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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烈火重現

金耀殿,每夜都是漆黑一片。若是一個孩子被自己的父母說明了自己不受歡迎,這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吧。

更何況冷倦是大皇子,在宮中本就就是對于皇位之争的人就是野獸的牢籠。

野獸與野獸的抗争本來就是只有一種結果。

“你是誰。”皇上一個人進了禦書房,卻是看到一個黑衣男子坐在他的位置上,手中拿着一面鏡子。那人着一身的黑色又像是一個人的影子一般。

握着的鏡子遮住了面容的大半,指節泛白如同是古墓之中走出來的幽靈。

皇上伸手就要向着那牆上挂着的尚方寶劍摸過去。

“桄榔。”那男人手中的鏡子飛了出去。直直的竟是将那尚方寶劍砍成了兩半。

“你是。”皇上若是手再伸的快一點,那自己的手就會被活生生的截成兩斷。看到那湛藍的眼睛。就像是那寒山上的一錠藍寶石,熠熠生輝,卻是散發着寒意一般。

“看來,皇上還是認識我,”

“你,你怎麽還會活着,那場大火,不是已經将你們化成了灰。金畔王朝也就此消失。”

“辛南城的皇上,我說過,一次殺不了我的,我必定會讓你飽嘗這痛苦的後果。”

“啊。”皇上只是覺得自己的下體一涼,一股寒意從腿根像是一條巨蟒将自己緊緊的裹挾着,一絲一絲的寒冷像是一根根的毒針刺入他的體內,在身體裏面橫沖直撞。

“誰。”闌漪忽然看到樹上一個人影蹲着。但是,心中并不害怕。一股隐隐的熟悉之感,就連自己也忽略了。

“零。”

“姐姐。”黑影旁邊的天空之中兩道閃亮的藍色的星星一閃。零跳下了樹。“我,我不放心你。”

“嗯。”任憑零将自己的手中的燈籠接過去。“陪我進去走走吧。”

“姐姐,皇上這整個皇宮之中的寝店都任憑你挑,你就挑了這一個王爺住的金耀殿。這裏常年黑燈瞎火的。不過,姐姐無論去哪裏,我都跟着姐姐。”

“皇上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有這裏他才不會亂來。”這裏畢竟是他的兒子的寝店。闌漪故意選擇了這裏,也是在向所有的人暗示。自己與王爺的關系。

已經不僅僅是暗示了。

“姐姐,你做事情一向是比男人更加的有風範。”零不覺看着闌漪的身影。一如當年那個在自己的面前伸着手向着那所有的人行兇之人說着,不準傷害我的哥哥。

她可是曾經懷疑過這個哥哥就是那個最最傷害她的人呢。

你不是闌漪,你是羽落啊。

“那是什麽。”闌漪看着前面的椅子上似乎是坐着一個人,或者說是蹲着一個人。剛要拿過燈籠仔細的看看。

那個人影忽然自己向着兩個人竄了過來。

“吼。”

“小心。”闌漪一把推開了零。自己卻是被那人撲倒在地。“啊。”一睜眼雙手死死的推着那跪在自己的胸口的人,那人竟然是長着不同于常人的尖牙。就要往闌漪的脖子上咬過去。

“呼。”忽然,闌漪的眼睛一片熾烈之色。

那鬼怪的身上忽然就烈火熊熊。就在闌漪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姐姐。”零跑過來。“你受傷了。”看到了闌漪的胳膊被抓傷。

“他,為什麽是這個姿勢。”闌漪顧不得自己的身上的傷,透過那火光,她明明看到剛剛就要撕咬自己的怪物一瞬間的那眼眸之中都是恐懼之色。進而周身都燃起了烈火。

闌漪試着上前一步,靠近那怪物。

那怪物的喉嚨裏不斷的發出嗚吼之聲。

“咔嚓。”零一擡腳将那已經燒成了炭的鬼怪的脖子一腳踢了下來。

眼前都是火光零散。

一點的火星散盡闌漪的眼中。

闌漪眼光所及之處都是漫天的火光。眼前一個少年向她奔來。他的口中是在呼喊着什麽。闌漪怎麽想聽清楚也是無法聽得清楚。剛要湊上錢去聽一下。忽然,眼前的火光全都消失了。

“哥哥。”昏迷之中的闌漪喃喃道。

零知道她很有可能就要想起來那些事情了。

“我的眼睛怎麽了。”闌漪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的眼前脹脹的。還被蒙上了紗布。什麽都看不到。“零,你是不是在這裏。”闌漪伸出手在四處摸索。

伸手在闌漪的眼前晃了兩下,确定闌漪真的是什麽都看不到了,

“姐姐,你被火光傷了眼睛,可能以後都會看不到了。”零滿是憂傷。“以後,我都會陪在姐姐的身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聲陪伴裏面既有心疼,也有愧疚,久久不曾有過感情的心中也是不免陣陣絞痛。

“幸好有零在我的身邊,不然,恐怕我是走不回來了。”闌漪反倒是笑笑說。

“姐姐,你不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嗎。”

闌漪只是笑笑,搖搖頭。良久,張了張嘴。“我想我娘了。還有球球。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姐姐已經将他寄養在一家人那裏,何不就此為他找一個好人家。”零不希望有人夾在他和闌漪的中間。

“我沒有的東西,也不想剝奪別人的,我想好好地照顧球球,也還自己的一個好好的過去,好好的疼愛一個孩子,也告訴自己。自己的過去也是又被人好好的疼愛的。零。你會待在我的身邊也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很多事情不是反省就能夠清楚的。”闌漪站起身,準确的走到窗邊,伸手關上了窗子。手上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姐姐,你的眼睛。”零大驚,闌漪明明是蒙着紗布。為什麽還會能夠如此的清晰的行動。

“活得久了就會明白,眼睛能夠派上的用場真的是少之又少,鼻子和身體的感覺有時候比眼睛要有用的多。”“不過。”闌漪伸手搭在零的胳膊上。“我還是喜歡自己的身邊有一個至親,無論是什麽身份。”

“姐姐。”

“你,應該叫我姐姐嗎。”闌漪嘴角輕抿,似乎是洞悉一切,又似乎是什麽都未曾察覺一般。

“羽…。。”零眼中一道冷光閃過。

“哈哈哈哈哈。”闌漪笑的直不起腰。“你是不是被我騙了,哈哈哈哈哈。”闌漪摸索着那屋子裏的一根細細的線。那根線正是綁在窗子上。闌漪摸索着,正是順着那條線才走到了窗子邊。

“我原本就是夜晚眼神不太好,所以特意在屋子裏趁着眼睛好使的時候布下了好些的線。還真的是把你吓到了呢。哈哈哈哈哈。”闌漪嬉笑着自己摸索着桌子上的茶壺。“啊。好燙。”觸碰到那茶壺連忙的縮手。

一下子打翻了茶壺。

“姐姐,你怎麽樣。”

“我口幹,你去幫我打些水吧。”

“嗯。”零轉身拿着茶壺出去。

看着零出了那門口。闌漪準确的拿起了桌子上已經倒好的茶杯,準确的送到了嘴邊,輕輕一口飲下。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本是金畔王朝的公主。

從小的生活也并不比這姚家的姚闌漪生活的好,不過是錦衣玉食之下更大的壓迫。只是,不同的是,從小的危機四伏,似乎是讓她對于那場祭祀早就有了準備。

那場祭祀,究竟是為何。

為什麽。炎羽落的眼睛一生下來就是帶着紅色的。到現在随着記憶湧來的,還有那隔着紗布都依舊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能力。

一切來得似乎那麽的輕巧,又似乎是來得那般額不容易。

她還是她,從來都是活的不容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意都加注在這兩個女子的身上,是天意讓這兩個姑娘相遇了。

“不過是一個王爺就讓你如此的牽腸挂肚,也好,既然是你的心上人,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如果。”闌漪嘴角珉起,一絲冷意若是讓人看到足以讓人凍結。“他識相的話。”話語口氣一點都不像闌漪。

身體裏面有兩個女孩子,羽落,已經醒了。她,早就應該醒了。

“烏墨?那是什麽。”靈妃娘娘看着自己的傷口。“那個東西能夠治病嗎,能夠治好我的燒傷。”

“靈妃娘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燒傷。烏墨是一種千年不會退色的墨,剛好可以在靈妃娘娘的兒身上留下一個永遠的傷疤,就是讓每次皇上看到都會見者生憐之感。”

“這樣啊。”靈妃娘娘沉思一下。“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是聽到過這個東西。”靈妃眼睛一擡。“你真的能夠做到,可是你的眼睛已經是看不到了。”質疑的語氣可是在她的口中已經聽出了心動的感覺,還有什麽比讓一個皇帝對于自己有虧欠之意更讓人有勝算的呢。

“當然。”闌漪在桌上的茶杯之中一沾,随即就在桌子上畫出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好,好,但那個時候我就是蝴蝶仙子。”

“醜陋的疤痕會讓人生厭,如此的傷痕不但會是增加靈妃娘娘的風采更是能夠讓皇上流連忘返。任何人都不會嫌棄一個漂亮的東西的,即便那是一個謊言。”

“玉珠,玉珠。快把皇上的上次拿過來。”靈妃叫到。

“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似乎是有些熟悉。

靠近了闌漪一看才發現,竟是與那熙悅有些相似。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的疑惑。

“這些都是皇上賞賜與我的,你在裏面随便挑,以後,還有的是。”靈妃得意之色挂在臉上,今晚上她都已經入住鳳鸾殿,這就已經是皇上對于自己的恩賜。自己以後就會是皇後了。

“靈妃,這皇後是必須有自己的子嗣的。不然,鳳座不穩啊。”闌漪提醒道。

“不就是一個孩子,我很快就會有的。”靈妃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讓闌漪覺得她又要将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東西折騰走。

闌漪趁機碰了那玉珠的手腕一下。發現她竟然是已經有了身孕。

玉珠似乎是察覺到了闌漪知道了什麽。眼中滿是露出了恐懼之色。

闌漪發現她的手腕上衣袖裏面還有紅色的痕跡,似乎是被囚禁的痕跡。

“靈妃娘娘消息靈通,不知可是知道這金畔王朝覆滅之時,那兩個孩子是如何消失的。”闌漪看似不經意間一問。

“你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不過,那個公主要是活着的話也是有你這般大了。聽說那公主的眉尾有一顆痣,不過,于你這不同,你這眉尾竟是有了兩顆。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反正今晚上我也睡不着了。”靈妃靠在後背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得出來這宮中并沒有能讓她如此放肆的說話的人。而且,她今天很是高興。

“獻祭?”

“嗯。這金畔王朝我也只是聽我的哥哥說過幾句,他走南闖北,聽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這金畔王朝從來都是雙生子。”

“都是雙生子?”

“對,只不過,從來都不曾與外人說。不過,後來雙生子都會消失一個。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或者說是那個公主遠嫁了,或者是得病死了。好像消失的年紀都是金畔王朝覆滅的那個時候。也是那個小孩子不見的時候,都是四歲的時候。咦。”靈妃自己說着說着好像是覺得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這麽說起來。這個公主消失的時間,可能是與金畔王朝的覆滅有些關系呢。而且,王爺那個時候已經十幾歲了,也是他傳回來的消息,在金畔王朝皇權不穩的時候辛南城派兵出擊,這才将那金畔王朝一舉殲滅。這王爺也落得一個殺戮皇子的稱號。則啧啧啧,那麽一個小的孩子,承受了這麽多。這孩子什麽都不說,心裏指不定是有多苦呢。”靈妃說着說着就開始可憐起冷倦來了。

四歲。四歲。闌漪去冷廟的時候也是四歲。在冷廟之中發生的事情恐怕除了她們兩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沒有人知道被世間抛棄了的兩個女孩子在兩人的生死關頭為了活下去,她們貢獻出了自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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