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将心裏的異樣撇開笑着說:“原來這樣。”
赫寒點了點頭,微一思索,“半安吶,你說你家裏沒什麽人了。你在王府這麽多年,我也把你看成是我的女兒一樣,你就從王府出嫁吧。”
謝半安完全沒想到赫寒會這樣說,有些受寵若驚。
赫以楠看到謝半安一臉的驚訝,僵在一邊,他輕輕将她環進懷裏。
“半安,發什麽愣,還不快謝謝爸。”
謝半安這下才緩過神來,“謝謝赫老。”
赫寒也笑了,“還叫赫老,你嫁給以楠,你要叫我什麽?”
謝半安擡頭看了赫以楠一眼,赫以楠眼裏溫柔的像水,又似在鼓勵她。
她極其不自然,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口。尤其是主座上的男人是她的主子,脅迫她的男人。
赫以楠又把她往懷裏帶了幾分,眸子裏波光流轉,沖她粲然一笑。
她看了看赫以楠,一咬牙,才小聲說:“爸。”
赫寒笑着點了點頭默認了,“好了,你們倆下去吧。對了,半安,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要好好想想。知道了嗎?”
謝半安點了點頭回是,赫以楠恭恭敬敬的對老爺子說:“我們走了,您早些休息吧。”
赫寒确實有些累了,捏了捏眉頭,擺了擺手,“恩,你們下去吧。”
赫以楠環着她,帶她出了門。
兩個人走在花園裏閑散,雪還在慢慢下着,雖不大也不小。在昏黃燈光的折射下,幾公分的雪地也發出溫馨柔和的光。男人依舊攬着女人在慢慢地踱着步,他們離赫寒的書房很遠了。男人的雄性氣息打在她的發頂,謝半安心跳極不規律,在這寂靜的雪夜,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她似乎還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也許只有她的。
這種距離太危險了,并不是說身體與身體之間的,而是心的的進一步淪陷。
這一個雪夜她變了,他也變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替他隐瞞了老爺子,也是赫以楠第一次真正的護了她,無論是赫以銘還是赫寒。又比如現在,他輕攬着她,她在他懷裏,他健碩厚實的胸膛給予她溫熱,為她抵禦風寒。
他這麽做是可憐她麽?因為知道了六年來別人對她的冷嘲熱諷,肆意說笑,自己卻因寄人籬下,表面淡若清風。看她這六年來,在王府裏受盡老爺子的虐待,自己卻緊咬牙關,吞着淚水,跟別人說:“我,謝半安,過得很好。”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懦弱與害怕,哪怕一個人在角落舔舐傷口,嚎啕大哭。
可是今天她的狼狽一一被她看在了眼裏。她不要他的同情,同情不是愛,可是今夜竟會有那麽一絲絲幻覺,她竟覺得這溫柔的男人似乎真的愛上了她,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不管是不是要故意做給王府裏的人看,她總歸是要謝謝他的。
她微一用力将男人拉住,悄無聲息地從赫以楠手裏抽出手來,轉身看着身邊高大英俊的男人,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赫以楠停了腳步看了穿着單薄的女人一眼,她柔順的長發打散着,身子有些瑟瑟發抖,她真的很瘦弱,有些弱不禁風。天氣有點冷,她白皙的臉被凍的有些微紅,眼神卻熠熠閃光的看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