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母上大人有個習慣,平常和人聊天,除非打電話,不然只打字。
但今天這種發語音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她記得上次發生好像是因為二哥出任務失聯半個月後,被她給知道了。
自家老爹比她整整早十天知道,但他愣是瞞了十天。都說紙是包不住火的,十天後她家母上大人還是知道了。
她家母上大人急紅了眼,給他電話也打不通,最後直接發了語音。
一想到這,她又想起了戚家那一群禍害。
如果不是戚太太那個多事又嘴欠的女人,以她家老爹的本事,最起碼還可以再瞞上一個月之久。
二哥是軍人,執行任務消失個十天半個月的本就很正常。除了出去執行一年以上的任務會和家裏人通知一下,其他的任務都是直接消失。
所以說,對于二哥因執行任務而失聯這個事,如果沒有人去她家母上大人面前嚼舌根,她是一定不會發現的。
今天她又再次發語音了,這說明有大事發生。但她既沒有和自家老爹說,也沒有和她說。那說明,應該和家裏人無關。
那到底是什麽事呢?
褚荼思考了幾秒,發覺這個問題目前是無解的。所以她打算不在浪費時間,直接去幹自己想幹的事。
她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面對着牆壁發言的老爹,就利索地出了房門。
她還穿着睡衣,也沒有洗漱,所以還不能出門。
她穿過二樓走廊,直接上了三樓。
大姐褚楚不在家,所以她可以借她的房間一用。
她上了三樓後,在三樓走廊拐角處的那個花瓶底下摸出了一枚銀色的鑰匙。
她盯着躺在自己白皙小巧的掌心之中的鑰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于自家姐姐愛把鑰匙藏在花瓶底下的習慣,她還是上一世上大學之後才知道的。
記得那世那次姐姐喝醉了,她的好友打電話給她讓她去接一下。
她立馬招呼司機趕去,然後把姐姐接了回來。
姐姐的性子一直都是清冷又溫婉,做事更是極其有主見。
可能正是因為她的性子使然,她雖出生世家豪門,但從不做任何出格的事。
像喝醉酒這種事,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都是頭一回見。
她跌跌撞撞地扶着自家大姐褚楚下了車,然後轉頭朝褚家專用司機王師傅說道:“王師傅,今天我姐喝醉這個事麻煩您不要主動提起,好嗎?”
褚荼的這個話說的很巧,她用的是不要主動提起,而不是不要和她的父親褚哲業等人說。
這樣一來,王師傅就完全不會感到為難了。聘用他的人是褚家家主褚哲業,他要是問起,他一個打工的自然不敢不說。
如今褚荼這樣拜托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他的父親等人不問他,他就得保持沉默,如果問了那也沒事,他可以直接實話實說。
主家小姐如此通情達理,而他也不是個多嘴的,自然應承道:“放心,王師傅嘴巴緊着呢!定然不會多嘴的。”
他突然發現外界的謠言真是不可信,主家的小小姐如此通情達理,乖巧懂事,怎麽就被他們給說成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了呢!
算了,算了,世家豪門的水本來就深。像他這麽一個打工的平凡人家,生活已經很艱難了,他們世家豪門這些事還是少參和的好。
褚荼見王師傅答應後,松了一口氣。王師傅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前世她被趕出家門落難後,曾遇到過王師傅一次,那時候王師傅都已經六十多歲了。
那個時候她女兒的哮喘病發作了,而陸晟不在家。現在想來,也幸虧他不在家,不然她連給女兒小暖治病的錢都會被他搶去,用來賭博。
那時她已經賣掉了自己用錢買下的別墅,搬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居住。
因為偏僻,她抱着女兒走了許久。她一邊給她噴藥,一邊不停地趕路。
她終于好不容易敢到了大陸上,但奈何許久都攔不到出租車。
心急如焚的她一咬牙,只好抱着女兒繼續趕路。當時是六月末,天上的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了。
長時間趕路的她汗如雨下,早就走得已經雙腳麻木,手臂也抱得酸痛不堪。但她不敢放手,也不敢停下腳步。她怕只要她一放松,她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她的女兒小暖還等着她帶她去醫院救命呢!
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麽能失信呢!
她會攔不到車,多半是因為她的穿着和模樣。
長期的生活壓力和家暴,使得她早就不在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
她穿的衣服洗的泛白,褲子雖然整潔,但同樣也已經褪色。
本就幹燥的頭發被汗水一打濕直接死死地貼着臉頰,被汗水打濕的上衣也貼着後背,突出了背心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