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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顏諾突然覺得冷,她嘴裏一陣一陣發苦,姣好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起來,胃痛又犯了。

小魚在喊她:“諾諾,開飯啦!”付顏諾忍痛直起身,胃裏翻江倒海,強迫自己整理好文件,付顏諾已經是汗水滿額頭,她憋着一口氣挪出書房,關上房門才松了一口氣,臉色慘白地向小魚招了招手。

小魚大驚,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了過來扶住了她:“諾諾?!諾諾你怎麽了?胃疼?”見付顏諾點點頭又忍不住焦急起來:“都怪我,剛剛的小吃吃太雜了……唉,快過來喝一點熱粥,我待會兒送你去醫院。”

付顏諾擺擺手表示沒什麽大礙,她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痛得還是吓得,大腦卻飛速運轉,面色更加難看起來,把小魚心疼得不行。

“小魚,我沒事,喝點粥就好了。”付顏諾撐着喝了幾口熱粥,稍微緩過來一點,她突然問道:“你還記得當年國際性設計大賽裏的雕花幢影嗎?”

小魚一楞:“啊?記得……不是你怎麽提起這個來了?好好好我知道了記得啊,你當時特別癡迷來着。”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學姐們讨論過的那個默默取得國外設計大賽冠軍的學長叫什麽嗎?”

“不記得了啊,只模模糊糊記得姓什麽池?”

付顏諾嘆了一口氣:“快吃吧粥要涼了。”

“哎你今天怎麽了,話題這麽有跳躍性,偉還疼不疼啦?”小魚絮絮叨叨說道。付顏諾卻不再說話了。

兩人吃完飯收拾完畢,小魚先去洗澡了,付顏諾坐在沙發上忽然聽見門響了,秦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諾,吃飯了嗎?”秦然放下車鑰匙,扭頭問道,卻見付顏諾站起來,直直地走了過來。她雙眼明亮,白皙的臉上因為激動甚至有了一抹紅暈,秦然眸色變深,聲音低沉道:“看來你有事找我。”

付顏諾注視着他,點點頭。她帶着懷疑與探究,甚至帶着過去委曲求全一心一意愛慕着才華橫溢的溫澤淵的自己問道:“秦然。雕花幢影的作者,是你嗎?”

“秦然,是你嗎?”

付顏諾站在燈光下,清秀的臉仰起來,平日裏禮貌疏離沒有神采的眼睛裏突然迸發出的光芒似乎要将人灼傷,秦然低頭看她,見她仿佛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再沒有前幾天失魂落魄笑意勉強的模樣。別人看不透,小魚可能也只能觸摸到那麽一點,但他看得很清楚。他明白她的心,從一開始。

浪漫根本就是有心人的設計。只不過目的不同,愛情所展現出來的樣子也大不相同。

溫澤淵看不見的她的好,就由他池清然來發掘吧。

“小諾,你怎麽提起這個來了?”秦然不緊不慢地說道,好像沒有看到付顏諾的焦急似得,他漫不經心地彎腰換上拖鞋,故意道:“我想想吧,畢竟作品設計的那麽多,這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可是作者本人怎麽……”付顏諾不明白,作品就如孩子,父母怎麽可能認不出記不起來呢。

秦然打斷了她的話:“我帶了些文件回來處理,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說罷點點頭,便去了書房。

付顏諾怔住了,她在原地楞楞地站了很有一會兒,突然渾身一松癱軟站沙發上,苦笑起來。

秦然并沒有錯,錯就錯在自己被那些文件沖昏了頭,心急如焚地想得知真相,她所表現出來的急迫的态度一定吓到了秦然。也是,一個一臉焦急問自己是不是某個作品的設計師的人,自己肯定也會提防。幹他們這行的,對作品與版權的那根神經尤其敏感,秦然避而不答自然是普通人的态度。

只是自己怎麽了。付顏諾疲憊地将頭靠在沙發上,心裏有些難過,只是因為秦然昨天的舉動帶着久違的溫情,她就不由自主地邁出了更為親近的一步。

這不應該。秦然是上司,更是一個值得更好的人的人。

“小諾,快去洗澡吧發什麽楞呢?”小魚洗完澡出來,奇怪地看着捂着臉的付顏諾,付顏諾遮掩着點了點頭,起身進了浴室,小魚擦着頭發審視了她一會兒,嘀嘀咕咕地進了房間。

秦然站在書房裏,滿意地看着文件分好了類,連那份刻意的文件都不在原地了。他本身就有潔癖,怎麽會将文件随手放置呢,秦然輕輕撫摸着那份設計圖,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從很久以前,比溫澤淵那個蠢貨要早很多,他就注意到了她。

那是他作為池家主人待在C大短暫一年時,因為隐瞞了身份,所以池清然往日裏非常低調,除了那張過分出色的臉,他平日幾乎不會給旁人機會了解他。

那是個春天。校外的櫻花開了,附近的學生都三五成群地去賞櫻,程昱也邀了妹子樂滋滋地去了,池清然煩他煩的要死,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是不可能去了。怪就怪在那天程昱手機沒電,池清然接到電話有事情處理,又需要聯系程昱,而他往日一慣神龍不見首尾,除了程昱的手機號,手機裏更是沒有一個同學的電話。無奈之下便去那人山人海裏找人,程昱沒找到,卻遇見了出來寫生的付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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