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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 請你注重禮儀!”國王沉聲道,哪怕是要和中土的皇室撕破臉,他也不想鬧到衆所周知的地步, 這不僅有損他們王室的顏面,也會讓中土皇室甚至中土的人更加認為他們好欺負。哪怕他們只是中土一個小小的藩國,但他們的國家也有自己的國家尊嚴,他們的皇室也有自己的底線和榮耀。

“我皇室給王的禮儀還不夠嗎?是王你自己不珍惜。”使者傲慢的看着主位上的燕掌門, 冷笑道:“将皇子交出來, 我便當做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皇子已與本座結了師徒契, 使者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

那使者聞言, 陰桀地看着燕掌門, “不要強人所難?那你為什麽要強我所難!”

結了師徒契, 這個孩子對他們來說就失去了價值, 可是從他們的消息中得知, 這個孩子天生靈脈寬闊, 底子極好。他們要是帶不回去,那必定要受到懲罰。而現在這個孩子是和別人結了師徒契,這比他們帶不回去受到的懲罰還重。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幾個使者對視一眼, 放出境界威壓。六個使者中,領頭的那位是元嬰中期,而其他人都是元嬰初期。六個人的境界威壓壓在無妄峰衆弟子的身上, 煉氣期的弟子們直接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

燕掌門也被壓制的喘不過氣起來, 元嬰期分為初中後三期,每一階段對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都可以産生修為上的桎梏。她不過元嬰初期,在修為境界上被那個元嬰中期壓制的死死的,讓他毫無反抗的能力。

這種桎梏是無形的, 卻也是無法改變的屬于弱者對強者的臣服。

燕掌門渾身冷汗,手指顫抖。身為凡人的國王已經口吐白沫暈厥了過去。自己的兒子也單膝跪地滿頭冷汗。

使者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揚了揚下巴示意自己的随從去将皇子抱出來。

燕掌門咬着後槽牙瞪圓了雙目想要挪動自己的身體,可是嘴裏都出了血腥味還是動彈不得。他看着中土使徒得意的樣子恨不得将牙咬碎了吐他臉上!

然而下一瞬,更兇猛的壓制直直砸在他的天靈蓋上,他吐出一口血,卻見那六個使徒更慘,齊齊雙膝跪地,在他的大理石地面上砸出六個坑,骨頭與石塊碰撞發出的碎裂聲伴随着他們的慘叫,燕掌門心都為他們顫抖了。

這要多疼啊!

領頭的使者嗚哇哇得吐出一地血,燕掌門咽了咽嗓子,覺得自己剛剛也就是不小心咳猛了。他也不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因為什麽,擡頭望去見燕回舟的師尊正站在他的身前,對他伸出了手。

燕回舟仰頭望着師尊伸出的手,将口中的血盡數咽下,猶豫了一下,只捏着師尊的袖子站了起來。

“師尊……”

“腿還軟嗎?”

“有點。”

舒樂緩緩擡起手掌,對着那幾個使者的方向,做了個向地面壓下去的動作,那幾個使者的脊背被無形的壓力壓住,六個人紛紛趴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又往地下去了幾分。

“師尊……”燕回舟揪着舒樂衣擺的手緊了緊,他當然知道師尊是在給他出氣,可是他又不想師尊為了他得罪中土的皇室。中土的皇室畢竟樹大根深,有千年的底蘊在,惹上他們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擺脫掉的。

舒樂一揮手,那六個人被掃地出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她望着那個領頭的使者,表情冷漠,眉間隐隐顯露出怒氣。

“區區一個元嬰期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那幾個使者聽到了自己身體中骨頭被一點點碾碎的聲音,他們疼得恨不得暈厥過去,可是每次鈍痛感席卷腦子到麻木,即将昏厥的時候,又有另一股尖銳的痛感讓他們保持清醒。

他們的情報中根本沒有提及無妄峰有一位化神期!

應該說,這個世界上的化神期幾乎要不見了。許多到了化神期的修士都死在了更進一步的天劫上,本來元嬰到化神期就十分困難的情況下,化神期修士又死的差不多了,這便使得僅剩的幾個化神期,可以在這世上橫着走。

可惜,如花言,他就避世在魔族。其他的幾個化神期也許真的存在,但是因為長年不出現,以至于讓世上的一些修士都要忘記了他們的上面還有其他修士的存在。

領頭的人雙耳出血,手骨已經被碾碎,整個人像一灘軟肉癱在地上,口中時不時吐出些血塊。他放出的威壓越多,遭到的反噬就越強。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了。

舒樂一揮袖子,他們幾個便如樹葉一般輕飄飄的被掃出無妄峰的大門,“轟”一聲,大門緊閉。

舒樂垂眼望了望燕回舟牽着她袖子的手,覺得燕回舟雖然看起來成熟,但不免還是有些孩子氣。想要關心又害羞。

于是她拉下燕回舟的手反握住,“好好修煉,以後不要連這種小喽啰都讓我上。”

燕回舟羞紅了臉,“是,師尊。”

舒樂點點頭,便隐匿了身形。燕回舟見師尊消失,手上的觸感卻沒有消失,他才恍惚悟出,原來師尊一直在他身邊。

“舟兒,你怎麽從沒跟我說過,你師尊是個化神期的大能啊!”燕掌門無比激動,活着的化神期,今兒個見到了!

“父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師尊是個化神期的修士……”

……

想想當初抱着只要回舟的師尊比他稍微厲害點的心思,如今看來,還是他眼光太短淺了。

燕掌門将因為境界壓制而暈厥的弟子安排好,然後回暖房去看了自己徒弟。

蒼旻毫無所知的睡着覺,仿佛這世上最大的事情就是睡覺。燕掌門看着他的睡顏,想起了燕回舟的小時候,那個時候他還一心撲在修煉上,錯過了他的嬰兒期,這是他一生的遺憾。

他從奶娘手上接過蒼旻,抱着他掂了掂。蒼旻毫無所知。

他現在不僅要為燕回舟,也要為無妄峰,為這個孩子掙個前程。

燕掌門看着窗外的樹,哪怕是冬天,樹枝上的葉子卻還郁郁青青。

他的頹廢人生始于他的妻子去世那年,卻又在今年的冬天找到了新的生機。

舒樂今日出手有些沖動,而且似乎一不小心還下手重了。

舒樂回到閉關洞中,花言從儲物袋裏鑽了出來,他爬到桌子上盤成一團,看着舒樂。

“生個火,太冷了。”

“嫌冷你就鑽回去。”嘴上這麽說着,但舒樂還是生了火,因為她自己也覺得冷。

在無妄峰的第一個冬天,居然這麽的冷。

“我剛剛為什麽不在無妄峰拿點暖石回來?”舒樂一邊生火一邊問花言,覺得自己生火的舉動簡直多此一舉。

“我也想問你。”

一人一蛟相顧無言。

“燕回舟什麽時候能結丹啊,我看他這段時間好像也沒什麽改變,總不能讓他一直背功法吧。”

“他已經結丹了。”花言爬走到火堆邊,仗着自己的鱗片隔絕火,将自己的尾巴扔在了火堆裏。

“那他怎麽沒有雷劫?”

“他已經經歷過雷劫了,他現在的身體底子可是金丹期的修士才有的。”

“這樣嗎,我還以為他還要等很久呢。今天金英那個小孩兒都結丹了,我怕他心裏不平衡,晚上回去會傷心。”

花言不屑道:“這點小事有什麽好傷心的?羨慕別人結丹有什麽用,自己努力啊!自己不努力還抱怨別人太努力了嗎?”

舒樂哈哈大笑,一手戳在花言的鼻子上,“我發現你現在話好多哦,你之前在魔族的時候,坐在大殿上也不出聲,大家怕你怕的要死。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就是個沒人跟你聊天憋壞了的小蛟。”

花言跺了跺腳,“我不小!”說着把自己的尾巴甩像舒樂,舒樂拿手一擋,那冰冷的鱗片被火烤的滾燙,舒樂的手背上瞬間被燎出了一串水泡。

“嘶~”舒樂抽了口冷氣,有種家裏寵物淘氣的無奈感,想揍吧舍不得,不揍吧他又不長記性。

花言往後縮了縮,沒敢看舒樂手背上的燎泡。

舒樂用指甲掐破了燎泡,裏面的清水流了出來,等水流盡,皮膚下面的血也冒了出來。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舒樂将手背怼到花言面前,“快點給我賠罪!”

花言看着那流出鮮血的手背,縮了縮脖子,然後又伸着頭過去,伸出信子舔了舔,将舒樂手背上的血給舔掉了。

舒樂猛地縮回手,雖然她知道現在的花言是只蛟,但是她更知道花言人形的時候可是個快兩米的男人啊!

嘗了舒樂一口血的花言也怔住了,他看見舒樂的血,那血的味道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于是他便伸出了舌頭舔了一口。

只是這淺淺的一口,他只覺得自己先在身子很熱,不是因為火的緣故,熱的他的皮肉都開始發酸,發疼。

花言的丹田更是躁/動起來,這種感覺從他受傷之後就沒有過了。

他隐隐覺得自己要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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