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打後依舊低着頭,無動于衷的站着,就像被打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推他的黑衣人打完後并沒有就此罷休,他沖安靜得如同死人一樣的少年大聲諷刺道:“貝戋人生的野種就是不一樣!這小臉真TMD得滑嫩!”
他身後的黑衣人全都配合的哈哈大笑道:“老大說的對,貝戋人生的野種照樣和他媽一樣是個千人騎萬人踏地貝戋種。”
少年在這滿屋子肆無忌憚地調笑和污言穢語下依舊好不動靜。
他雖然低着頭,但他的腰卻是挺得直直得。就好像在告訴別人,你可以欺辱我,但我自己絕對不會瞧不起我自己。
褚荼靜靜地支起耳朵聆聽着客廳裏的動靜,其實她自重生以來就感覺到耳朵眼睛比前世靈敏了很多。但她之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因為心急姒修直接穿過去那次後她才算真正開始重視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變得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至于哪裏不一樣,其實也不太說的清,但就是不一樣了。
就像現在,這堵牆就算隔音效果再差,也不可能連別人握緊拳頭骨頭收縮發出的聲音都聽的到。但偏偏現在的褚荼就可以做得到。
她知道,雖然這個少年沒有表露出絲毫憤怒的神色,但他緊握的雙手卻騙不了人。
他很生氣,很憤怒,很想撕爛眼前的這群人,但他寡不敵衆,無奈得很,所以他只能強行壓制住體內的怒火,放任他人侮辱。
“小野種!你媽可是欠了我們哥幾個好多錢呢!雖說你媽現在死了,但這債總歸還是要還的。母債子嘗,你打算什麽時候還我們錢?”
黑衣人裏一個長得尖嘴猴腮地突然上前,他用自己粗糙不堪的手在少年的臉頰上摸了兩把,惡心吧啦笑道:“哈哈~不還也行,要麽你小子肉償!”
這話反響很大,他一說完,瞬間就有人吹了口哨附和道:“不錯不錯,只要你把哥幾個伺候的爽了,這錢我們也不用你還了。”
又有人附和道:“就他這小身板,估計哥幾個輪一圈下來就要死不活了。”
“哈哈~沒事,喂點藥!保管他精力旺盛得搖着屁股求我們疼愛!”
這些話這群人可不是說着玩的。他們本就是從小在這一片混亂區域長大的,所以早就把這些惡習全都印入骨子裏了。
吃喝嫖賭,燒殺搶掠他們可謂是樣樣精通。
玩男人嘛!不新奇!
特別是眼前這個男孩還長得不差。瞧他這皮膚,就算是再這昏暗地燈光下依舊顯得白皙柔和,身段也是消瘦地很。他給人的感覺和女人比起來也不差。
卧室裏的褚荼聽着這一切,她皺眉,這幫人真TM惡心,居然連同性都不放過!
在衆人的污言穢語中,少年終于擡起頭來。他面無表情,眼神淡漠地從衆人面上一一掃過,啓唇道:“多少錢?”
聞言,肆無忌憚的男人們安靜下來,空氣中沉默了三秒後,其中一人說道:“五十萬!”
馬上又有另外一人補充道:“這是一個月前的,我們這裏一個月的利息是翻兩倍!所以現在是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啊!這對于一個自小在貓街長大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男人們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故意把錢說得這麽高。反正他媽都死了,死無對證的,他們要怎麽說還不是他們的自由。
少年皺眉,目光死死地盯着開口的人。
他不傻,當然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的。那個女人雖然生前不靠譜,但絕對不會欠人這麽多錢。
“怎麽!還不上!沒事,來伺候哥幾個幾個月,我們玩膩了,就算你把錢還上了。”被喚作老大的黑衣人不懷好意地盯少年白皙光澤的臉龐開口道。
少年不語,他移開頭,盯着前方的地面要緊了牙齒。
他确實沒有一百五十萬,他有的就只是現在這所破舊的房子。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貓街的房子有個規定,房子主人沒死,房子不得轉賣或是租給他人。同理如果主人死了,房子将會被貓街的組織收回,在挂起來買給別人或者租給別人。
雖說這樣很不公平,但人家家大業大,人也多,你一個小小的平窮百姓能打得過對方嗎?既然打不過,那就夾起尾巴好好茍活吧!
少年沒想過賣房子,這破房子就算賣的再好,能賣到十五萬也已經是頂了天了。
這房子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歸屬,他不舍的也不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