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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總是出人意料, 兩人歷經千辛萬苦來到極北之地,那裏卻并沒有傳說中的冰龍, 只有一只沒有角的冰蛟。

而且冰蛟的沉睡被打擾後, 起床氣十分暴躁。

朱雀是火屬性靈獸,在極北之地本就發揮不出全力,為了全身而退,陸星語只能出手。

魔氣再次侵蝕了他的身體, 他被魔氣控制之前,也只來得及把朱雀推至遠處,希望他到時候萬一無差別攻擊,就只攻擊那冰蛟就好。

當陸星語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什麽黑氣魔種, 而原本與他一直并肩作戰的朱雀也不知所蹤。

不過,一向把朱雀放在心尖尖的陸星語,此刻卻眼神迷茫, 似乎對于自己為什麽在極北之地感到十分困惑。

他失憶了。

陸星語撐着地面站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不遠處有一只金紅色細羽的肥啾, 此時正眨巴着水靈靈的雙眼看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居然覺得肥啾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愛而不得的戀人。

陸星語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身體卻比思維更快一步把那只肥啾捧起來抱在了懷裏:

“小雀兒, 跟我回家吧?”

陸星語雖然忘記了朱雀,但腦海裏卻還是有成長的記憶,他甚至記得自己在綠光之森修煉, 只不過陸星語覺得,他的記憶裏似乎缺失了什麽,就比如他想不起為何他得到了洗筋果,也記不得自己為何總是機緣巧合得到幫助。

回到宗門的時候,陸星語師父斷崖顯然十分震驚。

之前他派人去搜尋陸星語行蹤的時候,就聽說過修仙大陸出了一個修煉奇才,聽人描述那人長得俊美不凡酷似他徒兒的時候,斷崖尊者他一顆心都要急出心魔。

畢竟,這世間,也只有他知道,陸星語體內被封印了魔種,只要他實力增長,那魔種就有成長起來的可能。

但每次聽到徒兒行蹤他趕去的時候,徒兒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歷練尋寶。

他耳邊一直有徒兒的傳說,但卻一直沒能真的找到他。

這一次,他聽說徒兒去了極北之地,因為宗門有事情他不得不先回來主持,然而沒想到一年沒找到的徒兒,他自己倒是回了明光宗。

斷崖此前因為陸星語父母的囑托,一直把孩子放在身邊,但沒辦法,封印的陸星語根本不能修煉,師門總是需要強者來繼承,所以他得到的丹藥資源,自然就只能留給二徒弟。

畢竟,他也怕魔種成長啊……

所以面對陸星語,他內心是又自責,又警惕的。告誡自己不能因為陸星語期盼渴望的眼神心軟,怕自己受不住孩子的儒慕,他甚至故意冷落陸星語,長時間不見他,似乎這樣疏遠他,情感就不會影響他的理智。

此次陸星語回歸宗門,斷崖尊者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沒有對離開一年的陸星語噓寒問暖,直接就上前用自己的神識想要探查陸星語體內的魔種情況。

然而斷崖尊者驚呆了,因為他一個合體期大能居然探測不到陸星語的實力。

這說明什麽?

說明面前這個孩子僅僅用一年時間就達到了合體期以上的實力。

“星語你現在什麽等級?”

斷崖尊者讪讪地問出這句話,聲音裏卻是極度震驚。

“大乘期巅峰。”

陸星語離開宗門之際不過是個煉氣三級的廢材,然而一年後歸來,卻成了連宗門最強者斷崖都不能比拟的存在。

修仙世界強者為尊,之前欺負羞辱過陸星語的師弟們,見了他全部惶惶然又忍不住崇拜。

因為陸星語這修仙天賦如果是廢材的話,修仙世界的人都可以被稱為渣渣了。

“星語,你出去歷練的時候,升級實力的時候,有沒有察覺什麽怪異的事情,比如體內出現什麽不對勁?”

斷崖尊者這話問得小心翼翼,眼裏緊張又忐忑。

“是很奇怪,之前我結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元嬰裏有一顆黑色的種子,後來那種子随着我實力的提升也越長越大很是詭異,可是我去了極北之地後,它忽然不見了。”

陸星語至今不明白為何那黑色種子不見了,自己的心也像是缺失了一塊,仿佛丢失了什麽珍貴的回憶,或者什麽重視的人。

內心微微疼痛的時候,陸星語的視線掃過懷裏那只懵懂天真的肥啾,這才覺得心情稍稍好了些許。

“不見了!”

斷崖尊者瞳孔微微瑟縮,因為震驚,說話的時候連下巴上的白色山羊胡子都抖了抖。

魔種不在陸星語身上的話,那會在哪裏呢?

“卡”

今天就拍到這裏,大家收工。

“綿綿。”

唐綿綿的戲份少,但她也每天都在劇組,或者觀摩其他人拍戲,或者一個人在劇組休息處背劇本。

此時,離她跑路已經過了近兩個月。

因為時間有些久,唐綿綿漸漸就沉迷拍戲忘記了她情感上的事情,然而沒想到這天收工時,楚臻居然又出現在劇組。

“你……你怎麽來了。”

唐綿綿的腦海裏瞬間又冒出許多畫面,每一個都是她不能接受的那種。

因此,面對忽然出現的楚臻,唐綿綿的語氣又尴尬又忐忑,站在原地都不敢朝楚臻靠近那種。

“爺爺想你了,叫我來看看你。”

明明是自己欲擒故縱時,見唐綿綿這個小沒良心的真的一直沒有主動解釋而且似乎沉迷工作不可自拔,完全就像是短暫失憶想不起他,內心百感交集的楚臻,思念之情泛濫,最終還是忍不住來見她。

所以欲擒故縱什麽的,那都是成竹在胸的人幹的事情,他楚臻,內心全被唐綿綿霸占,早就因為她的喜悅而喜悅,因為她的悲傷而悲傷,說是欲擒故縱,怕到頭來,折磨的也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楚臻苦逼地想完,面上卻不動聲色。

“一起吃個飯吧。”

“哦。”

唐綿綿頭皮發麻,心裏特別擔憂吃着飯呢,楚臻忽然來一句,上次你為什麽吻了我又不告而別。

媽呀,聽來全是渣女行為。

然而楚臻這一次,全程什麽話都沒有問她,對她的态度雖然稍稍冷淡了些,但居然還願意親手燒菜招待她。

唐綿綿心想,楚臻其實喝酒斷片了,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吻了他,他對自己疏離不過氣自己不告而別?

為了試探,在楚臻把碗放進洗碗機并拿着消毒濕巾在擦手時,唐綿綿墊着腳跟到了廚房門口,表情随意地問:

“楚臻,上次我趕着拍戲離開前想着你還在睡就沒叫你,那天晚上你喝醉酒,早上醒來沒事吧?”

唐綿綿演技上身,內心的心虛全部被隐藏起來,一雙眼睛澄澈又透亮,似乎根本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楚臻的事情。

楚臻看到“斷片”的唐綿綿,手裏的消毒紙巾一丢,忽然十分具有壓迫感地伸出一只左手,伸到了唐綿綿右耳邊,擋住門口給唐綿綿來了個廚房門咚:

“有事。早上醒來為什麽我的眼皮上嘴唇上,都有口紅印?”

楚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莫測,而且他的頭離唐綿綿越靠越近,近得唐綿綿的心砰砰亂跳了起來,也近得她不知為何不敢面對楚臻的視線:

“啊哈哈,我那天惡作劇給你臉色畫畫被你發現了嗎?明明我都擦掉了。”

唐綿綿心想,楚臻的記憶肯定斷片了。

要不然,只可能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楚臻發現自己被侵犯,內心厭惡。但要是這樣,他不可能還給自己做菜吃,看她的眼神也沒有惡感。

第二種,楚臻其實也喜歡自己,所以她撩撥他後,他才跟着親了她。但明顯也不可能,要楚臻真的喜歡自己,那天醒來,她的衣服還能好好在身上嗎?之前兩人睡一個房間,楚臻原本還想一個人打地鋪的呢!

楚臻沒想到唐綿綿這時候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于是他将計就計又問:

“那天只有我喝醉了嗎?那我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

唐綿綿眼神開始飄忽,記憶陷入了那天的回憶。

可是,她腦海裏的畫面很多,也看到楚臻好像跟她說了什麽,但那片段又那麽模糊,她始終想不起來楚臻那天到底說了什麽。

其實,她也挺想問問楚臻的。

可惜楚臻貌似比她還要醉。

“沒有吧,我想不起來了。”

楚臻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唐綿綿的眼神變化,這才終于知道綿綿為何要逃了……原來她确實喝斷片了,而且是間歇性斷片。

記不起他說了什麽,又似乎知道什麽。

所以綿綿以為兩人只不過酒後亂性發生了點兒不算特別親密的關系,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也忘記了她對他的回應。

草!

楚臻想,關鍵的事情綿綿怎麽只記得一半?

怪不得明白他的情意兩人又确定心意後,綿綿還能翻臉無情偷溜出門,兩個月不曾對不告而別一事解釋半句。

看來得從頭再來一次清醒的表白了!

不過顯然現在綿綿對他逃避的樣子,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時機。

楚臻內心嘆了口氣,完全是“我該拿你怎麽辦”的寵溺心情,眉眼間卻并沒有顯露半分。

“口紅的味道很香。”

楚臻松開了對唐綿綿的圍困,離開前,卻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

明明覺得楚臻真的沒有想起來,但唐綿綿聽到楚臻的總結,臉頰卻悄悄漫上紅暈。

口紅味道什麽的,為什麽像是在說兩人的吻很香?

唐綿綿,你瞎想什麽呢!

也許人家那是在說反話,警告你以後不要惡作劇。

內心的粉色泡泡被自己無情掐破後,唐綿綿拿了劇本,躲進了房間。似乎除了吃飯,都不想跟楚臻有什麽多餘的見面機會。

楚臻看在眼裏,沒有多說什麽。

只回頭一雙眼睛望着窗外的墨色,似乎想要在一片黑幕下,尋找丁點兒亮彩……

第二天,楚臻匆匆趕回了A市,并沒有多留的意思。

唐綿綿松了一口氣,繼續忘我投入到拍攝工作。

……

盡管斷崖尊者擔心魔種的去向,但時間又過了數年,那魔種就像是真的消失毫無動靜的時候,斷崖尊者又開始猜想,會不會魔種并不是不死不滅的,反而因為陸星語的強大,自身靈力擊潰了魔種?

畢竟魔種又不是魔王,它的實力都還沒成長……

要是魔種真的脫離陸星語成形的話,世間的黑暗怨惡之氣,也不會沒有一點兒動靜啊,他的感知下,自打陸星語數年前極北之地之行起,原本師門內的勾心鬥角都少了很多,門派弟子在歷練中和諧上進,一派陽光青春美好。

或許,魔種已經消失了?

這個猜想讓斷崖尊者的心情好了起來,對陸星語更是寄予厚望。

畢竟,修仙派強者為尊,陸星語現在在他們門派,那已經是實力第一,即便在修仙世界,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實力。

斷崖尊者打算把掌門之位交于陸星語,自己則打算閉關,因為他要是再不突破的話,壽命只剩下百年。

閉關前,掌門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靈珠托付給陸星語照料。

靈珠小師妹,是陸星語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她開朗活潑,在一群白衣道袍的修士裝裏,總喜歡穿着紅衣四處闖蕩,偶爾惹禍了,就跑到斷崖或者二師兄面前哭泣,讓他們為她收拾爛攤子。

斷崖尊者閉關後,靈珠被托付給大師兄陸星語。

因為陸星語長得俊美不凡加上實力強大,小姑娘就開始依賴大師兄,遇見啥事都喜歡找陸星語。

原本陸星語小時候其實與小師妹關系并不融洽,但不知為何,每每看到小師妹身穿一身紅衣朝他撒嬌賣萌求保護,陸星語就覺得自己的心硬不起來。

透過小師妹,他總覺得自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可腦海裏每每想要思索搜尋,總是一無所獲。

“小雀兒,我好像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每當這個時恒,陸星語就會眼神憂郁又迷茫地瞅一眼他的小寵物,仿佛看見它才能找到些心裏安慰。

奈何小寵物除了吃,根本不會說話。每天懵懵懂懂,像是世間最純真的萌物。

……

“掌門,百年一次的綠光之森禁制消失日即将來到,到時候綠光之森的靈獸都會發狂沖向山下攻城入侵人類世界,成光派掌門發來通訊希望您與門派精英弟子一同前往護城,保護修仙世界安危。”

綠光之森這個詞跳進陸星語的腦海後,他總覺得那裏并不簡簡單單就是一塊歷練的寶地,似乎還有着對于他來說特別珍貴的記憶。

廣袖一揮,陸星語應下邀約。

作者有話要說:  《朱雀》拍完前兩人會在一起,不要着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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