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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叢林蟒蛇

“啊~~”一聲響徹天際的疼痛的吶喊聲從山林的溪流邊傳出來。“我的肚子上這是什麽。”男人醒過來看到自己的肚子上趴着幾條黑乎乎的東西,似乎還在不斷的漲大。

“解百毒的。”闌漪嘗了一口正在烤的肉。“呸,還不熟。”

“啊,這是水蛭啊,是水蛭。”頭一仰又昏了過去。

“哎。”闌漪拍了拍他的臉。“還想讓你起來吃點東西呢,你倒是好,不僅是怕蛇,就連水蛭也怕呢。對了,你叫什麽啊。我總不能總是叫你哎喂吧。哎~~~~真的暈過去了。”闌漪踢了他一腳。

“啧啧啧,這臭魚烤的也不好吃,好腥啊,這附近有沒有其他可以吃的東西。”闌漪剛要走,一想到這附近畢竟是蛇比較的多。還是在他的身邊撒了一些的藥粉。以防他回來被蛇給吞了。

“沙沙沙。”樹林裏傳來了一陣陣的掙紮的聲音。

“嗯。什麽聲音。”闌漪小心的墊着腳湊過去。是一頭鹿。“太好了。”嘴裏叼着一片竹葉。手裏一根竹子小心的就向着那陷阱的掙紮着的小鹿湊過去。今天終于不用吃那條臭魚了。

“我的媽呀,累死我了。”闌漪費了大勁才從樹林裏将那脖子上的血已經放幹了的小鹿給拖回來。

四仰八叉的在地上喘了一會粗氣,不過,肚子最重要,還是趕緊的爬起來。做飯。

撸起袖子加油幹。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睡夢中的男人覺得自己正落在一群的野人的手裏正在被開膛破肚,偏偏是自己想要掙紮手腳都被綁着。

“你,你在幹什麽。”睜開眼睛,看見那個少女手裏拿着一個竹板有節奏的在抽打自己的肚子。說出這幾個字,他幾乎是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咳咳。”咳一聲都是覺得自己肝髒劇烈。

“你醒了。”闌漪在他的肚子上抽出來半條蛇那麽大的水蛭。

男人的眼睛瞪得能把整個世界裝下。就在闌漪拎着那條胖的已經是跑不動的水蛭在他的面前晃動幾下的時候,他也是沒有暈過去。

“果然,重症還得下猛藥,你看,你現在就不會暈過去了吧。”闌漪手一揚。“噗通。”把那水蛭丢進了湯鍋裏。

“你為什麽在我的身上放水蛭。”

“吸毒啊,你自己又夠不着。”闌漪說的理所當然,似乎他是問了一個很是可笑的問題。轉身去看那好不容易保住的小火苗。“哎呀,對了。”手裏還拿着一根帶着火星的小棍子一把就戳在那男人的臉上。

“滋啦。”

“哎呀,哎呀。你怎麽不躲。”闌漪趕緊在溪邊捧了水潑在他的臉上。

自己手腳都被綁在大石頭上,讓他怎麽躲。

手腕腳腕上已經都是紅色的印子。

折騰了這麽久,好好的一個人在闌漪的手裏已經是遍體鱗傷。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闌漪。你呢。”闌漪遞上來一個半口就能吞下去的蝦米。卷曲着腿,被烤的幾乎是只剩下了皮。

“顏落。”

“顏落。你的臉上的傷倒是挺應景的。”這麽醜。

“嗯,你什麽意思。”顏落狐疑的看着這個女子。

“沒有,我說你是折翼的神仙,一不小心落在地上,摧殘了。”闌漪立馬擺擺手解釋。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範。

“什麽人,偷了我們的獵物。”幾個山居的人手裏還拿着弓弩跑過來。

“噼裏啪啦。”火堆上架着的一只烤鹿證據确鑿。

“那個。”闌漪站起身,背着手。歪着腦袋,一副混世小魔王的模樣。“請問你們,有鹽嗎,太淡了,不好吃诶。”

“當當當當,”幾個大老爺們在山林之間砍竹子砍得很是上瘾。

“來,小兄弟,你上來試試行不行。”做好了床就把這顏落擡上床。

“來來來,辛苦了,加上調料這鹿的味道是好多了。”闌漪把大肉腿撕下來。遞給顏落。“別說我不懂得感恩,這最好的給你吃。”

“謝,謝謝。”雖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小姑娘是怎麽說服這些山林野夫甘願為她做了一個小房子的。但是終究是她還是記得自己的。

“拿着啊,我還要去吃東西呢。”忽然,闌漪湊過來。擠眉弄眼的臉上帶着奸笑。“是不是愛上我了。”

“才,才沒有呢,你想的美。”顏落拿過來那鹿腿,別過臉,早已經紅了一大片。

“小兄弟,這調料都是我們随身帶在身上的。出來打獵有時候幾天回不去,也能吃上一口有滋有味的東西。不過,都沒有你這小兄弟的手藝好啊。”

“诶,這個是什麽啊,烤的還挺香的,就是顏色有點焦了,有嚼勁。”

“咳咳咳咳咳。”顏落看着他們在那裏吃的什麽。一下子沒有吐出來。

那不是剛剛給他清除毒液的水蛭嗎。怎麽給烤了還給吃了。

腦袋裏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剛才那闌漪在自己的身體裏面拉出來一條賊長的水蛭,一下子就不敢看了。

“小兄弟,你這是不是噎着了,來,喝口水。”一個獵戶,拿過來竹子做的水杯,給他接了一杯的水。“來,來。這個雞肉幹特別的好吃,你也嘗嘗吧。”很是熱情的還拎過來幾條水蛭幹。

“我,我吃飽了。”顏落吓得臉都白了。

“你看這小兄弟是不是毒還沒有清幹淨啊,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該吃藥了吧,”闌漪說着在身後的湯鍋裏盛了一碗湯。“給你,喝了吧。”

“咕咚咕咚。”顏落早就是口渴難耐,又是礙于情面不願意張嘴。“怎了裏面還有肉啊。這個是排骨嗎。”顏落看着碗底的那一塊小肉,剛才喝的急,幾塊小的肉一塊都給吞了下去。似乎裏面還有別的東西。

“這不是蛇肉嗎。”一個獵戶湊過來說道。一臉的無所謂。“這個可是大補啊。”

“你,你把那條蛇給炖了。那個可是有毒啊。”顏落一激動那身上的傷口隐隐作痛,很大的程度上造成這疼痛的已經不是那蛇咬的傷口而是後來某個人給拍的。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嗎,我這是幫你解毒呢。對不對呀。”闌漪還戳了一下旁邊的獵戶。

“對呀。只要是把毒蛇的毒牙和毒囊處理幹淨了,就沒事了。越是毒的蛇做出來的湯越是香呢。對了,你把那毒蛇的毒牙處理了吧。”獵戶吧唧吧唧啃着鹿肉走了。邊走還是邊嘟囔着,“這光吃肉太沒意思了,咱們做點餅吧,我帶的還有一些的面粉。”

“這個,這個是,是毒牙吧,闌漪。”顏落嘴裏都是帶着哭腔,他多希望現在瞎的是他自己,看着碗底的那個明晃晃的東西。

“來了,來了,咱們吃面條吧。”闌漪“嗖”的一溜煙就跑了。

顏落自己躺在那個床上,他嚴重的懷疑闌漪是給自己做的等死的棺材。睜着眼睛看着天空已經是若隐若現的星星。眼角一滴清淚,“我好苦。”旁邊的火堆旁玩的開心的影影綽綽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系,快樂熱鬧都是別人的。

“流水面,小兄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诶诶诶。來了,來了。”幾個大漢圍着竹子搭成的流水通道,将那溪水引過來,闌漪把那面條一把一把的放進流水裏面。幾個人圍在不同的地方把簡單的面條吃的不亦可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一個動彈不得,委屈的等死的一個人。

“小兄弟,這晚上林子裏恐怕是有猛獸,不如你就跟我們去村子裏住吧。”幾個人吃飽喝足開始關心闌漪和一動不動的顏落。

期間還有一個好心的獵戶過來探一探顏落的鼻息,發現他還活的好好的。顏落嘴角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早知道就不把那碗湯灌下去了。憋得好急啊。

“我是想去啊,我這兄弟認生,去了他可怎麽辦。”

“小兄弟不僅僅是廚藝了得,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我家有妹妹還未出嫁。賢良淑德,操持家裏一把好手,媒婆更是踏破了家裏的門檻。”一說起來自己家的小妹,那獵戶臉上映襯着火光就更酒在裏面發酵了一樣。闌漪知道,就是老母豬也是自家的最美。“不知是小兄弟是不是有了家室。”

“他沒有。”闌漪伸手一指身後那個挺屍的人。這一下顏落的身上冷光一閃,差點沒憋住。

“哦。今夜看着風平浪靜,我們受你款待,他日不知什麽時候再見,不知怎麽感謝你們。”獵戶一愣。随即撇開話題。

闌漪心想,你們這些沒眼光的。還是這個躺着的男人值錢啊。

“我空有一番吃貨的手藝,不會搭房子。”闌漪一擺手,很是為難。

“那好,我們幫小兄弟搭一個棚子,等那兄弟傷勢好了,你們到了我們的村子一定是大魚大肉款待你們。”

“好嘞。”闌漪嘴角咧到了後脖子根。

“哎呀。”闌漪看着自己的手裏的戰利品。“這獵戶的身上帶着的鹽巴還不少呢。夠吃一段的時間了。”那獵戶不知道是不是會在半路上反應過來,自己辛辛苦苦打的鹿被被人劫走了,自己還是感恩戴德的給她做苦力。

闌漪将那吃剩的半只鹿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放在火堆邊上,一點一點的烤幹了。

火光打在臉上,影影顫顫,帶着一種恬靜又是熱烈的美感。

要不是顏落的肚子真的是快要炸開了,他是有心情欣賞一番的。

“那個。”顏落說話已經需要意志力了。一張嘴好像會逆流而上從嘴巴裏流出來一樣,立馬就閉了嘴。

“嗯,怎麽了。”闌漪在溪水邊洗了洗手。

“沒,沒事。”顏落眼睛躲閃了幾次,他是在說不出要闌漪幫着他尿尿,尊嚴讓他說不出這句話。

他真的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什麽是比死還難受了。

“你是不是要上廁所啊。”闌漪看着他那樣子,試探着問道。在看到他那難堪又帶着渴求的目光,就已經是确定了。

“我就把你放在這裏了,你自己可以吧。”

“嗯。”顏落低着頭。死活不讓闌漪拿着火把,把他放在一塊岩石後邊。“你走吧,走遠一點。”黑夜真是一塊天然的遮羞布啊,要不然,顏落的臉能熱的融化了。

“尿完了?”好久,闌漪怕他把自己淹死了。遠遠地問着。

“嗯。”低低的一聲蚊子哼哼。顏落使勁的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也只是能勾勾手指頭把褲子踢上。

“哎呦,都會穿褲子了,不錯呀。”闌漪這話說的他又是老臉一紅。都能滴出血來。伸手給他系上腰帶。

“噓,什麽聲音。”闌漪将他拉住在石頭後面藏好了,警惕的看着外面。

“嗷嗚~~~~”

這一次是聽得清楚了,是狼的聲音。

“有狼。”頓時那獵戶緊張起來。“這山林之中的狼從來都不會靠近人們住的地方,這次怎麽會在這麽近的地方。”

“還是小心為妙,讓各家各戶都在院子門口點上火,狼就不會靠近了。”

“嗯。這樣也好,不過,那溪邊的兩個小兄弟。”獵戶臉上有些擔憂。

“那小兄弟激靈着呢。要是遇到了狼,還不知道是誰倒黴呢。”

“可是,狼都是成群出現的,要是真的遇到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是……”

“老八,難道讓誰去保護他們嗎,我們已經說過讓他們來村子裏了,是他們自己不願意的。行了,快點回家吧,外面不安全。”

“嗯。”

“都回去吧。”老獵戶往後面看了一眼。一陣陣的狼嚎聲傳過來,也只是徑直進了家門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你确定這樣有用嗎。”顏落看着闌漪在自己的身邊點燃了一圈的小火苗,這倒不像是在保護自己,怎麽有一種把自己當做是祭品的感覺。那眼睛裏的小擔憂映襯這那身邊跳動的小火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闌漪蹲在他的身邊,那眼神,在那頭鹿快烤焦的時候,顏落也是見過。

說實話,他沒有什麽時候是感覺得這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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