“終于要解約了啊,解約後再找公司可要擦亮眼啊孩子。”

“我那小女兒早就念叨着想讓你和公司解約,說公司毀了你,我女兒也讓我看過網上有關于你的言論, 唉。”司機師傅嘆了口氣,“家裏人肯定也跟着難受了吧?”

“換作是我的孩子被這麽攻擊,我早就氣瘋了。”

蔣放意外地愣住。

他本來以為對方也看娛樂新聞,所以才知道他,畢竟一搜他基本都是負面新聞。

沒想到居然是……從自己女兒嘴裏知道的他。

而且似乎,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至少沒有跟着網上的節奏讨厭他反感他。

他想到司機師傅問的那句家裏人是不是跟着難受了,心裏就很難過。

如果不是他,奶奶也不會變成這樣。

“師傅,麻煩換個地方,去第一醫院。”蔣放輕抿住唇。

“好。”司機應道。

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的路邊時,蔣放掏出手機來想要付錢,司機擺擺手,說不要,但是想讓蔣放簽個名,如果可以的話和他拍個合照,他回家拿給他小女兒。

蔣放很好說話地答應下來,随口問了句他女兒多大,司機師傅說小女兒今年17歲,明年高考,從三年前就很喜歡他,一直不信他會做網上曝出來的那些事,說他不會耍大牌不會不禮貌更不會去推到別人傷害別人。

蔣放就在給司機師傅簽名的時候多寫了一句金榜題名。

司機拿到蔣放的簽名和合照後,笑道:“我今天親眼所見,我女兒這幾年說的都完全屬實。”

“我很慶幸我女兒粉了一個好偶像,也希望孩子你能盡快解決好事情。”

“以後啊,還很長,前途無可限量。”

蔣放淡淡笑了下,對司機師傅道了聲謝謝。

他還是執意給了司機師傅的車費。

“孩子,把我女兒經常說的話送給你,”司機師傅溫和地笑道:“走過這些苦難,以後就是花路了,到時候會有很多支持你的人陪着你走下去的。”

“再堅持一下。”

蔣放忽而有點眼熱,他快速地下了幾下眼睛,沖司機師傅笑了笑,“嗯,謝謝您,還有您的女兒。”

謝謝你們,沒有用惡意去揣測我對待我。

謝謝你們願意相信一個自己都無法辯解清白的人。

再堅持一下。

蔣放拎着行李箱進了醫院,去看了還在昏迷不醒的奶奶。

這天他在醫院呆了好久,告訴了老人他要起訴公司打一場解約官司,同時還要争回自己的名譽權。

他說他要把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一樁一樁,到時全都公之于衆,讓所有人看看公司那群人的真面目,看看這個世界陰暗角落裏的肮髒和龌龊。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近黃昏。

夕陽無限好。

溫暖柔和的光芒灑落到大地,讓世間萬物都染上了一層溫柔。

黑夜要來了。

黑夜過後,就是永晝。

蔣放,再堅持一下。

他招了輛出租車,回了家。

而後就給田茶打了電話。

從中午就緊張忐忑地等着他消息或者電話的田茶随着時間的流逝,愈發地站不住腳,坐立難安。

他就要回家了吧?

他要讓她去她家裏做飯的吧?

擁抱……會不會就要在今天實現啦?

只想一下就已經臉紅心跳了。

田茶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等下去,心才能不跳的那麽快那麽劇烈。

後來為了緩解自己因為即将到來的親密接觸而激動的有點失控的情緒,田茶跑去酒櫃裏抱出了昂貴的酒水來,打開就開始喝,冰涼醇香的酒帶着清冽的味道鑽入她的食管,一路流進肚裏,田茶慢慢地平靜下來。

越喝越覺得沒什麽。

不就是個擁抱嗎?而且在他看來也就是滿足粉絲的要求而已吧?

她要是有一天真的能追上他,抱着他親親那才值得她激動緊張呢,現在這個算什麽啊。

不值當不值當。

田茶是安慰自己的一個好手,沒一會兒功夫就看開了,倒是覺得酒有點好喝,喝起來沒完沒了。

蔣放給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正抱着空酒瓶昏昏欲睡。

來電鈴聲霎時就把田茶給驚的清醒了,女孩子瞬間睜大眼眸,濕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而後才反應遲鈍地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她拿起手機來,劃開接通,嗓音比平時還要軟糯清甜,一開口就是撒嬌:“喂~放放……”

蔣放倏的怔了下,身體僵住的他耳根一下子紅透。

男人沉吟片刻,試着喊她:“田茶?”

田茶懶懶地應:“嗯……”

“在睡覺嗎?”他有點不解地問,睡迷糊了?

“沒有啦!我在等你呀!”田茶的尾音輕輕揚着,勾的人心癢癢,“你不是說,不是說……嘿嘿嘿,要給我擁抱嘛!”

“我在等抱抱!”

蔣放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輕皺眉,“喝酒了?醉了?”

“才沒有!”田茶仿佛氣呼呼,“才沒醉呢!”

随即又開始撒嬌地喊:“放放,放放!你給麻麻沖呀!”

蔣放:“???”

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她,想親眼看看她現在的模樣,肯更特別可愛。

但是他目前的境況并不理想,小區門口肯定有狗仔在蹲他,只要他一踏出小區絕對會被有心之人跟蹤,萬一拍到了他去了她家,可能會對她造成傷害。

蔣放壓下那股不理智的沖動,溫聲對田茶說:“那你今天就先別過來了,酒醒了再說,好好休息。”田茶哼唧了聲,“擁抱呢?抱抱呢?”

她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好像成了被大人欺騙了白高興了一場的小孩子。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好聲哄道:“先欠着。”

蔣放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跟田茶說話時語氣有多麽溫柔寵溺。

田茶又不開心地哼哼了兩聲,最後就這麽挂了電話。

蔣放捏着手機,垂下手,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回想起上個星期田茶在這裏時的身影,心裏一陣空落。

今晚看來要自己解決了。

期待了好幾天的結束拍攝當晚,最終還是要自己過。

他放下手機,走到廚房那邊,冰箱裏也沒什麽東西。

家裏就只剩幾桶泡面了。

蔣放實在沒胃口,就一切從簡,燒了熱水,給自己泡了一桶泡面。

結果泡好了自己又不想吃,就一直放在那兒了。

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滑動着手機,找到了宮晴推給他的那位律師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這裏傅之珩。”

蔣放連忙接話:“傅律師你好,我是蔣放,宮晴的朋友,想向你咨詢一些藝人解約的事情。”

“晴晴的朋友啊,”傅之珩了然,而後道:“好,你可以先在電話裏簡單地跟我說一下。”

兩個人談了會兒,最後商量決定具體事宜在蔣放拍完綜藝節目的最後一站空軍部隊後見個面,了解一下詳細的情況。

打完電話後蔣放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起身,從旁邊拿到窗簾的遙控器,将客廳的窗簾關好。

不能不防。

沒一會兒,就在他打算把泡的都沒有水分的泡面給倒掉的前一刻,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蔣放下意識地擰了擰眉,警惕地走到門口,透過顯示屏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

他眸子裏的瞳孔猛然一縮,急忙打開了門。

田茶站在門口,頂着一張紅通通的臉蛋兒,輕輕噘着小嘴巴,不開心道:“我來讨債!”

話語說的那叫一個有氣勢。

蔣放差點失态笑出聲,他抓着他的肩膀讓人先進來,關好門後,垂眼望着這個醉醺醺的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送上門來可還行?

他本以為見不到她的醉态了誰知道她自己居然跑了過來。

蔣放輕嘆,手控制不住地擡了起來,在柔軟的發頂上輕輕揉了下,低聲問:“怎麽過來的?”

田茶濕漉漉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特別漂亮,就像是蝴蝶在振翅一般。

她忽而綻開笑容,特別快樂地說:“司機送來噠!”

蔣放猝不及防被她最後那個“噠”給可愛了一下,可他還是皺緊了眉,有些嗔怪:“喝醉了酒還一個人大晚上坐出租車?”

田茶很無辜地撲閃着眸子,疑問着“啊”了聲,茫然道:“是家裏的司機呀!”

蔣放松了口氣,那還好。

他轉身,想去給她倒杯溫水,剛走兩步,就發現田茶變成了一個小尾巴,邁着小碎步搖搖晃晃地跟在他身後。

下一秒,他又聽到她軟着嗓音哼哼唧唧地撒嬌:“放放,放放,抱抱……”

女孩子說着,就伸手揪住了他的後衣擺,不斷地輕晃。

蔣放身體一僵,腳步頓住。

他梗着脖子轉過身來,低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身體嬌小的小姑娘,眼底湧着震驚和不可置信。

仿佛剛才自己聽錯了。

可醉酒的田茶卻再一次證實了,他完全沒有幻聽。

因為她已經張開了雙臂,仰起臉來沖他傻乎乎地笑着,軟糯地略大着舌頭嬌聲嬌氣道:“要抱抱~”

蔣放只覺得心髒都不是他的了,不然為什麽他都控制不住心跳。

跳的太劇烈,聲音過于吵,仿佛在告訴他,他有多失控。

失控到……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

他親眼看到自己擡起了手。

将軟乎乎的小姑娘,攬進了懷裏。

他的手臂環在她的後頸處,一只手掌扣在她的後腦上,指縫被她細軟柔順的發絲填滿。

此時滿腔都是他不曾嘗過的好滋味兒。

叫他上瘾,不可自拔。

“給你。”蔣放倚仗着她醉酒,輕聲低喃出一句本想藏在心底的話:“多久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太可愛了叭!

感謝在2020-04-24 23:17:30~2020-04-25 20:15: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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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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