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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樹和林禾有微信。

衛樹和林禾認識。

這是大家現在疑慮的地方。

這兩個圈子不同的大佬怎麽會加到微信的?

難道……兩個人通過廣播劇的群在私下聊天聯系了?

水月率先調皮又好奇地開玩笑道:“兩位老師, 請說出你們的故事。”

衛樹還未說話,林禾就很好脾氣地淺笑着解釋:“前幾天我中暑暈倒,是衛老師正巧遇見,把我送到了醫院。”

“哇……”柒柒驚嘆道:“這麽巧的嘛!衛老師和木老師好有緣分!”

衛樹又抿了抿唇, 瞥眼看向了別處。

以此來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好像是很有緣分。

就連他買的新手機號, 都和她有着關系。

“那也就是說你們前幾天就知道是彼此啦?”紅糖也好奇地問。

“不是的,不知道。”林禾笑笑, 看了衛樹一眼,繼續回答紅糖說:“剛剛見到, 才知道幫我的人就是衛老師。”

衛樹垂下眼,沒說話。

他不是的,他救她的當天就猜到了她可能是木木禾。

“來來來, 咱們這邊坐,”水月拉着林禾走到休息區, 一群人嘩啦啦地找了個地兒坐下來。

晃蕩在最後的衛樹沒了位置, 他便随意地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又很巧地挨着林禾。

男人一低頭, 就看到了林禾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她輕抿着嘴唇,正在用食指扣大拇指指甲邊上的那塊地方, 身體似乎很僵硬,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繃的很緊。

不自在?

衛樹輕皺了皺眉。

水月他們還在商量晚上要去哪兒聚餐吃飯。

“陸家嘴!”不知道誰提了一嗓子。

衛樹輕咳了下,忽然開口說:“今兒下午不工作了嗎?就擱這兒聊天?”

正渾身不自在的林禾像是得到了解救,她咬着嘴巴裏的軟肉扭頭仰起臉來看向他。

衛樹的視線和她的目光交彙, 兩個都很快收回,撇開了頭。

水月一拍大腿,“哎呀”了聲,笑吟吟地對林禾說:“今天可是要讓木老師現場聽上官霖和霜翎告別的那場戲的。”

“那什麽,咱們先錄?吃飯的事兒稍後說。”

一群人這才接連起身,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

林禾也跟着站了起來,步子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衛樹跟在她身後,明顯看到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肩膀提起來後又緩緩落下。

柒柒和紅糖擠到了監制小姐姐那邊去湊熱鬧,策導水月就帶着林禾,衛樹和姜夢琪進了錄音棚。

水月給了林禾一個耳麥,讓她戴上。

所有都準備就緒,水月在外面透過玻璃窗看了看衛樹和姜夢琪,問:“衛老師和姜姜準備好了嗎?”

林禾的耳麥裏下一秒就傳來男人那道有磁性的嗓音:“好了。”

她的手指蜷起來,收緊。

水月又道:“好,錄音師,可以開始了!”

這段戲是上官霖出征之前去青樓找霜翎告別,他把自己的玉佩送給她,囑咐她不要等他。

“阿翎。”

姜夢琪随即就接上了話,她的聲音清淡柔雅,含着訝異:“上官公子?今日怎的會過來?”

“阿翎,”他稍微頓了頓,像是不願再往下說,但又不得不說出口:“我有要事同你說。”

“何……何要事?”姜夢琪的語氣仿佛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嚴肅,也凝重不安起來。

“我要随父出征,明日即啓程。”

“如今家國飄零,邊關尤其動蕩不安,我作為将領之子,自是要率兵出戰。”男人的聲音渾厚壯闊,卻又夾雜着對當今劍拔弩張局勢的擔憂。

停頓片刻,姜夢琪沒出聲,衛樹喚:“阿翎?”

“上官公子會安然回來嗎?”她的聲音輕到飄渺,幾乎讓人抓不住。

“未知。”男人低嘆,繼續道:“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定要牢記在心。”

“這玉佩你收好傍身用,”他的話語溫柔又無奈:“我自然願你今生都安然順遂,可若真出了事,也好應急。”

“公子……”她的聲音染上哭腔。

“阿翎,”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輕哄,随即又理智冷靜地對她說:“我這次去,歸期不定,生死不知,若有良緣,你勿等我。”

她輕吸一下鼻子,努力穩住聲線,輕柔卻堅定地回:“公子只管去,霜翎就在這裏,等哪日公子大捷歸來,我便備上好酒好菜,等公子過來,為你彈曲輕舞。”

“到時,這塊玉佩,阿翎也會歸還于公子。”

“唉,”他嘆氣,“你這是何苦?”

“公子,”她堅定地說:“能盼公子歸來,是阿翎此生幸事。”

……

林禾戴着耳麥,将這場戲一句不落地聽了下來。

而同時,她也早已淚流滿面。

當初設計這個告別的情節,就是圓自己的遺憾。

因為她和淩延,連告別都沒有。

因為入了情境,水月也紅了眼眶,這場戲她一直沒有出聲打斷,是因為衛樹和姜夢琪配的極好,不論是人物的情緒上,還是說話的語氣上,都無可挑剔。

中間小憩,衛樹放下臺本出來,從自己的兜裏摸出一袋紙巾來遞到剛剛摘下耳麥的林禾眼前。

林禾受寵若驚,急忙道謝:“謝謝……”

衛樹嘴唇微抿,沒說話。

怕他一說話她會哭的更厲害。

他把紙巾遞給她後就去了旁邊喝水,水月也從那場戲裏抽離,笑着調侃衛樹:“沒發現啊,衛老師也會關心人啊?”

衛樹斜了她一眼,仰頭咕嘟咕嘟将杯子裏的水灌下肚,男人在喝水時喉結不斷地滑動,撩人又性感。

只不過林禾沒有看到,她正背對着他,手裏捏着一張紙巾,好似在發呆。

後來衛樹和姜夢琪又進了棚裏,林禾就坐在外面,透過幹淨的玻璃望着他。

每次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想起淩延來,可是聽的多了,越到後期就越發覺得,他們的聲音差別還挺明顯的。

其實只是音色像而已,但是說話的腔調,話尾收時的習慣,都完全不一樣。

他說的話越多,與淩延的不同之處就暴露的越多。

衛樹只是衛樹。

第二場戲開始錄時,林禾輕輕起身,離開了策導的桌前。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在忙碌,她一個人出了工作室,在門口旁邊的陰涼處站定。

雖然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然而盛夏的陽光依然毒辣。

就連吹過來的風都像是一層層熱浪。

林禾緩了會兒情緒,然後拿出了手機來。

她打開了一個app,在陸家嘴附近找到了一家餐廳,撥了通電話過去。

“喂,您好,我想預定一個包廂。”

“嗯,八人的就行。”

“好的,謝謝。”

林禾禮貌溫柔地打完電話,深舒了口氣,然後在這家店訂了餐。解決完晚餐的事情,林禾退出餐飲app,就看到買下《半生翎》這部劇的公司負責這個項目的人給她發了微信。

【林老師,劇本的進度到哪裏啦?還順利嗎?】

林禾垂眸,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靈動地點着,回了對方:【完成了三分之二了,還算順利。】

剛把這條消息發送出去,一通電話闖進來,林禾望着來電顯示,遲疑了幾秒後,還是接了起來。

“喂,媽。”她嗓音清淡柔和地喚了聲。

何女士在電話的另一端關切地問:“禾禾,最近還好嗎?”

林禾“嗯”了聲,“挺好的。”

“有空回趟家嗎?”何女士期待地問,而後又補充:“你要是沒空,我就跟你爸爸去看你。”

“就看看你,不打擾你工作,到時候你忙你的。”

林禾說:“不忙的,那我一會兒訂個票,過幾天回去。”

“哎,好。”何女士的聲音染上了笑意。

……

衛樹錄完一段戲後沒見到林禾,還以為她走了,自己想躲出來抽根煙,結果撞見她正在有陰涼的角落裏打電話。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溫和,還帶着一絲乖巧和柔軟,跟在他們面前時恰到好處的禮貌和清淡完全不同。

她的秀發在風拂下輕揚,衛樹見她擡手往而後攏了下發絲,紅唇輕啓,語氣略顯無奈:“好,我知道了。”

“嗯,拜拜。”

林禾打完電話一轉身,就看到衛樹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瞅着她看。

男人嘴裏叼了根煙,他微歪着頭,眼睛輕眯,身上一套簡單的白T恤黑褲子,配着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神态,更多了幾分休閑惬意,甚至……痞性。

前幾天初次見面時的那種溫和紳士感蕩然無存。

兩個人的目光交彙,衛樹霎時回過神來,他立刻解釋:“我出來……抽煙。”

說完又覺得不太妥當,改了話:“叼着玩兒,過過瘾。”

林禾看出來他在顧忌自己,便淡笑道:“沒關系的,你抽吧,我男朋友……”

話音戛然而止,她怔忡了下,而後抿抿唇,沒再繼續說。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衛樹從臺階上下來,站到林禾身邊,他側了頭垂眼看向眼睛紅紅的女人,看着她在他面前佯裝自然無事,心髒沒來由地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根細針的尖頭緊緊貼着他的心髒,每次一跳動,針尖就會淺淺刺進心髒。

輕微的刺痛感綿延不絕,持續不斷地折磨着他。

“你……”他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很莽撞地問出了口:“……有男朋友?”

“現在沒了。”她輕扯嘴角,笑意酸澀,說出來的聲音微微顫着,好似染上了哭腔。

“木老師覺得,姐弟戀怎麽樣?”衛樹像是純聊天一樣,平靜地問出口。

林禾沒深思,只當他在幫她脫離這個尴尬又傷心的話題,也很謝謝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有點心不在焉地輕聲回:“挺好的吧。”

衛樹記得水月好像提過一嘴,說木木禾三年前大學畢業時23歲,今年應該26歲。

而他,比她小一年。

不排斥……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木木現在完全想不到自己在将來會收一只又奶又狼的狗砸。

衛·狗砸·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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