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電話挂了,顧希希的耳膜都被震得有些發痛。
說不氣是假的。顧希希坐在片場的化妝鏡前,半天都緩不過氣來,直到化妝師叫了她好幾聲,說要準備換妝上戲了,她才勉強一笑,收回了心神。
拍戲的時候,好幾個鏡頭都幾條未過,她的反常引起了導演葛藤的注意。
“兮兮,你今天怎麽了,心神不寧的樣子,情緒不好的話,你去休息下,先拍別人的戲。”
顧希希想了下,感覺頭确實有些痛,便謝過導演先下去了。
她心裏有些隐隐的悲涼之感,顧珊珊,她的妹妹,生就了那樣的一副脾性,縱然她再有護犢之心,她卻絲毫不解,只是固執地以為,凡是合着她心意的,才是對她的好。
“就她那性子,吃點虧也是好事,不吃虧,她就不知長進。”
耳邊,又仿佛響起那晚母親對自己的感嘆。
罷了,放手讓她自己走吧,走得好,她這個做姐姐的,只需默默為她高興便可,若是真跌了跤,那時,知道了痛的顧珊珊,應該會對她今天的話真正有所理解的吧。
想通了,她覺得心裏終于有了一絲暢快。
過了兩天,她收到了左辰安的一條信息:“顧珊珊已經出去了。”
顧希希有些發怔。其實這兩天,她本來就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托人将顧珊珊提早放出。按她之前的想法,是讓顧珊珊待在裏面好好反省自己,現在很明顯,既然她根本不可能反省自己,那麽繼續把她關在裏面也是毫無意義了,時間長了,萬一被媒體知道就更多生是非了。
沒想到現在顧珊珊終于還是被左辰安托人放了出來,不假思索地,她回了個致謝的短信。
對方辰安,就當自己又欠他一個人情,對顧珊珊,就當是最後的一次幫忙吧,只是,她未必領情也未可知。
轉眼已經是五月初了,顧希希從年後至今已經在京城過了近三個月,除了開始的一個多月的京劇學習,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片場趕片中度過的。
她現在的片酬已經漲到了每集十萬,在國內也算是一等的酬薪了,誰也不知道,包括許易然和薛雪,自從慈善基金會成立後,她就把自己從事娛樂行業所有收入的三分之二都悄悄彙入了那個賬戶,當做是對這個基金會的支持。
錢确實非常重要,顧希希知道,但是身邊有足夠的錢就可以了,多出的,放着也只是一種累贅,不如讓它們流到更合适的地方去發揮作用。
這天拍完了要在京城取的最後一個景,葛藤宣布全體劇組人員放假三天,三天後,再全部趕赴陝西延安,拍攝電視劇後期的內容。
顧希希當即打好行李,飛回了S市。
說她心急如焚,那是過了,但她現在确實有事情要處理。
話說之前,顧珊珊在拘留所裏關了幾天出來後,因為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加上對方事主可能被什麽人點撥封口了,居然靜悄悄地瞞天過海,一點也沒被嗅覺靈敏的娛記們發覺。不久,帝皇公司下屬的唱片公司就先給她制作了一首單曲,用以試探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