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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顫抖着緩慢站起來,那激動的樣子林夢生怕他都能過去了。

呸!說的這叫什麽話。

“白大爺,我爸這會兒應該在酒店裏,我們現在過去。”林夢也是沒想到,他們一直費力尋找的親生爺爺竟然就在她的身邊。

“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白大爺高興的連連點頭,在外面攔了一輛車,趕緊坐了進去。

他現在的整顆心都飛到了林自江那裏,真想快點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

若是老伴知道了,說不定病都能好起來。

車子很快便在酒店樓下停了下來,林夢和白大爺下車正要進去,剛走兩步,林夢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轉頭看去,是周逸辰。

“你怎麽出來了,你這身子……你哭了?”周逸辰這才發現林夢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

不止如此,他還看到旁邊白大爺也在不說,眼眶也是紅紅的,這都是發生了什麽?

他不免心下有些着急,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邊走邊說。”對白大爺說了怎麽去林自江的房間後,林夢就在後面和周逸辰說了剛才的事。

聽聞世界上還有這麽巧合的事,周逸辰也是第一次見。

此時,酒店的房間裏,林自江正在收拾行李,而劉玉蘭就瞪着一雙眼睛看着他在那裏收拾,沒好氣的道,“孩子們都還沒回來,你收拾東西幹啥呀?”

聽到劉玉蘭的話,林自江收拾行李的手一頓,但并沒有接話,而是繼續默默的收拾東西。

他很清楚,過了今天若還是找不到,他也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起碼他來過這裏,尋找過,就算以後回想起來,他也不會後悔。

劉玉蘭急的就去搶他手裏的衣服,而這時,房門推開,林夢和白大爺率先走了進來,周逸辰在後面跟着。

“小夢,你回來的正好,你瞧瞧你爸,這倔脾氣又上來了。”劉玉蘭拿林自江沒有辦法,只好跟林夢說道。

看到這架勢,林夢哪裏還不知道林自江這是要幹什麽,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爸,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先看看這是誰?”

林夢往旁邊走了一步,将身後的白德金露了出來。

白德金看着面前這個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男人,眼眶又紅了。

剛才還怕是不是弄錯了,現在看到林自江的真面目,他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這就是他的兒子白景堂。

林自江也朝着白德金看過去,這老人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到自己就哭這是幾個意思?

見自己父親還傻愣愣的站着,林夢忙提醒道,“爸,他就是你親生父親,白德金。”

什麽?

聽聞林夢的話,林自江和劉玉蘭兩人對視一眼,而後林自江認真打量起來白德金,發現這人和自己還真是十分相似。

“景堂,我是你父親,你不記得了?”白德金顫抖着雙手過來拉住林自江僵硬的雙手語無倫次的說道。

“瞧我這記性,看到你高興的盡瞎胡說了,你被靈兒帶走的時候,你還是在襁褓中的嬰兒,哪裏能記得。”他解釋道。

“你真是我父親?”林自江也難以置信,他明明都快要放棄尋找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竟然就出現了。

見兩人都激動的半天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林夢便替他們解釋。

将自己這兩天和白德金的相遇說了一遍,而後才笑着說道,“所以說啊,這還要感謝懷思,若不是它朝我撲過來,我也就不會認識爺爺,也就不會這相認的一幕了。”

說來也真是巧,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樣,懷思雖然只是動作,但它懂的卻比人類都多。

這冥冥之中的緣分早就注定了,只是早或晚的區別。

“爺爺,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林夢問道。

“當然可以了,你可是我的乖孫女,爺爺疼你還來不及呢。”白德金慈愛的撫摸着林夢的長發,一副長輩看晚輩的神态。

“爺爺,我想問,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父親怎麽會被一個女人帶到了京城,吃了那麽多苦。”只要一想到林自江小時候吃了那麽多的苦,都是那個帶他離開的那個女人害的,林夢就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那個有可能就是白德金的親人。

說起當年的事,白德金也是後悔萬分,低垂下去頭,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道,“當年的事都是一筆糊塗賬,都怪我當時聽信了小人的話……”

當年的事,其實是這樣的。

白德金陷入了回憶當中……

豪華大氣的金絲楠木搭建而成的房屋,一間房間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隐約還能聽見産婆的加油鼓勵聲。

“夫人,使勁兒啊,孩子就快出來了,使勁兒啊!”産婆提醒道。

門外,白德金焦急的在門外走來走去,一會兒雙手握緊拳頭捶在一起,一會兒又想要進去看個究竟。

“老爺,你可千萬不能進去,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可不能被男人看的,不然小氣的很,會出事的。”一個穿着旗袍的嬌豔美婦,扭着纖細的腰肢走過來阻止道。

白德金銳利的雙眸盯了這個女人一眼,那一眼吓得這嬌豔美婦一驚,趕忙後腿一步。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手裏拿着一個信封,氣呼呼的走到白德金面前說道,“你自己看看吧。”把手裏的信封扔給白德金之後,這個少女聽着房間裏傳來女人的吼叫聲,不心疼反而低聲咒罵了一句,“賤貨。”

白德金奇怪她這時候給自己看信封做什麽,但一低頭的瞬間,就看到上面幾個字:苗翠蘭親啓。

他奇怪的看了那少女一眼,之後懷疑疑惑的心态将信封打開,裏面除了一些照片之外,還有一封信,或者說一封情書。

先不管那封情書寫的什麽內容,當他看清那些黑白照片上的人物時,他氣的狠狠将照片揉成一團,包括那封情書。

“敏敏,你別胡鬧,你嫂子正在生孩子呢。”白德金故意将那封信封藏了起來,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嫂子?就她那樣的賤貨也配做我嫂子,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嘛,你好好看看她背着你都幹了些什麽,她偷人,偷人!”白敏指着緊挨着房門的方向罵到。

啪!

狠狠一巴掌,打在白敏白皙的臉蛋上,白敏沒想到這個唯一的哥哥竟然會打自己。

“哥,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竟然打我,我恨你!”白敏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那旗袍女子看着這一切,只覺得心裏舒坦,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說明現在她心情很好。

“哇哇哇……哇哇哇……”

一陣孩子的啼哭聲傳來,緊接着就傳來産婆高興歡呼的聲音,“生了生了,是個小少爺。”

聽到産婆的聲音,白德金卻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挂在臉上,只是吩咐其他人好生伺候着,便離開了。

而事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苗翠蘭等啊等,也等不來白德金過來看他們娘倆一眼,這天白敏突然過來,什麽話也不說,搶了孩子就要走。

苗翠蘭怎麽可能會讓她把孩子帶走,忙拉住她說道,“敏敏,你要帶孩子去哪裏?”

聞言,白敏嗤笑一聲,“這個野種不配留在白家,你自己幹了什麽事,自己心裏清楚,我哥舍不得休了你,但這個孩子決不能留!”

用力甩開苗翠蘭拉住的裙擺,白敏抱着孩子大步離開,還在月子裏的苗翠蘭趕緊爬起來追了出去。

可奈何剛生了孩子,身體虛弱的很,哪裏追的上。

索性她折回身,來到白德金的書房,見他正在裏面看書,苗翠蘭的心冷了半截,忙進去說道,“敏敏把孩子帶走了,你快去追啊!”

說完也不見白德金動彈一下,她又再次說道,“我跟你說話聽到沒有,敏敏把孩子帶走了,你快去……”

“追回來?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憑什麽要追回來?”白德金打斷苗翠蘭的話,嘲諷道。

苗翠蘭震驚,他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那不是你的孩子是誰的,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你不去是不是?好,那我去!”現在把孩子奪回來最要緊,先不跟他吵。

“把少夫人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放她出來!”白德金命令一下,立馬就有兩個傭人上來,把苗翠蘭帶了下去,關起來。

再說白敏這邊,她找到一個傭人,名叫靈兒,告訴她,讓她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的把這孩子給處理了,之後回來她會有重賞。

那靈兒聽了之後,有些猶豫,這可是小少爺,萬一處死了,到時候老爺後悔了怪罪下來怎麽辦?

“你別怕,你拿着這些錢先躲一些日子,等時間到了,我在通知你回來。”一些錢還包括一些碎金子,連同那個剛出生的孩子一起交給靈兒。

靈兒最後聽了白敏的建議,帶着孩子走了,準備找個地方偷偷處決了就是。

可是走着走着,這靈兒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就算不是老爺的親生孩子,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最終她決定帶着孩子去一個不認識的地方過日子,等孩子大一點在送給別人家養着就行了,轉而她便來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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