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井底密道通往何方
“這佛像足有一座山那麽大,而且是就地的一塊石頭成型,如何搬動的了。”錢潤顯對于闌漪的異想天開教導到。“還有。”錢潤顯湊到了闌漪的身邊低聲說道。“我的玉佩,你并沒有給青青。”
“怎麽。”闌漪眼睛一斜,帶着鄙夷。“你還想要回去啊,姚青青現在不是很依賴你了嗎,這個結果你不滿意啊。”
“這,倒也不是,只是那塊玉佩。”被闌漪這麽一說,錢潤顯倒是開始底氣不足起來。
只要是語氣一軟,闌漪就知道這個傻子好糊弄,不能直接說自己已經把那塊玉佩給當了吧。錢家的傳家寶要是留在自己的身上搞不好那天被發現了,不是被送過去當小妾就是治一個偷竊之罪,闌漪只喜歡錢。安安穩穩的錢。
“很貴重我沒有帶在身上,回城之後一定奉還。”能拖一日是一日,眼中的真誠真真的誠意十足。
“嗯。”
“怎麽樣。”忽然肩膀邊一聲冷冷的聲音。
“王爺。”錢潤顯竟是也沒有察覺得到王爺何時靠近的。一機靈。“石像搬不動。”
“你搬了嗎就說搬不動啊。”闌漪沒好氣的忽然變了臉色瞥了他一眼。
瘦小的身體擠進去那石像之後的一個小小的縫隙,那小小的縫隙光是看着就給人一種窒息之感。
“吱吱,吱吱、”石像之中開始發出一聲聲的細小的聲響。
“嗯?有聲音,是老鼠嗎。”頓時就要小姐們開始低聲造作,以顯示自己的柔弱。
“她會不會被老鼠咬了。”姚青青擠到王爺的身邊。
王爺根本就不搭理她,轉而轉到了錢潤顯的身後。
錢初蕊看了皺着眉頭。
“小姐。”感覺到了小姐身子還是虛弱,更是有些發抖。文心扶着錢初蕊小心的坐到了一邊。“小姐,我害怕。那些丫鬟都死了,就留了我一個。他們都說,我就是下一個,我死不了,她們都不用擔心。小姐,你說是不是啊。那些稻草人就是給我們送行的,就是代替你們的,都沒有紮我的稻草人。嗚嗚嗚嗚嗚、”文心說着說着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到最後放聲大哭。
錢初蕊本就這一整天都是心驚膽戰,又是餘毒未清,身子弱的大聲一點說話都辦不到,都沒辦法去制止她。
“轟隆。”随着那吱吱聲之後,一聲巨響,那石像竟是從中間裂開了。
闌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裏面。外面的聲音聽得真真切切。
“這裏面竟然是有一個洞,是佛祖顯靈了來救我們的嗎。”姚青青一副白蓮花的傻呵呵的模樣,偏偏錢潤顯還是滿是寵溺的神情看着。都快融化了。
闌漪只覺得,這對傻狍子要是真的在一起倒是也為民除害了。
“錢公子。”闌漪走過來。
“姚闌漪,你這也太沒大沒小了。怎麽都不懂得行禮。”姚青青無時無刻不刷存在感。就是一只随時都能炸了毛的蘆花雞。
“你是不是更應該去關照那裏的一位。”闌漪伸手一指。
錢初蕊艱難的剛剛站起來,不覺滿是感激。自己的哥哥被色迷心竅了,還是一個小丫頭記挂着自己。
“初蕊。”錢潤顯腦子中的熱浪退下。轉過去一下子抱起錢初蕊進了那佛像之中。
“這些人都安置在佛像之中,加上外面的屍體,都已經全了。”闌漪覺得好像是有一個地方有些空缺,但是也是說不上來。
“佛像關上之後,只有裏面的人能夠打開,只要等到救兵到了即可。”
“好。”冷倦站着未動。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王爺不進去嗎。”闌漪問道。
“你呢。”
“我要留在外面關上佛像。”闌漪眼神平靜,似乎這是一個理所應當的答案。“一旦關上,外面就無法打開了。”闌漪嘴角還是那樣的勾着,似乎是看透了人貪生怕死的本性。
“王爺。”冷倦幹脆背着手直接走了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丫頭還留在這裏做什麽。“混蛋。”闌漪一咬嘴唇。關上了機關。也是追了出去。身後還跟出來了一個。
“姚闌漪,你要勾搭王爺,我偏偏是要壞了你的好事。”姚青青恨恨的跟在闌漪的不遠不近的身後。
“王爺,王爺。”冷廟已經空無一人,除了佛像之中別處都是漆黑一片,出了大殿,闌漪只能看到幾只偶爾飄過的帶着燈籠的螢火蟲,那留給她捕捉的視線也不足以找到冷倦。
“噓!”耳邊是清冷的帶着深林之中的孤寂。單單是呼吸都是寂寞的。
這不是冷倦。
“呃。”闌漪眼睛忽然一陣刺痛。捂着的手拿開。看清楚了眼前一張清冷的半眯着的眸子,似乎是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映入他的眼中。
那淡淡的灰色的眸子裏面,沒有顏色的印着闌漪的帶着驚恐的臉。
這是如何的一雙冰凍了幾千年的眸子,毫無溫度,單單是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把他們藏起來了。藏到了哪裏了。我分明能夠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他們都走了。”闌漪鼓足勇氣,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你害怕我。”男人鬼魅一般的聲音。修長冰冷的手指橫在闌漪脖子間,只要是一動,闌漪就會香消玉殒了。
“我,我就是冷。”闌漪渾身一機靈,打了一個冷顫。“阿嚏!!”太不争氣了。
因為動作太大,那男人的指甲劃破了闌漪的脖子。
“好香甜的氣溫。”男人劃過手指尖上的溫暖的血痕。湊近鼻尖,頓時就被這香甜的氣味包裹。
闌漪更是抖得像個篩子。心想這不會是個惡鬼吧,不是只有惡鬼才喝人血嗎。我滴媽呀。
怎麽辦,現在跑又跑不了,被他挂在樹上,在品嘗自己的血,是不是覺得美味了接着開始正餐啊。
不要啊,嗚嗚嗚嗚。
士可殺,不能被鬼殺。闌漪心一橫。不能死的沒骨氣。十幾米高的樹算個啥,我還能體會飛一般的感覺,不虧。
腳一蹬,“嗖”耳邊一聲,闌漪整個人就鑽進了樹葉之中。
“你惹我生氣了。”闌漪耳邊一聲帶着幽怨的聲音。一轉頭,樹梢上一輪明月如一輪明鏡。周圍的黑暗都變得明朗起來。
“啊。滾開。”闌漪感覺自己半空中又是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是個男人。渾身下意識的一機靈,以為是又被他纏上了。剛落地就是擡起一腳往那男人雙腿之間的死穴上踢。
“姚闌漪!”
“哦,是你啊。”冷倦的聲音頓時讓她稍稍的安心下倆,雖然是個變态,但是至少是個人啊。
“水井邊?”冷倦看着那井邊。
“這裏,也是一個密道。我想是那些丫鬟打水之時發現了什麽才被滅口的。”
“啊~~”忽然,身後的樹幹後面一聲尖叫聲。
“姚青青!你怎麽還在外面。”姚闌漪皺着眉頭。
“我說過,無論多麽的危險也要陪着王爺。”姚青青一梗脖子,倒是顯得自己貞潔烈女一個。
“那正好。”闌漪邪魅一笑。“正好差一個人,給王爺排憂解難。”
“是什麽事情。”
“自然是只有姚青青能夠做的事情,這裏,不就只是剩下你自己了嗎。”
“那,我要陪着王爺。”姚青青眼睛不時的看向王爺,不過,王爺紋絲不動。
“那是當然,不過你的身上有焚香的味道,還是吃下這可藥,把自己的身上的味道掩蓋過去,不然,會被別人找到的。”闌漪拿出來一個藥。
“好。”姚青青撚起來那顆藥,随即就送到了嘴邊。“哈哈哈哈、姚闌漪,你還想騙我,我偏偏就不吃。”随即将那顆藥扔進了井水之中。
“不知好歹。”闌漪冷眸寒意盡顯。手裏拿起來一根枯木掄上了姚青青的後腦勺。
“咚。”散落在姚青青的身上是那一擊就碎的枯木碎屑。
“紮的稻草人少了一個,那就只能拿她來湊數了。”闌漪拿出來一個藥丸,塞進她的口中。“這個藥能夠至少讓她安靜三個時辰。與那些屍體放在一起就好。”
“這水裏還有魚。不應該下了毒。而且,這裏面就算是有密道,那又是應該如何找到呢。”冷倦看着那漆黑的水中。一條條的黑影小魚游過。
“你看,這水面。”
“有波紋。”
“這裏面一定是有暗流。”“怎麽,王爺是不會游泳!”闌漪忽然意識到,要是兩個人都是旱鴨子,那就是都在這裏等着給人送人頭了。
“噗通。”一聲,兩人下落并未濺起水花。
“呼!”一個黑影閃現在冷廟的後院之中。四周悄無聲息,竟然是一個人都找不到了。她,他們,去哪裏了。
水井上波瀾微微閃動。
闌漪是不會游泳,但是幾次三番差點溺死,她可是水下閉氣的功力大增。
兩人腰間用一根繩子纏在一起。
闌漪發現自己竟是能夠睜開眼睛。伸手扯動冷倦的手指指引着兩人前進的方向。
“噗!咕嚕,咕嚕。”身上綁着這麽一個累贅。又是貼的這麽近,冷倦腳下一下子被絆了一下,吞了幾口冷水。
闌漪感覺到就快到了冷倦的極限。一下子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喝一個水抱,他們兩個人都不用出去了。
冷倦被闌漪忽如其來的動作更是嗆到了。
“不能久留了。”闌漪心想。
可是身後岔路重重,回去根本就無法判斷,她是根據眼前的一縷青光跟來的。
“嗯。”前面有一處洞口,去那邊看看。
闌漪在冷倦的手心裏滑蹭幾下。兩人同時腿上積蓄力量,踩在一塊石頭上蜷曲的腿一齊蹬出。
兩人緊緊環抱,向着那洞口處沖出去。
“咳咳咳咳咳。”闌漪大口的呼吸着帶着水底的泥土的腥臭味的空氣,竟是還有幾分的甘甜。
一摸身邊的那男人。竟然臉色發紫。沒有了氣息了。
“喂,喂,王爺,王爺。”闌漪試着拍了幾下他的臉。探了探鼻息,沒有!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闌漪直接将這男人寬衣解帶,濕了的衣服更是貼在身上,讓人無法呼吸。
跨在冷倦腰間,攥起拳頭,對準他的胸口的位置,狠狠的對着砸了下去。
“咚,咚,咚……。”
“你醒了。”闌漪這一拳頭還在半空中未曾落下去。
“咚!”“咳咳咳咳咳。”冷倦差點把心髒吐出來。從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心髒跳動的這麽的清晰。
“你,這是在幹什麽。”冷倦嗓音帶着剛剛還魂的沙啞。
闌漪跨坐在自己腰上,自己衣襟全開,一副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凄慘景象。
“人工呼吸。”闌漪麻利的爬起來。擦了一下頭頂上的汗,還是挺累的。
“人工呼吸?”是這樣的嗎。
“水底有一個這樣的洞口?”冷倦借着洞口透進來的幽暗的光線看着這深不見底的洞裏。黑洞洞的還有幾個岔道路口。預示着前面的路也未必好走。
“這不是水底。下面還有。只是現在無法到達,從不知道這水井這麽的深,難怪這水井裏的水,冬天不冷,夏天不燥。”不時地還會在水井裏撈上來小魚小蝦甚至于還是貝殼。
“你有沒有刀。”
“做什麽。”冷倦忽然有些緊張。好像剛剛兩人的姿勢表達了自己的弱勢一般。
“繩子打的結不知怎麽在水裏變成了死結了。”闌漪扯了扯兩人之間的繩子。
“只能這樣了。”兩人暫時連接在一起。
“衣服都被打濕了,沒有火把。”闌漪頗是沮喪。這裏又沒有幹草什麽的可以引火。
“這種黑暗的地方,還是不要點火的好。”冷倦時刻保持着警惕。
“為什麽。”
“黑暗的地方,一點點的光亮都會成為目标。就像是…。。”黑暗之中冷倦一手扯過兩人之間的繩子,準确的摟着闌漪的肩膀,兩人快速的側身。
“嘶!”
“你受傷了,有血腥味。”黑夜之中,除了眼睛,其他的感官都是極其的靈敏。
“受傷的不是我,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開。”
“嗯。”闌漪自動的靠近冷倦,這個時候小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