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絲毫不領情,真是沒心沒肺!”
“我有要你煎藥麽?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不是麽?”
恨水聽着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這個夜孤寒也太張狂了!
他夜孤寒是什麽人?不過是手下敗将,修女宮的仆人一枚,現在她好心好意的照料卻遭人厭棄??
“什麽是我心甘情願?我是不情不願!若不看見你吐血,我真想找地方休息着去!”恨水宣洩的心中的不滿,哈,這年頭真是好心沒好報!看見夜孤寒吐血她的同情憐憫之心便大發慈悲,卻不想結果卻換來的是一頓臭罵?!
真是氣煞人也!
“既然是不情不願,那麽請把你端來的藥拿走,我不需要!”夜孤寒翻着白眼,完全無視恨水。
恨水看着桌面上泛着幽幽光澤的藥汁,冷不防的眼神掠過一道精光。
“你知不知道應該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他煎了好幾個時辰的藥在讓她原封不動的拿回去?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夜孤寒擡眼斜睨了一眼恨水,萬分淡定:“不知道。”
早就料到夜孤寒會這樣說,恨水只是暗自的勾了勾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的眯成針般的細長的一條線。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妨的好生教教你。”恨水說着的時候,單手拿起桌面上的藥碗微微吹了一口氣,蕩起細細小小的漣漪。
“別人的勞動成功是不可以随便踐踏的,這樣子十分不禮貌。”恨水像個說教的私塾先生,端着藥碗來回的在夜孤寒的面前轉悠。
對于恨水的諄諄教誨,他夜孤寒自然是權當耳旁風,絲毫沒有動容之色。
恨水嘴唇裏一直在叨念,拿着眼角的虛光打量着夜孤寒。
聽煩聽厭了的夜孤寒,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的凍結。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請出去!”
“沒有。”恨水直接回答。
“我沒有時間陪你耗着,轉身直走便是房門,請便!”
“做完我的事情我自然會離開。”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而是有事情要做!”
“什麽事情?”這個麻煩的女人還有什麽事情要做?
“這個……”恨水低垂了眼睫,濃密的留海将她的神色遮擋住,所以夜孤寒沒有發現她眼睛之中藏匿的一抹暗笑。
只是,手中的湯藥折射出恨水笑眯眯的唇線。
等到再次的擡首的瞬間,誰也不會料到僅僅是剎那的時光,恨水便拿起碗直接對着夜孤寒的嘴巴,将湯藥灌進他的喉嚨裏!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的令夜孤寒來不及躲閃,強迫的硬生生的将黑乎乎的藥水吞進腹中。
他自然試圖反抗,卻不想自己已經是內傷在身,反抗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擡着碗底,恨水一個勁的猛灌藥,不是說不喝麽?那她就幫忙他一下。
夜孤寒被嗆得閉緊了眼,末了,捂着胸口又咳嗽起來。滿口的苦澀藥味令他都發狂!
“可惡的女人!”夜孤寒一遍咳嗽一遍咒罵,他明明不是風寒卻被她硬灌藥!
恨水收手,看着還殘留的一點藥汁,滿意的笑了笑。
這樣才不枉費她的一番好心好意不是?勞動成果豈能容忍被輕易糟蹋?
“喝完藥早些休息,我走了。”說完潇灑的将瓷碗丢在桌上,悠閑自在的走了出去。
夜孤寒在房間裏,只能瞪着憤恨的眼睛‘目送’恨水離開。
該死的!被強行灌藥弄的他胸口現在想要爆炸一樣的難過,火一樣的燃燒着!
夜孤寒搖搖晃晃的扶着床帏,開始猛烈的咳嗽,血氣逆行般的蜂擁而至,死死的堵着胸口,呼吸都有些急促。
更可惡的是,剛才還置身與烈火燃燒的煎熬中一下子又被完全的丢進冰窖,身子徒然的寒冷仿若冰霜!
夜孤寒,難過的歪倒在床邊,身子萎縮成一個團狀,痛苦不堪。
身子忽冷忽熱的沖擊,令他忍不住的呻|吟出聲,臉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滴落,很快侵染出的濕漉漉一小片,因為胡亂的掙紮,床邊的櫃子已經是被推到,上面的碗叽裏咕嚕的掉在地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夜孤寒猩紅的雙眸死死的盯着那只瓷碗,恨不得将恨水千刀萬剮了!
灰暗的光線裏,是夜孤寒痛苦到極具扭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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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光線裏,是夜孤寒痛苦到極具扭曲的面容。
這也不得不讓他懷疑,他練習的究竟是什麽功力,為什麽身子置身于兩重冰火中備受煎熬……
冷熱夾擊,夜孤寒萎縮在一角,身子不受控制的顫動,如同瀕臨死亡的動物一樣的無助。
現在的身子如同萬把火在熊熊燃燒,全身滾燙的吓人,他的臉也已經被染成不正常的紅暈,紅的通明,全身的血液像岩漿一樣的滾熱,在體內流串。
夜孤寒大口大口的呼吸,一把将自己的胸前的衣襟扯開,試圖稍微驅趕一下燥熱的心嗝。
冰藍的的袍子被扯開半邊,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衣袖也已經被扯到肩膀處半挂着,發絲也因為掙紮淩亂的散落而下,與俊美的容貌相映,此刻卻有種禿廢的美感。
熱…
好熱……
夜孤寒像是被悶在了火爐裏,口中喃喃的喊着,現在的熱已經令他承受不住。
然而,身體裏的火像是被突然一盆冷水澆滅一樣,瞬間,驟然感覺到了冷!
冷氣不斷的加強,導致全身都冷的打顫,剛才扯開的衣襟又被慌亂的裹在身上,現在冷,冷的要命閘!
像是被打進了冰窖,夜孤寒都清晰感覺到自己現在呵出的氣都可以瞬間結冰。
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在黑暗裏哆哆嗦嗦的打顫。
冷!
現在又渴望像剛才一樣的熱!
現在好像找一絲的溫暖才溫熱一下自己快要冰掉的身軀。
這樣的痛苦煎熬,身子不斷的顫抖,嘴唇也有先前的紅色逐漸的變得慘白,整張臉也是白紙一樣的無力,雪白。
萎縮的身子馬上就可以被凍成冰雕一樣。
夜孤寒的唇瓣一張一合,慘白色的唇逐漸變成醬紫色……
忽冷忽熱,不會就這麽被折磨死吧…
夜孤寒的神智漸漸的模糊,全身上下都冰的駭人!
黑暗漸漸來襲,房間裏已經是看不清任何東西。
黑漆漆的房間裏不時的傳來痛心的咳嗽聲,夜孤寒緊閉雙眸,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熬過去這噬骨的疼痛……
冷,他渴望任何的可以取暖的東西。
模糊中,他聽見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然後又聽見有人匆忙走進來的腳步聲響…
“夜孤寒?”恨水在房門外望着房間裏的黑暗,不由的叫喚一聲,現在是夜晚了夜孤寒怎麽不掌燈?
恨水瞅了瞅手裏一件衣裳,這是早晨去買些禦寒衣物時順便給夜孤寒捎帶了一件,剛才送藥來的時候忘記拿了,現在來送給他。
天氣轉冷,作為主子的她也不好将夜孤寒涼在一遍不是?所以大發慈悲多買了一件衣物。
盡管對方是一臉狂傲暴戾之氣的夜孤寒,想想也算了吧,身為主子應該多多體恤一點才是。
可怎麽叫喊一聲,沒有人回應的?
恨水當下邊走進房,黑乎乎的一片,卻模模糊糊的看見床邊萎縮着一團東西,點上燈,才赫然發現那一團東西竟然是夜孤寒!
恨水大吃一驚,跑過去。
“夜孤寒你怎麽了?”善心發作,噓寒問暖,始終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夜孤寒神智不清,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死死的抱緊了自己的身子,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冷…”
“冷?”恨水将手敷上他的身體,不由得為之一顫!
夜孤寒身上豈止是冷,簡直是冷的如同寒冰,一點的溫度都沒有!
還沒有弄清楚這是什麽情況的時候,恨水搭在夜孤寒身上的手便被人拉了過去,被緊緊的揣在懷裏。
因為夜孤寒身上寒冷至極,接受到一點的溫暖都恨不得用它來溫暖身體,他意識模糊卻還可以分辨出來人是恨水,那個令她痛恨的人。但,現在境況有變他急需溫暖來保溫,只得拉了她的手放在胸前暖和。
這一舉動,令恨水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原因是夜孤寒抓着她的手捂着胸前正和他的肌膚零距離接觸……
更不悅的是,夜孤寒身上的寒冷已經順着她手也傳遍了她的身子,現在也有點微冷。
現在自己的被夜孤寒拿來當暖爐?
呵,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恨水抽手,她才不願做暖爐,不然到頭來自己也要跟着被凍成冰雕。
可她越是費勁的抽手,夜孤寒卻抓的越緊,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打死也不放開。
而且這個溺水的人更有着把救命稻草也一同拉下水的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