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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解釋 ,唐餘一個閃身,從他手中奪過劍刃,運足內力一掌打向他的胸口,冷聲看着滿臉驚慌無辜的瑾季道:“來人,快将這逆賊拿下!”

附近聽見動靜,趕來的侍衛上前将躺在地上深受重傷,口不能言的瑾季扣下。

劉公公将受傷的瑾淩扶住,見他臉色白得像張紙,吓得聲音都變得銳利了幾分,沖還在身後直愣愣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的小太監喊道:“這幫小崽子,還不快去請太醫!是要作死嗎?!”

“是”那幾位小太監反應過來吓得着急忙慌地奔向了太醫院。

那幾位跪在殿前為瑾季求情的大人頂着叩得紅腫頭面面相觑,想到方才他們還為瑾季求情表忠心,如今幾十雙的眼睛看見瑾季行刺,再加上文書一事,瑾季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瑾季行刺随發生得蹊跷,量瑾季有再大的膽子,串通瑾謬謀反,可也不至于會蠢到會在大庭廣衆,高手如雲之下行刺一國之君!實在是蹊跷!

可再蹊跷,這事有目共睹!瑾季想賴也賴不掉!況且,瑾淩好像傷得還不輕!

這事可大可小!衆位跪在地上的大臣見着瞪圓了雙目看向他們,一臉兇神惡煞的黃虎威!

抹了抹汗雨,為今之計還是得将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首先是兵部尚書膝行上前,給瑾淩如同點豆

子一般地磕着響頭,聲音發顫,“皇上,微臣一時被季王……不……奸佞小人蒙蔽了,一時糊塗,還請皇上恕罪!”

他的身後,以戶部侍郎為首的也連連磕頭不知,齊呼道:“微臣糊塗,請皇上恕罪!”

許是傷勢嚴重,瑾淩只異常淡漠地瞧了他們一眼,以兵部尚書為首的衆大臣心中一凜,幸而他們以為的暴雨還未至,瑾淩便被唐餘與劉公公扶進了內殿。

兵部尚書茫然看向一旁的黃虎威:“黃将軍,這……”

黃虎威冷哼了一聲,也學着瑾淩冷冷地睨了他們一眼,向幾位還扣着瑾季的侍衛道:“将這逆賊押入天牢,擇後再審!”

“是”

黃虎威與侍衛一起将已疼得昏厥過去的瑾季押了下去。

那幾位跪在地上的大臣見人都走了,空蕩蕩的殿前就剩他們這幾人在面面相觑,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一步都不敢離開,只得硬着頭皮在殿前繼續跪了下去。

內殿中。

瑾淩将唐餘與禦醫揮退後,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殿中坐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按了按榻前的暗扣。

身後的宮牆一轉,露出個黑漆漆似要将人吸進去的大洞。

瑾淩拿着火折子将挂在牆壁上的燈點亮,沿着暗黃的燈光向裏走去,越走越亮,直到來到一個挂着淡紫色絲質布幔布制雅致的閨房。

閨房裏,描着精致花紋的銅鏡,布着紫色床幔的軟榻,桌上的青瓷花瓶中插着還滴着露水,散着餘香的木棉花枝,為給她解悶,紅木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涉獵廣泛……

房中,一應俱全。

他将一直守在房門口的冰山女子驅退之後,走進房裏。

這時,瑾淩已将染了血的衣裳換下,換上一件玄衣長袍,腳踏黑靴,墨玉束發,更襯得他俊朗了幾分。

他看着床上蹙眉昏睡的木子,嘆了嘆氣……

天下人眼中的公主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卻是木子。

床前的紅木桌上還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藥,他摸了摸碗,見熱氣散得差不多了,将藥端起,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把藥喂進木子嘴裏。

在外,他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國君,唯有對她,極有耐心。

這藥,一定是很苦吧,見木子喝得眉頭越皺越緊,瑾淩這般想道。

他低頭嘗了嘗,咋舌不已,臉上罕見地帶了一絲孩子氣。

空氣裏甜蜜暧昧的氣息在二人中間游蕩,瑾淩情動,附身想在木子唇上輕輕一吻。

這時,木子喃喃喚道,“柏居……”

瑾淩在離木子唇邊的一厘米處停住,定定地看着她,一臉受傷,而後,妒火中燒,将藥碗随意地往桌上一摔,藥碗,瓷白的勺子,桌子相碰,伶仃作響。

瑾淩怒急拂袖而去。

留在房裏,原本人事不醒的木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報複性的笑意。

諸位大臣在殿外跪到子時,跪得他們只覺得腿都要廢了,可為了自家身家性命,沒有瑾淩的命令誰都不敢起,一直到醜時,劉公公方才傳來瑾淩口谕,命他們即刻散去,命兵部尚書明日領兵前去季王府緝拿世子瑾附歸案。

兵部尚書哆哆嗦嗦地起身回府,坐在府裏想了一夜,瑾淩命他前去緝拿世子瑾附的用意,隐約揣測到瑾淩這是給他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若是失手,數罪并罰。

他看着他的尚書府,裏裏外外的一大家子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還未亮,便帶着一大群人來到了季王府。

瑾附在府裏等得焦急,自瑾季進了宮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按理說,那些平日裏與瑾季交好,依附于他的官員,就算好壞,也會着人給他帶個口信。

他來回在府裏踱步,好不容易盼着天快亮了,想出府去與瑾季交情深厚的尚書府找兵部尚書問個清楚時,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人,快去開門”瑾附煩躁不已,轉身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已然晾涼了的茶水。

随侍的仆人昏昏欲睡,長久未有人應答。

這茶剛一入口,苦澀不堪,瑾附吐回茶杯中,将茶杯往桌上一摔,見外面的敲門聲還如雨點般響起,即使無人應答,也絲毫未有停歇之意。

他大步走出門外,暴躁地一腳踢向癱在地上睡得深沉的仆從,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将門打開。

“哎呦……”被他踢了一腳的仆從,抱着痛腿,睡眼惺忪地跟在他身後。

瑾附打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一身宮服,官靴,官帽的兵部尚書。

瑾附欣喜道,“孫尚書大人……”,只是再見到跟在孫尚書身後的那一大群人員,微微有些失神,“這是……”

孫尚書面露愧意,“世子,對不住了……”而後,面色一冷,厲聲吩咐道,“來人,将他拿下!”

瑾附武藝高強,孫尚書知道與他近身搏鬥占不了便宜,特意為他準備了淬了麻藥的利箭。

孫尚書一聲令下,身後早就準備好的一支弓箭迅速射向他的左臂。

瑾附本來見門外是孫尚書就毫無防備,直接中箭,應聲而倒。

孫尚書踩着晨曦鋪成的金毯,押着昏迷的瑾附進了宮,俯首跪在瑾淩殿前,直至瑾淩召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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