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嚣張嚣張
付顏諾拼命的掙紮,想要掙脫。
漸漸的似乎放棄了,她突然覺得就這樣死了也好。
溫澤淵看到她漸漸微頹,直接松開了手,任由她摔倒在地上。
付顏諾目光通紅,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衣衫淩亂的她,雙眼通紅的她,渾身無力的她,眸子沉重的她,最後摔落下沙發時,看到的是溫澤淵朝着門口笑的溫和的臉,那裏,站着從花房又回來的暮歌。
“這是怎麽了?不願意簽?”暮歌漸漸走近,臉上挂着的是清淺的笑容,卻在矮身扶起顏諾時,綻出了些許諷刺。
“澤淵,看來這溫太太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想不通,你不是要帶我去買衣服的嗎,我們先走,讓她考慮考慮!”扶起顏諾,暮歌也旋即攬住了溫澤淵的手臂,嬌笑着道。
溫澤淵寵溺似的說了一聲好,瞥了一眼顏諾,“明天晚上,我要看到簽好的協議,否則……”威脅的話不必說盡,他便擁着暮歌,笑着離去。
刺眼的背影,看的顏諾心又是針紮一般的疼。
空蕩蕩的別墅,九月的仲夏,卻孤寂的讓人發冷!
顏諾看着桌上的兩份協議,默默的哽咽終是變成了不争氣的放肆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兀得響起,她瞟了一眼,沉重的雙手頓了又頓,終究是劃開了接聽鍵。
這一刻,她需要傾訴,這一刻,她需要宣洩。
只是還不待她開口,電話裏卻傳來一陣陣大聲的抱不平,“顏諾,早跟你說不要跟那瘟神在一起,非不聽勸,人家正和他那初戀你侬我侬逛街呢!”
顏諾苦笑,她當初何曾知道會是如今這般進退維谷的境地呢?
“你給我過來,今日老子非得帶着你落一落他溫少的面子!”對面的聲音尤其激昂,一副撸起袖子揍人的語調。
“小魚,我不去。”顏諾有些微縮,聲音帶着哭腔,剛才的一切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所有,她無法再去觀看。
小魚聽着電話裏微弱的氣息,不由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哭了!”聲音卻在下一秒陡然拔高,“這對狗男女他們又做了什麽?”
顏諾顫抖着聲音,将剛剛發生的一切說與了小魚。
“簽,離婚協議必須簽,子宮捐獻,滾邊去。”小魚語氣更加激動了,“你現在給我過來新穎路8號的新穎商場,我在這兒等你,把兩份協議都給我帶上。”
顏諾還在猶豫,小魚卻直接發話,“你不過來,咱這朋友別做了。”
天色已漸晚,顏諾随便套了件外衣,朝着桌子看了兩眼,最終還是帶上了協議——兩份。
新穎商場,C市最豪華最奢侈的地方。
顏諾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門邊的小魚,她躊躇着走了過去。
小魚掃了一下她手中的兩份協議,“把這份離婚的簽了,然後跟我走。”
顏諾想了一個下午,她終究還是唯有放棄這一條路……
所以,這一刻,在小魚的催促下,并沒有太大的抵觸,只是握住筆的手,卻在顫抖,字跡落在紙面那一刻,她最美年華下交出的心,徹底粉碎。
眼見字已簽成,小魚拉着顏諾便往八樓用餐的一處包間走去,氣勢洶洶。
包間裏不止溫澤淵與暮歌,還有幾個年輕人,小魚是完全忽略,看向愠怒着雙眸看過來的溫澤淵,她拉過顏諾的手。
猝不及防之下,顏諾手中的離婚協議飄灑着扔在了溫澤淵的身上,“我們顏諾,适合最好的,你不配擁有她。”
溫澤淵眼睜睜看着紙張摔在他的身上,臉色變得青黑,“誰讓你來的?”
“喲,這話說的,不是你要離婚的麽,來給你協議啊,我們顏諾乖啊,這不是将協議給你送來嘛,怎麽了,難道還來錯了?不想離婚?”小魚那張嘴是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黑白總是能被說颠倒的。
顏諾站在她的身後,注意到滿屋子的視線,盯着她二人,心中生出退縮之意,可是,她的好友在幫她數落溫澤淵的性子,再幫她出一口氣,她豈能讓她孤軍奮戰。
這一刻,她眼底的淚突然就止住了,她做出了一個讓了解她的人都驚詫的動作。
離婚協議打了溫澤淵的臉,她的手上可還有一份捐獻子宮的協議,她輕忽一笑,如冰淩花落地,美得驚豔,美得讓人驚懼。
纖長白皙的手還有握筆時染下的墨漬,可她的動作卻未被染得粗魯。
‘嘶……’一聲聲響起,那是紙張被撕碎的聲音,“溫澤淵,我的生命裏,再不會有你。”依舊清淺的語卻擲地有聲,漫天的碎屑零落在溫澤淵與暮歌的眼底,暮歌心中微涼,該死,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子宮!
突來的驚變,讓溫澤淵都來不及回神,這個女人,在這一刻,似乎是變了。暮歌嬌柔的身軀靠近溫澤淵,在他發怒之前道:“澤淵,這是家事,別在外面吵起來。”
“既然簽了協議,那就滾回去收拾你的東西,離開那間別墅。”溫澤淵拍了拍暮歌的手,示意自己有分寸。
顏諾冷冷笑開,“放心,那間別墅,再不會有我絲毫的東西存在。”清麗的容顏在這一刻方綻放着懾人光芒,這一刻,若她在唯唯諾諾,怎麽對得起,那甩臉的協議,怎麽對得起,這席間的觀衆?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雙獵鷹似的眼眸自顏諾進來,便一直凝在她的身上,更沒有發現,那道雙眸的主人,一直冰冷的臉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悄然化開。
“顏諾你也太不懂事?竟然跑到這裏來鬧騰?”席間一個男子頗為諷刺說道。
顏諾知道他是誰,溫澤淵的發小,結婚那天威脅自己的人。
小魚聽到這聲數落,直接破口大罵,“不愧是溫宇墨的朋友,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顏諾拉了拉小魚的手,這句話怕是會得罪席間的所有人,她不願小魚多說下去,拉着她打算離開。
卻只聽那男子說道:“澤淵,你瞧瞧你娶的這是什麽東西,一開始我就說了,半點不如暮歌。”
“亞文,你別這樣說。”暮歌聲音嬌軟,目光泛着委屈與無奈。
顏諾看到這一幕,直覺惡心,小魚倒是幹脆“裝,繼續裝,當了婊子立什麽牌坊,諾諾我們走,看見她就惡心。”說完,端起桌上的杯子潑向了暮歌,拉着顏諾轉身離去。
這一下,頓時就激怒了溫澤淵,他目光冷漠,“顏諾,給暮歌賠禮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聽着他冰冷入骨的聲音,本僞裝好的堡壘傾然倒塌,這一年來,他何曾維護過她一聲,何曾?
道歉,到這個份上,怎能道歉?
小魚冷笑一聲,拉着顏諾就走,壓根就不顧身後黑着臉站起來的溫澤淵。顏諾順着小魚的力道,也不反抗,只在離開的時候掃了一眼暮歌,竟有些意味深長的恍惚。
溫澤淵這邊猛地站起,似要有所動作,卻不想同時站起身的還有另一位男子!
那人相同年紀,一張臉妖态橫生,整個人張揚着,此刻朝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吹了一聲妖孽的口號,“喲,溫總,這一出戲可精彩的很啊……”
“笑話了,無知無趣的女人,總是喜歡欲擒故縱。”這一耽擱,付顏諾與小魚二人也離開了他的視線,再想拉住二人發作也是不可能了。
“我們吃飯,不要因為我的私事,影響了大家的食欲。”說着,溫澤淵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桌人也都有眼力見,這會兒自不去不駁他的面子,吃吃喝喝,逐漸熱鬧了起來。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歪倒了一大片兒,唯有東南角,那個妖态橫生的男人旁邊,有人君子如玉的面龐帶着冷然的氣質,獨自淺斟淺酌,幽暗的燈光,讓他眼中的神色愈加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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