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送我去學校都不行。
糾結中……
這就意味着,得自己找教室,自己報名,自己……
行之若眉毛都要蹙起來了。
車子剎住了。
她被輕輕擁住,行之天嘆息,聲音有些低,“別耍小脾氣了,讓哥哥在學校裏照顧你不好麽。”
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頸。
她一個激靈,背部僵住,身子微避開,行之天唇輕輕錯開,擦過她的臉,行之天勉強笑着,“算是道別吻了,知道你這小家夥下定決心做的事,沒人能攔住。”
行之若低頭斂神,繼而擡眼笑得開懷,“謝謝哥。”
[下]
皇家學院,
不愧是皇家學院啊……
||似乎趕得上行氏那金碧輝煌奢華到極致的城堡了。
行之若拍拍身上的灰,從地上爬起來。
沒錯,她沒來得急進學校大門前,就跌了個狗吃屎……呸。
原因很簡單……
上面狂風飕起,吹得她裙擺亂飛,顧了這頭……忘了那頭……捂都捂不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嗡嗡轟鳴聲,更大了。
仰面,
呆滞掉。
怎麽樣,有瞧見架着直升機來上學的麽?
麽有吧……
告訴你,這會兒倒是開了眼界了。
一個身材修長的紳士從降落地直升機上跳下來,彎腰優雅的從裏面接過一位學生模樣的美女。
不是吧,
就是來上學……有必要弄得來總統夫人莅臨訪問一般麽。
真是……汗顏。
早知道就該讓哥哥從國防部調來十架坦克,外加俊男美女仆人各一打,直升機……咱都不屑開來,直接弄一豪華客艙飛機降下來,想到這裏,行之若禁不住……抽自己一嘴巴,獨自惡寒了好一陣子。
“同學,傷着你了麽?”
咦……
一個美女蹲下身子望着行之若,她頭發卷卷的,軟軟的,白瑩潤澤的臉蛋,紅撲撲粉嫩極了。
就象童話中的公主。
“對不起,我第一次來學校。讓他們不要這麽費心接送偏偏又不聽……若是傷着你了,我賠醫藥費。”
她轉身,刷的一聲,也不知從跟随而來的紳士仆人身上哪個位置,順手揩油的姿勢,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揩……呃,掏出了一個精致小巧蕾絲的錢包。
蕾絲……
她這個身材,長相怕是也有十八了吧。
結果,還沒來得急評估她的學齡,
就被她錢包裏金閃閃地卡給吸引住了……布局這個繁瑣,卡橫七豎八插得這叫一個密度,厚度……這叫人一個……寒。
行之若家世其實在亞洲稱第二,沒人敢稱的一。
只是……
她卻從未掌握過錢。
能讓人胡亂刷得金卡便是一個也沒有。
哥哥說,錢髒,卡俗氣,別讓這些沾染了你的手,要什麽東西,出門了讓管家給你付帳。
管家……便是如今貼身伺候的陳嬸。
可是,雖這麽說,行之若卻一次也沒能出門。
因為,身子弱,
更因為……自己生了病,而且一病就病了四年。
突然一種叫自卑感的東西油然而生,行之若瞅一眼那金燦燦的蕾絲小錢包,頭耷拉着垂得更低了。
“你……”美女望着她的反映似乎想說什麽,卻沒再說繼續說下去了,只是那眼神分明在憐憫,又似乎在說,沒見過這麽多錢麽……你真可憐。
美女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來,笑得兩眼眯眯,小虎牙可愛極了,把小錢包一撥,嘩啦啦的響,“來,随便在裏面抽一張。”
啊……
這麽多的卡,這怎麽好意思呢。
行之若垂着頭,手擰麻花似地,忍不住拿眼一個勁兒的瞟向那卡……數一數……呦,幾十來張,該多難抽,愁哇。
“公……”
紳士仆人上前一步,拽拽美女的手,被她瞪了一眼,便慌忙改了口,“小姐,這似乎不大和規矩,您才來這兒上學,有些人……這世道險惡啊。”
嗯嗯嗯,
沒錯,我管家和哥哥也這麽說來着。
行之若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放屁,”美女勾着行之若的胳膊,笑得甜蜜,“她是我上學碰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朋友,我又撞了她,我得賠。不就送一張卡麽……讓你管了。”她斜乜一眼,指戳向那個人的熨燙得筆挺的襯衫,“我想怎麽着就怎麽着……”
這個姿勢,這個手法。
怎麽看着都像是在揩油……
呦,戳得真準,一下一下,正對上了那年輕紳士襯衫裏的胸膛的……
行之若忍了噴鼻學的沖動,改作望天狀。
這一望卻望到了一架低空飛行的飛機。
眯眼一看,似乎是偵察機。
這型號機身熟悉哇,尾部明晃晃的烙了一個金燦燦的“行”字,這不就是每次在城堡上空領域巡邏的偵察機A號麽……
今兒個,怎麽派來了?
一定是哥哥指示的。
她翻了個白眼,悄悄打手勢,讓它閃一邊去。
“你怎麽了?在看什麽……”美女疑惑了,也跟着擡頭望天,只有一兩行麻雀飛過。
“唉,別看了,就一兩只爛鳥,回頭讓我仆人燒一兩只孔雀來吃。”美女同學稍微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孔雀肉你吃過麽?”
行之若老實的回答,“沒有。”
就算有也沒問過,反正扒了毛,也和雞差不多,吃進嘴裏的東西沒理由再把廚房掌勺的總管叫來問,沒準哥哥又會開除一個無辜的人。
美女放心了,嘆一口氣,“我也沒有,回頭讓他們試了毒再送過來。”
啊……
行之若被她握在手中的指,沒來由的抖了一下。
這都可以……真是佩服了她。
“對了,我今天轉學第一次來這所學校,什麽都不懂,請多多包涵。”美女松開了握住她的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不懂?!
可比我懂多了。行之若忙忙回了一個躬,低眉順眼的說,“我也是第一次來。”
“得,正好,我們兩做伴吧。”
“好。”
美女手摸摸摸,摸到了行之若腰上的料子,
“咦……你這衣裙什麽牌子的,看着真好。”
“我……自家人手工做的。”行之若死命的擰開她的手,哥哥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一批人,專門住在城堡裏裁剪衣裳,好像都是國際著名設計師,不過幾名設計師混在一起做,弄出來的成品就确實沒了牌子了,真是……唉!!!
“真可憐,回頭,我陪你去名牌專櫃挑幾件衣服。”
呃,真有這好事?!
我還沒穿過正兒八經的名牌衣服呢。
行之若來了精神,水汪汪的望着眼前施舍大方的恩人,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好。”
“咦,我跟你說話真投緣,你以前在那所學校讀書?”
“我一直呆在家裏,今天……才出來上課。”
美女不再說,真可憐這三字了,只是掃向行之若的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愈發的楚楚可憐,這眼神像是在憐憫……看着流浪在外無人收養的小狗狗一般。
她手一揮,“走,從今以後我罩着你。”
被人
罩……真好。
她們二人,一個霸氣沖天的往學校裏沖,一個小媳婦狀的被拖着屁颠屁颠跟在後頭。
另外二人身後還尾随了一個随從。
美女不樂意了,一個回身,英姿飒爽。一戳又一個準兒。
“喂,小仆,你別再跟上來了,我說了姑奶奶我從今天起要低調,低調你懂不懂……”
“是……公……小姐。”
美女就是美女,翻起白眼兒來,別有一番風情。
不過……就她的脾性,
若是想低調起來,怕是有些困難。
行之若隐了眼中的笑意。
“對了,我叫麥?Connie,你叫什麽……”
“之若。”
“芝若……嗯,現在這個姓氏的也很少了。”
行之若頭垂得低低的。
一掌拍下來,打得行之若一踉跄。
“你也別太自卑,這姓氏好着呢,咱一個麥子一個芝麻,多有緣分啊,都是吃的,你說是不是。”
行之若忍了笑,将她的手拉得更緊了。
朋友,
第一次有了這麽好的朋友。
皇家學院……
這一切希望是個好的開端。
哥哥,你知道麽,這才是我所要的生活……
—
走遍了全世界找到你 [三卷]ACT4
幾道冷漠、好奇、又說不出意味的視線探究了過來。
行之若低頭胡亂翻着書,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渾身被針紮似的,身子僵硬的很。
麥?Connie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優雅的斜坐在椅子上,仔細的修着自己漂亮的指甲,只是那藏在桌子下的腿,晃啊晃的……還挺招人的。
“小芝,想不到咱們還真有緣分,居然分在一個班。”美人兒吹一口氣,繼續荼毒自己的指甲。
“嗯。”
行之若擡眼虛了眼兩邊,安安靜靜的低頭,恍惚的盯着書上的鉛字。
皇家學院,
原來與她們還挺格格不入的。
皇家學院皇家學院……念着念着這字,還以為是名字貴氣響亮,進來了才知道,原來能在這裏就讀的學子們家庭背景真是不一般,要麽就蹦出個國家皇室裏的貴族血統,要麽十個裏面就有一個是金融世家之子……想在這兒當個普通人,還真是難上加難。
||皇家學院,真是……名副其實啊。
教室裏三五的聚着一些人,悠閑的聊着天,人不多的教室愈發顯得空蕩蕩的,沒有人理會這兩個突入其來的轉學生,培育精英的地方,那些所謂的精英們自然是傲氣的。
歷年來都很少有人中途插班進來,如今一來便空降來兩個,怕是更加生分了。
原本是想和同班同學熟識聊天交朋友的,如今……
行之若嘆了一口氣,身子軟軟的靠在桌子上,頭無力的枕在桌面,柔軟漂亮的黑發順勢滑下肩頭散了一桌子,讓人看着就感嘆那如水般的潤澤與她蒼白小臉的柔弱。
教室裏聚在一簇的幾個男生,相互捅着臂膀,虛瞥過來的眼神愈發的興致濃烈。
行之若依舊自憐,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瞅着專心致志修指甲麥Connie,這神情像是被遺棄的小貓。
突然安靜得幾近詭異的教室裏一陣騷動……
行之若身子一震,懶懶的擡起頭,便看見全班的女生幾乎都推簇着貼向教室的落地窗,幾聲竊竊私語與興奮的尖叫,讓低頭搗鼓的麥Connie手一抖,也削掉了一小片指甲。
出什麽事了?
兩人相互交換着視線,神情莫名都頗有些不解。
“啊……大明星耶,他怎麽會來學校。”
“是啊,許久都沒來上課了,莫不是想回國開演唱會?啊……要是能在學校開,那我就幸福死了。”
“我愛你!!秀明學長!!!!!!!!”
緊接着一陣女生們尖叫,這聲勢怕是全校女生的功勞,靠走廊處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響,然後就是一陣陣竊竊私語,“哪個女生居然這樣不知羞恥。”“是啊是啊……讨厭。”“不過他居然笑了,他笑起來好帥啊……秀明,我也愛你!!!”“……”
亂糟糟一片,瀕臨崩潰邊緣。
瘋了瘋了。
行之若站起身子,當聽到“秀明”二字後,又乖乖的坐了下來,望着那些瘋狂的女生,她搖搖頭,頗有些好笑。
桌子上叩叩幾聲,清脆響亮。
“小芝。”
行之若傻傻的擡頭,就見麥Connie有些神秘的朝她勾勾手指。
行之若乖乖的将耳朵貼上去,就聽見她壓低聲音,輕柔的話語一條細線一般吹進了她耳朵裏,癢癢的怪難受的,她納納的想縮回身子,手卻被麥Connie握得牢牢的,美人兒一臉興致地說,
“知道麽……我進這學校之前就打聽了,咱們學校有三位令所有女生瘋狂的大名人,戲稱皇家學院三大皇子。”
三皇子?
這麽俗套……
就跟那鬼泡沫言情劇一樣,行之若心裏湧上一股惡寒,隐了眼中的不屑,放軟了身子任她抓着,裝作乖巧的模樣,繼續聽着。
麥Connie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可自拔,似乎是愈說愈興奮了,“排名最末的便是她們現在口中喚的那個秀明學長,聽聞他家底雄厚又是獨子,你說他拽不拽,偏偏不安安穩穩繼承家業,卻要發唱片拍戲做明星,差一點氣死了家裏的老爸,不過……人長得真妖冶,脾性又好待人都很和善。”
長相妖冶……
行之若嘴角不留痕跡的抽動了一下,忍着笑意,“你見過?”
麥Connie一愣,手也放松了,“見過電視裏的,沒見着真人,所以才轉來這學校看看……嘿,還真逮着機會了。”
寒……這轉學動機還真是一個字,“純”!
行之若悄悄收回被她攥疼的手,沒料到還沒緩過氣來,另一只手又被揪住了,麥Connie把她抓得死死的,神情頗興奮,“走,咱們下去看看,順便告訴你其他兩個皇子是誰。”
啊……
不想去,我不聽成不成。
行之若縮着身子,這叫一個扭捏。
不過,這情形明顯是不行。
她身形踉跄的被麥Connie拉扯着,下了走廊。
一路上不時的有女生沖了下去,行之若被撞得歪歪倒到的,腦子愈發昏沉了。
麥Connie止了步,護着行之若,蹙了眉,抿嘴望着那幾個沒規矩的女生就想開罵,可轉眼間罪魁禍首連影兒也找不到了,真是……
“一群猴急的色女。”麥Connie恨恨的說,拉了行之若,“沒事了吧還有那兒不舒服麽咱們快些吧不然到時候會看不到了。”
說話不用标點,眼神這個急切,迫切。
得,還說別人,這兒也是個猴急的色女本尊。
行之若忍了笑,輕輕說,“我沒事,走吧。”
叮叮咚咚聲響……
那是麥Connie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
皇家學院的建築奢華得很,就連地板也不知道用什麽質地的高級材料鋪成的,這叫一個明晃……人被照得清晰,鏡子一般,卻不滑,麥Connie那細高根鞋子踩上去,一陣飛跑步子這叫一個穩,都不見她滑倒,只是……裙擺輕輕上揚,行之若低着頭被她拉着跑,一不留神就瞅到了地板……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她的小褲褲,呦……她穿的還是粉色蕾絲花邊的。
||
恍然大悟,就說怎麽這到了學校不久,就有仆人偷偷送了盒子過來,說是哥哥派遣來的,死活都要她把裙子脫下來換成褲子,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這兒的設計還真好,十足的人性化。
倒是美了那一些異性學子們。
行之若扯了扯麥Connie,眼神飄忽,虛了一眼光可鑒人的地板。
後者倒好,站得筆直,愣了一下,叉腳低頭,默默望着地板盯了好一會兒,将裙子拉拉扯扯了一陣子,扭頭一本正經的說,“怎麽……你覺得粉色的配這條裙子不好?嗯……回頭換件黑色蕾絲的,要不把內衣也換了?”
奇人!
行之若內心波濤洶湧,握緊了她的手。
從宮廷式的走廊到殿堂再到外頭的草坪也不用花多少時間,這一路上麥Connie眉飛色舞,絮絮叨叨,扳着手指如數家珍,“皇家學院排名第二的皇子,便是白洛兮,他是皇家學院建校創始者的直屬血緣親人,也就是現在校董的親生兒子,聽聞許久以前校董事長夫人攜着白洛兮離家了,也是前一兩年才被尋回來的。”
劇情好熟悉啊……
像是在哪兒聽過,卻想不起來。
行之若神情恍惚,蹙眉還來不及細想,忽然手被攥緊,她一愣怔,就見麥Connie一臉興奮的指着遠處,“小芝你看!老娘我就說嘛本人比電視還好看……”
遠遠的擠滿了很多人。
這些人中大多是美女……空氣中彌漫着複雜的香水味。
本人比電視好看……
有麽?
人嘛,不都是長着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麽。
有什麽好希奇的。
行之若踮着腳,望了望……那群女人堆裏,陽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一個人特別突出,左耳上耀眼的紅鑽,閃眼極了,那雙美眸波光潋潋,視線輕輕飄忽着掃過那群女人,他的嘴角勾着笑,秀氣精致的五官泛着迷人的光澤,笑容卻很淺,漫不經心。
他是……
果真是,他。
—
走遍了全世界找到你 [卷三]ACT5上
他是……
祁秀明?!
那雙極美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望着圍簇着他的那些女人,嘴角勾着敷衍的笑意,突然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愣怔了一下,微側着頭,美目眯着透過那些女人直往外瞟,視線炙熱,他像是挺震驚卻又笑了,抿嘴,樣子極其風流。
“小芝,他是不是在看我們啊?”麥Connie疑惑極了,拿眼一個勁兒的瞟向行之若,再望望那個笑容愈發燦爛的明星男子。
“怎麽,怎麽可能。”
行之若低着頭,聲音如游絲般愈發的沒了底氣。
老天保佑,只想做個平凡人。
不要讓我太出名啊……
行之若眼神這叫一個飄忽,望天望地,閃閃躲躲的,倘若平路有個地道……她怕是早該鑽了。
像是被電着了一般,麥Connie渾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緊緊攥着行之若的手,“天哪,真正是尤物啊……排名第三眼神便這般勾人,這麽有女人緣,真想瞧瞧看第一皇子究竟會受歡迎到什麽程度。”
||
不想知道……
此時此刻,只想溜走。
“哎哎……哎,小芝你往哪兒走。”麥Connie的聲音這叫一個大,驚起大堆美女回眸無數,半晌麥美人似乎也覺不妥,臉上挂起迷人的笑容,作勢捂着蕾絲帕子咳嗽了一會兒,揪着行之若的手這叫一個狠,低聲道,“我正跟你說呢……別走啊,急什麽,行之天又不在這兒。”
行之天……
行之天?!!
哪兒,在哪兒?!
行之若眼神這叫一個驚慌失措,做賊似的左瞅又瞅,卻被麥Connie調笑似的推得一踉跄,“死樣兒,就知道裝。”
裝?!
裝啥子了……
你,我,這個行……好端端和我提什麽行之天,你……知道多少。
行之若瞪大眼睛見了鬼似的,望着麥Connie。
後者卻擠眉弄眼,捂着帕子說,“告訴我,你怎麽知道行之天是排名第一的皇子,我一提起他……你就這麽興奮。”
興奮……
興奮?!!!!!!
||一刀抹了我算了,你哪只眼看出這叫興奮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寫的是恐慌。
行之天,是皇子。
第一皇子。
行之若低頭,表情頗有些怪異,想笑卻強忍着。
“芝……芝……”
麥Connie揪着她的手着實疼,不分輕重的,力道愈發的大了。
行之若擡眼望着她,蹙眉疼得龇牙咧嘴的,原想叫她松手,卻見麥Connie一臉瞠目結舌的望着後面,一貫苦心維持的淑女形象蕩然無存。
出什麽事了……
行之若本能的用力抽手,準備回頭望去,卻不料重心不穩往後一倒,卻撞上了一堵牆……軟軟的溫熱的觸感……有陌生的呼吸拂過耳邊,濕熱的氣息落在頸上瘙癢極了。
她一愣,身子倒是放松了。
正疑惑着呢後面怎麽會有牆。
原來是堵肉牆。
舒了一口氣。
繃緊的神經好不容易放松了,卻被那人熟悉的嗓子吓得一驚,行之若全身處于緊急防備狀态。那天籁般的聲音原本是适合唱歌的,此刻卻又驚又喜的說出了一個“行之……”
是他……
是他,我的娘啊。
不等他喚完,行之若立馬轉身,垂着頭,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學長好,我是新轉學來的,我叫芝若,請多多關照。”
祁秀明一愣怔,眸子流光溢彩,一副明了事理的模樣,眼中的驚訝也已化為喜悅,他微眯眼,笑得頗開心,綻放的笑容如陽光般炫目,“嗯,我是祁秀明,應該比你大了好幾屆。”
“對不起,撞了你。”
行之若乖乖的道歉,卻被麥Connie摟着肩,她也甜甜的笑着說,“學長,我叫麥Connie,新轉學來的。”
祁秀明輕瞄她一眼,颔首,笑得媚氣,眼神卻專注的望着行之若,“……過來。”
行之若埋頭,挺不情願的,一點一點挪着步子。
卻被麥Connie揮胳膊,推得她一不留神又中了招,直挺挺地往祁秀明身上倒去。
被摟了個正着……
“下一回兒走路記得小心點。”他俯身撐着她的肩,樣子頗暧昧,湊着頭輕輕在她耳邊說,“……之若,等會兒去後坪梧桐樹那邊等我。”
啊……
行之若擡頭,表情有些傻。
他卻後退幾步,擡手撚着自己左耳上的紅鑽,笑得開懷,眸子裏閃爍的亮宛若璀璨的星光,像是隐藏了許多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四周的女人接近瘋狂,眼神狂熱幾盡癡迷的盯着眼前的偶像。
從不知道,他居然……
這個美氣的男子漫不經心勾起的嘴角,居然卻有着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
走遍了全世界找到你 [卷三]ACT5下
古人雲: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古人又雲:鳳翺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處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只是這個梧桐樹……
||這個梧桐樹究竟長啥樣子啊。
“等會兒去後坪梧桐樹那邊等我。”一句話只有十三個字,卻在行之若腦海裏浮現上滾翻下躍浪,折騰了好半晌……她心虛一眼這個坪……皇家學院沒別的,底盤大,樹多。
這後坪……踮着腳望……還一眼望不到邊,綠油油的一片樹木,找梧桐樹怕是困難。
行之若四處張望,踩着濕漉漉的落葉枯枝,一路尋着,腳下走過之處無不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塊淨土似乎是許久沒人清理,地上鋪疊了紛紛灑灑的落葉,沾染了濕氣,空氣也格外的清新。
遠遠的,一株大樹足足有七八米高,高聳挺拔,淩空翹首,生機勃勃,枝多葉密,青翠蒼茏,郁郁蔥蔥。
陽光充足,從繁多的樹葉縫隙下漏洩而下,令人眩目。
細細簌簌的一陣聲響,她撥開眼前遮擋的灌木叢,想往前走,卻又止了步,偷偷瞄去。
蔥郁翠綠的樹枝下,陽光灑下的葉影斑駁,一個身着白襯衫的少年,慵懶的橫卧在地上。枯脆的落葉鋪在地上,金黃黃的一片……
他身姿優雅,合目神情安詳,睡容頗令人驚嘆,世上竟又這般的美得脫離塵世喧嚣的少年。
世人都道,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
怕這句話,說得真不假。
如今看來……
她又忍不住虛瞄一眼,
這株還真是梧桐了。
可偏偏卻有人來驚擾這一刻的靜谧幸福,
而且還是來了一群人。
三四個面容含羞的女子,互相推促着,手裏小心地抱着什麽,輕聲耳語比劃着,怕驚醒了他,卻終歸是打擾了睡美男。
他醒了,似乎有一會兒的恍神,像是沒注意到他眼前站着的那些無措的女孩,緩緩起身,面容淡然,便要離去。
“學長……”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孩急了,慌慌張張,紅着一張臉将手裏東西打開,小心翼翼的捧過去,“這是我做的便……便當,若是你還沒吃午餐請拿去嘗。”
少年吐出三個字,“吃過了。”
聲音溫和輕柔,像是春風般和煦讓人陶醉。
只是這話裏帶的意思卻是冷淡的。
暈,拒絕得還真幹脆。
這戲言情肥皂劇裏常常演呢,主角話這麽少的不常見。
只是把便當結巴成便……便||當的人,怕是也很少。
另一個面容姣好,身形妙曼的女子頗有些喜悅的看着,扯開又急又羞愧快要哭的女孩,身子不露痕跡的擋着睡美男前面的路,她慢條斯理的将手中包得精美的盒子送上去,“白學長,這是我讓高級廚子們做的甜點,請收下。”
他眼神卻遙遙看着遠方,這神情像是懶得搭理,他低頭嘴唇動了動,像是說了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沒說,隔着遠了也聽不清。他溫吞的撫順着白襯衫上的皺痕,弄完了,打個呵欠便要走,美女急了,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撒嬌着,“白學長,人家做的很辛苦,吃一點嘛。”
寒……
這女人,剛不是說讓廚子做的麽,怎麽她卻辛苦了?
行之若藏匿在灌木後,暗自唾棄她了一番,不過……唾棄歸唾棄,這女人長得還真難以讓人拒絕,發起嗲來,模樣還挺招人喜歡的。
“我不吃甜食。”
又是簡短的五個字,他秀眉蹙着,往後退着,抽開被她挽住的胳膊。
沒人像是沒被拒絕過,惱了,小姐脾性犯了,她卻抓得緊,兩人拉拉扯扯的。一陣驚呼,倒是把後面那個女孩的東西碰到了,翻了一地。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
“白學長……我……”
“白學長我們先走……走了。”
一群驚慌失措的女人們落荒而逃,作鳥獸散。
一個什麽東西滾了過來,停止在行之若的鞋邊,還冒着熱氣,碎屑沾了少許,髒兮兮的,看着形狀……倒是有點像甜甜圈。
可惜了……
行之若擡眼,扳開樹枝繼續偷窺,那群女子似乎都散去了,只剩下那睡美男一個人站在那兒,他低垂着頭,愣怔住了,眸子似乎聚精會神的盯着某處。他那潔白無瑕的襯衫上有一塊弄得髒兮兮的,像是剛打翻食盒的時候被弄染的,他卻像是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蹲下身子,靜靜的望着那盒翻倒在地的吃食。
他想幹什麽……
只見他探出手,那白皙修長的指猶豫着,撚起一塊狀似甜甜圈的點心,他低頭細細看着,輕輕嗅着,便要往嘴裏送。
不是吧!!!!!!!
別人送的,不吃。
甜食,不吃。
這居然弄翻在地的東西,就往嘴裏送……他他他他他他。
行之若一個激動,這倏然一起身,本想看個清楚,結果沒留神腳下,似乎是踩着那滑滑甜甜圈了,直往外頭栽去。
慘絕人寰的一聲尖叫。
娘的,又是一個狗啃泥。
呸呸呸,
一定是與這所學校八字不合,撞邪了撞邪了。
細細簌簌的聲響傳來,
她疼得爬也沒了力氣……
一雙潔淨的鞋出現在行之若得鼻尖下,這尺寸,大概是男生無疑。
手肘上一緊,突如其來的力度,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力道輕柔卻有着讓人踏實的安全感,她輕吸一口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疼。
“好些了麽。”極好聽的聲音。
她愣怔的擡頭,卻撞見了一個眸子,這是一雙極其清澈如泉的眸子,她的心突然一窒,像是被吸進去一般……令人,令人見而忘俗。
絕美的眼瞳中映出來的……
腦子裏有什麽像是要湧出來,卻一片空明……突然一陣鑽心的疼,撕心裂肺的,疼……疼死了。
慌亂中似乎有人在耳邊急切的說了什麽,手被阻止了,身子倒了,磕碰到了什麽……
總之,
總之再次清醒的時候,她便發現自己趴在俊美少年的身上,他勾着笑,撐着手側卧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怎麽回事?!!
她手忙腳亂的起身,一陣心慌,身子一軟卻滑倒又癱在他身上。
唇上軟軟的印上……
他的嘴角。
少年胸口起伏不平,炙熱的氣息帶着獨有的味道拂過她的滑落散亂的發。
怎麽,怎麽回事。
整一個,心亂如麻。
“對不起,對不起。”行之若垂頭起身,手卻又摸到他的胸前的白襯衫,收了手,臉頰卻又蹭到了他的唇。
真是……大快人心。
不不不,是窘迫……窘迫。
她頭垂得低低的,拍着身上的灰與落葉。他也順勢爬起了身子,從頭到尾都仔細的望着她,那眼眸中少了最初的慌亂,眸裏清澈如秋水一般,看得專注,嘴角勾着笑意,這感覺到像是放縱與從容。
她昏昏沉沉的來不及多想,他的笑容很熟悉的感覺……真正叫人懷念。
一只手探出來,輕輕拂上她的額頭,她一驚,身子微微往後縮,卻來不及躲。
指尖冰涼,輕柔的在她額上摩挲,那兒她是知道的,有一處淡淡依稀可尋的小疤。
他……在幹什麽。
這個人,耍流氓。
攥着她胳膊的手愈發的緊了,他眸子裏水波似乎不太平靜,淡然有些溫柔的目光流洩如月輝般,他就這麽緊緊地握着她的。
一切凡間的喧鬧像是在此刻中歸于寧靜,他就這麽靜靜地站在她面前,白襯衫輕揚,明眸清遠,梧桐樹下陽光斑駁,他笑出聲來,溫和幹淨的笑容,纖塵不染。
她有片刻恍神……
他說,“我等了你許久,找了你好久。”
啊?
這是什麽狀況……被美男尋還真是……倍感榮幸啊。
八過,哥哥說了,不能和異性交談。
嗯,先走為妙,這個人雖美得清雅脫俗,不過……有些怪怪的。
突然腰身一緊,兩條胳膊把她緊緊摟住了,她被他抱得頭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