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圓夢計劃啓動
“多年前我曾奉命護送一批藥王谷的弟子前往雲谷關避難,在雙盧沙漠時遭遇了魔族的截殺,我命其他人先走獨自留下斷後,在我與這群魔族厮殺戰鬥時,沙漠中忽地卷起了一陣飓風,我被卷入飓風當中,等我意識恢複清醒時,便在風雨城了。”柳易說道。
聞言,林茶茶和林歲陽臉上的表情頓時微妙,這個多年前,就是一千七百年前/一千三百年前,在柳易的述說中就好像是三五年前的事情一樣。
“柳祖師你一定很不會講故事。”林茶茶吐槽說道,本來應該是個精彩刺激跌宕起伏的故事,卻被柳易以一種平鋪直敘的口吻說出,顯得很乏味無聊。
柳易聞言并未覺得冒犯,而是語氣平靜說道:“同門的師兄弟們也如此說過,他們說我是很無趣乏味的人。”
“呃……”
雖然林茶茶心下也是這麽想的,但她安慰柳易說道:“也沒那麽無趣,起碼你講冷笑話的能力應該不錯。”
“……”一旁林歲陽。
你這不是安慰!
柳易轉頭看向林茶茶,“是嗎?”
“是的!”林茶茶語氣肯定說道。
“謝謝。”柳易對她道謝說道。
“……”林茶茶。
“……”林歲陽。
兩人忽地感覺有些冷,好像有一陣冷風吹過,好冷啊!
林茶茶:我說什麽來着,他真的很有說冷笑話的天賦!
“看來柳祖師是意外被卷入了雨師幻夢中,這裏的時間和空間與外界迥異,困在這裏會混淆了時間。”林茶茶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像山中爛柯人這樣的事情便是發生在這種奇異空間內,你以為你在這裏只呆了短短一瞬,殊不知外界已經過去百年千年。
一旁林歲陽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看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不管神魔幻夢中的時間比外界快還是慢,在這種時間流逝詭異的空間內呆久了,都并非是好事。
會混淆現實與虛幻,長期以往恐怕有損心智。
林茶茶也是這麽想的,這畢竟只是過去已逝神魔的一場不甘遺憾之夢,夢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無論是這座風雨城,還是他們今日所見過的大祭司、少祭司,他們都只不過是夢境裏的幻影罷了。
“這個簡單!”林茶茶信誓旦旦說道,“只要替雨師圓夢,把悲劇扭轉成喜劇,平息他的怨恨和遺憾,就行了吧?”
“第一步,柳祖師已經替我們做了。”她看着前方柳易,小小的吹捧了他一把,“不愧是柳祖師!”
柳易聞言,看着反問道:“我做了什麽。”
“不是柳祖師救下了本該死在和魔将蠻骨一戰中的大祭司嗎?”林茶茶說道。
“他死了太過可惜。”柳易說道。
林茶茶看着他心想,這位柳祖師還蠻性情中人的,真正的大祭司早死在萬年前,現在他們所見到的不過是舊日的一抹幻影,鮮少有人會像柳易這般共情一道虛幻的影子。
“大祭司的死亡已經成功避免,雨師的遺憾減一,那下一步應該是就是避免少祭司的死亡了。”林茶茶說道,在風雨城的真實歷史中,大祭司與魔将蠻骨同歸于盡,一個月後魔将蠻骨的好友同為魔族大将的狂戰,前來風雨城替蠻骨報仇,少祭司出城迎戰,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少祭司做了和他師父風雨城大祭司同樣的選擇,以命換命拉着魔将狂戰同歸于盡。
風雨城的祭司們有一手的,精通獻祭同歸于盡大法,獻祭自己,拉着敵人一起死。
也正是連着兩位魔将戰死在風雨城,才會引來後面魔族女帝的攻城。
“所以你準備怎麽做?饒過魔将狂戰一命?”林歲陽看着她問道。
“怎麽可能,魔将狂戰必須死!他要是不死,雨師定難消心頭之恨,我們也別想通關出去了!”林茶茶很是經驗老道的說道,“凡是敵人必須死,唯有這點是不能更改。”
“這好辦,我去殺了他。”林歲陽伸手摸上了腰間的斬月劍,語氣輕松說道。
林茶茶目光驚嘆,不愧是我爹!厲害了。
“但是不行。”
下一秒,她立馬變臉,語氣冷酷無情說道:“風雨城的敵人應當由風雨城解決,如果我們介入,雨師并不見得會滿意。”
“……”林歲陽。
他忍不住抱怨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雨師怎麽這麽麻煩!”
“年輕人,耐心點!凡是幻境,通關大法就是跟着幻境主人的思維走,舉個例子,現在你正在向殺了你全家的仇人複仇,你欲殺之而後快,突然天上掉下一塊隕石,把他砸死了,你會不會高興?”林茶茶對他說道。
“……”林歲陽。
他代入了下那個場景,立馬變了臉色,“你說得對,果然仇人還是要自己解決,才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對吧!”林茶茶見他明白,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林歲陽目光狐疑看着她,總覺得她知道了太多她不該知道的,“難道你……”
“我不是,我沒有。”林茶茶打斷了他的話,冷漠無情說道:“我只是代入了下我看話本時的心情罷了,有些無良的小說家不想繼續寫了,就這樣天降隕石把反派和主角一起砸死了,每每想到這裏就好氣啊!”
說着,林茶茶就臉上浮現起了怒氣,就算是現在想想也還是很氣!垃圾小說,壞她心情,毀她睡眠!
“……”林歲陽。
他看着前方忽然生氣的林茶茶,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那種垃圾話本,少看點。”
“沒關系。”林茶茶對着他微笑說道,“我現在已經學乖了,下次誰要是再讓我不痛快,我就跑到他家裏去暴打他一頓。”
“……”林歲陽。
他不由代入了自己,如果他從天而降殺了魔将狂戰,被搶了人頭的雨師會不會大怒,氣得怨魂現身追殺他?
這麽一想,林歲陽頓時有些蠢蠢欲動,他和無數人交過手,還未曾和神魔怨魂交戰過。
“你在想什麽危險的事情?”林茶茶盯着他的臉色,語氣危險說道:“你該不會想……”
“沒有,我什麽都沒想!”林歲陽對着她笑嘻嘻說道,“你說得對,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做,所以你打算如何做?”
“少祭司不是魔将狂戰的對手吧?”他一針見血指出道。
林茶茶目光盯着他,林歲陽神色坦然回望着她,任由她打量。
“哼!”
林茶茶冷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差點忘了她爹也是個皮皮蝦,在宗門的時候她沒少聽她師父師伯們吐槽她爹以前的豐功偉業,被她爹禍害過的人能從蜀山劍派排到上清宗,由此可見一斑。
“這個我早有辦法。”林茶茶一臉自信說道,“交給我就是。”
林歲陽看着她,“哦?那我可真期待!”
一旁的柳易聽着他們二人的對話,神色平靜沒有說話。
……
……
“你們初來乍到,若是沒有落腳之處,可留在我這間武館內。”柳易對着林茶茶和林歲陽二人說道。
對此林茶茶和林歲陽都沒有拒絕,他們确實沒地方住來着,既然柳易願意收留他們,求之不得。
“柳祖師,您為何會想到在風雨城開武館?”林茶茶好奇問道,還是教的這些人蜀山劍派的劍法,這不過是一場虛幻之夢,這些人不過是早已經逝去之人的幻影,做這些無異于徒勞,毫無意義。
“怎麽,不行嗎?”柳易看着她語氣平靜反問道。
“您高興就好。”林茶茶回道。
心下的疑惑還是未能得到解答。
晚上。
林茶茶偷偷摸摸地問林歲陽這個問題,“你說柳易他是怎麽想的?幹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或許是閑的?”林歲陽猜測說道,“也或許是思鄉了?”
“你思鄉了,閑得無聊,會幹這種事情嗎?”林茶茶反問他道。
“不會。”林歲陽想也不想說道,“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做這些毫無意義。”
“那你說個屁!”林茶茶翻了個白眼,她眉頭皺了起來,總覺得很奇怪。
“女孩子少皺眉多笑笑,別想這麽多,你不是有辦法了嗎?一切等離開了出去之後再說。”林歲陽看着她說道。
“行吧。”林茶茶聽後也不再去想這些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
次日。
林茶茶是在一陣刀劍聲醒來的,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便看見前方庭院內一群少年少女正在練劍,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劍法,讓她恍惚有一種回到了蜀山劍派的感覺。
眼前的這一幕,真的很像是在洗劍池,宗門內的弟子練劍的場面。
這讓林茶茶想起了她的日常任務,似乎自從進了神魔幻夢中,系統便消失了,也沒發布新的日常任務。
除了第一次提醒她抽卡外,就再沒出現過。
昨夜林茶茶曾詢問過系統新的日常任務,但是系統卻沒有回應她,奇怪!
“這些人的天賦很不錯。”身旁忽地響起了柳易的聲音。
林茶茶轉頭看去,見柳易目光望着前方廣闊的庭院內正在練劍的少年少女們,“若他們能夠有機會修行練劍,未來定會是出色的劍修。”
“柳祖師。”
林茶茶看着他語氣試探地問道,“您應該知曉,他們只是太陽底下的透明虛幻泡沫,一戳就破。”
柳易看着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林茶茶心下嘀咕,我怎麽看你一副沉醉其中并不是很清醒的模樣!
“茶茶。”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叫聲,是林歲陽。
他一臉清爽的笑容朝着林茶茶走去,“不是說今日要去祭司府,現在走嗎?”
林茶茶原本想要說的話就這樣被打斷,看着他說道:“嗯,那走吧。”
“柳祖師,我們去一趟祭司府。”她不忘對旁邊的柳易說道。
柳易看着她微微颔首,“去吧。”
他望着前方林茶茶和林歲陽離開的身影,許久之後收回目光,看向面前庭院內這群練劍的年輕弟子們,眼眸中帶着深沉黝黑的光。
“總覺得柳祖師有些怪怪的。”在前去祭司府的途中,林茶茶對林歲陽說道。
“哪裏奇怪?”林歲陽問道。
“說不出來,就是很奇怪,不覺得他表現太過平靜了嗎?他好像一點都不着急脫離幻夢。”林茶茶說道。
“他這個年紀,這個修為閱歷,性子沉穩不驚,也是正常吧?”林歲陽說道,“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年少活潑,一驚一乍,喜形于色。”
“?”林茶茶。
她轉頭盯着他,“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
“你感覺錯了。”林歲陽面不改色說道。
“真的?”林茶茶狐疑說道。
“真的!”林歲陽斬釘截鐵。
被林歲陽這麽一打岔,林茶茶也沒空去想柳易的怪異,或許正如林歲陽所說,是她想多了。柳易那個經歷,性子古怪一些也不奇怪,修士中多得是奇怪的人,修行到走火入魔發瘋的也不少。
很快地二人便來到了祭司府。
祭司府看門的侍衛認出了他們兩個,問道:“二位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我們有些事情要禀告少祭司,還請通報一句。”林茶茶說道。
“二位稍等,容我前去禀告一聲。”侍衛說道,然後轉身進了祭司府。
很快地,侍衛去而複返。
他看着前方林茶茶和林歲陽,說道:“少祭司有請,還請二位随我進來。”
林茶茶和林歲陽便跟着他進去了祭司府。
來到昨日的那間廳堂,少祭司天恒早已經等候在那裏,他看見走進來的林茶茶和林歲陽,語氣驚嘆說道:“沒想到柳先生竟然會留你們借宿。”
啊?
林茶茶聞言愣了一下,她還沒開口說明來意,反倒是少祭司一句話給說愣了,他這麽關心他們和柳易的關系嗎?
“這是什麽很讓人驚訝的事情嗎?”林茶茶反問道。
少祭司說道,“二位有所不知,柳先生生性冷淡不愛與人打交道,他能留下你們借宿,實屬罕見。”
“可我見武館裏挺多人的啊!”林茶茶說道。
“這些人都只白日去學武練劍,傍晚之前都各自回家離去,武館除了柳先生再無其他人。”少祭司說道。
林茶茶聞言神色怔住,許久之後她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問道,“柳先生是什麽時候來的風雨城?”
“這個……”
少祭司面露沉吟,許久之後語帶歉意:“我印象中,柳先生很早就在風雨城了,具體他什麽時候來的,我得去問問師父。”
林茶茶聽後,心下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