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由穿着紅衣的小厮帶領,閻以涼與寧筱玥離開客房,朝着府邸前廳而去。

今天是正日子,賀喜的人來了一堆,整個前廳熱鬧無比。

那拜堂之地喜餅喜果整齊的堆集起來,一個個如同小山似的。紅燭手臂粗,現在就在燃着,大紅喜字撒着金粉,挂在各處亮閃閃的。

她們二人也顯眼,不說寧筱玥,就是閻以涼腰間的腰帶,也足以讓所有人都看上一眼。

不過,她自帶冷氣,倒是沒人上前來湊近乎。

寧筱玥挨個瞧一遍,這大部分都是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并不認識。

不在皇都,感覺自己都成了生人。

“閻捕頭,一會兒迎親隊伍回來,請您移步大門外,一切有勞了。”大管家也穿戴一新,這麽多人中他也能找的到閻以涼。低聲的說着,态度恭謙。

幾不可微的颌首,閻以涼随後轉身朝着大門而去。

寧筱玥跟着,步履之間自帶妖嬈妩媚之氣。

“閻捕頭,寧小姐。”岳山迎面而來,瞧着她們倆打招呼。

“岳護衛,怎麽只見你自己,你們家王爺呢?”寧筱玥搭腔,一邊看向四周,但不見衛淵的影子。

“迎親隊伍回來了,王爺才會過來。這裏人多眼雜,他不方便出來。”岳山掃了一眼周邊,他們家主子,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結。

寧筱玥一副了然的模樣,随後道;“一會兒閻以涼代新郎官射彩頭,岳護衛沒事要過來瞧瞧哦。閻以涼的箭法,那可是百步穿楊。”

“真的麽?那自當得瞧瞧了。”岳山一副意外的模樣,還看了一眼走出去很遠的閻以涼。

周王府大門外,鞭炮擺了一地。紅綢挂在大門之上,垂下來随風擺動,怎是一個喜慶了得。

丫鬟小厮都紅衣在身,紅彤彤的,便是瞎子也能知道這裏辦喜事。

幾個嬷嬷站在門口,還随着一排的丫鬟,這陣仗不比宮裏的差。

想當年衛天闊迎娶瑾貴妃,也不過才跟着兩個嬷嬷八個宮女。

兩個小厮托着鋪着紅綢的托盤走過來,兩人各端着一頭,長一米。

上面,一把和黃金包裹裝訂一起的精弓,和三枝精鋼箭。

沒想到這弓箭會這麽好,閻以涼倒是稍稍詫異。當年韓莫和寧筱玥成親,用的弓箭也不過是他征戰沙場時随身佩戴的弓箭。

擡手,抓住弓臂,重量傳來,這弓,很重。

“閻捕頭,這是當年先皇賜予老爺的射天弓。老爺不擅弓箭,所以從未使用過。”大管家在身邊,低聲解釋。

抓住弓,從托盤上拿下來,這些重量抓在她手裏,在外人看來好像恍若鴻毛。

兩個小厮托着箭站到一邊兒候着,十分規矩。

“哎呦,這弓箭不錯哦。”寧筱玥走出大門,一眼瞧見閻以涼手裏的長弓,也不禁唏噓,老周王還真有好東西。

掃了她一眼,閻以涼擡手,弓箭抓在手裏,她擡手如此容易,“你試試?”

“算了吧,我就別現眼了。”單單是看着,就知道重量不輕,她可拿不動。

抿起的唇角微揚,弧度不大,但卻使得她整張臉都柔和了不少。

瞧着她,寧筱玥不禁樂,“看來你還真喜歡這玩意兒,不如你去皇上那兒讨要,他肯定能給你,說不定比這個還好。”衛天闊比想象的大方,尤其閻以涼武功高,深得他心。

“無功不受祿,待我立下功績時,再讨要不遲。”好弓箭,她還的确想擁有。

寧筱玥雙臂環胸,看着閻以涼輕笑。女人都愛漂亮,唯獨閻以涼的愛好與衆不同。她懷疑,她是投錯了胎,她應該做男人。

一直在前廳的那些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了大門口,盡管他們沒出來,但是彙聚在門內的紅毯兩側,還是輕易的就将大門口堵住了。

所幸站在門外,在那裏面非得被擠成肉圓不可。

“王爺,您看,閻捕頭拿的那是射天弓。”即便很喧鬧,但是某些聲音也傳進了耳朵。

轉眼,一眼瞧見了站在門內紅毯右側的衛淵以及岳山禾初和另外三個護衛。他四周有半米都是空着的,周遭的人不敢随意的靠近他。

衛淵一襲華麗的月白長袍,腰間同色玉帶,同色錦靴,看起來幹淨的沒有一絲風塵。

墨發束起,完整的露出俊美的臉龐,他站在那兒,自動的将四周的人變成了無色的幕布。

衛淵也在看着她,盡管沒什麽表情,可是他眸子裏的認真探究卻是很明顯。那其中又有着一些悠遠之色,似乎在将她與記憶中的某個人一一比對。

淡淡的收回視線,閻以涼恍若未見,也就在這時,敲鑼打鼓的聲音從街口傳來。

迎親隊伍回來了,門口的小厮立即動作,放炮。

幾十挂鞭炮擺在地上,同時點燃,一時間轟炸天地的響聲回蕩,大部分人都擡手捂住了耳朵。

閻以涼微微蹙眉,這種聲音着實讨厭,古今幾千年,這東西倒是沒被淘汰。

寧筱玥捂着耳朵靠在閻以涼身後,想借着她擋去些轟炸聲,但是也根本不管用。

大概五六分鐘,鞭炮聲才徹底落下,寧筱玥放下手,一邊搖頭,一時間腦袋都被轟炸的嗡嗡響。

煙霧散去,迎親的隊伍也抵達周王府大門前,詹子文一身喜袍,騎着駿馬,風度翩翩喜氣洋洋。

後面,是空着的轎子,紅綢流蘇寶珠點綴,精致的不得了。

喜官揚聲喊下馬射彩頭,這邊詹子文也在小厮的攙扶下從馬背上下來。

臺階之上,閻以涼拎着黃金寶弓一步步走下來,門內門外的視線也均投注過來。

托着精鋼箭的小厮跟在後頭,從他們的步伐上來看,那三枝精鋼箭很重。

走至詹子文身邊,腳下都是鞭炮燃放過之後的紅紙片,紅紅的一地。

轉身,面對着大門,那彩頭就是個五彩的彩球,挂在了大門之上的兩米高處。

鑼鼓停下,所有人也寂靜無聲,視線定在一處,只等她動作。

擡手,抓住托盤上的三枝精鋼箭,如此重量,在她一只手裏不過爾爾。

三箭齊搭弓,擡起,上弦,瞄準。

右手,松,三枝精鋼箭呼嘯着瞬間脫離黃金大弓。所有人的視線也在瞬間随着那精鋼箭移動,但是速度不及它們快,視線過去時,三枝精鋼箭已穩穩的插在彩頭之上。

三枝箭尖插一處,尾端扇形向外,猶在顫動,如同所有人的心髒。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