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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院兒,院子裏堆着亂七八糟的雜物,挂在晾衣繩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上,沒人收拾。

站在門口,幾個人環視一圈,随後岳山快步的走向緊閉的房間大門。

先敲了敲,不過并沒有人回應,之後岳山便一腳将門踹開了。

“沒人。”走至門口,岳山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陸白不在。

“看這樣子,應當是匆匆離開的。”衣櫃的門敞開,地上還有幾只沾了泥巴的鞋子。

“畏罪潛逃?”沒走進去,衛淵覺得可以對陸白下通緝令了。

“有可能。”閻以涼點頭,這個時候完全可以這麽推斷。

“他們幾個人經常聚在一起賭錢,很可能因錢而生矛盾。因錢殺人,這不算稀奇事兒了,完全可以通緝陸白了。”柳天兆從房間裏走出來,一邊揮手扇開跟随着他出來的房間裏的氣味兒,實在難聞。

“将這裏封了,回刑部拟通緝告示吧。”盡管可以通緝陸白,但閻以涼覺得仍舊需要再找到那個不知名的賭棍。

“唉,弄了半天都是這混蛋搞的鬼,害得《鬼途手錄》這本書像被詛咒了一樣。估摸着這幾天茶樓裏說書先生的生意都不好了,連帶着書齋,還有春秋書生都跟着倒黴。”作為這本小說的忠實觀衆,柳天兆很是不爽。畢竟最開始時,他也開始懷疑那小說有問題,讓他也擔心半晌。

“對了,岳山你搜一下房間,看看有沒有那本鬼書。”這案子最開始就與《鬼途手錄》有關系,兇手的手裏必定有這本書。若是不在這兒,那麽他或許就是帶在身上了。逃跑躲藏時都不忘帶着這本書,那麽有可能還會繼續殺人。

“是。”岳山又返回房間繼續翻找。

“看這樣子他已經離開好幾天了,這衣服上都是灰塵。”柳天兆撿起院子裏的衣服,上面都是灰塵。

“八天之前,孫大廚被殺,他也是在那時稱病。時間正好對的上,說不定他還有仇人,正躲在暗處等時機呢。”岳山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拿着一本《鬼途手錄》,正好是第三本。

看向他手裏的書,三個人不同程度的松口氣,書也有了,完全可以下通緝令了。

“走吧,下通緝令,抓人。”太陽偏西,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拖得越久,抓人越困難。

離開陸白家,一行人返回刑部,通緝令很快的下來了,衛淵的護衛開始滿城張貼。

“這麽快就被你們找到了?這個兇手也不怎麽樣,我以為會很難查的。”往刑部大門外走,寧筱玥一邊搖頭,搞了半天這案子也不難。

“即便難查,為難的也不是咱們。不過閻捕頭會很為難就是了,還得幫着衛郡王來回奔波。”柳天兆話裏有話,寧筱玥也笑,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十分默契。

閻以涼恍若沒聽到,面不改色。

“閻以涼,你和關朔的婚事怎麽辦啊?我前些日子還聽鄒大人說,關朔的十七歲生辰快到了,到了他生辰那日,就把你和關朔的婚期定下來呢。”盡管和柳天兆逗她,但是寧筱玥心裏也還是擔憂。

閻以涼和關朔不般配,長眼睛都看得出來。若是能解除婚約的話,那就太好了,兩個人都自由了。

“嗯。”簡單回了一個音,她看起來好像根本不在乎。

柳天兆和寧筱玥對視了一眼,倆人也頗多感嘆,認識這麽多年,從婚約定下來到現在,他們一直都不看好。

當時覺得關滔捕頭剛去世,閻以涼答應下關滔捕頭的遺願也在情理之中。以為過一段時間就會解除婚約,然後師兄妹幾個一同保關朔進刑部,他前途光明就萬事大吉了。

誰又能想到,事情并不是按照他們所想的而進行,閻以涼看起來真的要遵從關滔捕頭的遺囑和關朔成婚。

走出刑部大門,正好岳山等護衛回來,通緝令都張貼完畢,現在滿城搜捕陸白。

“告示貼滿了,接下來你們幾位該全城搜捕了。”柳天兆笑呵呵,不是自己的案子就是輕松,否則夜不能寐滿城搜人的就是他們了。

“還要多謝柳捕快和閻捕頭的協助,否則也不會這麽快找到嫌疑犯。”岳山拱手,這兩日他們倆人一直在幫忙。盡管衛淵不曾說過需要他們的幫忙,但有他們的幫助,衛淵他也的确挺高興的。

“別客氣,咱們現在是同僚,互相幫助。”柳天兆客氣,聽得寧筱玥腮幫子都酸了。

“王爺。”岳山等人下一刻朝着他們身後微微彎腰,回頭,只見衛淵走了出來。

即便每天都能在刑部看到他,但也不得不承認,看見他的臉還是會發愣。

寧筱玥暗暗搖頭,衛家的血脈就是好,甭管是公主皇子,随便揪出來一個都樣貌不凡。

“開始搜查吧,最遲明天傍晚,一定要查出陸白的下落。”見他們回來,衛淵下令,一行人領命立即離開。

“咳咳,祝王爺盡快找到兇手。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家了。”寧筱玥輕咳一聲,她掃了一眼閻以涼,不可謂私心滿滿。

“等等,我和你一路。”柳天兆開口,也是一副刻意的模樣。

看了看他,寧筱玥搖頭,“別,皇都的路這麽多,咱倆最好別單獨走在一條路上。”

“怎麽,我很見不得人麽?”挑起眉毛,柳天兆明顯不樂意。

“你柳大少風流倜傥,怎麽可能見不得人。不過上次我遇見了你姐姐,她說正在給你找合适的大家閨秀,咱們倆走在一起引起風言風語的,對你的婚事不利。所以,從現在開始,出了刑部大門,咱倆就互不相識。”豎起手指頭,寧筱玥言辭鄭重。

柳天兆的眉毛揚的更高了,眼看着寧筱玥轉身離開,他欲言又止。

掃了他一眼,閻以涼也舉步離開,那邊衛淵也繞過他走開,眨眼間刑部大門口就剩下他一個人。

“不去抓人跟着我做什麽?引起風言風語,對你衛郡王的名聲可沒好處。”看也不看與她并肩同行的人,閻以涼的話正是剛剛寧筱玥說的。

“難不成你也被休了?寧小姐是因為曾和韓将軍有過婚姻而刻意避開與柳捕快同處,盡管他們二人都對對方有些其他的意思。”衛淵薄唇微揚,他看的明白。

“這個時候眼睛倒是好使,查案的時候怎麽不見你的眼睛這麽好用?我還以為你那兩個眼球是擺設。”閻以涼語氣淡淡,說的話也不好聽。

“閻捕頭,你一定要罵人麽?”盡管她總冷着臉,可是罵起人來也很沖。

“不喜歡聽就走開,我又沒用繩子捆着你。”瞥了他一眼,閻以涼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剛剛寧筱玥的話的确提醒了她,他們總走得這麽近也不太好。盡管她現在坦蕩蕩,但心底裏仍舊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坦蕩,即便她已經盡力忽視了。

“與你讨論一下案情也不行麽?如果陸白是兇手,你覺得他會不會已經離開皇都了。”繞開話題,衛淵也正色。

“也可能,明日傍晚之前仍舊找不到他人,就向附近城池下發通緝令,總能找到他。”全國性的通緝搜查,除非永世躲在深山老林裏,否則早晚會被找到。

“我在想,咱們是否需要去找那個不知名的賭棍?”還有一個人不見蹤影,需要找到。

“對,還得找他。你有沒有派人去賭坊附近打聽?”停下腳步,閻以涼自然嚴謹。

“沒,都派出去找陸白了。”也停下腳步,衛淵垂眸看着她,夜色微暗,她的臉也有幾分朦胧。

“需要找出來,若陸白不是兇手,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并且,他經常與孫大廚等人聚在一起,也定然知道一些內情。這個時辰,賭坊正熱鬧的時候,走,我陪你走一趟。”皇都的賭坊,閻以涼更熟悉了。

笑意染上眼眸,衛淵幾不可微的颌首,“有勞閻捕頭了。”

“少假惺惺的,你這德行我看的拳頭癢癢。”冷嗤,她順便握緊了拳頭,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別,我身子弱,受不住你一拳。”衛淵擡手拍拍她手臂,讓她放松。

不理會他,閻以涼轉身帶路。

皇都的賭坊全部聚集在一條破街上,在皇都如此繁華的城池,還有這種烏煙瘴氣的破街也是難以想象。

這裏以前也整改過,不過賭坊聚集,即便整改看起來也是破破爛爛。在這種地方賭錢的都是下九流,身份高貴的人即便賭錢那也絕對是在高雅之地,不會來這裏。

許多賭棍根本不回家,有錢了就賭,沒錢了就借錢或放高利貸,街邊還有一些連褲子都輸光的人在睡覺,這一條街不只是烏煙瘴氣,整個城池的堕落盡數聚集在這裏。

走進這條街,兩側賭坊裏高昂的聲音就進入耳朵,壓大壓小,贏錢的嚷叫聲,輸錢的罵人聲,交織在一起,吵鬧不休。

衛淵眉峰微蹙,他本就不喜吵鬧,而眼前這種烏煙瘴氣,更是他厭惡的。

看了他一眼,閻以涼徑直的朝着街頭的第一家賭坊走進去,衛淵深吸口氣,随後也跟着走過去。

這賭坊根本沒有門,一個破布簾子就當做門了挂在門上,掀開走進去,入眼的便是一群人擠在一張大圓桌四圈,莊家在正對門的方向,正在擲骰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淩厲如刀,一眼就穿過人群看到那正在擲骰子的莊家,“杜老大,過來。”開口,冷厲的聲音蓋過吵嚷聲,大圓桌四周的人立即都看了過來。

瞧見閻以涼,衆人臉色各異,但也有不認識的,幾分不耐煩。

“哎呦,閻捕頭,您怎麽來了?”莊家一把扔掉骰子,揮揮手要身後的小工看好桌子上的銀子,随後快步跑了過來。

掃了一圈那些參與賭錢的人,閻以涼收回視線看向走過來的杜老大,“過來,有事情問你。”

“好咧,小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閻捕頭您這邊坐,我跟您說啊,前些日子我家姐從婆家回來,拿了點她婆家那邊盛産的奶茶,好喝啊。一會兒我給您拿過來,您回家嘗嘗,愛喝的話我叫家姐再多送回來。”給引路往旁邊的破屋走,杜老大極盡奉承。

“不用了,我忙得很。問完你,我還要去別處打聽打聽。”走進破屋,閻以涼坐在整個破屋裏唯一的椅子上,燈火昏暗,她氣勢如虹。

“您說您說,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您。”站在一邊兒,杜老大滿目的認真。

“前些日子死了的望春樓孫大廚,順寶錢莊的姜賬房,青花館的楊大眼兒,他們三個你都認識吧。”順着破屋的門往外看,衛淵正站在門口看那大圓桌上如火如荼的賭局呢。

“認識啊,他們經常過來賭錢的。聽說他們被一本講鬼神的小說給殺了?造孽啊,孫大廚還跟我吹噓剛剛有了一筆大錢,要過來好好賭一把呢。”杜老大一邊搖頭一邊嘆道。

“聽說,聚寶莊的陸白,還有一個賭棍也經常跟他們在一起?”繼續問,心中卻在疑惑孫大廚從哪兒得到的一大筆錢。那時在青花館,那個龜奴也說孫大廚最近發了一筆財。

“對,陸白,那個賭棍是戚納海,閻捕頭您應該知道的呀。戚納海家裏以前是跑商道的,來回往北邊運貨。今年年初,北邊出山賊,正好他們家運貨經過山賊窩,他爹他兄長還有那些夥計都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不過落下了個跛腳。他老娘急火攻心也死了,他兄長的媳婦兒也跑了,家道中落,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所幸手裏還有點小錢兒,不知怎的和孫大廚他們混到了一起,總過來賭錢。不過,我很久沒瞧見他了,好像自從孫大廚死了之後,他們那一夥人就都沒出現過,陸白也沒見過。”杜老大說着,一邊搖頭,頗為感嘆。

“戚納海?”閻以涼眉頭擰起來,她自然見過。

“是啊,就是他。以前他也愛賭,不過老爺子活着,管教的嚴。現在老爺子也死了,沒人管了,他也就随心所欲了。”杜老大點頭。

“和孫大廚他們相比,戚納海手裏的錢要更多是不是?”孫大廚等人都是下三流的苦力,戚納海和他們不一樣。

“那肯定的,家底還是有的。”做了這麽多年的賭坊生意,有錢沒錢杜老大自然看得出來。

“除了在你這兒賭錢,他們還經常去哪兒?”站起身,差不多已經搞清楚了。

“徐三兒那兒,他們也常去。”徐三兒是另外一個賭坊的老板。

“今天提供的線索都很有用,以後也別做偷稅的事兒,否則我再來找你就直接給你上铐子了。”以前在順天府的時候,閻以涼經常和他們打交道,無非就是偷稅。

“早就改了,現在咱們可不幹這事兒了。”杜老大立即保證。

舉步離開,衛淵還在外面看他們賭錢,瞧那樣子似乎已經沉醉了一般。

“走吧。”直接越過他走出去,外面的空氣比裏面好太多了。

“想靠賭錢發財看起來并不容易,莊家搖骰子,手段頗多。”走出來,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即使剛剛只看了一小會兒,可也看出了些門道來。

“那是自然,想贏他們的錢哪兒那麽容易。”閻以涼雙手負後,朝着破街的深處走。

“問出了些什麽?”看了她一眼,她這從骨子裏往外噴發的氣勢幾乎已經戳傷了他。他見過那麽多的女人,強悍的也見過,但哪個也沒有她氣勢足。

“我忽然想起了些什麽。”閻以涼的眉頭始終皺在一起,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但現在想起來了。

“什麽?”看着她,衛淵很想知道她想起了什麽。

停下腳步,閻以涼看向他,然後道:“還記得我們今天在去往陸白家的巷子裏遇見了一個滿臉青腫的男人,他是戚納海,就是和孫大廚他們一同賭錢的那個賭棍。”

“這麽說,這個不知名的賭棍身份也清楚了。”衛淵看着她,這是好事啊。

“年初的時候他們家在運貨的路上遭遇山賊,父兄當場死亡,僅剩他一人活着。不過,他的腿受傷,以至于走路時有些跛。”當初這個案子皇城和北方的關府交涉,然後皇上派出了禁軍剿匪,一時間鬧得整個皇都都知道這事兒。

“今天見到的那個人,他就是跛腳。”衛淵也記得清楚。

“戚納海的父親活着的時候管教很嚴,戚納海不敢賭錢,更不去青樓。自從家道中落後,戚納海與孫大廚等人混到了一起,但是他可比他們有錢的多。”現在,這案子有了疑點。戚納海出現了,但是他今天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就是和人打架了。

閻以涼心裏有疑惑,她現在更偏向于戚納海有問題。

“所以,你現在的想法是?”看着她,衛淵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

“先去徐三兒那問問,之後我們去戚納海家。”閻以涼深吸口氣,但陸白失蹤還是個疑點,若是他沒做什麽,為何會失蹤?不然,他也死了?

前往破街更深處的一家賭坊,這個賭坊要更大,裏面燈火通明,煙草的氣味兒和汗臭味兒彌漫在空氣中,嗆人的很。

衛淵在門口便停下了腳步,閻以涼看了他一眼,“不進去就在這兒等着吧。”這味道,她也受不了。

跨過門檻,閻以涼走進去,裏面的打手立即就看見了她。

一人沖進裏屋,不過下一刻,一個肚子超大的胖子走出來,“閻捕頭。”連連拱手,徐三兒分外客氣。

“生意不錯。”四五張圓桌都圍滿了人,比杜老大那兒要紅火的多。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徐三兒是生意人,瞧那笑眯眯的模樣就知道有多圓滑。

“別說那些沒用的,出來,我有事問你。”話落,閻以涼轉身走出賭坊。

徐三兒立即跟上,他向來不和官家的人生仇。

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衛淵,徐三兒愣了愣,盡管不知道是誰,但仍舊拱手彎腰,禮數周全。

“徐三兒,孫大廚,楊大眼兒,陸白,戚納海是不是經常來你這兒賭錢?”雙手負後,閻以涼面無表情,她的詢問和審問沒任何差別。

“是啊,經常過來。不過聽說孫大廚楊大眼兒還有姜爺都死了,陸白和戚納海也沒再來過,不知道去哪兒了。”徐三兒搖頭,他的說法和杜老大一樣。

“他們之中,誰比較有錢?”在閻以涼看來,戚納海是最有錢的。

“戚納海呀,盡管他家人都死了,但是還有點兒家底兒。最窮酸的當屬孫大廚和楊大眼兒了,愛玩兒,還沒運氣,每次都輸的恨不得光屁股。他們從戚納海那兒借了不少,我就見過一次,戚納海要他們還錢,孫大廚像個孫子似得求戚納海再晚幾天。”徐三兒親眼所見。

“但是聽說孫大廚前段時間不是發了一筆財麽?”若是還錢,怎麽可能還不上。

“不止孫大廚,楊大眼兒和姜爺都發財了。鬼知道他們在哪兒賭錢贏了一把,孫大廚俨然自己就是富紳了,在我面前昂首挺胸。”徐三兒似乎想起了當時孫大廚的樣子,滿眼都是諷刺。有發財的命,卻沒花錢的命。

“陸白呢?”既然他們三個人都發財了,陸白也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

“那就不知道了,陸白再沒來過。其實姜爺和楊大眼兒發財也是孫大廚說的,吹噓的天花亂墜,那樣子好像就能把整個皇都都買下來似得。”若不是孫大廚吹噓,他也不會知道。

和衛淵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有些了定論。

“好了,該問的都問完了,生意紅火,別忘了按時繳稅,否則我到時再來你就得帶着铐子和我說話了。”冷臉警告,徐三兒立即連連點頭,直說不敢。

與衛淵離開,街角幾個醉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這破街一如既往,不管過去多少年似乎也不會改變。

“閻捕頭當真有威懾力,為戶部收稅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衛淵輕笑,她的警告十分有意思。

“衛郡王也別偷稅,被我知道了,我也會給你上铐子。”斜睨他一眼,閻以涼緊抿的唇微微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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