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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月海心抱着琵琶輕輕一個俯身,柔美的身段如三月的弱柳飄出,擡眸間盡是妩媚,臺下頓時一番驚豔聲起。她美眸掃過全場,不作停留,最後向三樓的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隐隐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幽蘭若沿着月海心的視線看了一眼三樓,白色的帳幔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心中暗嘆一聲。

随後,後臺絲竹響起,清幽的配樂,月海心長袖一甩,玉臂輕緩落下,如蘭的玉指落在琵琶上撥出珠玉流泉,腳下輕移,舞步翩翩,白色的裙袂随着琵琶聲輕搖,裙擺處繡着華麗的銀色雲朵,翻飛間,直欲騰飛上九霄。魅惑世人的心,随着沉浮牽動。月海心輕啓朱唇:“美人上西樓,憑欄自愁,西湖水悠悠,泛上心頭。君游于東囿,知否知否?何故不回眸!更深夜漏,錯将歲月偷,照得玉人花瘦,望着門後,日日盼君憐妾柔。”

哀怨纏綿的曲聲,道盡愁思。時而凄凄時而切切的琵琶聲,應和了對情郎的柔腸百轉千折。一身白衣堪憐,流風回雪的身姿如谪仙誤下凡間,回首間又是一股清愁,流雲在她身下聚合離散,卻不解愁。

以一人之身,同時表演三種才藝,且結合都如此完美,在當真是史無前例,不愧是朝鳳樓第一人!幽蘭若突然明白了,若漣和景尤憐選擇弦樂,大約是陪襯,為月海心此刻的驚豔吧。

莫讓看着臺上直搖頭。

幽蘭若問:“唱得不好?”

莫讓看了眼幽蘭若,搖頭。

幽蘭若又問:“跳得不好?”

莫讓依舊搖頭。

幽蘭若沒好氣了:“被搖頭獅子附身了?”

莫讓嘆了口氣,似是萬分遺憾:“月海心,沒有盛名天下,沒有任何光環纏繞,但自有一番風格。精致華滟的若漣不及,孤芳自賞的無雙不及,只怕那號稱天下第一名妓的輕影月也是不及的。即使最普通的舞,最普通的調子,最普通的的曲子,月海心還是能演繹出自己的風格,她媚的不是世人,而是自己!”

幽蘭若把這話翻了一遍,懷疑道:“這是誇獎?怎麽語氣和內容如此不符。”

“即便不是故意,也能引得無數男人癡迷,如是有心,她必定是最出色的妓子。”看着臺下的一片心神蕩漾,莫讓真心道。

幽蘭若贊同的點點頭,莫讓此話不假,評論很公道。

變化只在一瞬,月海心雖只是一個細微的停頓,但還算沒能逃過幽蘭若的觀察,她偏頭看向三樓,只看到簾幕微動,那個模糊的身影已不在。再看向臺上,月海心的舞和曲中更加的哀怨悱恻,不曾停頓,帶着一股毅然決然的味道,走向那不明的結局。

幽蘭若閑閑的看了一眼岐王爺離去的身影,順便掃過月海心留戀不舍的眼波,和眉眼間的決絕,輕嘆一聲,“這個癡情的傻丫頭!”

莫讓敲打着折扇,那一頓,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亦頗為感嘆的樣子:“風月中難得有此癡情女,幽小姐覺得有何不妥?”

雖是問句,倒是沒有問出答案的意思,不過是随意說出自己的想法。

搖搖頭,幽蘭若不由再次嘆息,“海心丫頭若是癡情于你我自然不覺得不妥,可惜啊,她癡情的是岐王爺。岐王爺,是個無心的人啊!”

“何謂無心?”陸玉的聲音驀然自後響起。

幽蘭若回頭,見他正看着她。她憶了一下關于岐王爺的所聞所見,三分敬畏三分佩服三分遺憾一分感嘆,“或許他有心,只是那心永遠不會有海心的位子。海心癡戀他,無疑是自讨苦吃。只願不要錯得太多。”

莫讓難得的沉默了一番,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須臾一笑,幽深的看着幽蘭若,莫名的說道:“幽小姐與岐王爺交情不深,對他倒是了解甚深。”“女人的對情天生的敏感,沒聽過嗎?”幽蘭若冷冷回到。

“那麽,身為女人的幽小姐是否知曉,情之一字,最是難解。真正愛上一個人,全由心走,哪裏是能控制的。即使對方有再多缺點,當事人中意了,外人又何足道之?”莫讓的神色,是少有的認真。

幽蘭若訝然,女人對情天生細膩非男人可比,但莫讓其人,說好聽了是多情公子,說難聽就是濫情人,素來百花叢中戲片葉不沾身,今日這番見解,着實讓她意外。她嗤笑一聲,随意的看着莫讓,“大少何許人也,這世間也有人讓您如此‘癡情’?”

“難道幽小姐不會有如此的癡情?”莫讓話音一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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