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七百多年後??戚葭城??安府

“小姐,小姐,你在哪?快出來,老爺夫人正找你呢!”一個年齡約莫十三四歲模樣穿着粉衣的丫鬟急急忙忙的查看着周圍,哪怕一絲一毫的注意力也不敢放松,就怕錯過了,自己沒瞧見小姐,回去不好和老爺夫人交代。

就在粉衣丫鬟因為遲遲找不到小姐,而愁與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轉時。不遠處,一顆大樹上,一個穿着翠碧色衣裙的小小女童端坐于枝與葉繁茂間。

她輕輕的擺動着懸于空中的雙腳,手啊!并沒有去抓緊樹幹。可見,她一點也不害怕,似乎還很歡喜。

她有些愛憐的撫摸着身旁粗壯的枝幹,一個人喃喃自語道:“聽說你已有六百年的歷史了。”

“你肯定好奇我哪聽的。”女童說完,無聲的笑了,眼睛都眯成了彎彎的月牙,甚是漂亮。

“我告訴你啊!是爹爹!我從爹爹那聽到的。”

“他還說,也許,你的壽命比六百年還要長咧。”

“你是不是又很好奇爹爹為什麽會這麽說?”女童等了會,可能是知道不會有人搭話,她又自顧自的開口。

“爹爹說我安府的這座府邸在此已有六百年歷史了。而具前輩們說,你自建這座府邸之初就已經存在于此了。所以,爹爹說,你的壽命或許比六百年還長,也比我的祖宗還要老。按我的來,你豈不是我的祖宗的祖宗?咯咯~~~”清脆的似銀鈴般的盈盈笑聲從繁茂的綠葉間溢出,很快就傳出很遠。女童很是開心,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她看着樹下尋着她笑聲找來的粉衣丫鬟很是懊惱,好看的柳葉眉也揉成了一團,小巧的嘴巴也嘟了起來。

“小姐,你是在樹上嗎?”粉衣丫鬟努力的把頭仰起,弧度有一百八了,頭似乎都可以與地面平行了。可惜樹太高,樹上的枝葉也過于繁盛,類似于和粉衣丫鬟開玩笑般,不管她怎麽看也無法透過枝葉的縫隙去判斷樹上到底有沒有她家小姐。

粉衣丫鬟等了等也不見有人搭話,一下就更急了。

“小姐,小姐,奴婢求求您了!如果您在樹上就出個聲,奴婢都找您好一會了。再不去,老爺夫人就都該急了。”粉衣丫鬟苦苦勸着。盡管她不敢肯定樹上是不是真有她家小姐,可她剛剛确實聽到了小姐的笑聲。

這裏的每一個可以藏人和不可以藏人的地方她幾乎都找遍了。沒有,都沒有小姐。現在只有這顆大樹上她沒有找過,不是她不想找,而是單方面的問題出在她身上。她,上不去,該死的上不去啊!她除了幹着急幹瞪眼外,還是幹着急幹瞪眼。

女童看着樹下自家笨笨的這個丫鬟,也不知怎麽,竟是又笑出了聲。這次的笑聲比其剛剛更加歡快舒心。可能剛剛雖然開心但到底還是在心底默默小心着的,而眼下已經被發現了,倒也沒什麽必要再故意壓着。

粉衣丫鬟這回沒再出聲。只見她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睜的大大的,整個人如同見着鬼樣,渾身的每個器官都放大到了最大倍。

她的眼中是這番景像。

風吹開了繁重的枝葉,使得她終于看見了坐在樹上的小姐。還有自家小姐那被風撩起的衣袖裙底,至于額間的碎發,那很抱歉,距離太遠,她看不清。不過據她常理方面了解,必定也在空中飄飛。

她感嘆道:小姐的這身衣裙選色可真真是妙不可言,簡直是完全融入了樹裏。她要是隔得這麽遠都能分辨出來,那她就真是大仙了。雖然自家小姐有些似抽風的雙肩一顫一顫的,但無疑美麗是半分不減的。

誰家姑娘穿翠裙巧笑于葉隙間?竟是賽過綠葉,賽過嬌花,爾可見?

如此可見,粉衣丫鬟那副表情不是被吓的,而是被驚的,被自家小姐和自己那雙眼睛給驚的。

粉衣丫鬟回過神後,沖着樹上更賣力的喊到:“小姐啊!奴婢看到您了,您快下來吧!不然,老爺夫人真得着急了。急壞了身子,受罪的可是小姐您啊!”

粉衣丫鬟所說不假,爹爹娘親要是知道她沒事爬到樹上來耍弄着玩,還害得他們白擔心,回去輕則肯定得被訓,嚴重則還可能得罰抄經文。她最讨厭那些深奧的怪符號(經文)了,一個個的都是枯燥乏味到如同吃蒼蠅般惡心。

女童側身看了看身旁大樹的枝幹,後又伸手拍了拍,笑着道:“走了。”然後,輕輕巧巧地溜下了樹。對,沒錯,就是溜,還不帶一點害怕的。

這是女童的秘密,除了那個神秘的男人,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

迎着粉衣丫鬟吃驚的目光,女童很是淡定的問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粉衣丫鬟一瞬間沒給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只回了個“啊?”

女童挑眉,眯眼。

粉衣丫鬟終于反應過來,急忙道:“奴婢剛找到小姐,小姐剛一直在樹後面捉蝴蝶。”

“嗯!走吧!去爹爹娘親那。”女童說完,也不理會粉衣丫鬟就自個自顧自的朝前堂方向走去。

粉衣丫鬟忙跟上,低着頭暗想:自個确實什麽也沒瞧見,也親眼見小姐是從樹後面走出來的。所以不算違心說假話。吃驚是因為不清楚小姐是如何從那麽高的樹上下來的。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小姐就從樹上到了跟前,她要是不吃驚才叫不正常。

粉衣丫鬟暗暗思索了許久也未果,幹脆就放棄了,反正也和她沒關系。她還是考慮考慮以後該如何伺候好主子們,日子如何才能過的平安輕松些。

女童和粉衣丫鬟走後不久,原本空蕩蕩的大樹上突然出現了一名穿着很神秘的男子。只見他從頭到腳都被玄色披風和鬥笠給遮掩着,見不着正臉和真身。他坐在剛剛女童所坐的地方,眼睛一直看着女童和粉衣丫鬟離開的方向,那只戴着墨玉色扳指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身下大樹的枝幹。

他輕輕笑着,聲音很是悅耳:“你也該醒了。不知你的母親知曉了我把你封存于大樹裏七百多年,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

“不過,我想是沒那可能了。冥界人做事從來都是永絕後患的,你那可憐的娘親,只怕,連魂魄都已消散于世間了。”自古薄唇之人皆薄情,用于他身上好的不能再好。

“主人,仙界來人,我們該走了。”獨屬于佐叱的沙啞聲音自空中響起。

神秘男子沒有理會佐叱,他目光依舊盯着小女童離開的方向。

突然,他開口道:“佐叱啊!安府大小姐今年年歲多少?”

“回主子,如今九歲,不過再過五日就該滿十了。”佐叱答。

“快了,快了,你真的快醒了。”語氣裏有絲淡到如同銀絲般的情緒,名為興奮。

匿藏在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的佐叱,聽到自家主子幾百年都是帶着淡淡嘲諷到無謂的聲線裏終于多出了絲其他情緒,甚是激動,就差淚流滿面。

“小娃娃,乖乖等着,五日後我們就見面了。”

佐叱有種自家主子滿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佐叱,仙界來者何人?”

“回主人,來者南陽宮,辭栖上仙。”

“是他!仙界還真舍得。”他冷哼。

“彌月上仙臨行時被浮符上仙的仙獸所傷,如此夜奘仙尊不得以只能派辭栖上仙前來…………”

“哼!說了這麽多,還不是………”

一主一仆的對話漸漸遠去,不久後消失在天邊。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