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走出木越宮殿後不久,便聽到木越頭風痛發作,急召禦醫的消息。
她心內焦慮不安,着急忙慌地往回走,可走到半路,便住了腳,若有所失地苦笑道:“皇母如今必定不想見我,我讓她傷心了!”她怔怔地往自己宮殿走去。
木越這次病為大病,禦醫都被召了去,木子茶飯不思,只靠着參湯吊着,寸步不離地守在木越榻前,誰勸都不肯離開。
整個皇宮都在為木越而奔波,搜集禦醫所要的藥材,侍衛也主要集中在木越宮殿,外面的宮殿侍衛倒是松懈了許多。
這日入夜後,瑾淩在榻上眯眼思索接下來自己的動作……此時一支飛镖擦着他的發絲飛過,插入他身後的木制屏風,瑾淩從屏風上取下飛镖,只見上面附着一張紙,寫着:西南角花園會面,附注:你的貴人。
瑾淩挑眉,貴人麽?他倒是想見見!
于是他披上披風,繞過侍衛來到西南角處這座花園內,花園地處偏僻倒甚少有人經過。
瑾淩站在花園內見無人在候,便想離去,此時假山後走出一男子攔住他道:“這點耐心也沒有麽?”
瑾淩吓一跳,他一臉防備說道:“你是何人?”
瑾附見他不認識自己,吃驚道:“淩兒,你連你堂哥都不認識了嗎?是你皇叔讓我來接你!”
“皇叔?”瑾淩一臉狐疑地搖頭道,“我沒有聽過有皇叔,我自記起便在離這處不遠的馬欄裏當職了”
瑾附聽見這話先是一愣,後便明了這是木越的手段。他心裏雀躍,如此這般一來便好辦許多,木越無意中倒是幫了大忙!
他一臉憐惜抱住瑾淩說道:“你受大苦了,你原是陌國皇子,自你父皇死後,木越那毒婦與你父皇有仇,掠你而來,殺了你的母後與皇姐,又将你迫害至此,我與你皇叔一直在想法兒救你出去,奈何羽國守衛森嚴,一直無功而返,這幾日原是那毒婦得病,趁此才能來見你一面”
瑾淩起初聽到自己是皇子喜笑顏開的模樣看得出他的心裏很是雀躍,而後聽到母後皇姐被害死傷心不已,大罵道:“果真?怪道木越這毒婦從小便對我諸多刁難,便是為這?”
瑾附見瑾淩如此喜形于色,點點頭說道:“今日我不便久留,便要走了”
瑾淩不舍道:“堂哥,你以後還來看我嗎?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這裏我只有一人,不知跟誰聊天”
瑾附揉揉瑾淩的頭,遞給他一個哨子說道:“你要找我時,便找個偏僻處吹響這個哨子,便有我們豢養的鳥兒過來找你,你把要跟我說的話寫在紙上捆它腳上,它自會帶給我”
瑾淩乖乖點頭。瑾附知道瑾淩蠢笨不堪,怕他壞了大事,不放心地冷着臉囑咐道:“記住,平常不許亂用,有要事時才準用!”
瑾淩點頭說道:“堂兄放心”
見瑾附掠牆走遠,瑾淩方才恢複性情,打量着手中平淡無奇的哨子,嘴角微微上揚,嗤笑道:當真是貴人,倒是來得很及時。
他細細打量着四周,黑夜籠罩,只有風沙沙吹過,他感知到周圍并沒有除他以外第二人的氣息,而後躍上高牆,身影快如鬼魅,融入了黑夜中。
剛回宮殿不久,木子便被宮人送了回來,她身體虛弱得連站立都不能,眼圈烏黑,頭發淩亂,憔悴不堪,見到瑾淩,木子含淚看着他說:“皇母醒了……她同意你我的婚事了……皇母這次發病都是為我……我不孝……”
瑾淩見此心疼不已,不可自控地将木子緊緊摟進懷裏,沖昏頭腦地說道:“不怪你……是我……”後半句卻再也說不出。
他見懷裏傳來木子勻稱的呼吸聲,便知她已睡着,憐愛地用臉頰蹭了蹭她柔軟的頭發,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吩咐好宮人準備好她愛吃的吃食後,便将木子抱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