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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其實是特意哄走小寶,想為自己和左辰安創造單獨相處的條件,顧希希心裏有些感動。

她回到家的時候。晚上九點鐘還不到,但左辰安居然正坐在家中的客廳裏,在一下一下地換着電視頻道。這讓顧希希有些奇怪。

“小寶呢?”見她一個人回來,他轉過頭,問道。

“噢,薛雪帶他回去了,說明天一去電視臺錄制個節目。”顧希希說得有些心虛,沒敢看他。

他嗯了一下,沒有作聲。

正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下號碼,瞥了眼顧希希,便接了。顧希希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麽,但隐隐約約,可以聽出來是個女聲。

“不行,明天你不要過來,我不會帶你一起的。”他皺着眉頭聽了一會,這樣說了一句,就挂掉了電話。

“是誰啊?”顧希希站在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随口問道。

他看了她一眼,便說道:“我明天要去試航,Daisy想跟着去。”

“那就讓她去呗,說不定她還可以幫你的忙呢。”顧希希看着他。笑眯眯地說道。

他擡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看得她感覺心裏有些發毛了,他才突然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我很奇怪啊,像你這麽忙,又要做導演,還要和編劇來個姐弟戀什麽的,你怎麽有空到這裏來關心我的事情?”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當然,以現在的信息發達程度,想讓他不知道這個爛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已經不再是那部片子的導演了,你不知道嗎?”顧希希故作驚訝,睜大了眼睛。

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片惋惜之色:“是嗎?那太遺憾了,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可以錯過?是不是你配合不賣力,對方炒了你?”

顧希希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等左辰安将準備好的用具,放在工具包裏,拎下去準備開車去港口的時候,才看見顧希希居然也是一身運動裝束,頭上還戴了個太陽帽,仿佛正在等着自己。

“你……”,他有些不解。

“你的帆船是帆板嗎?”顧希希看見他出來,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問道。

他搖了搖頭。

“那好,我也要去啊,應該坐得下吧?反正你是試航,又不是正式比賽,你就帶我去吧,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幫你的忙呢。”

她的笑容很是燦爛,他望了她半晌,一個“不”字居然就是說不出口。

“那……,好吧。”最後,他終于勉強答應了。

就這樣,顧希希一路笑容滿面地跟着他上了車,到了港口。

她昨晚就想好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賴着跟他上船。他們兩人之間,總是這樣若即若離,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瘋掉的,況且,她也答應了左父,一定要好好和他過日子的,都這樣。還怎麽好得起來?

因為下周就要舉行比賽了,所以港口的游艇碼頭,一眼望去,停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帆船,并且,碼頭也已經有了不少和左辰安差不多裝扮的人,有些人正在船上檢查裝備,準備起航,看起來,應該都是來參加俱樂部比賽的帆船運動愛好者,趁着今天比賽還沒開始來熱身下的。

顧希希跟在左辰安的身後,看着他一路和不少人打了招呼,最後停在了一艘艇的前面,他自己跳了上去,打開了剛才帶過來的工具箱,開始了升桅張帆的準備。

顧希希站在岸邊,看了一會,他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擡起頭來,望了她一下,那眼神裏的意思很是明顯,就是你怕了的話,還是趁早打道回府。

顧希希心裏鄙夷了下他,看好了位置,一躍就到了艇底。但是重心沒把握好,艇體被她一跳,來回晃得很急,她一個沒站牢,差點就一頭栽進了水裏,幸好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艇邊的船舷,才穩住了身形。

他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笑得很是紮眼,但顧希希視而不見,反而坐在船頭,好奇地打量着這艘艇。

“喂,左辰安,你也不介紹下你的船?”顧希希問他。

他頭也沒擡,繼續忙着手裏的事情,只是很快地說道:“這是一種穩向板類型的finn帆船,是上世紀四十年代瑞典人R.隆比設計出的一種單人操縱帆船,長4.5米,寬1.51米,吃水0.85米,主帆面積10.6平米,能在風速每秒8-12米中航行,要求操作者用力去壓舷才能自由滑行,明白了嗎?”

顧希希似懂非懂,卻是點了點頭,仔細看着他的動作。

他這時已經升起了桅杆,從一個袋子裏取出了帆,将帆下角的一個鐵圈插進了桅杆上的溝槽,系緊了後面的角索,然後又将帆前角與一個可以活動的連環相連,并再次系緊前角索,最後,顧希希看着他将帆的前帆邊與桅杆的滑槽相連,系緊了帆面的升降索,做完了這些,他又檢查了一遍。

他的動作很是娴熟,一氣呵成,顧希希不禁看得有些發呆,連他朝自己說話都沒聽清。

“你穿了防滑鞋嗎?”見她有些發呆,左辰安又提高音量,再問了她一遍。

顧希希這才驚覺,臉有些微微地紅了起來,急忙說道:“呃,我穿的是網球鞋,你看可以嗎?”說着,她把雙腳擡了起來,将鞋底朝向他。

他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嗯。網球鞋還勉強可以湊合,等下船底會打濕的,你不要随便走動,小心站不穩掉下去。”

“知道了。”顧希希乖巧地應了一聲。

他又從船尾的工具箱裏拿了件救生衣,丢到了顧希希的面前:“穿起來。”

顧希希也照辦了,穿好了,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急急忙忙問道:“你的帆船,有名字了嗎?沒有的話,我給你起一個?”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淡地說:“它叫阿芙羅狄忒,是希臘神話裏愛與美之神,意思是從泡沫中誕生。”

顧希希彎腰看了下船舷外側船體的一行字母,Aphrodi左式e,略略失望了下。

他不動聲色地微微扯了下嘴角,這才背朝帆下桁,面向帆,坐在船柄的最前端,扯帆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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