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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水淅淅瀝瀝作響,大風呼呼的刮起,院子裏的大樹樹枝搖擺,趙錦披了一個披風,由徐路為其撐了一把傘,往幽王府的正院而去。

這場雨是真正的把深秋帶來了,落葉被雨水打落,天邊一片陰沉,轟隆聲響起。

“殿下,這雨太大了,不如等雨停了再去吧!”徐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到。這雨太大,外面都是一副煙雨迷蒙的模樣。

“走吧!”趙錦負手在身後,不顧披風被風揚起,冷冷到。

“是”徐路還想再勸,但是看着趙錦的臉色又不敢繼續下去,噤了聲。

剛到趙慎的書房外,趙錦便被人迎了進去。屋內趙慎正等着他。

“六弟,你來了,快坐吧!”趙慎背對着趙錦,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

趙錦沒有回答,反而是徑直走到趙慎身旁。坐在輪椅上的趙慎眼神迷離,又充滿着回憶。趙錦随着趙慎的目光看去,他的手裏是一副泛黃的畫卷。

畫卷上的女子笑魇如花,眼神溫柔至極。

“大哥可是想念母妃了。”趙錦忽然冷聲問到。

趙慎淡淡一笑,搖搖頭道:“也不是,就是忽然想到這些年過去,你已經長這樣大了。如今也有了孩子,想必玉母妃很是欣慰。”趙慎的消息很靈通,趙錦又未刻意隐瞞,于是他昨晚便得知了晏秋懷孕的消息。

趙錦淡淡一笑,并未做聲。可是趙慎轉過頭,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裏的柔和。那是對一個女子的,他從來沒想到,他一向冷清的六弟如今也有了煙火氣息。

“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畢竟你已經弱冠了。”這個時候的人大多早婚,像趙錦這個年紀,有些人的孩子都啓蒙了。像趙慎,他的嫡長子如今已經有十歲。

“皇兄說得是。”趙錦笑到,然後一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氣息沉穩。

可是趙慎還是看出了端倪,他一皺眉道:“你可是鹫毒又發作了?”只是他心裏又有疑惑,鹫毒發作的話趙錦不可能現在會站在他面前。可……他這副模樣又分明是。

趙錦鹫毒發作過後,身體會虛弱一些,這才叫趙慎看出來。

“恩”他點點頭。

“可是因為昨日的事情?”趙慎略微一思考便明了。只是……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趙錦說:“昨日只是有些壓制不住,并無大事。不過那位何姑娘,需要好好查查。”

“她已經死了。”趙慎皺眉說到,本來以為那位何姑娘只是想要接近六弟,沒想到是另有目的。“昨日她回去後,何府夜裏便傳來她暴斃的消息。”

“哦?”趙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着,眯着眼睛半響才道:“梁氏不過是猜疑,便下此狠手,那何姑娘也不用查了。”查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你是說梁氏知道你的病了?”一直以來,外人只知道趙錦早年中毒,身體虛弱,更有狂躁之症,到不知道他鹫毒還未解,更不知道他的鹫毒會随時威脅他的性命。

“只是猜疑而已,眼下何氏已死,而我又無事,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再輕舉妄動了。”趙錦揉揉額頭到。雖然他昨日無事了,可鹫毒發作後還真是令他的身體十分虛弱。

他是騙了趙慎的,昨日他其實鹫毒已經發作了,如果不是晏氏以性命相救,他今日恐怕不會站在這裏。而如果皇兄和宋老知道晏氏的血可以救他,那麽晏氏怕是性命不保。

因此,趙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昨日的事情。他能保證一直目睹全事件的影一也不會說,可卻不能保證徐路會不會告訴皇兄。

“如此一來,我們便要加快尋找南疆聖物了。”趙慎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到。

趙錦一皺眉,最近皇兄的身體很不好,一直咳嗽,又不願意讓宋老為他把脈診治。

“別這樣看我,我無事。”趙慎放下帕子,虛弱的笑到。“說起來,你什麽時候認下旬家,也不能再耽擱了,否則你就要回荊州了。”

“後日吧!”趙錦轉動着手上的玉扳指,似是漫不經心。他頭束玉冠,一襲晏秋為他親手縫制的青衫,看起來儒雅許多。

“也可。”趙慎想了想,說到。

前些天倆人便早已經談過話,如今提起旬府自然沒有以前那般心情起伏。

“說起來也是巧合,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在我的封地上。”趙慎笑笑,臉色蒼白無力,帶着一些透明。

“日後……便要勞煩皇兄照看一二。”趙錦沉吟到。

“說什麽勞煩,我既然喚一聲母妃,自然會照顧他們的,況且你我兄弟之間哪能稱得上勞煩。”趙慎佯做不悅。

“恩”趙慎沒有再說什麽,冷淡的應了一聲,可是趙慎卻能從裏面聽出暖意。

“說來日子過的可真快,當年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娃娃,現在都有孩子了。”趙慎看着豐神玉姿的趙錦,感嘆到。

趙錦聽到這話,臉色略微有些尴尬。

“說起來,你可別一直冷笑着臉,萬一吓壞了那位晏姑娘,你可到哪裏後悔去。”倆人聊完正事,趙慎便開始調侃起趙錦來。

趙錦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他也不由回想起來,他對晏氏很冷淡嗎?

趙慎眼裏閃過一抹笑意,裝作不耐煩的揮揮手:“快回去吧!聽說晏姑娘的胎不大穩,你可得仔細一點。”

趙慎的性子溫和,自然是下意識的勸着自己冷面弟弟別吓着了晏秋。

趙錦也不客氣,點點頭便出去了。

趙錦離開後,趙慎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殆盡,f他低頭看向手裏的帕子,那一抹猩紅十分明顯。

他緩緩靠到椅子上,閉上眼睛苦笑起來,手用力的把帕子捏成一團……

很快就到了兩日後,這天晏秋見着一直陪她的趙錦早早起來,穿戴好蟒袍,便知道他要出門。

“殿下可是有什麽要事?”晏秋靠在床上,看着趙錦糯糯問到。她剛醒,腦子還是迷糊狀态,聲音也軟糯可愛。

“恩”趙錦冷冷清清回答這一句,坐在軟榻上讓采薇為他戴玉冠。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起皇兄說得話來,于是又斜睨了一眼晏秋,發現她正撅着嘴不高興,便又頓了頓說到:“我有一外祖,此次尋到,今日是去相認的。”

聞言,晏秋低垂的腦袋馬上擡起來,眼睛亮晶晶的,那裏還有失落。“那殿下可得早些回來。”

這時采薇已經為趙錦戴好玉冠,因此他直接起身走到床前彎下腰捏捏晏秋的臉蛋,忽然道:“真是古靈精怪。”

晏秋的臉蛋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紅了,她哪裏想到趙錦會突然這麽親昵的捏她,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是……好像是在包容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我要吃上次畫舫裏的飯菜。”雖然紅着臉蛋,晏秋還是不忘記吃,一把抱住趙錦的胳膊,蹭起來。

趙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又将視線移到晏秋胸前,看着她淩亂的衣襟,露出一抹粉色,頓時眼神炙熱起來。

晏秋卻不知道,還在不依不饒的撒嬌。

“等我回來,我給你帶。”趙錦移開目光,輕咳一聲道。

晏秋這才仰頭笑起來,理直氣壯的說到:“這可不是我要吃,是你家兒子哦!”

趙錦捏捏她軟軟的小手,也不與她争辯。因為他知道若要真這麽做了,依她那性子,可又要鬧騰起來。

“哎!殿下你兒子真貪吃,我都長胖了。”晏秋苦惱的摸摸自己的臉蛋,眼巴巴的看着趙錦。

趙錦:“……”說得好像不是你兒子。不過他還是坐下摟着晏秋,說到:“你一點也不胖。”她就是想聽這一句。

晏秋咧嘴一笑,眼睛都眯起來了道:“我就知道。”

見晏秋這麽一副傻樣,冀王殿下搖搖頭,不忍直視。心道自己的兒子千萬不要想他母親。

這副樣子,傻透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卻是柔和極了。晏秋靠在趙錦身上磨蹭着,一直不願意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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