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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店小二的口中可以知道,這不幽谷曾經是封閉的,大致原因也是為了魔界的安危。而這屆魔尊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定期放修士進去采摘夜摩羅,雖然夜摩羅功效尚可,但也不是修煉必備之物。

在夜摩羅問世之前,那樣多的修士也憑自己的能力達到了金丹、元嬰,甚至有到化神期的。

而夜摩羅問世之後,它便迅速的以其助長修士修為出名,引得無數修士不惜生命前來采摘。甚至一株夜摩羅能賣出天價。

最重要的是,除了這些信息之外,所有人對夜摩羅一無所知。

這簡直像是有心人在背後操縱出的局面,但為的是什麽,舒樂還想不出來。

大堂的人吵得嗡嗡響,人人罵罵咧咧的說着心中的不滿。

燕回舟卻疑惑得問小二,“魔尊說是一人紙可摘一株夜摩羅,可有沒有說,是按進去的人算還是按出來的人算。”

他問的聲音不大,幾個靠近的人聽了之後便拉住了同伴也停止了咒罵。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啊,魔尊并沒有說究竟是按進去的人算,還是按出來的人算。

如果一個隊伍裏進去十人,出來一人,那自己不就可以擁有十株夜摩羅了嗎?

燕回舟的疑問無意間在衆人心中埋下一顆不軌的種子,誰都沒有開口,心中卻暗暗地打着自己的算盤。

“這還真沒說清楚。”店小二摸了摸自己的頭。

彼時正陽派的早課也結束了,十個人兩成兩列整整齊齊地走了出來,這整齊的程度,舒樂難免會覺得他們也将要整整齊齊的在不幽谷沒命呢。不過,按照他們全員金丹的程度,大概能整整齊齊地走出來吧。

此時,當然需要抱住他們的大腿啦!

謝裴一見到正陽派的人,立馬迎了上去。

“道友,這早課結束的挺早啊。”

“嗯,我正陽派的早課一向不拖沓。道友你要是出去後有興趣可以來我正陽派旁聽一段時間。”

謝裴拱手:“那感情好的很!對了,在下姓謝,單字一個裴。敢問道友名號?”

領隊之人見謝裴笑眯眯十分和睦,心中也是喜歡。

“我姓刀,單字一個野,野草的野。”

“哦,刀道友,你好你好!”

舒樂聽謝裴與刀野客套着,心裏想,我當初第一眼見謝裴,覺得他如師如友,十分親和。怎麽相處沒多久,他的屬性居然是條狗嗎……

雖然正陽派裏的趙元和不讨喜,很多修士見到他都繞着走,但是正陽派怎麽說也是修道界的頂梁柱,千年基業在。本來在座的人都有抱正陽派大腿的意思,奈何昨天趙元和一腳踹的太過威猛讓大家收了心。

現在看見那小眼睛光明正大的抱大腿,就差沒把“舔”字貼在額頭上了!于是他們也紛紛清清嗓子,擺出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邀請正陽派一同前往魔宮拜見魔尊。

笑話,全員金丹這麽粗的大腿不抱是傻子嗎!誰能保證不幽谷裏一定能活命,至少正陽派的道教在哪,絕不會對弱者見死不救。

于是一早上,刀野笑着應付了一大幫子的修士,笑得臉都要僵了。在去魔宮的路上,臉板得像茅廁上的木板似的。

舒樂彈了彈耳墜,燕回舟的神識裏聽見了動靜,和舒樂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這段時間以來,燕回舟發現自己和小師妹之間的默契簡直像是天生一對。以前怎麽沒發現呢?難道是自己以前和小師妹相處太少的原因嗎?

魔宮所在地不像人類的城市建在城中心,它很偏僻,幾乎靠近魔族的邊界地帶。所以這裏景色荒蕪,卻不失人氣。

舒樂等人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沿途的酒家。這裏看上去和凡間沒有太多的區別,他們穿梭在魔界的街道上,毫無防備之心,好似千年之前,魔族和修士之間的矛盾從未發生過,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友好,和睦。

魔宮不大,卻氣勢磅礴。黢黑的城牆上爬滿了月季花,就像城外牆上的那些花一樣,鮮豔,耀眼,璀璨。和這黑喲喲仿佛要吞掉人的魔宮格格不入。

四周的守衛神情嚴肅,見到他們的到來熟練地上前去通報。不一會兒,有一個穿着綠色羽毛衣服的人走了出來。

待其走近,舒樂才發現,這是昨日在城門外給他們登記文書的魔人中的一個。

“各位好,在下等候大家多時了。”他對衆人福了禮,然後做出“請”的動作,将他們往宮殿內帶。

魔宮內光線昏暗,牆壁上燃着的燈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半點照明的功能都沒有,反而顯得這裏更加的陰森可怖。而且這魔宮的牆壁上畫滿了顏色暗沉的壁畫,因這光線的原因,大家都瞧不清楚。

舒樂眯着眼睛走得緩慢,想看清壁畫上的內容,卻因為壁畫過于龐大,圖案放大到舒樂一時反應不過來它究竟畫了什麽,只看見一張滿是骷髅的椅子上長着一朵小花。

這該不會是和夜摩羅有關的故事吧?

舒樂想起來謝裴在無妄峰時講的那個故事,只是那個故事實在是漏洞百出,毫無可信度可言。

宮殿內通道幽深,将近百人一路走過來卻沒有發出什麽響聲,這宮殿仿佛是一只吞沒聲音的巨獸,而前面帶路的綠衣男子像個不好懷疑的鬼魅魍魉,此時正将他們帶入巨獸的腹中。

很快他們便進了內殿。

內殿之中要明亮許多,卻空闊得很,仿佛說句話都會有回音。

內殿兩側坐着一些魔人,像是魔族裏的各級領事,他們靜默不語,一個個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睛盯着他們。

而主位之上的那名男子,身着玄色衣裳,眸子半阖,擡眼間露出一對紅眸。他容貌俊美,一張臉仿佛是畫中的假人,長長的黑發從他肩頭落到腳邊。而且這人和外面的魔人不一樣,沒有奇奇怪怪的身體部位。

舒樂居然感覺到了肩上的隐隐壓力,心中訝異這人的修為怕是在化神期了。

“我等拜見魔尊。”衆人抱拳行禮。

主位上的人輕擡纖長手指,兩指一揮,舒樂等人的面前都出現了一把椅子。

衆人謝過坐下。

舒樂坐在人群之中也不掩飾的打量這個魔尊,生的好看,身子上卻帶着一股子的冷意,他的冷和趙元和的冷不一樣。趙元和是鋒利的刀刃般的冷,他是冰凍三尺的冷。

許是舒樂打量得過于明目張膽,魔尊擡眼間竟和她對上了視線。那對紅眸漂亮且深邃,每一點光彩都惹人心動。

舒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覺得有點詭異。

怎麽感覺這個魔尊也很熟悉似的?

舒樂心中疑惑,而主位上的魔尊花言瞳孔震縮,他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強制讓自己坐在位置上不動彈。

那人群中的女子已經收回了打量他的視線,縮回了腦袋,有些無聊的拽過身邊一個小孩的玉佩把玩着。

花言握着扶手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好在整場見面禮都不用他發言,他的祭司大人會主持好一切。

祭司絮絮叨叨得說了許多不幽谷中的注意事項,想要報名的他們聽得格外認真,還有人拿出來紙筆做着筆記。在祭司講完之後,每個人還得到了一份不幽谷的簡單地圖。

“以上便是各位需要留心的地方,回去後好好準備。我們魔尊大人将會在後日打開不幽谷的門,靜候各位到來。”

衆人再次謝過,起身準備走時,卻聽一如幽冥般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陰森可怖到僅僅是聽到便全身打了個冷顫。

“他們中,誰是有金印的人?”

這話問的是祭司,祭司額間冒汗,心想魔尊又抽什麽風,卻還是直言道:“那名年紀最小的金丹修為的孩子。”

衆人訝異,他們這裏年紀最小的怕不是正陽派的吧?

燕回舟和舒樂對視,心中卻如鼓點。他們并沒有刻意的僞裝自己的修為,畢竟修為太低進魔界還沒被不幽谷裏的怪物給殺了,可能就已經被外面的魔人坑到死了。

因此在座的一些人沒有看出燕回舟的修為一事,舒樂竟才反應過來。

“燕小友,我們魔尊想認識認識你,你便上前來吧。”祭司捏了捏手心,想擦掉手心裏的汗,卻發現額頭上出的更多。他太怕魔尊等會兒當着這麽多修士的面一掌劈死燕回舟了,這不是要引起兩界之亂嗎!

燕回舟深吸一口氣,在衆人的目光下走到了殿中心。

魔族人好奇他為什麽被魔尊一眼相中,修士則驚訝他一個金丹期的修為居然在場都沒有人發現他的境界。

“燕回舟?”花言輕輕念着他的名字,輕笑,“我對你不感興趣,倒是你身邊那位姑娘,能上前來嗎?”

衆人倒吸一口氣。

魔人:我們魔尊要鐵樹開花了?

修士: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強搶我們的姑娘?

舒樂被點名時有些懵,卻還是提了提裙子走到了燕回舟身邊。她并不懼花言,若是花言有意為難,她便詐死舍了小師妹的身份,換一個再來。反正小師妹和燕回舟注定是BE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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