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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之下, 夜幕低垂,舒樂托着下巴坐在院子中看星星。

她看不懂這些星宿,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無所事事。

小愛給她的那些求愛秘籍她翻了幾頁就放棄了大半。

笑死了, 燕回舟對她的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九,她還完成不了了?

就這麽百分之一,自己努努力不就成功了?至于看這些書嗎,寫這些書的人也不一定就有對象啊!

舒樂望着星星, 腦子裏面卻是想着燕回舟。

她不得不承認和燕回舟分別了十幾年後, 現在的燕回舟對她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 燕回舟為什麽會喜歡她。

天上的星星有的暗淡, 有的明亮, 舒樂在夜空下吹了許久的風, 她的發絲卻和她的心情一樣垂落着, 一點欣喜的勁兒都沒有。

忽而, 天邊有一顆星閃動了一下,舒樂收回神思,看着那顆星星, 不一會兒,那抹亮光就閃到了她的面前。

“燃燈!”舒樂欣喜的站起身來,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高興。

這個叫燃燈的人, 自己認識?

“許久不見,娘娘。”

舒樂怔了一下, 身體想向他靠近,理智又讓自己駐足。

“我……”

舒樂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她為什麽會覺得面前這個人如此的熟悉,她似乎信任面前的這個人。

舒樂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

她的記憶中, 這個叫燃燈的和尚是萬佛之祖,是第一個以佛修的身份飛升的人。

在她遙遠的回憶中,燃燈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在燃燈飛升之前,天上除了她誰也沒有。因此她感到寂寞,于是養了兩只寵物。

一只是吞海蛟,一只便是鲛人。

燃燈是個很好的人,會和她一起論道,一起看天下的變遷。但是燃燈也有不好的地方。

燃燈的心中是佛法大愛,而她的世界規則中只有弱肉強食,秩序條理。

她需要人間通過戰争來消耗掉多餘的人類,以免這個世界無法承載。她需要魔人對修士的屠殺來抵消所剩不多的靈力。

燃燈說她的幹預會導致人間大亂,她應該讓人類自生自滅。

舒樂沒有信他的話,所以最終釀成了慘劇。

“我們也算是有一千多年沒有見過了。”燃燈撚着佛珠,舒樂看過去,那串佛珠是燕回舟曾經戴過的東西。“這一千年這個世界恢複的還算不錯。”

舒樂靜坐着,聽着燃燈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她怕自己一接話,就會暴露出自己不是“娘娘”這件事。

也許是記憶給了她錯覺吧,讓她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麽對面的燃燈都會相信。

燃燈也并未和她多說些什麽,只是提了幾件他和“娘娘”的趣事,舒樂印象中有,于是接了幾句話。

很快她就被燃燈攻破了心防。

“娘娘,我這千年來都很懷念和你一起在天上的日子,我很期待你重回天上的那一天。”

燃燈說這話的語氣充滿了期待,但是舒樂從他的音調中聽到了一些落寞。

難道是這一千年沒有人陪着,這個和尚寂寞了?

舒樂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畢竟她之前的任務是幫助燕回舟成神,現在的任務居然是追到燕回舟。

這自己要是追到了燕回舟,那自己任務結束豈不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呢?

誰和燕回舟在一起呢?

這要便宜哪個小姑娘啊!

這麽一想,舒樂居然有點生氣,之後燃燈和她說的話她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也不明白為什麽燃燈今晚會來找她。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舒樂選擇忘了算了。

她已經沒有之前做任務時的熱情了。

這破任務居然還要搭上自己。

讨伐簫情的事情沒有個結果,修門中倒是自己出了事。

最近中城中出了一個殺人狂魔,專門挑小孩子下手,這些小孩死的也慘烈,開膛破肚的,有的腦袋都沒有了。

最好的場面莫過于只有一地的血,而不知四肢不全的被扔在地方,還有嚼碎的骨頭。

這作案的場面看上去,要麽是魔獸出沒,要麽就是魔人吃人來增加修為!

于是本來就緊張的修魔關系,一下子到達了冰點。兩方之間勢如水火,随時可能爆發新一輪的戰争。

舒樂才管理魔族沒幾天,根本不知道遇到這種事該怎麽處理,是打呢?還是不打?

打的話,她肯定能打贏啊,但是這不顯得自己老欺負修士嗎?

不打的話,這事确實不是魔人做的啊,她這段時間各個魔城轉了轉。發現每個關卡管理的都特別的嚴格。

雖然城裏有普通人族,但是所有的普通魔人都只能生活在自己的魔城之中,而其他的魔城只是派兵駐守。

每個魔兵身上都有花言的烙印,且每個城門上都有結界。

在這樣嚴格的管理下,舒樂不認為會是魔人出城去作案,而且這種事情是發生在修士雲集的中城之中。

魔族數一數二的高手都在她面前,沒有一個少的。

現在整個魔城之中也開始清點人數,以防有漏網之魚,但是這種方法速度太慢了,他們怎麽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夠盤點完魔城中的人。

而中城裏的那個家夥卻每天都要進食。

舒樂蹙了蹙眉頭,給修門發了封信。

花言現在在閉關,她并不能代表整個魔族,所以能避免戰争就只能選擇避免戰争。

這封信是寫給正陽派的,也不知道正陽派的許宗君看到後會怎麽想。

當初她發現許宗君有海洛的嗓子一事曾一度認為他是個僞君子,後來才知道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海洛的嗓子會在他那裏,以至于這些年來他也很自責,為鲛人族的事情深感愧疚,開始吃齋念佛。

甚至匿名在恩潤寺為鲛人們供奉起長明燈。

舒樂覺得他是一個心慈的人,但是心慈的人往往并不能夠将一個大門派管理好。

雖然他在修門中也有話語權,但是相比起他,正陽派的一些弟子更願意聽自己師父或是一些長老的話。

所以許宗君給舒樂的回信中表明這事他并不能做主。現在修門已經派人開始調查這件事情的兇手,他們将中城的小孩都保護了起來,等到抓到了兇手,自然可以還魔族一個公道。

舒樂皺着眉頭,心裏有點不安,如果這個兇手這麽好抓的話,也不至于害了四五個小孩還沒抓住它。

連這東西是人是獸都不清楚,他們這些修士能抓得到?

為了抓這個兇手,所有門派都将自己能出動的弟子都派了出去。這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而且發生在修門遍布的中門。

簡直就是沒有将修門放在眼裏!

赤/裸/裸的挑釁!

正陽派的弟子派出去的有三千餘人,各個都在元嬰期。

而其他的修門就稍微寒酸了一點,築基期的能算上的都派出去了。

燕回舟回到中城的時候,中城的街頭巷尾都是修士,他們大多認識燕回舟,見到了燕回舟有的會對他行禮,有的也就不屑的白他一眼,認為他是一個即将被妖女軟化的對象。

燕回舟沒有放在心上,他回到恩潤寺,将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大致和了明說了一下。

了明的狀态還算可以,他也聽聞了有關燕回舟的傳言。

“看來忘塵看命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說你有情劫,你還真的碰上了。”了明打趣他。

燕回舟臊紅了臉,看了看忘塵,忘塵也含笑,不過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開心的大笑了,他只會抿着唇淡淡的勾起唇角,讓人覺得親和,又讓人覺得超凡不能觸及。

“最近中城裏出了一個妖魔,回舟這幾日還是待在院裏不要出門的好。”

燕回舟點點頭,他們三人走在院子裏的走廊上,看着院子裏石榴花開得正紅豔。

“先前回舟回來的時候這顆石榴樹也開過花,那時的花期長些,如今開的這些都是謊花,怕是明日就要全謝了。”

了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惋惜,有些人的人生和這石榴樹是一樣的,過來了最風華的年紀,到了後來,哪怕還會有一時的風光,那也是短暫的。

正賞着石榴花,忽而一陣風過,樹上的石榴花落了一地,而那些石榴花落地後居然變出了一個大姑娘!

三人都震驚了一下,而燕回舟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舒樂用的是她本來的面相,反正現在自己身份被燕回舟識破,她也沒了所謂。

她今日穿了一身正紅長裙,還是仙樂為她挑的衣裳,頭發本來梳的挺好,只是來的路上風大,将她的發簪吹落了,一頭黑發披散在肩上。

她在魔城想來想去覺得不安,她有點怕分明不是魔族的緣故,但是有人嫁禍給魔族,到時候就是兩族相争,背後的黃雀會得利。

“燕回舟!”舒樂沖他喊道,“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燕回舟聽話的往前邁了半步,随後想起自己已經和她一刀兩斷的話,又把腳收了回去,躊躇了一下,自暴自棄的走了過去。

了明和忘塵對視一眼。

用口型道:“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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