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下,便簡短地告訴了他小寶是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一句都沒提。
“不會吧?你的一夜風流,居然就有了個兒子?人家被你抛棄了,還辛辛苦苦幫你養兒子到這麽大?”他一下子就自動把前面的情節補充完整了,當時還拍着自己的肩膀,笑容裏滿是欽佩。
而自己,除了苦笑,實在是沒有別的話可說。
本來,處理完戴勵這裏的文件。自己可以馬上就走的,甚至其實,他也完全不必親自飛到這裏來處理這些文件,但是不知怎地,自己為什麽就過來了?而且,居然還像個傻瓜似地将車子停在這個他現在最恨的女人家窗戶下的路邊,看着黑洞洞的窗口,幾乎整整等了半夜的時間,才看見她和上次在醫院病房裏對自己投來挑戰目光的那個年輕男子打情罵俏,依依告別?甚至剛才,還容忍她醉得胡言亂語一塌糊塗,甚至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無法理清自己的思路,只能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這個女人抱進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幫她脫掉了外衣和鞋子,再蓋上被子,然後,站在床前,看着她因為熟睡而微微翹起的嘴唇,看了半晌。
她,從前熟睡的時候,就是這個神情,當時在自己看來。那微微翹起的嘴唇,就好像在向他索吻一般,而今……
他的拳頭一緊,猛地收回了眼光,轉身出了房間。
顧希希一覺終于醒來了,天色已經大亮,嘴巴幹得厲害,兩個太陽穴像是有根筋在扯動,痛得不行,腦子裏足足一分鐘的空白後,才慢慢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自己和顧小白去了酒吧。喝了許多酒,田原送自己回家,自己上來了,在哭,聽到門鈴和拍門聲,自己就去開門,看見了一個人……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這個人好像就是左辰安!
她打了個激靈,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而起,光着腳就跑了出來。
果然是他,他還在!
顧希希站在客廳,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此刻,他正站在客廳落地門外的陽臺上,默默地在抽着煙,客廳裏的紙杯中,殘留了不少的煙蒂,空氣裏,也還帶着淡淡的煙草味。
他,從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
顧希希心裏一陣抽痛,甚至就連自己光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也未覺得絲毫的涼意。
他仿佛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回過了頭,看了一眼,就走了進來,順手将手中的煙掐滅在紙杯中。
“你醒了?”他看了一眼她的光腳,淡淡問道,神情裏看不出絲毫情緒。
“唔。”顧希希含含糊糊應了一聲,順着他的眼光,才注意到自己的赤腳,有些窘迫。
沉默,讓她覺得難以呼吸的沉默。
“你現在酒醒了?昨天晚上,你的表現可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突然開口說話,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似乎帶了一絲小小的嘲諷。
自己昨天晚上。到底什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