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運送白銀的隊伍中也是有高手的,除了那兩個布陣師,一行彪形大漢跳出來,各個武藝不凡。

一時交手,踩踏着鋪了滿地的大樹,接近淩晨的森林裏,一時淩亂無比。

閻以涼與衛淵後退,退出被大樹鋪蓋的地域,再一看那拔根而起的大樹居然多達數百棵。

雖不知這陣是如何布成,但是居然能用幾百棵的大樹做配合,實在精妙。

走過陣中,再細想陣中所見的一切,不由得也驚嘆。

那邊,氣怒的肖黎雖然受了傷又流了許多血,不過他并未退出,反而迎擊直上,竟然去抓那兩個布陣師。

布陣師并不會武功,而且似乎也領了命令,在隊伍被圍攻之時,這二人就意欲逃竄。

不過,畢竟不會武功,即便趁亂,肖黎又盯上了他們倆,想逃也難逃。

很快被抓住,肖黎扯着兩個人如同扯着狗似得從滿地的大樹間氣勢洶洶的跳出來,然後直接扔到了地上。

“衛郡王騙術了得,居然連我都上當了。”肖黎自是不忿,他是怎麽也沒想到衛淵是純身。倆人鬥了這麽久,如今迎面相對,反倒被騙的慘。

“五皇子頭腦如此簡單,也是讓我十分意外。”衛淵輕輕淡淡的回答,聽起來更像是得了便宜賣乖。

“不過我能活着,想必讓衛郡王更意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衛淵騙他更是想讓他死,他自然知道。

“五皇子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前的情況,我很滿意。”衛淵的眸子漸漸被笑意浸染,他的确很高興。

肖黎的氣怒可想而知,他被騙,又一身的血。而衛淵則渾身無礙,這就等同于對所有人說他不如他。

這是羞辱,很直白的羞辱。

閻以涼懶得理會他們二人,看着衛淵的護衛與那些彪形大漢打鬥,她倒是看出了些異常來。

還記得在皇都之時,因為安亦臨死前的告發,他們提前埋伏。一夥人冒雨前來,最後一場激戰後盡數死亡。

那些人的武功,和這些人很相似。

由此可見,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是同一夥人。

思及此,閻以涼忽然跳出來,還在鬥氣的衛淵與肖黎也被她打斷。

跳進戰圈,閻以涼手成拳,迅疾如風,快速撂倒一大漢後,直接拎着他再次跳了回來。

那大漢還在掙紮,閻以涼落地之後便一把将之摔在地上,反手扭住他手臂用力反擰,只聽得咔擦一聲,大漢發出變了調的吼聲,之後便痛暈了過去。

翻過他的身體,閻以涼扯開他的衣襟,粗壯的脖子上,挂着一個眼熟的小銅牌。

衛淵眯起眸子,閻以涼也眸色微冷,扯下那個小銅牌站起身,“果然是他們。”

肖黎在看到那個小銅牌的瞬間臉色也微微變化,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便被消失殆盡。

“只怕今日也不會有活口留下。”衛淵無聲輕嘆,所以,除了這個銅牌,也不會有什麽線索。

閻以涼緩緩擡眼看向肖黎,随後道:“不,還有肖霆。”肖霆現在是個線索,但,調查他有一定的難度。而且,相信肖黎肯定也一直在調查,除非他還有什麽東西在隐藏,否則就證明調查肖霆不容易。

“調查也是難上加難。”衛淵擡手,将閻以涼手裏的小銅牌拿走,抓在手中,握緊。

“最起碼要比沒有線索來得強。”閻以涼眸光堅定,現在最起碼知道了很多。

那邊的打殺還在繼續,不過,勝敗已經就在當下了。

“看來,你們要調查的不只是這些錢的去處,更想調查的是擁有這些錢的人。”肖黎緩緩開口,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五皇子還知道些什麽?若是知道,不妨說來聽聽。”衛淵看了他一眼,盡管如此說,但很顯然他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肖黎無聲的冷哼,充滿諷刺,“衛郡王還真是健忘,若是剛剛我就此死在陣中,有些事情怕是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你不用怪裏怪氣,即便不說,我們也不好奇。”閻以涼冷聲,本來也沒指望從他那裏還會得到什麽。

“若是閻捕頭詢問,或許我還真會實話實說。”肖黎卻有不同的意見,更像是在抛什麽餌。

“是麽?”緩緩眯起眸子,閻以涼看着肖黎,她倒是的确想問一件事。

“不如你問問?”肖黎雖臉色蒼白,不過眉眼染笑,倒是讓他看起來神采飛揚。

看了一眼已經收尾的戰圈,閻以涼淡聲道:“那個姓梁的人,家在大燕何處?”現在,閻以涼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肖黎饒有興味兒,看着閻以涼,半晌後道:“岐城。”

岐城?這地兒閻以涼倒是聽說過,但從未去過。

衛淵也幾不可微的揚眉,這個姓梁的,勢必得調查一番才行。

“謝了。”沒什麽誠意的說了個謝字,閻以涼轉眼看向衛淵,四目相對,生出一樣的想法。

打殺聲逐漸收尾,那實行調虎離山的肖黎部下也皆返回,他們損失不少,但肖霆的人想來是都被收拾了。

兩方護衛協力,将鋪了滿地拔根而起的大樹挪開,開辟出一條路來。那一直被保護在中央滿滿幾十車的大箱子也落入了大家的手中,拼死拼活為了這個,如今到手也不算虧。

“五皇子打算将這兩位布陣師帶回去?看樣子,他們也打算吞毒自殺。”衛淵不經意一瞥,就發現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布陣師在拿什麽東西往嘴裏塞。這幫人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會做俘虜。

聞言,肖黎扭頭看過來,随即一腳踢開靠近的布陣師手裏的東西,然而另外一個則成功的将手裏的東西塞進了嘴裏,不過一秒鐘後,他身體一抖,然後眼皮翻白,鮮紅的血從嘴裏鼻孔眼睛裏噴濺了出來。

不禁後退一步,衛淵擔心有血噴到自己的身上。

肖黎當機立斷的一掌拍暈服毒不成的布陣師,再去查看那個七孔流血的,然而他已經斷氣了,只不過血仍舊在往外噴,毒藥性烈。

“看來,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看着那個死相凄慘的布陣師,閻以涼緩緩道。

衛淵看向她,眸色深沉。他們要調查的,就是這個比死還可怕的東西,不知結果如何,但也一定要查到底。

“既然知道比死還可怕,就應該停手。”肖黎踢着那個已經暈過去的布陣師,一邊淡淡道。

轉眼看向他,衛淵與閻以涼神色一致,同樣都認為肖黎必定是知道些什麽,只不過他不說罷了。

“有些不甘,是即便死了也不會放下的。”閻以涼看着他,其實倒是想知道他隐瞞了什麽。看樣子,肖霆背後的人,他也不是一無所知。

“比如呢?”肖黎看過來,倒是也很想知道他們倆到底是因為什麽。

有些秘密,是絕對不能對外人說的。但有時,興許說了就會有意外的發現。

“王爺,這車裏裝的不是錢!”驀地,那邊一聲炸起,恍若驚雷。

同時看過去,只見一輛馬車四周站滿了護衛,他們将已經打開的箱子裏裝着的東西搬出來,居然是一塊塊的大石頭。

當即變了臉色,三人快速沖過去,那一輛馬車上的兩個大箱子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石塊。

其餘護衛開始快速的拆另外幾十車上的箱子,每個車上都捆縛着兩個大箱子,并且明顯是很重的東西,壓得車輪都陷在了泥土裏。

然而,随着一個一個箱子拆開,裏面居然都是石塊。

“上當了。”閻以涼長長吐口氣,千算萬算,還是被騙了。

這裏兩個人精,沒計算過那個幕後黑手,雙雙被騙。

肖黎的氣急敗壞可想而知,在這森林裏和肖霆車輪戰,折損了這麽多的人,到頭來居然得到一堆的石塊。

衛淵臉色同樣不好,盡管他在極力壓制,可是身上冷氣直冒。

看了他一眼,閻以涼不知該說些什麽,對對手的實力和精明,又有了新的領略,果然不凡。

要想對付他,不只是不容易,而是很艱難。

幾十車的石塊,這一路來他們居然都沒發現這幾十車都是石塊。

衛淵的探子若不是親眼所見,想必也不會将消息傳回去,他看見的必定是白銀。可是現在,居然變成了石塊,到底是哪個步驟出錯,沒人發現。

神不知鬼不覺,讓人摸不着頭腦,也讓人覺得詭異。

更何況,若不是有确切的證據證明這幾十車裏都是白銀,肖黎也不會大隊人馬的來搶錢。

而肖黎和衛淵居然都沒發現被調了包,實在高明。

“你們兩個人精都着了道,這只是第一次,興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悠着點,氣壞了自己,沒什麽好處。”看着衛淵,閻以涼淡淡安慰,盡管沒什麽誠意,不過,是好言。

衛淵看向她,他的眸子都是赤紅的。這麽多年盡管調查沒有多大的收獲,但最起碼還未吃過大虧,這是第一次。

擡手,閻以涼拍拍他的手臂,布料下,他肌肉緊繃,恍若石塊。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