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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水榭,十幾個護衛正在布置。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刑部取來的,衛淵要在這裏布下天羅地網,一舉抓住所有人。

齊岳厲钊還有柳天兆在皇都進行嚴密的調查,目前已經鎖定了七八個人。只不過,帶頭人一直沒有出現,想擒王也擒不到。

刑部的抓捕器械還是比較好用的,以前有一個擅長奇門機關的清吏司郎中,他設計了很多的大小機關,在抓捕那些武功高強的犯人時十分有效,成功的案例不勝枚舉。

雙臂環胸,閻以涼站在岸邊,看着他們布置,眉頭始終蹙起。

這五皇子,他們是必定會來救的,只不過,他們高手如雲,到時要調來軍隊才行。

一舉擒住,到時也可以和祁國交涉了,并且會讓他們無話可說。

與高智商的罪犯鬥争也不是沒有過,只不過,這麽棘手的占少數。

更況且,對方是祁國,這若是辦不好,衛天闊那兒都難交代。

轉眼,閻以涼看向那始終站在小橋上的人影,大太陽下,他看起來也格外的清冷悠遠難以靠近。

對于衛淵,閻以涼以前了解的也不多,甚至是從未刻意的了解過。

只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大燕南方的十城都是他的,每年給朝廷送錢,送很多錢。

湖中荷葉成片,也是設埋伏的好地方,護衛下水,繼續忙碌,盡力的确保每一步都不會出錯。

“閻以涼。”驀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閻以涼回頭,只見一身紅裙的寧筱玥和衛淵的護衛朝着這邊走來。

“你怎麽過來了?”而且,還是和衛淵的護衛一起。衛淵沒去刑部,所以他這個護衛代他去刑部點卯來着。

“順天府衙的案子結束了,沒我什麽事兒,聽說你在這兒做護衛,我來瞧瞧啊。”閻以涼給人家做護衛這種事,她自然得親眼見到才行。

聞言,閻以涼臉色稍冷,“順天府什麽案子?”在這裏給衛淵做護衛,外面的一切都離她而去了。

“兄弟倆争奪財産,打起來了,弟弟把哥哥砍死了。”有屍體,就得有仵作過去,正好刑部她無事。

幾不可微的揚眉,閻以涼對這種事情不為所動,人總是會争奪,争奪各種各樣的東西。

“人被關在了這裏,又大張旗鼓的弄這些機關,看來你們是十分确信他們會來救人。”如果說确定那個被關起來的是祁國五皇子,那麽他們來救人的幾率會很高。

“不止救人,還要來殺人。”瞥了一眼衛淵,閻以涼淡淡道。

寧筱玥也看過去,單單是背影,看起來就格外的有距離感。一張俊美的臉,并沒有讓人心生親近感。

“做護衛做的很不爽吧,給皇上做護衛都板着臉,更何況在這兒。”寧筱玥也不乏看笑話的嫌疑,看閻以涼難受,她就覺得好笑。

不語,但很顯然是默認了,做護衛,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做不來。

湖裏的機關安放好,護衛逐一的退出水榭,衛淵也離開小橋,一身月白,恍若遠空皓月。

寧筱玥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又回去,半晌後忽然道:“衛郡王和皇上當真像極了。”

“是麽?”閻以涼掃了一眼,她倒是覺得衛淵要比衛天闊麻煩多了。盡管衛天闊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決定都有幾層的意思,但也比衛淵一意孤行居高臨下要好得多。

“你不覺得?皇家的人,骨子裏都透着那麽一股藐視衆生的氣息。在他們面前,我們就自動變成了螞蟻。”寧筱玥雙臂環胸,說這話時,語氣卻有幾分諷刺。

聞言,閻以涼幾不可微的蹙眉,“皇家的人?都如此麽?”她倒是沒太多注意,畢竟她的身上就有這種特質。

“你不覺得?就不說皇上或是衛郡王,連和皇上沾了一點親戚的人都那樣。”做了皇親國戚,就有資格藐視所有人了。

直視前方,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又幾分虛無,閻以涼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底裏升起,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看她不動,寧筱玥不解道。

“你說得對。”看向寧筱玥,閻以涼還是想不出心底裏的奇怪感是什麽。她近來,好像有許多事情想不起來,如同年紀大了的老妪似的。

揚起下颌,寧筱玥十分得意,“那是自然,你是不把他人放在眼裏,所以根本注意不到。”

不語,閻以涼對這一點倒是承認,什麽皇親國戚甚至是皇上,她也沒有全部放在眼裏。

是夜,一輪彎月挂在半空,給夜空平添幾分清冷。

清苑寂靜無聲,護衛也不多,只有蟲鳴此起彼伏。

床上,閻以涼和衣躺着,在這的三天來,她睡覺都沒脫衣服。

神經保持着警惕,這幾天她沒睡一個好覺。

一片寂靜,若是細聽,能夠聽得到隔壁某個人的呼吸聲。均勻清淺,通過呼吸就能知道,衛淵的武功也不弱。

閉上眼睛,腦海歸于平靜,自如的控制,不會讓自己睡的深沉錯過什麽。

驀地,細細的有些不同于尋常的風聲鑽進耳朵,閻以涼瞬即睜開眼睛,同時起身躍起來,落地無聲。

殘影閃過,眨眼之間她已到了門口,推開門,先看向院子。

小院裏的琉燈幽暗,此時此刻看來更是幾分慘淡之色,夜裏清冷,一切就更顯得詭異了。

閃身從門縫裏鑽出去,閻以涼挪到隔壁卧室的門口,貼着門,房檐的陰影下,她倒是不顯眼。

盯着夜空,閻以涼眉目淩厲,那細細的風聲還在往耳朵裏鑽,不尋常。

背後緊貼的門內,一抹暗影靠近,“你要進來?”他說話,而且就隔着門。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幾分神秘,恍若奸細接頭。

閻以涼蹙眉,“別出聲,也不許出來。”十足的命令。

“無論任何情況?”衛淵也靠着門,确認道。

“沒錯。”閻以涼确定,無論外面什麽情況,他都不要出來。她不需要他幫忙,即便他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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