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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1992年,那顏帶了家裏人發了一筆小財。

她的這個家裏人,不僅僅是指那家,還有聶家。滬市三十塊錢一本的股票認購證,呈百倍的掙,不說是原本就信她的人了,就連聶家聶知濃那一輩的小孩兒本着不能讓漂亮嬸嬸受打擊的想法,也跟着拿零花錢讓那顏買了百來本,後來搖號發現百分之九十都中了。

一夜暴富。

不說沒信她只意思意思買了十來幾十本的人是怎麽後悔的,跟着她掙錢了的都恨不得把那顏當金大腿抱了,工作時工作,合法賺外快也是可以的嘛,這并不沖突。

可以說聶家小輩之間的關系也還是相當不錯的。

聶家自打聶老爺子聶老夫人過世之後,家裏差不多也就算是分家了,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聚一聚。

這些年聶聽父親也退休了,跟聶夫人一起住在幹休所,倒是同樣退休了的聶小叔日子過的可舒服了,他這輩子都沒結婚,雖然坐輪椅,但人家心态好。不良于行的時候有人照顧,現在老了他沒事兒的時候不是在家裏看書就是去養老院跟老朋友聊天,小日子過的特美。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他享福,每個月拿着退休工資想怎麽花怎麽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羨慕的聶家其他還得兢兢業業的工作聶從華一衆兄弟姐妹眼珠子都紅了。

聶家第一代走了,第二代退了,第三代倒是軍政兩開花。聶從軍聶從華在公安系統,兩個人早在嚴打的時候就被調離了首都,現在都在不同的城市幹到了省廳了。聶榮霞和聶一東依舊在部隊,兩個人同樣級別不低,将來退休後幹休所是完全住的上的。只有聶聽,因為是大學畢業之後在經濟貿易部上了兩年班,後來才被安排到偏遠縣城搞建設,現在升的比聶家其他人慢一些,不過也在尋城市當一把手。

他不是政績不夠,而是在別人看來資歷差了些,年紀輕了些,要不然早走到省裏去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很多情況下都講究論資排輩,聶聽着都算是升的快的了。

比起聶家的第三代的軍政兩開花,聶家的第四代可以說是遍地開花。當兵的,當官的,當醫生的,做警察的,還有幹法醫的。別的不說,單說聶知濃這姑娘,就是當爹媽的那顏和聶聽都沒想到她直接投身娛樂圈,明面上有那玥那莳兩個做姨的護着,暗裏還有聶家的人照顧,她不說是娛樂圈小公主,但也确實是沒人敢惹。

聶知濃和聶知許會長,從小到大就是挑着那顏和聶聽的優點來長的,爸媽都長的好看,還有那顏的靈泉水養着,當崽兒的自然不會長得醜。

事實上聶知濃早在十歲的時候就一腳踏進了這個圈子,因為出色的長相被接孩子放學的導演看中,飾演了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公主。聶知濃拍一次戲,覺得非常有意思,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整個人都奔跑在演戲的路上,後來索性還考了電影學院。

至于聶知許,他幹起律師了,跟聶榮霞的兒子一起,兩個人一個學醫一個學法,那顏每次看到他們就會想起以前網上看過的一句話。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好在兩個人考大學填專業都是他們自己選的,沒人勸,雖然林安和學醫有那顏的原因在,那也是因為那顏搞出來的藥救了聶榮霞的命,讓他對醫學産生了興趣,同樣林安和自己也說了,學醫是為了治更多的人,現在大家也算是在各自的行業發光發熱了。

相較于聶家小輩,那家小輩基本上就是經商的多了,主要是那玥那莳攤子鋪得大,一開始還是小打小鬧的開開店,後來越來越開放了,辦廠都不用挂靠了,姐妹倆第一時間就把廠子和公司開了起來。

那莳早就看中了那顏手裏那些化妝品和護膚品的方子,女人的錢又好掙,她除了做服裝之外就是做化妝品,護膚系列和彩妝系列都做。她還早早就把毛蛋挖了過去,給他幹股,提拔他做左膀右臂,現在化妝品公司都已經上市了,原始股雖然有稀釋,但現在也是賺的盆滿缽滿。

許又青就跟那顏當初在他命盤中看到的一樣,他也組建了自己的運輸隊,後來成立了快遞運輸公司。他這運輸公司也算是半跟部隊合作了,招收的司機送貨員很多都是退伍兵和複員兵。退伍軍人和複員軍人身手好,跑運輸有保障。

家裏有服裝公司,化妝品公司和運輸公司,剛好三個孩子,一個孩子繼承一個公司。

那莳這邊簡單,那玥那邊也不複雜。連鎖的火鍋店,一個下飯菜公司,還有一個連鎖奶茶店。她兩輩子做的都是關于食品的生意,特別是下飯菜,做起來簡直是輕車熟路,手裏攥着秘方,還申請了專利,下飯菜的産品還做到了出口賺外國人的錢。

可惜因為霍別雲的身份,霍珩霍琛都不能做生意,那玥是真的沒有那莳和許又青自在。不過她也有幫手——狗蛋和驢蛋兄弟倆。

這三兄弟是真的有出息,在整個榮興蔬菜大隊都是數的上號的。這會兒兄弟仨都紮根首都,還把家裏父母也接過來享福,那顏那玥她們倒是比以前更容易見到兩位熟悉的叔叔嬸嬸,不過因為常年地裏的勞作,兩位叔嬸看起來也有了老态,又在首都待不住,知道那顏在首都有農莊之後,就跑到農莊裏去幫那顏幹活去了。

和那年那玥那莳比起來,那顏的日子才是過的才是最美的。

畢業之後她在出版社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就把工作辭了,專心在家裏寫作,也經常出門旅游采風找靈感,到現在為止出了四五本書,其中兩本還被導演看中拍了電視劇和電影,還給自己閨女開過後門,推薦她到導演那裏去試鏡。

她手裏有錢,房屋不允許交易的時候都偷摸買了不少房子,等房子能交易了更是入手了不少房子和店鋪,後世的一線城市,新一線城市和二線城市或多或少的都有房産。她還買了地建了農莊,也有自己的馬場和度假山莊,主要就是買了地覺得空着不好,就想幹點什麽。

像是她和那玥這種生意做得早的倒是問題不大,到了後面家裏有當官的直系親屬就不能做生意了。那玥那莳生意做得早又做的大,那顏收入也不低,每年不僅做公益慈善,還給到處修橋修路,從不偷稅漏稅,上面領導對她們的印象也很好,做生意的時候都有綠燈,從不鬧幺蛾子。

那顏大量買房買地之前,她把手裏那枚傳國玉玺以原主父母的名義捐了出去。在此期間,她也陸陸續續的偷偷把手裏找到的那些文物匿名捐給了各個博物館,怕暴露自己,她都是晚上動工不說,還夜裏趕工走了好幾個後世有名的大型博物館,就怕有誰太厲害,根據蛛絲馬跡找到了自己。

事實上,在她匿名捐出自己攢了十來年的‘文物’之後,上面的領導确實也是試圖想要找出她,除了想要感謝她的捐贈之外,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把其他國家的古董文物也給弄來了,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幫他們換回來許多本國流落在外的文物。

可惜案子查了好幾年都沒查出到底是誰那麽厲害還那麽無私,他們也懷疑過很多人,查過不少人,包括捐贈過傳國玉玺的那顏,可惜到最後這事兒也是不了了之,倒是新聞報紙上報道過好幾次這個大公無私的‘人民英雄’,博物館裏的文物捐贈者也只寫了‘佚名’。

但那些都不關那顏的事了,她把東西倒騰出去就無事一身輕,就連房子收租的事兒都請了人幫忙,農莊馬場和度假山莊也有人幫忙管理,日子過得實在是輕松。

**

聶聽60歲的時候,他退休了,算是兩邊家裏他們這一輩退休最晚的人了,畢竟體制內的人裏他兩邊都最小,不過他升的也高,退休前都幹到中央了,一點都沒有愧對自己身上那身滔天的紫氣。

忙忙碌碌一輩子,到年紀了立馬退休跟那顏去老年游。上班的時候那顏出門旅游,除非是碰到了聶聽也有假或者是單位組織活動的時候,要不然他就趕不上趟。現在好不容易退休了,他還不得把之前缺席的補回來不過出國是別想了,但國內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也沒有去國外的想法。

“還不知道玩到死能不能把咱們國家走完呢。”

聶聽一只手緊緊的和那顏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捏着手裏的火車票。

“咱們都老了,該走走了,嘿,聶知濃那小兔崽子居然還想讓我們幫她帶孩子,美的她!我帶孩子是真的帶的夠夠的了。從78年年底到85年年初,我當了六七年的孩子王,每天八|九個孩子叽叽喳喳咋咋唬唬的,我都懷疑我上班的時候脾氣好,都是被那群小崽子磨的。”

聽到他的吐槽,那顏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他們确實也是帶孩子帶的夠夠的了,那年白芷兩口子也是85年才回來,但沒有調到首都,而是去了別的軍區。那個時候孩子都快要考大學了,也不好頻繁轉學,對孩子不好。那顏聶聽又調任了,所以那錦之和那欽之又跟着那玥那莳姐妹倆過日子,聶聽索性把龍鳳胎也托付給兩個小姨子,就帶着老婆去上任,也就是那個時候才拜托了帶孩子的窘境。

“兒子閨女我都帶大了,我還得帶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

“想的美!”

那顏這下真沒忍住, ‘噗嗤’笑出聲: “也沒有那麽糟糕,多少人想要帶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的啊,你這說出去別人都得說你閑話。”

“我還怕這個”聶聽不為所動,他聽到檢票的聲音,就一邊拉行李箱一邊拉着那顏往檢票口走: “我現在就想跟你到處走到處玩,別的都莫挨我。”

那顏: “……。”

看來是真的怨念頗深了,作為一個經常把老公丢一邊自己跑去旅游的人,那顏也是有些心虛的。她沒反駁聶聽,而是點着頭‘嗯嗯嗯’的回複他肯定他。

等兩個人上了火車的卧鋪,在火車發動之後,聶聽牽着那顏的手才松開。

他插着腰,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六十歲的老大爺: “過了三十多年了,咱們又坐上這趟車了。就是可惜了,不是當時的知青專列。”

那顏也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也跟着感嘆: “是啊,三十多年沒回去看看了,咱倆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趟火車上呢。”

聶聽又笑了起來: “這回應該是沒有不長眼的特|務吧”

那顏: “……。”

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刻都笑了起來。

在這趟始發站首都,終點站延邊的火車上,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四十二年前,那個時候他們剛踏上下鄉的火車,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當時還是青澀的少年少女,一轉眼,卻又風風雨雨的攜手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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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現代篇,有小師叔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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