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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怨怨相了

所有的人都不配。不配和她站在一起。

“姚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娘怕水,在她生産那日,将她一個人丢在船上。我若是讓你們順心了,就是對不起我娘,對不起我自己。我活着,就是你們的難。”

或許姚家有一件事說的是正确的,姚家确實是養了一只白眼狼。

“闌漪。”錢潤顯握着闌漪的手腕慢慢的松手。他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寧琴,寧琴,寧琴是不是生孩子了,寧琴呢,”姚長軍跑過來。抱着他最寶貝的古董。“把這個賣了,去給寧琴請大夫。快。”

“姚長軍。”闌漪伸手指着這個男人。“寧琴現在在船上。”

“桄榔。”姚長軍手裏的古董一下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寧琴最怕水了,怎麽能讓她在船上,我去找她。”轉身在門檻處跌了一跤。爬起來又沖了出去。

“就是傻了也還是會做戲,我娘若是等着你們去救。哪裏還有我們的今天。老夫人,你造的孽,你打算怎麽來還,換你的小孫兒還是大孫兒的命呢。”闌漪掃了一眼地上的姚明軒。“兩個人我只救一個。”

“救小的。”老夫人想都沒想,似乎還是帶着一些的迫不及待。

闌漪看了一眼擺蔔,擺蔔直接就出去了。

“姚明軒。你現在還要是姚家的人嗎。我可以給你重生的機會。你願不願意要。”

“要。”

“好,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姚家的人。你姓張。”闌漪勾起嘴角。

“寧琴,寧琴。”姚長軍來到岸邊,看到幾個人正拿着漁網在水裏面撈什麽東西。

“剛才有個女人掉下去了。正在撈着呢。”

“有孩子嗎。”

“是啊,還有一個孩子呢。”

“啊,寧琴。”姚長軍一猛子就紮下去了。

“這怎麽又下去了一個。”岸上的人一陣唏噓。

“姥姥,好像是有人掉下水裏面去了。那邊好多的人。”球球下了船扭頭看着那熱鬧的人群。

“回去吧,闌漪該擔心了。”寧琴娘帶着球球回了姚家。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是個男孩。”産婆抱着孩子道喜。

“好,好。姚家有後了。”老夫人一副了了大事的感覺。

“姑娘,鋒芒畢露未必是好是啊。”闌漪走在街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一個帶着鬥笠的男人身上傳來。下意識的覺得這并不是這個男人發出來的聲音。

“總比縮頭烏龜好。”闌漪瞟了他一眼。臉都不敢露的人,根本就不配浪費她的時間。

“明日啓程,前路漫漫,希望姑娘不會太孤單。”

“你是誰。”闌漪猛地回頭,卻是發現街上沒有那個男人,竟是就在大街的正中央不見了。

那孩子生下來本就是足月的。姚府之中又是各種的猜測四起。

看着那個孩子的手指上被紮出來一點的小小的針孔。姚家還真的是很擅長懷疑孩子的血脈之事呢。

“今天姚長軍跳進了游湖裏面了。說是去找老婆。”闌漪說笑的說道。“還正好跳進了一個漁網裏面,又被撈上來了。娘,你說他要找的是誰啊。”

“是他的過去吧。”寧琴娘還是在做着手上的小衣服。

“娘,這些小衣服用不到了,你怎麽還在做啊。”

“以後總是會用的到的呢。”寧琴娘看看闌漪笑笑。

“姐姐。”零蹲在門口。在地上寫寫畫畫。

闌漪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服服他的後背,将那一根雜草拿下來。“只有你在寧琴娘的身邊,我才會放心。”

“可是,姐姐,我總是夢游,只有你在才能控制得住我,我怕我傷害了大夫人可怎麽辦。”零一擡頭是滿眼的驚慌。

是很多次他醒來都是發現就在闌漪的面前,而且,他對發生過的事情一丁點的都不記得。

“若是你無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躁動,我的身邊也是容不下你。零,你必須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才能重新開始。你的恐懼不是面對未知的未來,而是放不下過去。”

“姐姐。”零半信半疑的看着闌漪,更多的是不解。

“寧琴娘比我更需要你。我要你留下不是為了要寧琴娘照顧你,而是要你照顧寧琴娘,她在我就會回來,這是我的家,是我把最重要的東西交付與你,正因為是相信你,才會交給你,你明白嗎。”

“嗯,零懂了。”零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一句話裏有千萬句的誓言。

今夜,還是一次巨大的狩獵。

“已經開始行動了。闌漪,那些衙役我都送回了家裏,為了不打草驚蛇,在每一家都是安排了在外駐守的衙役。”祁歡把部署的位置都一一解釋給闌漪聽。

“嗯,只等着哪一邊先開始有行動,抓她一個現行。”

一個紙團滾到闌漪的腳邊。四周漆黑,闌漪未曾看到任何的一個人。拿起來打開。

“你覺得問婆到現在的最終目标會是什麽人呢。”紙上沒有任何的落款。

“闌漪。”闌漪轉身就往姚家的方向跑。

不能,不能是寧琴娘啊。

闌漪剛一跑到門口。

之間寧琴娘還在桌子前縫衣服,一擡頭,滿臉的笑意,剛剛的張了張嘴。“噌。”一把刀從屋頂直逼着寧琴娘飛過來。

寧琴娘身子微微一側,沒有正中心口的位置。劃破了脖子。忽然,寧琴娘的滿眼的怒火,一拍桌子飛身而起,直逼那屋頂,一伸手将一個人扯了下來。

“問婆。”扯下他的臉上的面巾。

“怎麽會在這裏。”趕來的祁歡連忙将她拿下。

“姐姐。”零拿下臉上的假面,正是他假扮的寧琴娘。“夫人在密室裏面很安全。讓我殺了她。”零身後拿起那把傷了他的匕首就要向着那問婆的心口刺去。

“慢着。”闌漪一把擋住他。“留她一口氣,我還有事情要問她。”

“好嘞。”零伸手幾下子将那問婆的手筋腳筋挑斷。确保她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傷害闌漪。

“十三年前,你也是一個受害者。你是怎麽查到是姚家所為。”闌漪一張口就直接問問題,并沒有絲毫的遮遮掩掩。

“你,竟然知道,”倒是那問婆很是驚訝。“那時候,城中出現了殺人魔,對象就是剛剛生産的女人和她們的孩子,我堪堪躲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卻是再也無法生育,以至于被夫家嫌棄。所以,那些找我堕胎的煙花女子,她們根本就不配做女人。所以,我才要殺了她們。”問婆越說眼中的憤恨就越是嚴重。“一直到有人告訴我,那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姚家的這個女人,十三年前,若是那個時候不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的孩子也是有你這般的大了。”

“那個人是誰。”闌漪冷冷的問着,沒有一絲的感情。不帶有一句的廢話。

“我不知道,他是午夜出現,帶着鬥笠,并且從不說話,只是給我紙條。”

“紙條呢。”

“燒了。”

鬥笠,從不說話。真的就是那個人。

既然他要引起這件事情,那又是為什麽要告訴闌漪有所防備呢。“你的手腳盡斷,以後都不能再行醫治病。陳潇一家已經被狄朋滅門。她的家産,就由你來保管吧。”

“你,你不恨我,你不是要殺了我嗎。那個人說,只要是我來到這裏,就能報仇,也就是再也回不去了。”女人有自責,更多的也是意外。

“你已經受到了懲罰,這些也是你應得的。”闌漪說完了走出了屋子。

“呵呵。沒有想到,你還能這麽的大度。”屋子裏想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慢着。”穩婆一下子倒在地上,手腳無力,只能扶着凳子爬起來。

“你還有什麽事情。”闌漪停下。

“那刀上有毒,那解藥也是那人給我的,我只知道那人是凡軒國的人,其他的就不知了。”

“什麽”闌漪眉頭一擰,就跑了出去。

“姐姐。”零正在高高興興的澆草莓。“這些草莓葉子怎麽一澆水就枯萎了呀。”

闌漪一把拉起零的手腕,細細的探着脈搏。

原本是平穩的脈搏,忽的一陣陣猛烈的跳動。

“呃。”零忽然就是好像渾身周圍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渾身僵直直挺挺的像是一個樹樁。

若是回憶當時的場景,就是零變成了一棵樹。

被當場栽種在地上。

“零。這是木柽一族的毒藥。”擺蔔一來看到這場景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懼怕,這肯定是有人已經是識破了闌漪的身份。

“既是木柽一族的毒,那為什麽你不能解毒。”

“闌漪,這木柽一族的毒,既是解藥。都看這個人的造化。中毒之人有的是會變成這木樁,有的是會永生。”

“姐姐,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再夢游傷害別人了。”零僵硬的扯動一下嘴角,竟是定格在那裏,自己無法複原。還是傻傻的笑着。

“一定是有什麽解毒之法。”闌漪将那擺蔔拉到一邊。

“闌漪,這毒只有族長才能服用。從未給外人用過。也根本就沒有解藥。若是情況比較的好的話,零是能夠就此一直到老了。”那辦法就是用族長的血将那零的血換一遍。就是将零換成是族長,那樣的話,擺蔔怎麽能夠說出口。“還請族長恕罪。擺蔔追随族長,并未将此事完全告知。那次浩劫之中,一定是有不法之人暗自趁亂偷了我木柽一族的毒藥。”

“零。”闌漪小心的給眼睛還能滴溜溜的轉的零擦着手。

“姐,姐姐。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姐姐哭起來也是美的,不過,我不想看到姐姐為我掉眼淚,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姐姐,不要哭了。”零想要伸手給姐姐擦擦眼淚。卻是渾身除了嘴巴眼睛能動,其他的地方只有感覺,不能動。

“零,其實有一件事我都沒有告訴過你,你其實沒有夢游過。你只是忘記了而已,那些事情,姐姐都記得,辛苦你了。”将炎琨的一般的神志放在零的身上,那個時候,闌漪才會覺得自己就像是活的像是自己吧。

“嗯嗯,那等我好了,我就能放心的陪着姐姐了。”零開心的擠出來微笑。

“姐姐,我不想吃豬肝。”零癟癟嘴撒嬌道,他不喜歡那股味道。

“要你吃,你就吃,剛剛還說聽姐姐的話這麽一會就忘記了。”

“可是,為什麽頓頓給我喂豬肝吃啊。”

“因為,吃啥補啥啊,你要長成小豬壯壯的啊。”闌漪笑着給他擦去嘴角的湯汁。

“你放心的去吧,這裏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天一頓豬肝不會少了啊。”寧琴娘看着守着零一夜都未休息的闌漪,明白,她也是不可能睡去的。

“娘。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闌漪,既然娘能夠好好的活下來,我也不想看到你尋短見。”寧琴娘看看那床上歪着腦袋眼睛一刻也是離不開闌漪的零。“他也不想的。我已經失去過一次我的女兒,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你懂不懂。”寧琴娘捏了捏闌漪的肩膀。

“娘。你。”闌漪一直是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我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樣子我清楚,闌漪,你太優秀了。優秀到這整個姚家都無法與你匹敵,是我的闌漪絕對做不到的,說到底終歸是我這個做娘的無用。”

“娘。”闌漪顫抖的握着闌漪的手。

“你放心。事情我已經想明白了。更何況,還有這麽多的人需要我照顧呢,是不是。”

“姥姥。”球球适時地跑過來粘着寧琴娘,抱着大腿撒嬌。“我也想喝豬肝湯。”

“不行,那是給病號的。”剛才還一口都不想喝就跟咽毒藥一樣的零這下子護起食來了。

“你看,我每天多忙啊。”寧琴娘幸福的笑笑。“孩子,應該去做什麽就去吧,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娘,現在太多的矛頭對準我,我怕我若是再不走,會給你們招來太多的災禍。等我處理完了,我就會回來的。還有,那個孩子。”闌漪躊躇片刻。附在寧琴娘的耳邊如實相告。

“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個可憐的孩子啊。”

一大早整個姚家的人都來給闌漪送行,就連昨日剛剛生産了的岚岚,臉上還帶着虛弱,也是站在路邊,嘴角帶着欲言又止的說不清是感激還是何種感情。

擺蔔留在娘的身邊。闌漪一人獨自上路。姚長軍的眼神一直都在寧琴娘的身上。身邊的大女婿的方向一直是傳來火辣辣的目光。

闌漪假裝沒有看到。

“娘。”闌漪千言萬語無法訴說。這姚家以後的事端絕對不會再少了。

“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娘還怎麽做闌漪的娘啊。我保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幾個一定都是好好的,”寧琴娘知道闌漪擔心的是什麽。就差拍着胸脯保證了。

“問婆。”闌漪意外的是,問婆也來了。

将那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斬首的狄朋的身上,她倒是也落得了一個清白。

她能來,闌漪還是十分的意外的。

“這個是補氣血的藥。”問婆遞上來一個小盒子。有些拘謹。手還因為這小小的重量有些發抖。

“多謝。”闌漪接過來。看得出來,就連包裹的都是很用心。

“闌漪姑娘身子的寒毒已經除盡,還是小心的比較的好,還有,”問婆眼睛濕潤着。“我原本也是有一個女兒的,也是應該這麽大了。我能不能把你當成我的女兒。”

“看來,闌漪又給我留了一個好幫手啊。”寧琴娘拉過了問婆那顫抖着且是冰冷的手。捂在手心,就像是一直以來那般的對闌漪一樣。

闌漪相信,寧琴娘的溫柔是可以溫暖這世間的一切。只是不希望她受任何的傷。

“這是妹夫送你的路上用的東西。一路順風。”錢潤顯梗着脖子,伸手遞上來的一個東西倒是讓闌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架勢不像是送東西,倒有些是強迫送禮的意味。

“多謝。我需要的東西我娘已經都給我準備好了。”闌漪報以表面上客氣的笑笑。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還能撐多久。“我想這些東西青青妹妹也是可以用得上的,畢竟,無功不受祿。”

“姚闌漪,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嗎。”錢潤顯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得出來。

一個舉着盒子,一個提着裙擺就要上馬車,就是不肯接。

“闌漪,錢公子和青青的一片心意。娘代你手下了。”寧琴娘這個時候接下來。“多謝青青。”将謝意給了姚青青。緩解了這次的尴尬。

“一萬兩。”闌漪在馬車裏面打開了那盒子。“還真是大手筆啊,就是姚青青的聘禮也不過幾百兩的東西,分明是正室額位置,就是一個妾室都不如的待遇呢。”留着防身也好。

早知道是錢,闌漪早就拿過來了,真是犟脾氣差點丢了這麽多的錢。闌漪“啪”左手打了自己的右手一下。

“吱嘎。”馬車撞到了什麽東西,急急地停下了。“咚。”幸虧是手裏有一沓銀票,墊着這東西撞到了門框上,不重。

“大小姐,前面有一輛壞在了半路上的馬車。被攔住了。”馬車夫為難的說道。“我下去看看。能不能幫忙修好。”

“嗯。去吧。”闌漪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聲音。一出來,發現駕着自己的馬車的是一個青澀的男人。那張瓜子臉有女人的嬌媚也帶着男人的纨绔。還有更多的是窮苦人機啊乖巧的底色,那是一種騙人的障眼法而已。

“我的車夫呢。”闌漪問道。環顧四周,哪裏有什麽攔路的馬車。

那人還未曾回答,身後的一個王府的馬車駕着前來。

“王。”宋竹那個妃字還沒有說出來,腰上就被善丹狠狠的一把給掐回去了,生生的在半空中張着嘴一個回轉的鳥鳴聲。“闌漪小姐。”說話之間牙齒之間還在吸冷氣。

“闌漪小姐。我們特意來給你送行的。緊趕慢趕還是趕上了,哈哈哈哈。”善丹跳下馬車。

闌漪一看那馬車上,門簾緊閉,不見有人下來。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非要刻意的見面翻到是不那麽的吉利了。”闌漪笑着說道。身邊的馬車夫主動的伸出手扶着就要下車的闌漪。自動的退到身後。

“對了,闌漪姑娘。上次我看到你的簪子碎了,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這個是寶石打造的,更美,也更加的結實,絕不會輕易的斷裂了。”善丹從那馬車棚裏面伸手拿出來了一個盒子。

上面帶着冰冰的溫度。是他的體溫,如此的寒冷。莫不是他的身上的闌漪的寒毒還未散盡。

“我的裙擺皺了,可否麻煩善丹幫我整理一下。”闌漪看着那一直緊閉着的馬車。裏面的人一緊。

“呃。”善丹也是一愣,與宋竹對視一眼,不想這闌漪姑娘這麽的大膽。

不等善丹回答,闌漪就扶着宋竹的胳膊上了冷倦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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