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沈然的好,但只限于朋友,多了我怕我承受不起會傷了他。他是我現在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不想失去他。所以,我選擇适可而止,讓他知難而退。
看了會窗外,感覺有些累了,慢慢的躺了下來。想着些有的沒的,困意襲來,黑暗籠罩着,意識漸漸抽離,便沒了知覺。
…………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因為病床緊靠着窗戶,吃完沈然事先吩咐醫生買來的午餐後,我就半倚着身子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靜靜的出神。
四月的天,陽光不是很強烈。但只要是晴天,陽光總是那麽耀眼。不是直接面對着太陽,所以不至于感覺到刺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中途沒有一個人來過。對我來說也無所謂,生病嘛!當然得靜養。抛開這些不說,除了沈然外,其他人又不知道我回來了。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在此時安靜的病房裏顯的異常突兀。随着轉動聲不斷加重,響聲也被不斷放大,拉長。只是短短幾秒,卻足以使我回神,并聽清。
我眯了眯雙眼,感覺有些微微的酸澀。随後有些慵懶的閉上了雙眼,嘴邊淡淡的勾起一抹笑:“來啦!”
沈然進來後,随手把門關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蘇倪夏沒出聲。
我刷的一下睜開了眼,借着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晖直直的看着緊靠着病房門邊的沈然。
“怎麽不說話?”
“沒有。”
“嗯?”我睜開眼時,可是清楚的看見了沈然一開始臉上閃過的一抹不自然。
“是不是有什麽事?”才出去半天,回來就一臉的怪異,肯定是有事。
“嗯,算是吧!”沈然點了點頭,朝着病床旁的桌子走去。然後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随意往上面一丢,右手插在褲子右袋裏,坐在了桌子前離病床不過半米的一張椅子上,雙腳随意的交疊着。
他半低着頭,低沉的聲音響起:“回來時,白格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回來了。”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擡頭看着我:“我說是,你回來了。”最後一個字講完時,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說了就說了,沒什麽。”我無所謂的笑着,随即話鋒一轉:“不過,她是怎麽知道我回來的?”
沈然聳了聳肩,表示和他沒關系。
“我知道不會是你說的,問你知不知道實情。”
“猜都可以多多少少猜出來點,你會不知道?再說了,你回來的事情除了我外,可還有一個人也知道。”沈然挑了挑眉,一臉古怪的看着我。
我抽了下嘴角,說出了心中的猜想對象:“龍辛哲?!”
“嗯!”沈然露出了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我。
當真是看的我滿頭黑線。
“我把你手機號碼給她了,她明天應該就會打電話給你。”
“哦。”我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的微垂着頭看着病床上雪白的被子。因為天已經黑了,而後者沈然又沒有開燈,故我其實根本看不出被子是白色的。
“開燈。”
“啊?…哦!”
啪的一聲響起,病房內也瞬間亮了起來。突然亮起的燈光使我頓時有些适應不了,難過的眯着眼,慢慢的适應後才徹底睜開。
沈然開完燈後并沒有再回到剛剛他坐的那張椅子上,而是指着桌子上那些裝有食物的袋子說:“吃的在裏面,天也黑了,趕緊吃點睡吧!”
“你會有這麽好心。”我毫不猶豫的懷疑他動機不純。
被我給明晃晃的戳破他也不建議,反而大大方方承認了:“我還有事,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了。”
“滾!誰要你陪,你個死不要臉的臭流氓。”我故作生氣的爆粗口,怒瞪着他。
“好好好!”他一連道三個好,随後不安好心的嘿嘿笑着,吊兒郎當的道:“我滾,你一個人好好待着,千萬別想哥。”
“要走便走,我可要吃東西了。恕不遠送。”我把身子朝桌子那挪了挪,直到可以觸碰到上面裝有吃食的袋子為止。
沈然看倪夏是真的可以一個人吃東西了,頓時就安心了不少。
“那你吃吧!如果過會還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明天來給你辦出院手續接你出院。”
“嗯!知道啦!沈~大~少~”我故意拖長最後三個字的音。
沈然的關門聲同我拆塑料袋的聲音同時響起,最後互相碰觸抵消,沒有對我造成多大影響。
吃着沈然特意為我買的晚餐,我笑的一臉滿足,感覺整個人都是溫溫的。如果曾經的我也如現在這般容易滿足那該有多好。
但我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我也不在是當初的那個我。怎麽能要求曾經的我擁有現在的心态呢?
這個世界上最多的是如果,最不缺的也是如果。
我只要學會做好每個瞬間的自己就好了。不遲疑,不退縮,永不對自己做的決定後悔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