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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采素被害,皇後也頗為傷心,畢竟在她宮中多年,幾乎每天都看得到。忽然間的人不見了,她有些微不适。

她拿出了自己的錢,然後派人送到了采素的家中,給了她年邁的母親。

事情很快傳開,百姓也都知道了皇後的善舉,心地如此仁慈,采素跟了個好主子。

若是沒有發生這些意外的話,說不定到時皇後會給她安排一個好人家,享受榮華富貴一生。

可是因為韓堂那個畜生,一切都幻化為泡影了,她沒有機會享受這些了。

因此,城中百姓間對于韓家的怨言就更多了,尤其是大将軍韓莫,本來便與此事沒有任何關系,可就因為韓堂韓仁舟,他也牽連下水,并且想翻身都沒機會。

現在閻以涼接手此案,上個接手的柳天兆至今仍被羁押關禁閉,按照百姓所說,他很慘。

可憐的接辦了韓堂的案子,然後就被牽連到失去了自由。

采素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內務司的公公将屍體帶走之後便火化了,速度很快。

而現在,唯一能得知采素遭遇到了什麽,只能在寧筱玥的驗屍結果上發現了。

其實,這就相當于死無對證了,韓堂的罪是板上釘釘了。

韓家目前全部被關押在大牢之中,韓堂是強暴女子罪,而韓仁舟則罪過更大。身無官爵,卻有那麽多的不明財産,私自收藏買賣官窯瓷器,目前所有和韓仁舟有過來往的人都開始自保。

一切都已成定局,現在,只等韓莫了。

韓莫,不管寧筱玥怎麽想,閻以涼只覺得恍若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以前她便對韓莫沒什麽好感,但她卻也承認他領兵的才能。但才能與做人是兩回事兒,然後他便露出了本來面目,寧筱玥慘遭抛棄。

這次對付他,她能親自參與其中,心裏倒是高興的。

将卷宗裝進袋子裏,明天她還要去佟尚書那裏一趟,不管怎樣,戲得做足。她公報私仇的得明顯一點兒,才能騙得過韓莫。

“你可以回家休息了,不需要這麽認真。”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下一刻她便落入了溫暖的懷中。

靠着衛淵,閻以涼唇角微彎,“做戲當然得做全,自己以為是真的,才能迷惑他人。”

衛淵輕笑,“閻捕頭深谙詭道,或許可以讓你去帶兵打仗,定能迷惑的敵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最好有誠意,不然我就敲掉你的牙。”很容易就能聽出衛淵是在調笑她,一點都不真誠。

“沒有誠意麽?我以為很有誠意的。不如閻捕頭看看我的眼睛,寫滿了誠意。”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豈止是有誠意,是相當有誠意。

看着他,閻以涼幾分無言。擡手遮住他鼻子以下,然後盯着他的眼睛,“誠意沒看到,不正經倒是看出來了。衛郡王,你這般猥瑣你自己可知道?”

“猥瑣?居然還會有人用猥瑣來形容我,不枉與閻捕頭你恩愛一場,各色都體會一番。”抓住她的手拿開,衛淵另外一只手臂環上她腰間。微微用力,她便被迫踮腳貼在了他身上。

這般距離,衛淵只需低頭,便能輕而易舉的吻到她。

黑白分明的眸子幾絲柔色,閻以涼看着他,卻是不禁感嘆,她來到這個世界碰見的第一個男孩兒,最後還會狹路相逢,糾纏不休。

衛淵的眸色如星辰,明亮卻又熾熱,他毫不掩飾他的感覺,盡管不用言語來說,卻通通通過眼睛表達了出來。

“此事結束後,我便着手準備婚禮如何?”靠近她,衛淵幾乎貼着她的唇,輕聲的說着。

他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很熱。閻以涼微微眯起眼睛,“這麽急?”

“嗯,很急,你想象不到的急。”這種着急,閻以涼肯定無法體會。

“随你。”微微仰頭,吻上他的唇,閻以涼不阻止。

擁緊她,衛淵熱切的回應,很快掌控了主權。

廳堂外夜色幾分濃,琉燈昏暗,倒是也能起些作用。

一個人影走進六門,視線穿過廳堂門口的琉燈,看向沒燃着燈火的廳堂內,依稀的,看見了什麽。

關朔皺眉,随後喊了一聲,“師姐。”

廳堂內,兩人分開,閻以涼看了一眼額角青筋浮凸的衛淵,随後錯開身體,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你怎麽過來了?”深吸口氣,她看向廳堂外,聲線冷淡。

“很晚了,你還沒回去,我擔心可能有麻煩。”這幾天閻以涼辦的案子關朔也有耳聞,順天府衙也有說的,他覺得像閻以涼這麽得罪人,肯定得有人找她麻煩。

“麻煩?說你自己呢?”閻以涼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傷人。

關朔也是習慣了,習慣閻以涼這種傷人的語氣,他并沒有多受傷。

只不過看見閻以涼身旁背對着他的衛淵,他幾分不爽快,“衛郡王,你也在啊。”

“刑部即将大考,不知關捕快準備的如何了?”轉過身,衛淵滿目清冷,看起來薄情寡義,不容易讓人接近。

說起這個,關朔眨眨眼,然後點頭,“正在準備。”

閻以涼立即冷哼一聲,“這次若過不了,你這輩子都不用再參加大考了。”

關朔微微低頭,他考了四次了,都沒過。今年若是還不能過,他自己也感覺很郁悶。

“我先回去了,這些卷宗明天我要給佟尚書送去。”将那些卷宗拿起來,閻以涼可沒忘了她要做的事。

衛淵看着她,幾不可微的颌首,随後看着她離開。

關朔随着閻以涼走出廳堂,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看了看衛淵,那雙大眼睛裏,閃爍着可疑的光。

夜色很濃,而且夜晚的天氣有些涼,往回走,閻以涼步履生風。即便是這晚上有宵小,但想必也沒哪個宵小敢對她動手,她身上的煞氣更重,宵小都得躲着她走。

“師姐,衛郡王他是個君子吧。”措詞良久,關朔終于開口道。

“最起碼比你君子。”他在那些小姑娘身上動手動腳的時候,可是熟練的很。

關朔眨眨眼,想好的話立即又憋了回去。

跟在閻以涼身後一步遠,朝着家的方向走。在閻以涼身邊,他的确不敢造次,即便一起同行,他也不敢超過她跑到前面或者與她并肩同行。

看着佟尚書那小個頭,閻以涼繼續道:“佟尚書若真的為難,我可以去找皇上。”

“不行,這種小事兒怎麽能勞煩皇上?這樣吧,你把卷宗留在這兒,晚些時候我再處理。”即便佟尚書也對韓莫沒什麽好感,還因為他和寧筱玥的事而使得刑部大丢臉,但是他謹遵皇上命令啊。

“我若沒有親眼看到佟尚書蓋章,這卷宗我是不會留下的。”不放手,閻以涼似乎也覺得在佟尚書這兒什麽都得不到,随後便離開了。

看着閻以涼離開,佟尚書真的覺得頭疼了。閻以涼也不是那種不得體的人,這次卻是有些過分。要說是因為她和韓莫有私仇雖說得過去,不過仍舊奇怪就是了。

閻以涼很積極的找佟尚書定案,但仍舊沒得到結果,刑部上上下下諸多雙眼睛看着,很快的便傳開了。

雖說不少人都覺得閻以涼做的對,但佟尚書也肯定是得到了皇上的授意,所以大家也不便多說些什麽。

倒是百姓說的越來越多,并且不滿的很多,一直遠在邊關的韓莫,成了風口浪尖上的話題。

因為韓仁舟和韓堂的事情,邊關的韓莫終于有了音信,他正趕回皇都。

沒有過多的消息,也沒有他因為自己的親戚犯了這種事而對皇上的歉意,似乎他回來就是為了救他的叔叔和堂弟的。

這世上好似應該沒有不透風的牆,韓莫要回來的事情在城裏傳開,百姓也都知道了。

并且他态度幾分強硬,對自己的叔叔和堂弟被抓又不滿,各種傳聞滿天飛,恍似韓莫的親筆信他們都瞧見了一樣。

靠近西城門的一家茶樓裏,隔壁正在大聲的讨論着韓莫的事兒。一人口才極好,不斷的抨擊着韓莫的惡劣态度,即便是大将軍,可是這所有的榮譽也都是皇上給的。沒有皇上,他什麽也得不到。

聽着隔壁的動靜,雅間裏的幾個人都沒有言語,盡管這與诽謗無異,但是和事實也差不多。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今目的達到了,也沒什麽值得同情的。

寧筱玥沒什麽動靜,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着,面色沉靜。

若是以前,有人敢這麽說韓莫,她定然會當場發飙,打的他們頭破血流。但是現在,她卻沒什麽感覺,很淡定。

靠着窗邊,閻以涼面無表情,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語。

齊岳站在窗子另一側,不時的看一眼閻以涼,冷峻的臉上幾分擔憂。

“無論如何,還是小心一些好。”齊岳擔憂,畢竟韓莫也不是吃素的。

閻以涼看了他一眼,滿目自信,“只要你們別出來礙事,就不會出任何問題。”

齊岳看了寧筱玥一眼,很顯然這句話不是說他。

“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搗亂的。我只是想旁觀罷了,畢竟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寧筱玥哼了哼,她跟來又不是為了搗亂的。

閻以涼希望她能說話算話,不要被某些沒必要的回憶遮擋了眼睛,又順便損害了腦子。

隔壁還在大聲議論當下的情況,這邊閻以涼卻隐約的看到了西城門處的情況。轉身,她痛快的離開雅間。

齊岳站在窗口看着,寧筱玥也不禁站起身走到窗邊。只是下一刻,閻以涼便出現在了街上,朝着城門處走去。

城門口,禁軍攔截住忽然回城的韓莫以及他身後的精兵。

以往他每次回來都會帶着一些精兵護衛,但人不多,一二百人而已。但此次,人卻異常的多,竟多達兩千人。

駐守邊關的兵與皇都禁軍可不一樣,他們的身上帶着來自沙場的氣息,就連胯下的馬都有殺氣。

韓莫更是滿身冷厲,氣勢極強,恍似卷帶着來自沙場之上的腥風血雨之氣,震懾的人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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