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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樂收了鞭子, 蹲下/身子伸手檢查了一下燕回舟的身子。舒樂手掌滑動,停到他的腹部,方才的四方耗損了燕回舟所有的靈力, 丹田裏的金丹已經出現了裂縫。

她看着燕回舟疲憊的臉,心中多是不忍心。和燕回舟處了這麽久,她哪裏還能只将燕回舟當成一個紙片人來看?

燕回舟有血有肉有感情,對他的小師妹也是真的好。只是可惜, 這個小師妹是舒樂冒名頂替的。

舒樂眉頭一動, 她感覺到百裏以內有修士正飛快的往這裏趕來, 想來就是無妄峰的人了。她沒有時間猶豫和感慨了, 再浪費時間, 她要是不能完成任務, 那燕回舟今天就是白挨揍了。

舒樂深吸一口氣, 将靈力彙聚在掌心, 緩緩的注進燕回舟的金丹之中, 兩股靈力碰撞,燕回舟雖然暈了過去卻還是疼得他抽搐起來。

舒樂摁住他的手,怕他抽搐的時候将傷口扯得更大。

兩股靈力在燕回舟的丹田之中交鋒, 舒樂自己也吃了很大的苦頭。這金丹雖然出現了裂縫但也不是那麽好破壞的。

無妄峰的人越來越近,舒樂沒有辦法,只能加注靈力, 可是金丹紋絲不動,它甚至開始反抗舒樂的襲擊。舒樂被激的滿頭大汗。

儲物囊中的花言探出了腦袋, 猩紅色的眼睛看了看舒樂,吐了吐芯子。分叉的猩紅舌頭觸到舒樂的下巴,舒樂被冰的打了個激靈。

“你這是什麽幻術,我都看不破你的真身。”花言游到舒樂手臂上, 順着她的手臂攀爬着。“他不是你師兄嗎?你在做什麽?”

舒樂背後冷汗直冒,“你回儲物袋裏去!”

“不要。”花言蛟腦袋一瞥,“裏面有只暈死過去的鶴,味道不好聞。”他順着舒樂的手攀到燕回舟的小腹上,“你要毀了他的金丹?”

花言豎瞳一眯,不明白舒樂為什麽要這麽幹,他張大了蛟口,腥紅的舌頭一吐一吐。

“我可以幫你。”

“你別幫我倒忙就好!”舒樂現在才發覺到不對勁,燕回舟的體質被夜摩羅給改了,她源源不斷的靈力看着是在和他體內的金丹對峙着,其實早在潛移默化之中被金丹給吸收成為了自己的靈力!

金丹上的裂痕不僅沒有加深還有愈合的趨勢,而她現在想要停手卻停不下來。她仿佛被那顆金丹給吸住了。

“你只要把這顆金丹給我,我就不會幫倒忙。”

“你要便拿去!”舒樂深吸着氣想平複自己的氣息好調整自己的狀态,只見花言張大了蛟口露出鋒利的尖牙,正盯着燕回舟的小腹看着,好像在思考從哪裏下口才好。

舒樂費力的抽離自己的手掌,花言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一口咬了下去。舒樂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對峙的靈力瞬間消失,她被自己的靈力給反彈了回去,整個人飛出了十幾米遠。

舒樂捂着胸口,五髒六腑好像被撞得移了位。但是她來不及喘息,抓起花言就用了遁地術。

舒樂前腳才離開,無妄峰的人後腳就到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何承恩。

何承恩看見燕回舟躺在地上,腹部的血汩汩直流,身下的土沾染了血變成了深紅色。

“啧,當主角這麽慘的嗎?”他扁着嘴嫌棄的把燕回舟扛在了肩上,才抗上肩就聽到舒樂給他傳音。

“輕點,快點把他帶回無妄峰。”

何承恩被吓了一跳。舒樂給他打了奴印之後幾乎沒有用過,他都要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個奴印的事情了。

“你幹的?”何承恩有點不可思議,這人剛開始多寶貝這個男主角啊,可是把他摁在地上警告,現在居然自己用手害人?

舒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快點把他帶回去。”

舒樂離燕回舟不遠,自然能看到何承恩背着燕回舟離開。而此時燕掌門也後一步到了,看到燕回舟的模樣立馬紅了眼。

舒樂吐出一口濁氣,捂着胸口蹲了下來。

花言剛吃了燕回舟的金丹,也不急着消化,盤在舒樂的手腕上像一只奇異的手镯。

“你這麽對你的師兄,是因為他沒有練我給他的功法嗎?”

舒樂沒有回他的話,把他塞回了儲物囊裏,順便把仙鶴提了出來。再上路時,她已經變回了湘寧的模樣。

舒樂在無妄峰下徘徊了許久,看着無妄峰的人将燕回舟帶了回去,她又坐了許久才上山。

花言對她不說的事沒興趣,已經窩在儲物囊裏開始消化那枚金丹恢複自己的傷和修為。

舒樂走在上山的路上,腦子裏有些亂,她現在有些矛盾——她開始抗拒任務了。傷在燕回舟身上的時候,她隐隐有些害怕,如果燕回舟不是男主,沒有主角光環的話,那麽這一次對他來說,豈不是致命性的傷害?這和上次弄斷他靈脈的行為有什麽不同呢?

不同在動手的人是自己,自己不會殺了他嗎?

舒樂胸口悶痛,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摔狠了。

不過一會兒,舒樂便到了無妄峰的守山結界處,這次來和上次完全不一樣,守山的弟子一絲不茍的站着崗,看見她來了,起身行了禮,半點怠慢都沒有。

“師姐你可算回來了,剛剛看見掌門帶着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好像又受傷了。”

“嗯。”舒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們辛苦了,我去看看大師兄,你們千萬小心,這段時間可能有人想要上山搶東西。”

守山的弟子愣了一下,以為舒樂他們這一次去魔族弄到了什麽寶貝,連忙點頭。

舒樂沒再磨蹭,施展功法很快到了門派裏。這次回來,無妄峰和以前有了明顯的差別。之前的弟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懶散,哪怕是訓練都會偷懶,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懶散之氣。

可是,這番看到這些人,這些弟子一掃懶散之氣,各個精神飽滿,還有弟子在頭上戴了抹額,上面寫着:必須築基。

這些外門弟子一見到舒樂立馬停下手上的動作,齊齊給舒樂行禮。舒樂回了半禮,然後進了內門。

她不免有點驚奇,她和燕回舟出門才多久啊,一個多月?無妄峰的弟子好像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一樣。

看來燕掌門管理弟子是有手段的,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将心思放在這上面。

舒樂提着裙子進了內門,內門的弟子除了排行靠前的幾個都在操練,舒樂草草得行了禮。

“小師妹,你怎麽還提着一只鳥呢?”

舒樂拎着鳥腿,才想起來手上還有東西。原本仙鶴已經醒過一回了,但是舒樂倒提着它,現在腦充血又暈了過去。

“哦,是謝裴師兄的鶴。大師兄和謝裴師兄他們回了嗎?”

其實內門弟子早就看到掌門急哄哄的召了府醫,把內堂的門給關了,他們很好奇,但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早就沒什麽心思修煉了。

“回了,但是他們好像都受傷了。師妹你們不是一道出去的嗎,怎麽你獨自回來了?”

舒樂把仙鶴放到桌上,“走散了,我先去看看大師兄他們。”說完趕緊撤了。

她叩門得到應允進去之後,滿屋子的人都轉首看着她。

舒樂對着燕掌門行了禮,擡眼看見燕回舟躺在床上,醫師正清理着他的傷口。

燕掌門問道:“湘兒怎麽和舟兒他們走散了?”

舒樂便将他們三人在關口被伏擊的事情說了,也解釋了自己因為不精于遁地術和燕回舟走散的事情。

“湘兒一路上山,聽師弟們說大師兄受傷了,傷的如何?”

舒樂口吻緊張,衆人聽在耳裏都覺得她對大師兄情真意切,只要何承恩在所有人的背後翻白眼,這不是你自己打的嗎?在場的各位還有人比你更清楚嗎?

燕掌門嘆了口氣,眉眼間都是被生活打擊的無奈和痛楚。

“舟兒和你分散後可能遇上了伏擊你們的人,他被人打傷,還挖去了內丹。”

舒樂吃驚道:“怎麽會這樣!”說着,眼眶中暈出了淚水,“大師兄才和我分開不過半天的功夫,怎麽會……”

“你也不要自責,真是賊人心狠手辣,我已經聯系了城主,叫他封城。我一定會揪出這些人,讓他們為舟兒的傷付出代價!”

醫師清理完燕回舟的傷,将紗布扔進染紅的血水之中,冷哼一聲:“你先把你兒子的要用的藥買回來再說算賬的事吧!”

燕掌門一時尴尬起來,兼職理賬的醫師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算盤,将算盤打得“啪啪啪”響,沒一會兒便開口道:“你現在連下個月的夥食費都要付不起了,再加上你兒子的藥,你馬上就要傾家蕩産了。”

屋內的幾個弟子假裝什麽也沒聽到,垂着腦袋看着自己的鞋尖。

舒樂道:“師父,我在魔族采到了一株夜摩羅。景豐镖局說他們願意出價一千石靈石買這株夜摩羅。”

燕掌門本來還愁眉苦臉,一聽到舒樂說的話,緩緩地拉長了下巴,有點合不上。

“多、多少?”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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