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仔細查看過,你的小腿是粉碎性骨折,絕谷中無醫治的傷藥,只怕需要更長時間。”幽蘭若郁郁的望着陸玉,她在山谷中轉了幾圈,美色當前不能碰的寂寞會不會将她悶死尚不能确定,但他們極有可能餓死。因為谷中竟無可食之物,昨夜的那只野兔也算倒了血黴,被落下的石頭砸死,讓他二人飽了口福。
佳人靜坐,眉頭輕蹙,這樣的神色讓陸玉十分不忍,他安慰她,“我們不會有事的。阿讓得到消息會立即帶人搜山,應該能很快找到我們的。”
“莫讓?”幽蘭若心底震驚,從落下絕谷,她竟不曾想到這一點上。
陸玉點頭,“嗯,此刻他應該在搜山了。天黑之前我們應能出谷。”深谷之中,景色宜人,誤入其境,有些不舍。
幽蘭若撇撇嘴,她從前認為莫讓那個花花公子極為不靠譜,一度覺得他眼裏除了女人連他爹都看不到的。如今知道他與陸玉的關系,陸玉如此信任他,他又怎會辜負?果真是有人愛的孩子惹人妒忌,她是沒人疼的孩子,心中陡升一股綿延的惆悵。
“大少素來潇灑不羁,我一直想看看他為情所困的狼狽,那當是十分有趣。皇天真是厚待我。”
“幽小姐,背後說人壞話可是很不厚道的喲。”
幽蘭若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森森的聲音。
微微側身,瞥了一眼莫讓和他身後帶來的侍衛,陸玉不滿的吐出兩個字:“真慢!”
莫讓瞪着那一雙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們都是他大爺!他昨日下午得到消息立即搜山,到此刻眼睛閉都未閉一眼,這兩人不但吃飽睡足的神态,還閑情逸致聊天,對他還是是一背後議論一嫌棄。
幽蘭若尴尬的笑了兩聲,驚嘆于莫讓的速度,順便想着她是否可以考慮找個人來疼她愛她?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好多年不曾享受過了。
瞥到陸玉纏滿樹棍的小腿,莫讓疾步上前,蹲下細看,眉頭越皺越緊,“竟傷得如此嚴重,也不怕徹底毀了!”
陸玉無畏的笑了笑,吩咐一旁的侍衛,“去做一副簡易的擔架拿過來,稍後你帶着我上懸崖吧。”莫讓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一直關注事态的幽蘭若輕易的捕捉到了,她突然心虛,不敢将事實說出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幽蘭若最近受的打擊委實不少,看來得費點功夫好好的修身養性一番了。
一番折騰,上了懸崖,已是豔豔高照,幽蘭若背光看着懸崖上的打鬥痕跡,莫讓是根據這些痕跡找到他們的嗎?
“幽小姐,此番刺客之事只怕不尋常,依我之見,你最好暫時不要回京城。”
思緒被打斷,幽蘭若看向陸玉,思考着他的話。她在京城雖有勢力,但在能調動皇城軍的人面前就不夠看,可是,躲躲藏藏不是她的作風。她一貫是無人招呼,就比低調,有人招惹,就比張揚。
“其實寒舍離此地不遠,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請幽小姐去寒舍做客?”陸玉似乎想到幽蘭若的顧慮,真誠的看着幽蘭若,“這樣一來,幽小姐可以暫時躲避刺殺,二來,在下正好可以答謝幽小姐的多次款待。不知幽小姐意下如何?”
陸玉滿懷期待的神色讓幽蘭若不忍去看莫讓的臉色,他嫌莫讓太慢,故意對她示好與他置氣?雖然這樣的做法不太厚道,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建議很适合修身養性的想法。但是:“陸公子,此番被莫名其妙的刺殺,雖然我現在安然無恙,但是京城中,溫娘她們令我擔憂。”
聽聞陸玉邀請幽蘭若做客,莫讓着實被驚倒了,直到接收到一個涼涼的目光,才回過神,收斂思緒笑道:“幽小姐不必擔心,我出城的時候朝鳳樓和集先莊并無什麽特別的情況發生,此番刺殺,我想應該只是針對你的。”莫讓正了正色:“能調動皇城軍的人不多,敢指使他們暗殺的人更是屈指可數。我先回城暗中追查,看能否揪出那人。”能被玉邀請到清梅居客宿的女人,也有人敢動,這回有好戲看了。
幽蘭若有些懷疑的看着莫讓,“那好吧,我就先去叨擾陸公子幾日吧。”來日方長,一切隐于暗處的臉譜終有曝光的一天,她最有的,是耐性。
朝鳳樓和集先莊她敢亮出來,自是做了不少安排,不是什麽人都動得了的,她不過擔心莫讓會介意,但他一番真摯表情,讓她覺得再拒絕就矯情了。太過刻意,反而更易惹出不必要的懷疑。
陸玉坐在簡易的擔架上,一臉的高深莫測。莫讓吩咐侍衛仔細擡好擔架,一行人離開懸崖。只是陸玉的神色,讓莫讓渾身莫名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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