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回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你母親,你心裏還在恨着她。但是以楠啊,我要告訴你,你的母親絕對絕對不會殺人,更不會殺自己的親姐姐。王府裏再沒有比她還善良的人了。”
赫以楠暗嘲,他怎麽會不知道,正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有陰謀,他才要調查清楚。不是他恨她才不去見她,只是自己沒有找到事情的真兇,不忍再看她受苦。
劉錦容看着這個多年來一步步走來,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強大沉穩,能夠掌控一切的男人。他是她看着長大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身邊從來沒少過女人,但他也從沒将誰放在心上。她這次回來,她能看出來他對謝半安到底是不一樣的,況且還有那個叫煜白孩子。。。她不知道他和謝半安之前有什麽牽扯,對于那個孩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己或許還沒主意到吧。謝半安是個好孩子,如果有個人能夠溫暖他那顆冰凍已久的心,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以楠。”
赫以楠淡淡應了聲,聲音雖輕卻很是謙遜有禮,“有什麽事,您請說。”
劉錦容笑了笑,“以楠啊,半安是個好孩子。”
赫以楠一聽到謝半安的名字原本慵懶惬意擦着頭發的他的身體立刻繃了繃,男人頓了一會兒才又漫不經心擦拭着自己的頭發,目光卻由看向她轉而看向地面,聲音也沉了,“您,這話什麽意思?”
劉錦容看着赫以楠的反應很是滿意,她果沒有看錯,他心裏是有謝半安的,只不過他這麽多年還活的太累了,早就忘了,不,應該說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有怎麽會看清呢。
劉錦容柔聲道:“以楠啊,世界上有這樣一些幸福的人,他們把自己的痛苦化作他人的幸福,揮淚埋葬了自己在塵世的希望,它卻變成了種子,長出鮮花和香膏,為孤苦伶仃的苦命人醫治創傷。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注定下一個路口不能遇見,就不容錯過。以楠,你是我看大的,當局者迷。”
赫以楠沒有說話,停住正在擦拭發絲的手,劍眉皺的更緊了,眸子卻深邃如墨,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劉錦容知道他肯定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便沒再說什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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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半安坐在床邊,一手拿着熱毛巾給孩子擦着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一手輕輕摩挲孩子的眉眼,她細細端詳着孩子的眉眼,那麽像。
她原本還擔心以赫以楠的腹黑程度肯定能夠猜到她的秘密,以至于她想了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搪塞他。因為她不确定在赫以楠知道之後,他會不會把煜白搶走。煜白是她的一切,她不能讓任何人帶走他,不能。
孩子搖着頭,小小的急迫呓語聲傳來,她聽不真切。俯下身子才能模模糊糊聽個大概。
“媽咪,媽咪不要丢下煜白。幼兒園的同學說爸爸娶了新的媽媽,有了小弟弟就不再愛他了。不要結婚好不好,不要丢下煜白。”
她心裏一疼,親了親男孩光潔的額頭,手輕輕地拍打着孩子安慰道:“不會的,媽咪永遠不會丢下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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