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春去秋來,院子裏的木棉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轉眼已經過去四個年頭。
這期間木子淩偷偷地去過木子寝宮,時常見到她與一容貌氣質俱佳的男子在木棉樹下嬉戲打鬧,那男的氣質高貴,容貌俊美,自是他不可比拟的,她一定是快忘了自己了吧!
木子淩黯然神傷。為有一日能站在木子身邊,更加勤學苦練,進步的速度之快讓老樹都為之咋舌,他看着在樹下舞劍舞了幾個時辰還未曾有倦意的木子淩,懷裏抱着酒囊,醉眼朦胧地嘆道:“可真是個怪胎”。
木棉花下,木子君撫琴輕彈一曲鳳囚凰,他看着在鮮豔的木棉花映稱下的木子正拿着一面銅鏡左看右看,木子已十二歲有餘,身體已漸漸開始發育,微微勾勒出曲線,此時她不時地撐着下巴發呆,時不時又細細端詳鏡子中的自己。
終于她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精神一振,吩咐宮人道:“你快去把我的金色的雲錦鬥篷拿來,我要去騎馬”
這雲錦鬥篷是木越得了一上好的布匹特意選能工巧匠為木子趕制的,木子喜歡得不得了,平常也舍不得穿,今日卻要穿着去騎馬,這實在反常。
“是,我這就安排人為公主把馬牽上來”
“不必了,我自己去馬欄挑選鐘意的馬”
“是”
木子和木子君來到馬欄,身後還跟着一衆宮人。馬欄的領事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他從小在皇宮熬到大,這幾天才當上領事,一般貴族要騎馬都是由下人牽上去的,所以他平時都沒有機會見到平常的貴族,何況是尊貴的公主。
所以此刻他顯得十分的熱情,見木子多看了哪匹馬幾眼,便詳細地為她介紹馬的品種。
木子的随侍的宮女看見喋喋不休的領事,一臉不耐煩道:“你還是下去侍候吧,這邊用不上你”
領事讨好地對宮女笑道:“姐姐有所不知,這馬欄裏的馬烈得很,小的得跟在公主身旁細細挑選才是,不然傷了公主便是我的罪過了”
“不用,我已經挑選好了”木子指着其中的一匹黑馬道。
木子君此刻也挑選好了一匹白馬。
領事連忙道:“公主好眼力,這是我們馬欄中最好的一匹馬,就是性子烈一些,不如就由奴才為公主牽馬,保證萬無一失”
“不必,就由他牽好了”木子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一直在整理草料的木子淩道。
領事雖心有不甘,可也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得俯身稱是,心裏卻暗罵道:便宜這小子了!如果這次被公主看上,且不說公主貌美如花,單就地位來說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要被她納入裙下作為男寵,那便是一步登天,就算不做男寵,哪怕就是伺候得公主一高興随便賞他職位,也比在這馬欄裏幹這髒活累活要強太多。
進入禦林後,木子将身邊衆多的宮人都打發走,騎在馬上任由木子淩牽着馬走。她看着木子淩俊挺的背影,輕喊道:“子淩哥哥”
木子淩一頓,擡頭看向馬上的木子,木子翻身下馬,十二歲的她已經開始意識到男女的不同,她扭捏着,想向前挨得木子淩近一些,但又不敢上前,只得把頭低得低低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鞋尖,雙手也不懂往哪放。
木子淩輕笑着雙手環抱住木子,撫摸着木子柔順的頭發,原來他的木子一直未曾忘記過他,木子被他猝不及防地抱住,身體一僵,再也不敢動彈,臉也變得通紅。
在他們身後騎着白馬的木子君從未見過如此姿态的木子,他心口一滞,苦笑着,原來她已經有思慕的君子了嗎?
木子淩和木子牽着馬走在小道上,木子看着木子淩的側臉,一陣眩暈,其實論相貌木子君明明更加好看,可木子淩就是有一種氣質,傲立俗世,對木子有一種致命的吸引,讓她欲罷不能。
很快,木子拘謹不在,他倆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一樣,她滔滔不絕地向木子淩講述與他不見的這兩年所發生的事,木子淩則還如以前一樣安靜地看着眉飛色舞的木子笑得一臉溫柔,時不時會替木子輕輕挽起被風吹落的秀發。
夜色漸漸暗了,他倆戀戀不舍地分開。木子細聲叮囑他道:“在宮中凡事都要小心,發生什麽事都不要瞞住我,一定要告訴我!”
木子淩看木子一臉認真,便點了點頭,他敏銳地想道:木子一定是察覺了什麽,所以才會四年都未曾來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