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稍顯昏暗, 花香味争先恐後從窗間縫隙往裏鑽,紅燭發出的暖色光線照映在對視的兩人身上,好似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一般。
孟廂長時間的沉默, 讓葉浦舟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 手掌心漸漸出汗,發熱發燙, 他內心焦灼, 害怕她會拒絕, 慌張下想要換一只手去牽她, 可是才剛剛有所動作, 就被她拉住握緊, 然後唇邊被印上一吻。
“我願意。”擲地有聲的回答,認真且謹慎。
“太好了!”葉浦舟猛地抱住孟廂,像是想将她揉入骨髓, 過了一會兒又捧着她的臉,這親一口,那親一口,跟發瘋了一樣,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這麽激動幹什麽?你不是早就猜到我會答應了嗎?”孟廂本來還感動得眼眶發酸, 腦海中卻突然想起早上兩人在床上的時候, 葉浦舟說的那句——“過了今天就好了”。
臉頰上緩緩浮現出兩朵紅暈。
“因為你沒有拒絕的理由。”葉浦舟摟住孟廂的腰, 将人往懷裏帶,臉貼着她的脖頸, 語氣缱绻又纏綿, 裏面蘊含着濃濃的自信, “你這麽愛我, 是肯定舍不得我哭的對不對?”
聞言, 孟廂眼前一亮,“那我現在拒絕行不行?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葉浦舟:“……”
“不行,不準,不可以,答應了哪兒有後悔的餘地?”葉浦舟濕潤的薄唇吻上她的耳後根,密密麻麻的癢意從那處往全身蔓延開來,令孟廂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失笑道:“哈哈哈,誰說沒有?這不是還沒有領證嗎?”
葉浦舟低沉的輕笑聲傳來:“原來,廂廂是在提醒我這個。”
話音剛落,他突然松開她,轉身從那一堆證書當中抽出一個大紅封皮本子,上面明晃晃印着三個大字“戶口簿”,裏面還夾着一張白紙,是他單位開的結婚證明。
“誰提醒你這個了?哪有人剛求完婚就去領證的?還有,你什麽時候申請的這個?”孟廂瞪大眼睛,往後退了好幾步,葉浦舟這個心機男,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們就做第一對,不行嗎?我等不及了,廂廂,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葉浦舟眨巴着一雙大眼睛,追到孟廂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一會兒撒嬌一會兒耍賴。
什麽叫做不要臉則無敵,孟廂今天算是徹徹底底領教到了,她伸出手不厭其煩地推開又湊到她跟前的一張俊臉。
“不去的話,這個結婚申請就失效了,下次再申請一次很麻煩的……”葉浦舟咬住下唇,無辜又可憐兮兮地望着她,乖巧得一點兒也不像是剛才那個死纏爛打都要她點頭的男人。
行,現在又轉換套路,改走懷柔裝弱風格了?
雖然知道葉浦舟是裝的,但是孟廂還是很可恥的心軟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裝作兇巴巴道:“但是我戶口本在我爸媽那兒,他們同不同意把我嫁給你還是一回事……”
“他們同意!”孟廂話還沒說完,葉浦舟變魔術般拿出一個紅本本,還有一張居委會開的證明書。
孟廂:“……”感情她要結婚這件事,除了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以外,全都知道?
她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葉浦舟就自顧自地把她給打橫抱起,邊往外走邊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離民政局下班還有兩個小時,我們現在過去正合适。”
“等一下,這麽多蠟燭,我們走了,等會兒燒起來怎麽辦?”結婚了以後,那也是她的房子!要是燒了,她會心疼死的。
“有人會管的。”或許是覺得走路太慢,越過小花園後,葉浦舟就抱着她開始跑了起來。
孟廂窩在葉浦舟懷裏,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揚,要跟她結婚,他就這麽開心嗎?
急切的風揚起裙擺,在半空中留下甜甜的香味。
生平頭一次進民政局,孟廂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今天是個極具特殊含義的日子——五月二十日。
“快簽字啊。”葉浦舟早早就簽完字,在旁邊眼巴巴地望着孟廂,見她盯着日期的那一欄發呆,忍不住出聲催促了一遍。
坐在他們兩人跟前準備等着蓋章的工作人員,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這位同志,如果你是被逼迫的,可以向我們尋求幫助。”
雖然兩人郎才女貌,但是誰能知道裏面有沒有貓膩呢?畢竟長得好看的女孩子被家裏逼着結婚的多了去了,這種事情,他們也遇到過很多次了。
“沒有,沒有,我是自願的。”孟廂沒想到會引起這種烏龍,幹笑兩聲,連忙簽下名字,把證件遞給工作人員。
“好的,那就好。”工作人員看了兩人一眼,又仔細比對了一下所有信息是否對的上,才摁下鋼印。
清脆的響聲落下時,孟廂聽到一旁坐着的葉浦舟明顯松了口氣。
“走吧。”葉浦舟小心翼翼地收好兩個紅本本,然後才牽起孟廂的手往外面走去,眉眼舒展開來,像是綻開了一朵燦爛的花,語氣輕快道:“我們回家。”
“好,回家。”這個時候“家”這個字好像被賦予了一層更深的意義。
孟廂以為回家是回平楓街,但是沒想到是回那座四合院,車剛停穩,葉浦舟就帶着她小跑着往裏面去,腳步匆匆。
“現在又急着幹什麽?證都領到了。”孟廂微微輕喘着,長發飛揚,眼神落在葉浦舟緊握住她的那雙手上面,袖子微微往上卷了一些,露出的小臂結實,線條優美,因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性感又迷人,還帶着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安全感。
葉浦舟沒有回答她,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直到進了主卧的門,他才猛地轉過身來,眼眸沉沉,然後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肩上,将門砰得一下給關上。
走時還亮着的燭光大半已經熄滅,只有幾根還亮着光。
孟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放在了窗前的貴妃榻上,上面鋪了厚厚一層柔軟的白色毛毯,她臀部才剛剛挨到榻沿,身前就壓過來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呼吸瞬間被掠奪,雙手被摁在頭頂,稍稍擡高一些就能摸到從窗外延伸進來的月季花,粉白花瓣嬌豔欲滴,卻不及她唇間的的那一點猩紅,雙舌纏綿,絲絲晶瑩露珠斷在空中。
葉浦舟抓住她的指尖放在自己鎖骨的位置,帶着一顆又一顆往下解開,胸肌和腹肌輪廓分明,健壯有力,手感也是極佳。
他含住她的耳垂,粗魯又瘋狂地留下一圈齒痕,嗓音沉啞不堪,卻又格外認真:“幹,你。”
“草。”孟廂發誓她是真的沒想過在這種場合說髒/話的,但是誰讓葉浦舟這人這麽厚臉皮?用着最一本正經的臉,說最sao的情話。
太犯規了。
紊亂的喘息聲布滿整間暗室,薄薄的紗裙從小腿處被往上挪,動作間還伴随着葉浦舟沉沉的低笑,見把她惹惱了,又來親她,堵住她的抑制不住的嗚咽。
知道香蕉奶昔是怎麽做的嗎?先把香蕉剝皮,再放進專門的杯子當中,一邊攪拌,一邊适當加入牛奶,按照自己喜歡的口味來決定攪拌速度。
葉浦舟現在就在給孟廂做她喜歡的香蕉奶昔吃。
西褲拉鏈她一向是選最貴最好的,拉扯起來格外順滑,等拉到底,孟廂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發絲淩亂,唇珠顫顫,長睫一眨一眨,如同撲閃着翅膀的蝴蝶。
“那個呢?要,要戴那個吧……”孟廂忍着羞澀,小聲地開口提醒道,指尖揪住他的小拇指,下一秒,被葉浦舟反扣住手,十指相纏。
“戴什麽?”葉浦舟叼着“。”,故意歪頭狀似不解,腦袋卻不停往下,越過堆積在腰間的裙擺,寬硬的身軀将她整個包圍住,握住她的腳腕微微用力,膝蓋彎曲。
“……”孟廂咬緊下唇,腳趾扣緊毛毯,不自覺往後縮,感受到力道變重,小腿壓在葉浦舟的肩膀上,眼尾含淚,脖頸後仰,幾乎說不出話來。
甘甜被逐漸吸走,美眸中嫣然若泣,迷迷蒙蒙間她輕輕抽噎道:“懷孕了怎麽辦?”
“我會是個好爸爸,你會是個好媽媽。”
“……”
“生一百個,我都養的起。”
“……”
“廂廂,我要進去了。”
“葉浦舟!”進去就進去,還專門說一聲通知她幹什麽?怎麽不見他通知別的事情呢?
葉浦舟的掌心握住孟廂的腰,她睫毛上挂着幾滴淚珠,晃晃悠悠跌落下來,清水出芙蓉般清麗。
他俯下身軀吻去她眼下的淚痕,指尖滑過膚如凝脂的脖頸,經過的地方慢慢變得滾燙,随後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上印出一張嬌滴滴的美豔臉龐。
許多複雜的情緒交相纏住孟廂的感官,這一刻,她是大海中央的一葉扁舟,在海面上搖搖欲墜地向前行。
周身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了心髒附近,偏偏他還帶着滿嘴的月星味湊過來吻她,孟廂下意識地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一道清脆的響聲徐徐響起,落入耳中,她都覺得刺痛非常,掌心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但誰知道被打的人,頂着左臉鮮紅的印記,眉頭緊皺,喉結滾動,好半響才悶哼出聲道:“廂廂,乖,別咬那麽緊。”
孟廂一愣,不自覺……
“要死。”葉浦舟脖頸上的肌膚變得通紅,雙手撐在她的腦袋兩邊,往裏面又進了幾分,順便抱住她的腰翻了個面。
微風拂過,窗外的月季花搖了搖,抖落掉幾片花瓣。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葉浦舟:終于取到媳婦了。
孟廂:什麽時候能結束?(扶腰)
瓜子:正文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