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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繡球花開得正好,盛夏午後的陽光透過枝桠灑下,落在男人肩頭,墨發柔順,側臉精致,像是電影裏細致修剪後的鏡頭,美好的引人沉淪。

孟廂安心理地踩在他的影子形成的陰影當中,慢吞吞往前挪動着,唇瓣被老冰棍凍得發紅,卻也舍不得松開,貝齒咬下一小塊兒冰,唇舌間立馬湧上一絲“沙沙”的觸感。

“聽你口音,應該也是京市人,怎麽不回家住?”孟廂仰起頭,由于嘴裏含着冰塊,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聞言,葉浦舟回過頭來,目光觸之所及便是她唇間那一點兒猩紅,俏皮地追随着奶白色的冰沙,吞吐間撩人至極,他只覺今天的氣溫好似又升高了些,不然他怎麽會覺得口幹舌燥?

“我家在城東,離學校比較遠,況且我從上大學後就搬出來住了,所以不跟家人一起住。”葉浦舟喉結上下滾動,慌忙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城東啊,那确實還挺遠的。”孟廂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吃着手中的冰棍。

“嗯。”葉浦舟點點頭。

“那你……”孟廂還想再問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戛然而止。

久久等不到她的問話,他疑惑地偏過頭來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怎麽不問了?”

“因為我覺得自己跟查戶口似的,哈哈哈,今天問你很多私人問題了,沒有冒犯到你吧?我們應該慢慢了解的,哪有一上來就全部把想知道的都問完的?”

孟廂後面說了什麽,葉浦舟已經不知道了,他滿腦子只剩下四個大字——慢慢了解。

城北老胡同裏,有一家剛開兩年的酒館,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進門兩邊是抄手游廊,跟着身穿灰藍長袍的服務員往前走去,越過一扇紫檀架子的插屏,入目便是煙霧缭繞的場景。

天井正中間搭了個戲臺子,身穿戲服的演員正在上面唱着《白蛇傳》,京劇唱腔優美圓潤,不疾不徐的一唱三嘆,緊緊勾住人的心弦。

觀衆席擺了幾張圓桌和太師椅,已有人在上面落座,反倒他是姍姍來遲的那位。

“局裏有點兒事,來晚了。”秦政拿起桌上的酒杯給自己滿上,剛将杯口送到唇邊,餘光便瞥見一旁随意擱在圓桌邊緣處的那雙修長的手,指尖似有點點火星閃爍。

“故意的?”仰頭喝下半杯洋酒,辛辣滑過喉頭,像是在替主人壓下那蠢蠢欲動的渴望。

“哈哈哈,舟哥才沒有那麽無聊呢,我倒是有可能。”坐在秦政左手邊的鄭安挑眉輕笑,當着前者的面,賤兮兮地點燃一根香煙,只是才剛抽了一口,就被一股大力給奪走,扔在腳下踩熄。

“今天心情不好,別惹我。”秦政冷眼瞅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鄭安悻悻放下煙盒,沒再去自讨沒趣,轉而擡頭看向臺上正唱到高.潮部分的表演。

秦政煙瘾重,再加上平日裏工作壓力大,向來是煙不離手,可随着年歲漸長,身體拉響警鐘,醫生再三叮囑不可以再抽,就連酒也要少喝,一開始他沒當回事兒,照樣煙酒都來,直到某天半夜吐血被送到醫院,才主動要戒了這害人的玩意兒。

也對,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就快回來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那可不就白等那麽多年了?

“逮着我弟兇做什麽?這兒不是還有一位嗎?”身後傳來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她拎着一袋子剛洗好的桃子放在圓桌上,拍了拍現場唯一在抽煙之人的椅子靠背。

“姐,你可算來了,不然沒人給我主持公道,他們都欺負我年紀小,打不過他們,所以蹬鼻子上臉。”鄭安眼睛一亮,立馬狗仗人勢,挺直了腰身。

“少來這套。”秦政才不怕他們姐弟,伸出手接過晚來一步的人手中的奶團子,抱在懷裏颠了颠,笑道:“半個月沒見,重了不少。”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葉浦舟按滅手中的香煙,坐直身子,原本隐在暗中的臉也露了出來,用微啞的聲音道:“聽戲呢。”

“我們先坐下。”江躍文知道葉浦舟向來重規矩,摟着妻子的腰,就将她往空座上帶,原本被秦政逗得笑個不停的小包子此刻也合上了嘴,直往他懷裏埋,顯然是怕極了旁邊那個不茍言笑的叔叔。

場中恢複安靜,耳邊只聽得見幾道唱戲聲,一曲落幕,伴随着零零散散的掌聲,演員們消失在場上,四周的電燈被點亮,昏暗的環境瞬間變得亮堂。

這時,秦政才看清葉浦舟身上穿的衣服,強壓下唇角的笑意,輕咳一聲:“你怎麽穿成這樣?”

這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皆朝葉浦舟看了過來,臉色各異。

“我給選的,是不是很帥?”鄭安這時候從一旁探出個腦袋,得意地挑了挑眉,緊接着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用略帶誇張的語氣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浦舟看上了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鄭琪原本正在啃自己剛才在路邊小販那兒買的新鮮桃子,聞言手一抖桃子差點兒掉在地上,幸好旁邊的江躍文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喪心病狂啊,真的喪心病狂,跟你我學生一樣大的年紀,你還真下得去手,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噎着。”鄭琪啧啧兩聲,頗為感嘆,誰知道一語成谶,他下手的真的是她的學生,當然這是後話。

葉浦舟淡淡擡起眼皮,聽見鄭琪的話,似乎覺得有趣,唇角往上揚了揚,身子微躬,雙手搭在膝蓋上,右手中拿着一個玻璃酒杯,冰涼的液體在裏面晃動,配着銀色腕表,透出一股子迷人的慵懶勁。

酒浸染薄唇,将那抹淡色加深,襯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在冷光下顯現出一股近乎病态的白,皮膚下隐約可見血管青筋。

“我很老嗎?”葉浦舟突然開口,扭頭看了一眼衆人。

“……”

這話該怎麽接?能玩到一塊兒去的,年紀都差不多,要是說老,那不是自己罵自己嗎?要是說不老,那确實是要比二十歲老的。

其中唯一一個比他們年齡都小上幾歲的鄭安卻大屁都不敢放一個,因為他無論怎麽回答都是錯的,還不如裝死。

“沒事別來安陽街找我。”葉浦舟也不是真的要得到他們的答案,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面上,随之起身,“戲聽完了,我先回去了。”

“我們一起。”秦政緊跟在他身後,捏了捏酸痛的脖頸,滿臉疲憊地将小奶團子還給他爹,然後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追上了葉浦舟的身影。

鄭琪看着他們離開,過了一會兒,突然将視線投向江躍文,眯了眯眼道:“你之前知不知道這事?”

聽見問話,江躍文眼眸微閃,最後點了點頭:“他穿的衣服就是從我店裏買的。”

“那你不告訴我?”鄭琪瞪了江躍文一眼,但也知道這是葉浦舟的私事,他也不好告訴她,便轉了話頭:“老鐵樹開花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他,木頭般的男人,連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誰能願意跟他談對象?別被氣死。”

鄭琪咬了口桃子,說完,餘光瞥到正偷偷摸摸往門口挪的鄭安,嗤笑道:“跑什麽?等會兒跟我回家吃飯,林家小姐也在。”

被抓個正着的鄭安像是蔫了的花兒,生無可戀地倚在門框上做着最後的掙紮:“姐啊,強扭的瓜兒不甜,你就放過我吧。”

“把桃子提上,別浪費了,鄉下剛摘的,新鮮的很。”鄭琪對鄭安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吃完手裏最後一口桃,拿紙巾擦幹淨手,才率先邁步往門外走。

“知道了。”鄭安折返回來提起桃子,對上自家姐夫同情的視線,便回了個同樣的表情。

“磨蹭什麽呢?”前方傳來鄭琪催促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像受了驚的鳥一般慌忙跑過去。

孟廂才剛從家裏回到宿舍,那些人不知道從哪兒收到了風聲,一個兩個全跑來找她,或熟悉或陌生的臉擠滿了狹小的空間。

“孟廂小學妹,你上次說好幫我剪劉海的,我一直等着你呢。”

“孟廂,你能不能幫我改一下我這條裙子,我請你吃巧克力。”

“我的這條褲子上次你幫我改了褲腳,但是針線崩開了,你能不能重新縫一下呀,我,我請你吃食堂的肉包子。”

“肉包子?呵呵,我這個可是我舅媽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你走開。”

“國外了不起啊,崇洋媚外可使不得。”

眼看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孟廂爬上樓梯,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同學,我今天有點兒不舒服,幫不了你們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啊?不舒服啊,那孟學妹你好好休息。”

“學姐,你多注意點兒身體,我們就不打擾了。”

或許是為了在孟廂面前留下好印象,以便下次求她辦事,有了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着一起走出了她的宿舍。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孟廂趕緊跑過去把宿舍門給關上了,随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跑到被吓得呆愣在原地的黃思靜跟前,咆哮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雖然孟廂對自己的手藝很有自信,但是她知道,只有一次肯定達不到今天這樣驚世駭俗的效果的。

那群女孩子是吃錯藥了嗎?怎麽看見她就跟惡狼看見肉一樣,恨不得把她給吃了,真是太恐怖了。

作者有話說:

私下裏就是煙酒都來啊,威士忌威士忌!!!(出自小S和林志玲的綜藝采訪)

完結文《七零糙漢寵嬌氣錦鯉美人》求求收藏和支持

文案如下:

【身嬌體軟人間富貴花VS寬肩窄腰性感寵妻糙漢】

當紅小花孟青禾生得姝容昳麗,媚色無雙,一覺醒來卻穿進了物資匮乏的七零年代。

在這本年代文裏,她是女主的對照組女配。

女主受全村人喜愛,她受全村人白眼。

女主當兵走出大山,她一事無成只啃老。

女主嫁給大佬男主,她戀愛腦離婚三次。

孟青禾表示:珍愛生命,遠離女主,搞事業它不香嗎?

等等,她怎麽還是個被抱錯的假千金?這逆風開局,讓人怎麽贏?

別慌,看她手握“百科全書”系統,上山采藥,下山搞種植,産銷結合,帶領全村人科學種田走向暴富之路,脫貧摘帽,報效祖國。

順便打臉重生歸來的作精真千金,收拾極品親戚,摘綠茶,抽白蓮,最後撩撥個糙漢大佬生崽崽,共創美好未來。

風源村所有人都覺得老孟家那個剛認回來的嬌氣女兒,肯定會鬧得孟家雞犬不寧,不得安生,但誰知道,她不僅被母親和四個哥哥團寵了,後來還成了全村寵上天的寶貝小錦鯉。

小劇場:

小樹林裏,孟青禾被身材高大的男人壓在樹上,眼角帶淚,嘤嘤直哭。

“離我遠點兒。”厲聲警告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後來……

“別不要我。”嘶啞嗓音中帶着濃濃的祈求。

“你能不能出去,再說話。”嗚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她承受不住啊。

前期撩人猛如虎,後期床角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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