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湛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褚荼繼續過自己該過的日子。
轉眼到了周末,她起了個大早,然後坐在梳妝臺前畫了個淡妝,然後在衣櫃中挑了件淡綠色的束腰修身連衣裙穿上。
鞋子穿的是小白鞋,包包是淡藍色格子款。這兩樣都白搭,她穿着既不會太顯眼,也不會顯得太沒品味。收拾好自己後,她站在全身鏡前欣賞了一番,确定沒有哪裏不妥後,她沖鏡子裏的自己抛了個媚眼。然後轉身拿起自己放在床上的大衣,就腳步歡快地蹬蹬蹬跑下樓。
樓欣婷女士從小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即使現在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也依舊保持着這個良好的習慣。
她今日穿了一件旗袍,以月牙白為主,上面用墨藍色絲線勾勒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芍藥花。芍藥本張揚豔麗,但墨藍色的芍藥使得它反倒少了抹張揚,多了絲歷經世事後被時間沉澱出的沉穩和恬靜。
正如如今的樓欣婷女士一般,年少時肆意張揚,鮮衣怒馬。現在結了婚,生了孩子,她學着洗手作羹湯,在家相夫教子。這時間一長,她的棱角就被時間抹平,同樣渾身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如今就如同這墨藍色的芍藥,看着矜貴優雅,但她只要一笑,眉眼間依稀可以看出曾經的豔麗風情。
樓梯上傳來動靜的時候,她正在用早餐。只見她保養得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上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眸子裏盛着慵懶的光澤,周身氣場清冷中又夾着一絲柔和。
聽到樓上的動靜後,她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然後繼續不懂聲色地用餐。
褚荼早就曉得自己母上大人這個點肯定在客廳中用餐,所以她下了樓,直接跑到樓欣婷女士身邊彎腰在她臉上啵了一下:“早上好!媽媽!”
這下子樓欣婷女士終于停下了用餐。她唇角帶着優雅迷人的微笑,神色悠然自若道:“早!我親愛的閨女,真是難得,你一向周末不是不睡到太陽曬屁股不起來的嗎?今天這麽起得這麽早?還有,穿得這麽花枝招展得是要去哪?”她的語速不快不慢,但字字清晰。
褚荼聞言翻了個白眼,哼!雖說這事确實是她幹的,但今天自己難得早起一回,不誇誇她就算了,居然還諷刺她!
縱然心底有再多想吐槽的話,但她也只敢放在心裏,面上還是要裝作一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模樣。只見她調皮的沖自家母上大人吐了吐舌頭,開始如實交代,道:“哪裏有花枝招展?明明就是又靓又倩好吧!我之前就和同學約好了今天要出去逛街的。”
“同學?哪家的?”樓欣婷女士把手邊的咖啡移到自己面前,輕輕地一邊攪拌,一邊問。
她踢了踢地板,小聲道:“樓家的樓小晚和紀家的紀木。”
聞言,樓欣婷女士攪拌着咖啡的手頓住,随後繼續攪拌:“你不是和她們關系不睦嗎?又怎麽會同她們約好一起逛街?”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親閨女,而是她實在是太清楚自己親閨女的脾性了。她同自己娘家樓家那個,還有紀家那個,可以說打小關系就是最差的。她們見了面不是互相噴對方一臉唾沫子,就是把對方給氣的半死。
現在她小女兒居然說和她們約好了要去逛街!這怎麽可能!她也是年輕過得,自然曉得年輕人的打鬧都是小打小鬧。但越是這樣的小打小鬧,就越是難以和好!都是一幫心高氣傲的世家豪門子弟,沒有真本事,誰又會輕易地誠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