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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的是不想說啊。晚上就咱倆一起過年吧,找個地兒,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她在電話那頭,又開始裝腔作勢了起來,說完了,自己可能也覺得惡心,嘎嘎地笑了起來。

本來一直有些壓抑,剛才睡夢裏也噩夢連連的顧希希,被她這麽一攪和,心情也好了不少,當下便起了床,收拾了下。就出門去找顧小白了。

逛了商場,血拼了一把,将大袋小袋往車子裏一扔,看看天色已黑,跟着顧小白,三晃兩晃地就又到了三裏屯。

雖然是除夕之夜了,但是這條街上平日稍有名氣的酒吧,竟然都沒有關門,撞進了平日經常去的“神秘樹”,發現裏面不但人滿為患,而且老板居然還準備了餃子送給顧客。

“看來和我們同為淪落人的,還真是不少啊。”顧小白環顧一周,嘻嘻笑道,她看起來,已經恢複了自己平日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今天這裏的舞臺上,已經看不到那個“憂郁王子”了,換成了一個爵士樂隊,領唱的是個長發的男子,身穿黑色緊身左式恤,肌肉鼓起的上臂紋了一個黑色圖騰紋樣,看起來很是有款。

若是平日。顧小白只怕早就盯着不放了,但今天,她也只是瞟了幾眼,就懶洋洋坐在那裏喝起了酒,幾杯下去了,顧希希也就慢慢知道了,原來那個“憂郁王子”,不但與顧小白好,昨天剛被她發現,他居然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女大款養起來的小白臉。

“那女的,就是從前一練攤發家的,身邊兒就缺這種小白臉,滿身橫肉的,他居然就自願貼上去了,你說是不是太惡心人了?”顧小白喝了口酒,憤憤說道。

其實這樣的事情,若是落在別人頭上,她平日可能也是一笑置之,太平常了。但是現在,輪到了自己,她就難免有些郁悶了。

顧小白身上的爛桃花,這幾年來顧希希也已經是屢見不鮮了,從前比這更悲催的她也見過,但每次都只見她是愈挫愈勇,從來沒見過她這個委頓的模樣。莫非這次,她是不是真的有點投入感情進去了,現在驟然發現了真相,所以一時才這麽失落?

顧小白絮絮叨叨,喝了不少的酒。加上心情郁悶,才十一點多,她就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顧希希今晚喝的酒,總共加起來也不到一杯,所以根本無礙,見她已經醉了,就買了單,扶着她到了自己車上,先将她送回了家,安頓好了,才獨自駕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看見車窗玻璃外,突然映出一片流星般的火花,很快,周圍的半個夜空,就都被更多更絢爛的火光照耀得幾乎如白晝,此明彼暗,盡管關着車窗,她還是能聽到噼裏啪啦的爆竹聲響,鼻端,似乎也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硫磺青煙之味。

新年來了。

她到了自家門口的樓下,停了車。從車裏拎出大大小小五六條的購物袋,那都是之前和顧小白血拼的成果,當時荷包癟了,自己心情卻臌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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